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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悬崖之地-> 第五章 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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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初遇
- 我叫肖弋，25岁是一名警察，家里一位盲人妹妹，最近我们家里多了一个人。
昨天是夜班，熬了一晚上。快要下班的时候接到了金店被抢的报案，据说还着火了。
作案金额巨大，基本上所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去支援了。
我刚上班没两年，我所参与的案件基本都是小偷小摸，没有这么大的案子。
到达现场后，只看到冲天的火光，虽然是晚上但是周围已经乌泱泱围了一圈居民了。
有个职员正趴在二楼窗口呼救，看起来已经奄奄一息。
里面的伤亡情况还不知道，只是能救一个是一个。
我和同事配合着拉起了警戒线，为了安全起见疏散人群。
不一会消防的同事也到了，现场十分混乱。
我扫视着人群，凶手如果是团伙作案的话一定会有人在现场观察情况。
一个戴着帽子，遮着脸的男士引起了我的注意，看起来不高，瘦瘦小小的，像是个学生，斜挎着一个包。
我冲过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小伙子，这么晚了一个人出门吗？”
他抬起头看着我，我注意到他的眉眼，修长的眼睛，双眸清澈，一丝碎发洒落在眼前。整个人你散发着神秘的气息。
以防万一，我的一直放在枪上。
没料到他直接掏出枪抵在我额头，我看了一眼周围群众还是选择举起了手。
他不要命的在楼顶疯狂向前冲，如履平度。
最终他选择从楼上跳了下去，等我赶到楼下时候他已经消失在晨雾里了。
想着他利落地身手，我在脑子里冒出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如果他是一位警察的话，应该能抓到很多坏人吧。”
同事告诉我，二四一伤，死者一个是银行员工，一个身份还没确认。
具体等受伤的员工苏醒后再去问话。
回到所里后队长向我们传达了所长的命令，限期十天破案。
队长叫周浩，按辈分呢来说我应该叫他周叔。自从我参加工作以来周叔就十分照顾我。
“交代完工作就回去吧，小梦一个人在家呢。”周叔拍着我的肩膀对我说。
“好，我把工作交代完就走。”我指着工作记录说。
“老爷子呢，疗养院那边怎么说？”周叔走了两步又回来问我。
“医院说爷爷这两天清醒的时间变多了，这周末我准备带小梦再去看看爷爷。这丫头已经念叨好几天了，想见爷爷。”我一边整理手上的资料一边回答。
他叹了一口气“哎，难为你了，小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和我说。一个人忙不过来也该找个人帮帮你。”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没事。
回家的路，一路上食物的香气，熙攘的人群，温暖的阳光，还有和煦的微风。一切的事物都在有条不紊的运行。
我在想以后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呢？
小梦的眼睛，爷爷的身体……
就这么想着一直到了农贸市场，我买了小梦喜欢吃的菜，还用肉票买了点肉。想着给小丫头好好补补身体，一天天太瘦了，还老是不出门。
从农贸市场离开的时候我依稀听到他们说“小姑娘被撞了，受伤了，警察来了”什么的。我心里想着应该不是小梦吧。
脚下蹬车的速度不由得加快，越来越快。
等我赶到家门口时候也顾不得擦汗，因为我在门外听到小梦似乎在和谁说话。
“小梦我回来了。”我像往常一样用钥匙开门。
刚进门就看见小梦扯着一个瘦弱的男孩，看男孩的姿势他似乎是要出门。
男孩很廋，似乎像是受伤了一样。嘴唇微微发白，配合着白皙的皮肤显得不是那么有生气。
他的眼神我似乎见过，具体在哪我也记不清了。
“小虎哥救了我……“听着小梦说着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起因了。
握着小虎的手，破损的上衣和长裤，无不在提醒我他伤得很重！
看着小梦除了衣服有点脏之外一切都好。
我心里除了感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随着胸腔剧烈的起伏减缓，我立正抬起右手向他敬了一个礼。
转头看见未收好的药箱，我握住他的手臂给他上药。
手臂像他的人一样很廋，伤口的边缘依稀可见已经痊愈的旧伤。伤口处渗出的液体将药粉凝结成一块一块，我用碘伏轻轻擦拭伤口处，虽然很轻依然能感受的手心中传来细微的颤抖。
“有点疼，马上好。”脱口而出的话让我震惊，印象中我还没对一个男生讲过此类的话。
映入眼中的是紧蹙的眉头微微颤抖，薄汗轻覆在额头，嘴唇随着眉头的节奏时而微张时而紧闭。
在他抬头的一瞬间，我收回目光。
我想让他留下来吃饭，因为他救了小梦……
像往常一样，小梦在我旁边坐着择菜，我做饭。
和以往不同的是，沙发上多了一个酣睡的人。睡着后的他看起来也不是十分放松，整个人透漏着防备。
蜷缩在上发呆的一角，我拿出一条我常用的薄被轻轻盖在他身上。
他睡了很久，我已经做好饭了他还没醒。
他似乎是做噩梦了，汗水浸湿了额头，头发湿哒哒的散落在额头，一绺一绺的粘在脖颈。
我轻轻用毛巾擦掉他满头的汗水，轻轻拍他的手臂，“小虎，小虎，快醒醒，做噩梦了吗？”
“哥哥，哥哥，一起走，一起走……”
嘴里不断的讲着梦话，他似乎很痛苦，手也不停的在空中乱舞。
我抓住他乱晃的手臂，俯下身，叫醒他。
刚低下头的瞬间他就睁眼警惕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防备。
只一瞬，眼神就恢复柔和。
我对他的身世充满了好奇，不过是20出头的年纪，怎么会有一身的伤。小梦告诉我他来找城里找表哥，在火车上被偷走了行李和钱。
于是在饭桌上我忍不住问他：“你表哥叫什么，我下周上班可以帮你查一下，你也能早点见到亲人。”
他摇了摇头“不用了，我自己找吧。”
“小虎哥，你就说吧，我哥是警察。”小梦也这么说。
……
“我表哥叫王大海，村里人说他在金店上班，所以我来城里找他，想赚点钱。”
“王大海。“我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惊，因为这个名字就在我办工桌上的案件报告里躺着呢，昨晚的金店抢劫案的受害人。
法医检查过了，致命伤就是胸部中的一枪。
我看着小虎期待的眼神，实在不忍心告诉他真相。
“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暂时找不到工作的话吃住都成问题。”
“我也不知道，先找份工作吧，然后再慢慢找大海哥。”
……
我心中闪过一个念头，但是还需要和小梦商量一下。
”哥，要不让小虎哥住我们家吧。“小梦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考。
”不不不，不方便。”小虎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大声拒绝。
我略作思考，突然脑中灵光一闪，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小虎，你听我说，我给你提个建议你先听一下，再想着要不要拒绝？”
看着他一脸为难我也把我的想法说给他听。
“我想雇你照顾爷爷，工资就当房租和伙食费。这样你就能安心在这里找亲人了，至少先有个落脚的地方。以后要是找到更好的工作你随时都可以走，你觉得怎么样？”我尽量注意措辞避免伤害他的自尊心。
我看出了他眼神里的纠结，“明天我们要去陪爷爷，你可以陪我们一起去看看再考虑一下。
他低头思索了一会儿，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麻烦你们了。”
看着他抱歉的样子我内心的愧疚疯狂的滋长，我只祈祷是我记错了，或许死者叫姜大海，李大海也说不定。
今晚先让他住在爷爷的房间，好好休息一晚。
晚上我敲响了小梦的房门，小梦正在书桌前练习盲文。
听到我的敲门声她摸索着过来，打开房门，似乎心情不错，脸上洋溢着笑容。
“小梦，晚饭吃得怎么样？”我故作镇定的问她
“哥，我知道你想问小虎哥的事情。”说完嘴角带着了然于心的笑。
被戳穿的我有点不好意思：“我是担心家里多了一个人你会不会不方便。”
“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轻重缓急我还是能分清的。小虎哥身上有伤怎么也要等人家伤好了再让人家走，毕竟人家救了我。”
“而且你不是准备让小虎哥去照顾爷爷吗？平时也不在家，我不会有危险的，放心啦……”
小梦一直在替我着想，我懂她怕我太累，一直觉得自己拖累了我。
可是她也才17岁呀！
自从小梦失明后受伤就是家常便饭，从来都是新伤叠旧伤。
看着她胳膊上的淤青，我把药膏涂在伤口上，轻轻地吹了口气。
就像父母在的时候一样。
……
今天的月亮似乎格外圆，月光中弥漫的一丝熟悉的气息。
逝去的人会沿着月光找到回家的路。
给还在世间的孩子指明未来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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