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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收集兵器，捅破天际-> 第三章 神工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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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神工石
- 乐风感觉浑身一阵酸痛，嗓子也干得发疼。他拼尽全力，终于微微睁开了双眼。
这里是城中的伤兵营帐。过去，每逢大战落幕，这里就会人满为患，他和其他一些人便会被安排来给伤兵们送饭食。没想到，今天躺在这里的竟然是自己。
他注意到自己全身绑满了纱布，整个背后火辣辣地疼，脑子也隐隐作痛。
边上的医疗兵见他醒了，便出去叫人。
不一会，医官便进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老熟人。
“乐风，你小子真是福大命大，那么大的爆炸都能活下来，啧啧。我以为你死定了呢。”
第一个开口的是同营的老兵袁刚，虽然只有二十多岁，但是脸已经被北方的风沙吹成三十多岁的样子了，沧桑黝黑，身材魁梧高大，久经战阵，弓马娴熟。
两人从乐风成为骑兵开始相识，很多事情都是他教着乐风如何做，两个人感情很深。说着便用手狠狠地揉着乐风的脑瓜子。
“诶诶诶，别碰他，他现在还虚弱着呢，虽然现在醒了，还不知道要恢复多久。”
年轻的医官叫祖宁安，来自南方一个以医疗之术闻名的大家族，虽然只比乐风大两岁，医术造诣却颇深，据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就连家族中的秘术也有所掌握。
他父亲多年前被请到军中担任李长天将军的专属医官时，将他一同带来，希望他在这里历练一番。
“当时救你的时候，就连我父亲也说没有把握。”
“肯定是李将军神功相护，”
一个敦实的小胖子笑着说。
他叫明阳，从小和乐风一起长大。小时候喜欢说乐风是怪胎的人里，就有他一个。但是后来两个人一起当马夫，反而熟络了起来。
随即他叹了口气，“唉呀，当年咱俩还一起喂马呢，谁知道到了今天，我还是马夫，你都成将军亲兵了。”
乐风愣住了，费力挤出一句，“什么......亲兵？”
“啊哈，这倒也是，你刚醒，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一脸怪笑。
祖宁安说：“当时把你带回来的时候，是准备把你厚葬的。结果带着你的人发现，你居然还有一口气。李将军自己还吐着血呢，倒让我父亲先来看你的伤势。还下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活你。”
“他还当着一众将士的面说，你能活下来的话，如果残废了，就把你接到都城的府邸养一辈子，如果没残废，那你从此以后，”
袁刚羡慕道，“就是他的亲兵了。”
说着他大笑起来。
“真是个好小子，大家都没注意到那个蛮子玩阴招，倒叫你给发现了，你那脚飞踢真的帅爆了，深藏不露。有能耐，有胆识，有血性，我袁刚之前心里还拿你当新兵蛋子，现在是彻底服了你了。”
“是我......咳咳咳......服你们......”
大家听到这话都愣住了。
“倒是给我喝口水啊......”乐风沙哑着嗓子说。
众人尴尬地笑了起来。袁刚从背后踢了一脚阳明，后者便屁颠颠地出去取水了。
此时的将军帐内，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气氛。
大帐中间跪着几个人，等候李长天调遣。李长天阴着脸，擦拭着自己的佩刀“龙鳞”，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说着话。
“紫狐，你去赫雪部一趟，问问阿也彻是干什么吃的。每年给他那么多财宝，他却连这么大的兵力调动都没通知我们，害得我们不光损兵折将，还空手而归。”
“”诉他，好好查查那件东西的下落，证明一下他对我还有用，否则，整个雪赫族都会知道这些年他背着族人都干了哪些好事。”
“夜猫，那件东西的下落，查清楚了吗？”
“将军，目前还没有。雪赫族那边似乎并没有找回圣物，战场也派人回去搜索过了，没有任何发现。属下判断，是我们自己人干的。军中，有内鬼。”
李长天点了点头，“继续查。”
“灰兔，你回都城，探听一下这次行动上面有没有听到风声，要是有人想多嘴，就在他朝上面开口之前做掉。”
“雪豹，”李长天此时突然抬起了头，看向下面的某一个人，“这段时间都是你在和阿也彻联络，他做小动作，你一点也没有发现？”
其中一人刚抬起头，想要辩解，却猛然低头，发现李长天手中的“龙鳞”不知何时已经插在了自己的胸口。他闷哼一声，瘫软在地上。
李长天将手一挥，“收拾一下，然后退下吧。还有，把祖安国先生请来。”
祖安国进到帐内时，他闻到空气中还未散尽的血腥味。
“将军，我来了。”他向李长天恭敬地行了个礼。
李长天此时一脸春风和煦。“来人呐，给祖先生看座。”
待祖安国坐下，李长天问：“先生，那个叫乐风的小伙子现在怎么样了，伤势如何，能进水食了吗？”
“他已无大碍，我祖家的回生秘术，还是堪用的。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便有把握救活他。”
“哦？那如果一口气都没了呢？”
“将军说笑了，祖家秘术，是治伤救人，不能起死回生。”
“我的伤怎么样？”
祖安国站起身道：“将军受的伤，深至肺腑，震爆导致经脉碎裂，换做常人，必是当场丧命。不过将军神功护体，受了这样的伤还能恢复，真是天下无双，在下行医多年，仅将军一人。”
“那乐风的伤，你怎么看？”
“我也只能说一样的话，换作常人，必是当场丧命。但是他的筋骨强度远超常人，气脉运行也不一般，恢复得也很快。”
“请继续说。”
“我觉得这个年轻人的体质，天下罕见，恐怕，只有将军能够媲美。”
祖安国犹豫了一下，接着说：
“虽说是旷世奇才，不过要达到将军这样的造诣，光靠先天的体质是不够的，还需要后天的培养。”
李长天点了点头，“知道了，祖先生下去歇息吧。”
他看着祖安国后退几转身出了大帐，若有所思：“莫非真是天意，赐我云流国一个天才，或许能......”
一个月过去了，乐风逐渐恢复。现在已经能下床走路了。
这段时间是他十几年的人生中最惬意的时光。他不用干活，不用巡逻，也不用被当作闲人。
相反，营中向他投来的都是赞许的目光。袁刚等人之前天天来看望他，现在他能下床走路了，便只偶尔来一次了，毕竟大家都有自己要忙的事。
祖宁安每天都会来，但是视察伤员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
但是乐风总觉得有些什么异常的地方。他能感觉到，身边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事实上他没看到任何可疑的人，毕竟是在营里。但是他确信，因为他能听到，身边不远处，经常有兵器的声音。
声音不近不远，但是如影随形。那不是寻常的马刀，不是长枪，也不是火铳或者别的什么。
那种声音阴冷压抑，像是一个被关在笼子里的人，咒骂着约束，渴望着自由，杀戮和发泄。
他敢肯定这应该是袖剑或者匕首。
寻常士兵的匕首在营区内是要求统一管理的，只有外出时才会发放到士兵手中。
这是为了防止营区里发生寻仇暗杀之类的事情，动摇人心。那些手无寸铁的杂工就更不要说了。
不过，既然猜不到这些人想做什么，那就不去想了。
乐风先去了营区外，祭拜了收养他的老军士的墓，随后便返回营区。
铁匠铺一如既往的嘈杂，他能听到长刀咒骂的声音，肯定被是又被新来的铁匠学徒锤歪了。
校场上，兵士们正在操练，袁刚和新兵们呵呵地开着玩笑，但是乐风看出新兵们笑得很勉强，恐怕还是对袁刚的恐惧更多一点。
马厩里，阳明正骂骂咧咧地清着马粪。大批战马在前日的战斗中消耗严重，瘦成了皮包骨，正是他改忙的时候。
乐风今天来，就是来见另一个老相识——海生老人。
最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海生这些日子并没有来看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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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乐风还是担心老人可能出了什么事。
海生此刻正挑着一担草料进到马厩里。他松了口气，发现自己是多虑了。
乐风见到他，立马快步走了过去，想接过海生手里的的担子，被海生摆了摆手拒绝了。
海生的脸色似乎并不太开心，甚至还有点冷淡。
“小子，伤还没好透，就急着来抢我一个老奴隶的饭碗啦？”
乐风也笑了：“海爷爷，您这些日子可好？”
“好，好得不得了。我这把老骨头，有饭吃有地儿睡，什么也不愁，等到有一天干不动了，这一辈子苦也就算吃到头了。”
老人这么些年来也是一直陪伴着他，乐风内心早已将他当成了家人，可是他现在还在这里干苦活，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海爷爷，如果没有您教我这么多东西，我也立不下这样的功劳。我马上要成为将军的亲兵了，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您有个地方好好养老。”
海生冰冷的脸上此刻有了些许波动。他沉默了几秒，然后抬头盯着乐风：“小子，我只问你一句，你想去当这个亲兵吗？”
“您为什么这么问？”
他冷笑着问：“想还是不想？”
“我不知道，也许......想吧。”
“为什么？”
“李将军这样的英雄，我觉得能够和他一起作战是荣幸，我自己也想作出一番事业，让你们和我一块过上好日子。”
海生叹了口气，“那你想去就去吧。”
乐风被这莫名其妙的问答弄得云里雾里。犹豫半晌，乐风低声问道：“海爷爷，您是不是不想让我去？”
“小子，老头子我不想挡了你的前程，你执意要去，我也拦不住，但是，如果你还信我，”
说着，海生一把抓住了乐风的肩膀，凑在他的耳朵边低声说，
“就不要去做这个亲兵......李长天的亲兵。”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这是为你好。跟着他，迟早会害了你自己......”
说完，他松开了乐风的肩膀，“你自己决定吧。”
乐风脸色凝重，海生看得出他内心在纠结。
过了一会，乐风拱手道：“海爷爷，我相信你是为了我好，但是不论前面有什么样的危险，我都做好了心理准备。不论有多大困难，我总要试一试才知道。”
“唉。”
海生不再说话，转过身去，挑起草料，头也不回地走了。
乐风看着他的背影，内心五味杂陈。
回到伤兵营帐，他躺在床上，回想着海生的话。为什么不让我做李将军的亲兵呢？李将军的亲兵很危险吗？海生老人他自己，又到底是什么来历...
还有这次说不清目的的战斗，战场上，自己趴在地上时看到的光芒，钻进胸口的东西……
在无数的疑惑中，他昏昏沉沉，逐渐睡去。
乐风发觉自己正在一个大殿里，空间很大，点着晦暗的灯火，脚下铺着光亮的青石地砖，两侧陈列着各种各样的雕像，似乎是神像。
自己刚才明明躺在了床上，现在这是做梦了吗？可是这个梦境，没有朦胧感，没有模糊感，自己的意识非常清醒。
这里像是，神庙。
大殿的正前方，有一座雕像，大约三米多高。神像是一个站立的狼头人身形象，样貌庄严肃穆，头发卷曲，装饰着的羽毛，衣服应该是长袍，上面是复杂的花纹。
它的手中托着一个六边形的东西，每个角上都雕刻着一个动物的脑袋，六边形的正中间雕刻着一个骷髅。乐风认出了这座雕像，是赫雪族信仰的神，羽冠狼。
那这里，应该就是赫雪族的神庙了。可是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神像发出低沉的声音，像是在吟唱。
乐风胸口开始隐隐发热，心脏猛烈地敲击着胸膛。但是随后他察觉到，敲击胸膛的并不是心脏，而是别的东西。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体里。他疼得几乎要昏过去。梦绝不可能这么真实。
胸口的感觉已经从敲击变成了撞击。乐风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胸口冲出来！
他立刻跪下，忍着剧痛，向羽冠狼神像猛一叩头，“神灵引我至此，凡人无知，若有冒犯，还望海涵！”
神像低沉的吟唱仍在继续。
就在这时，乐风发现自己被淡蓝色的光芒笼罩。一块方正的黝黑石头从自己胸口慢慢飞出，但是此时自己并不觉得疼，只有沐浴在光中的温暖。
“神物受我召唤竟拒而不出，为护你反而主动现身。”羽冠狼的神像缓缓说道。
“百年了，想不到神工石居然还能遇到如此依恋之人，受到我的召唤都不愿离开你的身体，见我要伤你性命，又主动现身。如此有情有义，对着冷石头来说还是第一次。”
“也罢，既是有缘，你便随他去吧。”
乐风此时惊魂未定，强忍余痛，艰难地问道：“敢问神灵，神工石是何物？”
“天地造化之初，万灵诞生之时，幽冥之处生九凶兽，浑沌，饕餮，穷奇，朱厌，九婴，裂天兕，旱魃，魍魉，蛊雕，各据一方，涂炭生灵，上古贤人铸造九件神兵，选取九位勇士各执一件，大破幽冥，天下得安。而你所得这件小东西，便是九件神兵铸成之时的开光石。”
“先贤之力，夺造化，得天工，这神工石也非凡物，吸收天地灵气，久而生灵心，兵器得此物开光，便脱凡物之列，人得此石，裨益无穷。”
“神工石非人可夺取，而是自选主人。历代主人，皆是正直坦荡，务实勤奋。自从上一任主人，雪赫族人央金多朗死后，神工石已五百年未遇倾心之人了。”
“可惜，神工石，这次我不会再放纵你了。五百年前，你的任性惹出多少大祸，致使多少生灵涂炭。对我来说，历历在目。”
说罢，神像手中的六角形升起，在空中不断旋转。
六只狰狞诡异的巨狼从六角形中飞出，将乐风围住。
“少年，你今日只能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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