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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从说“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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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个不晓得那些狼就是太太祖指使的?

真是和尚带发卡——调皮的很!

他舍得下山让后世子孙一睹真容?是修得仙风道骨还是不修边幅的糟老头子?

“是太太祖的灵药救了你妈,救了你几个兄弟。”老者冷哼着提醒:“长辈自有长辈做事的道理,长辈会不想后人好吗!”

“那不是应该的吗?道医不就是治病救人吗?我妈是为古家传宗接代,是古家的大功臣。

没有我妈努力生,大伯二伯的坟头有人烧纸吗?养我一个,不得累死我哦!

咋的,你想给你儿子换老婆,给我找个新妈?”

老者:“……”

老者收了烟杆:“老子日你仙人板板。”

“爷,太太祖在后山呢,他打你哦。”

老者叫古宗和,古家村的老村长,老支书,育有三子,长子,二子皆战死沙场。

幼子古哨兵,担负着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给烈士的大哥二哥过继子嗣的重任,几番挑选下娶妻黄氏秋美。

长子古卫国,具体职务说不清楚,到处临时工,哪儿需要哪儿搬,在镇上挂职。

二,三,四,五,六是五胞胎男丁,以“家和万事兴”取名,在当时那种条件下顺产生下来就轰动整个陵县,而且在少吃少穿的年代都养活了。

黄秋美的腰杆子在整个陵县都是硬邦邦的,一跃成为陵县的名人,上门请教生子秘方。

第三年,又生下一对双胞胎,仍是男娃,取名就敷衍了,大的叫古卫事,小的古卫业。

不止黄秋美,就连古家其他人都想要女娃娃。

六零年,生下一对龙凤胎,终于不用生了。

凭借生娃娃的光荣史,凭借最早期的名人效应,黄女士光荣地被选为村里的妇女主任。

古宗和气笑了:“你个臭娃儿,瓜兮兮的。”

古宗和垂下眼帘子,把一袋烟抽完,古卫国递上自己刚卷的烟叶,张口想问真正的原因。

听到自家爷长长的叹气声,就晓得重点来了。

“幺女子要满十八岁了,你太太祖说十八是她的命劫。”

古宗和苦着老脸,瞅着长孙,声音带颤儿。

他,不会拿亲妹妹的性命开玩笑。

家里面,虽然只有妹妹有那个天赋被太太祖传道,但不代表他们就不懂常识。

“爷,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

“崔家祖上对我古家有恩,退婚不能由我们说。听太太祖的意思,两家有信物。如果是崔家主动提退婚并归还信物,幺女子就没有性命之忧,但还是要受点苦。”

古宗和经过认真分析太太祖递出来的一句话做了详细分析,推理得出一堆结论。

只是这个苦,他们不修道,所以不晓得到底重不重?有多重?会让幺女子付出啥子代价?

“幺妹晓得不?”

“她马上要高考了,不能让她分心。你去京城看看崔家的态度,酌情看到办。”

村西头的小河沟沟边石头上,坐了一个戴眼镜的斯文青年,看到小路上向着他跑来的靓丽姑娘,忙站起身咧开嘴热切的看着转瞬就到跟前的姑娘,额头,鼻尖都冒着汗珠,香香的。

青年递上手心里发烫的瓶子,羞赧开口:“云墨,给你喝汽水。”

古云墨狐疑的瞅脸红低着头像要做检讨的扭捏小青年:“王秀才,你妈舍得让你花钱请我喝汽水?”

“是我请你喝,是我挣得钱。”

“你找我干啥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我忙着推磨子,明个集市我要卖辣条呢。”

王秀才听到古云墨的话,激动的抬起头:“云墨,你是姑娘,说话要文雅,不要把屎啊尿啊挂在嘴边。”

王秀才,在县里读书,父亲是村里的屠夫,上门女婿,供养着村子里唯一在县城中学上学的文化人,其母张婶子常嘚瑟:生儿子再多有卵用?我家秀才,一个顶九!

是妇女主任黄女士在村子里不服她工作安排的刺头头目。

“我怎么说话关你屁事,说不说?”古云墨扬了扬举高的右拳头,俯视比自个矮大半个头的王秀才,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高?

“我说我说。”王秀才对拳头臣服,低低的声音:“我肯定考的起大学,大学四年再考研,毕业差不多就要八年。

我妈说了,我们先订婚,你在屋头好好照顾我妈老汉,等我八年回来就去你屋头提亲。

你放心,我绝对不变心,我一心一意跟你处对象。我妈说你妈已经同意了,八字都合了。”

“你再说一遍,老子没有听得好清楚。(没有听明白)”

小河沟里摸小鱼的娃娃们提着鱼篓围着两个说话的大人在二人身旁偷听,是真的吗?

这家外来户居然肖想古家辈份最高的姑奶奶?

“姑姑,他妈六月吃包谷粑,开黄腔(造谣)。”古云墨的大侄子,古卫国的儿子小名冬瓜七岁,奶声奶气的冲出来站在古云墨前边反驳,双手举着一根大木棍,誓要保护唯一的小姑姑。

王秀才抬头挺胸把方才的话大声重复一遍,不怕过路的同村人听见,自个妈难道会骗自个吗?

古,王两家八字都悄悄合过了,说不能声张。

只有他,才配得上古家村的村花,古家村打遍陵县无敌手的个体户——狼牙土豆古云墨。

“王学明,就算老子是骆玉珠,你也不是陈江河,麻勒个巴子的。老子日你仙人板板,狗日的,敢坏老子名声。”

王学明想问啥子骆玉珠陈江河?

衣领已经被古云墨一把抓过,喉咙说不出话,被强行拖拽向他家的方向,去找他妈算账。

古云墨,必须怒气冲天!

在任何时候,即便是她曾经活过的思想非常先进的二十一世纪,一个姑娘,只要被造黄,谣,就是在逼这个姑娘去死,毁她的人生,何况现在是七九年,民风淳朴,男女说句话都要避嫌的年代。

上一世,她是八零后,生在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那一年,见证了国家辉煌,崛起,强盛,屹立。

漫漫一生,要闭眼时,回首,她问自己:“若有后悔药,愿食否?”

若能重活一世,她要……

就从对黄,谣说不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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