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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往昔——夜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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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觥筹交错,丝角不断。

殿中的灯火已经被重新点起,轻灵的大晗舞女在交错动听的弦乐中翩然起舞。

端坐于大殿之上的父皇面带笑意,似乎很是放松。

但所有人都知道,一场看不见的战斗,即将拉开序幕。

既是交易,那便是两方博弈,总要有试探的过程。

国与国间,被轻看的一方所付出的代价,很多时候足以动摇根基。

两国舞者在殿上的演出,侃侃只是这场战斗的一角,虽不太在意,但输了总归脸面会有些不好看。

真正的战场,会发生在夜宴的中端,将这场宴会彻底推上高潮。

金色如锦鲤鱼尾的裙摆拖沓在地,随着舞者的曼妙摇晃徐徐展开,璀璨的灯火映照在光滑的地板上,反射出一团团似空中悬挂的温暖火焰,摇曳的纤腰,灵动的舞姿,殿中的舞者恍若真正的锦鲤一般在清荡的水中嬉戏,粼粼的水面上是一团团燃烧的火焰。在场的众人无一不为之惊叹。

扯平。

我唇角微勾,这样的平局再好不过,现在还没到伤和气的时候。

下一场演出的舞者即将上前,就见微胖的安瓿使者突然起身,举杯向父皇敬酒。掌管统领的宫女微微皱眉拦截,示意她们等会儿再进。

场上的大臣各个人精,见安瓿使者敬酒,心道重头戏终于要来了,交谈的声音逐渐湮灭,只留下衣袖摸擦的悉索声。

“陛下,在外域时,我们就常听人说,大晗舞艺高超者步步生花,今日一见当真名不虚传。”

也许是光照的原因,安瓿人的肤色普遍会比中原人褐上几度。

胖胖的褐色使者面上笑容不减,同时还爽朗的朝四周举杯,示意大家一起饮酒,使者仰头把满杯酒一饮而尽后手掌一翻,将小巧的金樽杯口朝下,一滴不剩。

“于是我们也想拿出些好东西来跟陛下分享,以此加深两国友谊。”

还未等父皇开口,使者便率先拍掌,就见使团入座的地方,一个男子应声站起。

在场众人脸色都有些微难看,殿内灯火通明,高坐在位的父皇脸色没有丝毫变化,面带浅笑,尊威不减。但聪明人都知道,遇见这种情况,没有人会开心。

男子深邃立体的眉眼,矫健的褐色肌肉,一双异域十足的绿眸无一不在彰显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安瓿人。

而在场武将看到的则远不止这么简单,寒冬而少衣,裸露的皮肤不乏旧伤的疤痕,明明长相俊朗,却仿佛没有丝毫记忆点,即使看了许久,但只要移眼一秒,便会全然忘记他的长相。这种泯然众人的感觉才是最可怕的。

这个男人,武功不低,甚至可能,超出他们许多。

我自幼习武,面前这个男人的异样我自然也是尽收眼底。

我借着茶杯来掩饰自己嘴角勾起的恶笑。

父皇,作茧自缚的感觉怎么样。

在场武将能力不济,不正是您一手造成的吗?

现在,您打算怎么办呢?

“这是我们安瓿最厉害的舞者,哈努尔,今天就让他来给大家表演一段。”

舞者,武者才对吧。

男人从座位上走开,站在大殿中央,左手简简单单握着一直枯枝,但没有人敢小看。

殿外把守的侍卫入殿,要求查看枯枝。

男人没有丝毫迟疑,将其交付到侍卫的手中,因为那就是一枝普普通通的枯枝,只是因为拿的人而变的危险。

侍卫仔细检查了半响,才颔首示意完全没有问题,但在场没有一个人敢掉以轻心,那个男人即使什么都没拿,简简单单站在那里,就已经是最大的杀器了。

殿内的宫灯再次熄灭。

悠扬的马头琴随着琴弓的一开一合肆意飘荡在大殿,男人的身姿也随着琴声开始武动。

一枝随手捡来的普通枯枝,五岁稚子都能轻易折断的枯枝,偏偏在男人手中仿若泛着寒光的利剑,凌厉光影中,男人的动作缓慢而肆意,忽略掉枯枝所指之处带起的啸厉风声,这恍若真的只是一场普通的演出。

寒利的月光照在汉白玉的地砖上,似波光粼粼的流水,男人在殿中央舞的肆意潇洒,他在等,等一个可以与他交手的人,只有等到那个有价值的人时,他才会认真起来。

我环顾一周,在场的武将全部销声,他们连起身的勇气都没有,何谈其他。

父皇,开心吗?这难道不是你想要的吗?

我抬眼望向高台的君王,灯火全灭,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料想不会太好。

只是......

他身边做的那个人......

还未等我想明白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就看见殿门口一道身影遮住了月光,背光的影子中右手赫然是一枝枯枝。

那人面上覆着一张轻巧的银质面具,遮住所有面容,不只是脸,脖颈、胸膛也全部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看不出一丝原本的身形。

但当看到那道白色身影时,我瞳孔猛地收缩,我知道那是谁!

根本不待众人反应,面具人便直接入场,以枯枝为剑,与哈努尔对舞。

哈努尔余光瞥见那道飞来的身影,终于露出了今日的第一个满意的笑容。

手中枯枝一横,一档,却被来人的枯枝用巧力挑起,偏离方向,那人手中锐不可挡的枯枝直直袭向他的面容,却被他先一步弯腰躲过。

厉害啊,哈努尔心里暗叹,同时对眼前人更多了几分好奇。

不容他再想一些其他的,面具人手掌微微一松,手中的枯枝赫然朝下刺去,多亏哈努尔及时侧身才躲过这一下。

易折的枯枝,再两人手中却坚韧似宝剑,对峙相碰似乎总有寒光迸溅。

哈努尔的身形相较之前一人独舞的时候快上了许多,面具人步步紧逼毫不退让,总能从出其不意的角度险些将他划伤。

随着时间的流逝,两人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哈努尔兴奋的只想等完成任务之后,好好结交这个对手。

面具人似乎时间紧迫,攻击越发凌厉,很少回挡,枯枝招招刺向要害,全然不顾自己性命。

哈努尔心下一笑,对面之人还是年轻,于是抓紧趁着对方的破绽,将枯枝刺向那人胸膛,本以为胜券在握,却不想自己胸口一整轻微刺痛,红色的血迹在自己胸口绽开,而自己手中的枯枝,只堪堪刺中那人的肩头,大块血色在那人肩头迅速晕染。

他刺得太重了,枯枝都深入那人的血肉里,而那人只是用枯枝擦破他胸前的皮肤,单纯想让他的白衣沾染到血,结束这场比赛。

哈努尔难得心绪有些晃动,他下意识抽回手中的枯枝,面具人的身影却没有丝毫动摇,只是转身离开。

这场比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晗赢了。

一个是一击致命的胸口,一个却是肩头。

哈努尔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转身飞奔出大殿想要寻找那人的踪影。

我看着哈努尔离开的背影,又看向高台上重新换回的人影。

他怎么可能找得到呢。

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

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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