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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大学考场现形记-> 九.监守自盗必自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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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监守自盗必自戕
- “查到了，这应该是牛玉梁老师的QQ。”数日后的网吧内，三人坐成一排紧张地分析着，叶筱花回车一按，熟练地转了一圈，差点没从塑料椅子上摔下来。
“牛玉梁？早听闻此人心术不正，未想到有一日我们也会坏在他手上！”杜晓明一想到学期有一门课正是牛玉梁老师教课，平日里上课此人从来是玩忽职守谈天说地，没有一点课本内容不说，而且其课后对待班级里那几个阿谀谄媚的女生也是有求必应。但对待那些男同学则是爱答不理，容忍度极低。俨然一副人到中年好色之徒的形象。对于叶筱花这类学习好却不愿意接近她的人，他也是万般刁难。
上牛玉梁的课，得有“平时分”，此人专在课上找茬，动辄就会提一些他一语带过的知识点，特别是近几节课，一连点了叶筱花三次。
牛玉梁的算盘在于若是答不上来，则平时分便会很低。他的判分标准，并非是平时学习认真与否，而是在于与他走的近不近，平时当了他多少时间的免费劳动力等等。每次他授课时，那颗三十出头的斑秃脑袋，就令人十分的不适。
那次上课，班里有个同学正在看六级的书，本来这节课前，牛老师也特地强调了一下课堂纪律，说什么上课听课，或者自己备战考证，考研，四六级都可以，不过不能乱说话扰乱了纪律。
然而，课上到一半时，牛老师则走下讲台，转而死死盯着那个正在复习的同学。“把你的学号告诉我。”他面无血色地对那个同学说。
“可是老师，您不是在课前...”那同学还想辩解。
“上课不听课，你还想干啥！把你的学号告诉我！”老师便是这么一副丑恶的嘴脸，若是要这个同学不过，他有一万种理由。班里同学除了几个舔狗之外，无不对他恨之入骨。而此人的班级中，通过率也是低的吓人。毕竟教育这东西，你很难分清那些工作者是真正的老师还是滥用职权的牲口。
“上梁不正下梁歪！”叶筱花看着自己上次整理出的聊天记录时狠狠地吐槽了一句。“我们得想个辙儿，这种老师一日在A市大学，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
“不如，咱匿名举报一下？”杜晓明倒是有主见，害群之马这类的东西，在A市这个净土里留不得！“现在是法治社会，我就看不得这样滥用职权的老师还如此无法无天！”
一番调查之后，三人大概清楚了这条黑色产业链的大环是如何运行的：
牛玉梁老师会于QQ上发布信息，于是，韩美琦隔天就去他的办公室（或者其他地点）拿取答案预印件，再由其发放给各个“敢死队”（线下收钱者）这些人里也大多数是老师的舔狗，没有不忠心者，非常地讽刺。
接着，会由韩美琦统计收钱数与购买数，然后汇款到牛玉梁老师的账号中。
“早知道姓韩的这个人心术不正，未曾想到这次拿奖却是因为臭味相投！”叶筱花义愤填膺道，“今天晚上，我便写一封举报信！”
“且慢，单凭这些推论和文字，恐怕上头那些吃白饭喝龙井的主儿根本就不信或者怕麻烦，就搁一边了。有事情，咱们得一个月后再作打算。“王大海若有所思道。“长线，才可钓起大鱼！”
那二人跟着点了点头。
暑假里，王大海又一次自作主张从A市千里奔袭呼伦贝尔。美其名曰避暑胜地，实则此地早晚阴凉中午却炎热非常。然而一望无际的郊区草原，却顿时予人以心旷神怡之感。草原上也是有众多美景，他的数码相机几乎每天都不闲着。那存储卡也在痛苦地呻吟着，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数据过载而断开。
杜晓明和叶筱花则是腻了一个暑假，二人在感情上也是渐渐升温。古人云，气盛之时，干柴烈火。这二人自然也是逃不脱。一日午后，二人小酌了几杯。也是风扇一吹，二人的身体都有些发热。杜晓明看着叶筱花那微醺的脸，渐渐地二人越挨越近...
“两位，我回来了，出去玩不？”王大海却在此时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下周开学了，再不去玩，就没时间了！”
二人瞬间停止了正在进行的动作，杜晓明极不情愿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半披着衣服开门。王大海一见此情此景，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说道，“是我来错时候了吗？那你们继续！”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算了，现在也没心情了。”杜晓明将他请入了屋子。凉爽的空调，瞬间使得王大海的心情放松了不少。
“阿海，怎么了？”叶筱花也从里屋穿好了衣服走了出来。王大海手里提了个塑料袋儿，里面还有两大袋风干牛肉和奶酪糖，“我从呼伦贝尔刚回来，带了点特产，一起吃！”王大海说着便将袋子放在桌子上，一股子奶香味儿立马扑散而来。
见杜晓明心情有些不悦，王大海立马转回了严肃，“说正事儿，其实说实话要是没遇到大事儿我也不会这么着急地来。你们猜我今天上午回来看到谁了？”
杜晓明和叶筱花有些不解。王大海拉开塑料凳子在桌前坐下，清了清嗓子道，“我看到韩美琦和牛玉梁了！”王大海表情十分复杂，“他们两个似乎在交接一个什么东西。”说罢便拿出照相机，翻开其中的抓拍镜头。
原本今天王大海从机场搭公交车回自己家，刚赶上一班车，他本来打算睡一路，到古刹庙站的时候却莫名其妙醒了，一转头，却正好看到窗外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他忙掏出数码相机摄去，发现正是那两人。
“不成，没有那两人的确切证据，上头不会管的，这一个月我们也搜集到了不少关于那个QQ的证据，但都不是实质性的。”叶筱花抓起一个牛肉干边嚼边说。
“想要真正地扳倒他，还得下猛料。”杜晓明则扶了扶眼镜，说道，“最重要的是，他那门课我挂了，还得补考。我猜韩美琦就是因为这个事儿才找到那个狗东西的。”忽然，他的脑子里闪过一个绝佳的念头。
叶筱花和王大海看着眼前这个日常有些木讷的人忽地精明了起来，不由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哼哼，我忽然一个绝妙的主意。”杜晓明一仰头，差点把酸奶喝进鼻子里。
.
两周之后，便是开学的日子。汤老师仍然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念着紧箍咒，同学们也依旧在睡着自己的回笼觉。王大海则低头看着手机里的每日新闻短信，杜晓明则早已在叶筱花的怀里打起了呼噜。教室顶上的电扇，在这“秋老虎”的影响之下也显得十分无力。
当汤老师脱口而出“补考”二字时，杜晓明忽地坐直了身子。“今年这一学期不堪，各科的出卷老师和出圈时间已经贴在布告栏了，请需要补考的同学按时参加。”
“原人出卷，那就还是牛玉梁出的卷子了。”杜晓明默念道，一想到那颗半秃的卤蛋下面的奇葩笑容，他顿时感觉一阵恶心。
杜晓明还有三门在挂，除了高数组的李春老师因为和汤老师熟悉，比较好说话以外，其余的便是牛玉梁的课，王大海也捏了一把汗。这个老师把自己的分数卡在了及格线上。平时分接近零分，他有些咬牙切齿，八九不离十这个牛马玩意儿就是故意让学生难堪。
杜晓明之前还特意去检查了卷子。结果本来差几分及格，被老师直接改成差二十几分及格。他拿着试卷去牛玉梁的办公室询问，那卤蛋却十分轻蔑地说道：“我觉得我判的分没错，本来你写的也不是大纲上的东西。”接着他把手一伸，拿出了A市大学教师规定，“看到了没？知识内容这一条，酌情给分！说句不好听的你要是再不认真，直接别考了！重修！我下半年还有一门课，你们看着办！”
然而和杜晓明同去的何伟，却被这个秃驴说成：“死记硬背，不懂变通，你写的没有一点灵活和综合性，怎么能学得好这门学科呢？我觉得我改的没问题。”最后，牛玉梁还不忘了阴阳怪气地附上一句，“没有那个老师希望你们挂科，你们自己不学习，这也是个机会，补考会让你们更加认清前路。”
“扯淡！”何伟刚从电梯间走出来，怒不可遏地将试卷摔在地上。“这就是那个姓牛的双重标准？班里多少个女生考试前一天还跟我一块上网呢？怎么个个八九十分？会舔是吗？人模狗样的玩意儿！老子拿着他给的答案要点，最后还是来个不及格，我xxxx他娘！牛玉梁！”
“这种老师......”杜晓明被牛玉梁这幅阴阳怪气的模样气得无话可说，“迟早有一天，他会栽在某个人手上。”
杜晓明人狠话不多，他知道这次补考是一个机会，毕竟这么多年学生干部经历，他也略知晓一些这些老师的德行和弱点。
转眼间还有一天就要补考了，杜晓明把王大海和叶筱花都叫了出来。学校食堂的冷气，吹得几人瞬间清醒了许多。
王大海打了一份回锅肉坐到桌前，那诱人的香气早已铺满四座。杜晓明和叶筱花看着自己盘子里寡淡的菜肴，顿时极其默契地从王大海的盘子里夹了两大夹肉。
“好家伙，我这回锅肉直接变成地三鲜了。”王大海哭笑不得地说。这也是他们苦中作乐的唯一方式。“说吧，杜晓明，你叫我出来，啥事？”
“明天我补考，考试期间还请二位帮个忙。”杜晓明低头对他二人窃窃私语道。
“没问题。”王大海一拍大腿，他也是一个看不惯牛玉梁作威作福的人士。叶筱花扶了扶眼镜，也默默点了点头。
隔天早上九点，杜晓明已然坐在考场，而另一边，王大海早已来到了预定位置，今天的电信楼，却给人一股肃杀之感。
开考时，离开课已经过去差不多两个星期了。牛玉梁每周三节课，令全班人十分不适。上课他仍然热衷于做他的谜语人，全班大部分同学累死累活，都得不出来平时分。
叶筱花也是做足了准备，正带着自己的辅导书快步上楼。今天为了见那个令人作呕的人，她也是准备了好一阵子。
电信楼的楼梯转角，王大海坐在一张便携椅子上看着杂志，实际上他心里似有一万只蚂蚁在爬一般。此时王大海通过对面的窗户看去，牛玉梁那颗半秃的脑袋在日光灯下闪闪发亮。他隐约听到对过办公室有一阵没一阵的笑容，令他心中一阵恶心。
忽然，牛玉梁像是要干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一般，飞快地站起身来，拿着它那见底的玻璃杯，便向着走廊尽头的开水房走去。一楼有个老虎灶，为了方便起见，学校买了两个水泵和铜管，为二楼，三楼的老师提供了打热水的地方。也是这种情况，给了王大海为数不多的机会。他猛地看到牛玉梁走时塞了个什么东西到他的抽屉里，而看样子不像是他妻女的照片。
当牛玉梁在走廊尽头打了满满一杯水时，叶筱花正好走到他面前。他杯子里的西湖龙井早已芳香四溢。这也是托了那些补考的同学给他带来的额外收入。
“牛老师？”叶筱花正抱着一大本书，在牛玉梁身后叫了一声。牛玉梁此时正聚精会神地品着茶叶，闻着那沁人心脾的芳香。
“什么事？”牛玉梁端平了那杯茶，转头看向叶筱花。她今天穿了一件白衬衫，运动短裤配一双运动鞋，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儿。牛玉梁看的眼睛都直了。
王大海见四下无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溜进了牛玉梁的办公室。伸手往抽屉里一抓，果然找到了一份收据汇款单。是从韩美琦那里汇给牛玉梁的。一旁附有一个二十多人的名单，都是买主。
王大海不敢怠慢，掏出相机将这些物件一连拍了几张，当然，包括桌旁压着的刚印好的答案。
“这一题.....这么这么......”牛玉梁耐不住性子，讲题的时候直往叶筱花身上蹭，弄得叶筱花无所适从。“老师，这茶，品相不错啊！”眼见问题快问完了，叶筱花赶忙又找了个话题。
“那是，这可是上好的龙井茶....”牛玉梁又开始眉飞色舞的巴拉巴拉讲起来。叶筱花此时有些紧张，直到看到走廊那头王大海向他比了个手势，她才安下心来。
“可以了吗？”上午十一点，补考结束，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杜晓明第一时间看到了坐在树下的王大海。
“那当然，而且很清楚。”王大海翻看着数码相机里的几张照片，“真没想到牛玉梁居然收了二十多个人的钱。”
“这下证据就拿到了，只要联系报社和电视台，把舆论往上一推，这老师就是插翅也飞不了!”杜晓明难得的聪明劲儿上来，露出了邪魅一笑。
“好你个杜晓明，我为了你这次的计划牺牲了多少你知道吗？”叶筱花狠狠地掐了杜晓明一下，疼的他呲牙咧嘴。
“嘿嘿，阿花你最好了，对不？中午给你做好吃的！”杜晓明则幸福地把叶筱花抱在怀中。
王大海默默地擦了擦汗，“得了，中午我估计不用吃饭了，吃狗粮都吃饱了。”“诶，别这么说，中午一块吃饭啊！”杜晓明倒也没忘记他这个兄弟。今天，太阳虽然依旧火辣，但在这三人眼中，仿佛明亮了许多。
“本报讯，九月二十四日，A市大学电信系讲师，副教授牛玉梁因涉嫌学术不端，贪污腐败，猥亵学生等多项罪名，被学生联名起诉，根据有关部门核实，证据确凿。目前已将主犯牛玉梁开除出校，移交司法机关处理。其余从犯，大二学生韩美琦等三人，开除学籍，记入档案。并给予学校xx部门相关处分。”
出租屋内，杜晓明倒了满满一扎啤酒，那雪白的泡沫此时活像庆祝的礼花。“我们成功了！”三人举杯共同庆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