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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明了
- 不甘静寂的风悄无声息地来,树叶沙沙作响,绿草摇晃着纤纤细腰。
月之绥走起路来轻飘飘的,眉眼带笑,享受着风儿的怀抱,衣袂飘飘,好似随时都能飞入云霄那般。
谢至细细感受迎风而来的淡淡花香,一边迈着缓慢稳健的步伐,一边说:“那位自缢而亡的姑娘叫石蕊,是石家村的村民。
据我的调查,石蕊的人际关系很简单。除了父母亲人外,平时来往密切的就只有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她那个竹马原先叫何二牛,后来跟着一个落魄书生读了几年书,把名字改了,现在叫何楚淮。
这个何楚淮相貌英俊,又十分会讲话,很讨女孩子喜欢。
石蕊对何楚淮情根深重,但何楚淮不喜欢。
他喜欢的是隔壁李家村村长家的小女儿李甜儿,而且他们已经约定好明年成婚了。
据石家村的村民说,石蕊在得知何楚淮要娶张甜儿时,情绪十分激动,还曾以死相逼要何楚淮改变主意。
石蕊的父母见此情况,只好将女儿暂时关起来,让她冷静下来思考清楚。
石蕊被关半个月后跟父母说想通了,不会再去纠缠何楚淮。
石蕊的父母见石蕊并无半分异样就相信了她,将她放了出来。”
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在谢至的脸上,原本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晶莹剔透,细细的鬓发随风波动,更是增添了一丝飘逸之感。
月之绥边走边说:“所以你的意思是石蕊爱何楚淮疯魔了,用榉树皮伪造伤痕,又自缢诬陷李甜儿,既想毁了自己又想毁了李甜儿。”
谢至点点头:“没错。”
“那我们现在去李家村是为了找证据。”
“还有找到移尸的人。”
月之绥停下脚步,笑眯眯地看着谢至:“谢至,你的出身经历不普通吧。”
谢至漆黑的眸子就像寒潭一般深不见底,她抬头望向那一望无际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一股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心头,月之绥的心好像被什么揪住了一样,喘不过气。
“我的父亲是齐国前大理寺少卿谢淮书。”
月之绥的眼睛陡然睁大:“你!你你……是齐国前大理寺少卿的女儿,那你岂不是楚国太子妃?”
谢至听到太子妃这几个字眉头一皱,没有理会月之绥,自顾自地往前走。
“我的朋友竟然是楚国太子妃,那我以后是不是可以狐假虎威了?
谢至,看在我们这些日子的情份,以后你可得带我吃香的喝辣的。
谢至,你可别装聋作哑。
谢至,我跟你说……”
见谢至突然停下脚步,月之绥心里美滋滋的:谢至是不是要跟我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吃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到了。”
“什么?”
“我说到了。”谢至看着脑袋耷拉下去的月之绥,疑惑不己。
“你怎么了?”
月之绥皮笑肉不笑:“没事。”
身体微胖、中高,留着山羊胡子的男人迎了上来,虽然上了年纪,但精神饱盈,眼神也很清澈。
他朝谢至两人拱手作了一揖:“小人李虎,是李家村的村长。你们就是上面说的来查石蕊自缢的案子的吧?”
“对。我叫谢至。”说着看了月之绥一眼:“他叫月之绥。”
“噢噢,谢大人,月大人。”
谢至淡淡笑了笑:“大人不敢当,您称呼我谢姑娘,称呼他月公子或者小谢小月都行。”
月之绥附和道:“谢至说得对。”
“好好,谢姑娘,月公子,请跟我来。”李虎走在前面,作了一个请的姿势,谢至和月之绥紧随其后。
李虎一边拿竹凳子,一边说:“二位请坐,寒舍简陋,莫要嫌弃。”
谢至和月之绥一边坐到竹凳子上,一边说谢谢。
李虎倒了一碗白开水递给谢至:“谢姑娘,我们乡下人家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
这白开水还请姑娘莫要嫌弃。”
谢至双手接过:“村长言重了,我正好渴了。”说完,沿着碗口喝了一大口水。
李虎又倒了一碗白开水给月之绥:“月公子。”
月之绥双手接过,喝了一口:“多谢。”
李虎指了指桌上的瓜、花生、梅干、山楂片、蜜饯、绿豆糕、茯苓糕,笑盈盈地说:“二位随便吃,不必客气。”
谢至拿起一块山楂片放到嘴里咀嚼:“当村长都这么有钱的吗,改明我也去找个村当村长。”
“谢姑娘说笑了,这些都是我二儿子买的。”
谢至一边伸手拿绿豆糕,一边问:“您二儿子是做什么的?”
“杀猪的。”
“杀猪挺赚钱的,又有肉吃。”
李虎一边剥花生,一边说:“唉,虽说杀猪赚钱,但终究不是好活计。”
月之绥一边嚼梅干,一边问:“村长别这么说,这年头能养活自己又能让家里过得好,已经很好了。”
“月公子说得是。”
谢至一边细细咀嚼绿豆糕,一边说:“您二儿子还没回来吗?”
“估计讨债去了,他有个朋友欠了他很多钱一直没有还。
他那个朋友是梁州人,多年前来卞州做生意,被人骗光了钱,是我二儿子借钱给他解了燃眉之急。
后来他生意做得挺红火的,我二儿子叫他还钱,他非但不还,还说我二儿子讹诈他。
他现在又来卞州了,就住在福记客栈。”
月之绥微微抬头:“福记客栈?”
“对,就是福记客栈。”
谢至一边剥花生,一边问:“您二儿子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好像叫秦开然。
对,没错,就叫秦开然。”
“村长,我们刚刚进来时看到村口那片韭菜绿油油的,长得很是茂盛。
您知道是谁种的吗?”
“是我种的。”
“啊是吗!那真是太巧了。我特别喜欢吃韭菜,不知道我可不可以从您这移植几株带回去种?”
“几株韭菜而已,谢姑娘您想要就拿去。”
“我不会移植,怕损坏您种的韭菜,您看。”
“我明白,谢姑娘一看就没干过什么活哪里懂那些。我现在就去帮您弄些过来。”
“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谢姑娘客气。”
李虎拿了把锄头往外走,到门口还不忘回头吆喝一声:“二位贵客先坐着啊,我去去就回。”
“好。”
谢至环视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朝月之绥点了点头。
月之绥腾空一跃到梁上,发现上面有多处挠动的痕迹,尘土杂乱无章。
“威武!威武!”左右两边的衙役整齐地排列着,手中的杀威棒快速击打着地面。
卞州刺史李然高坐上位,面容威严,神情肃穆,俯视着堂下众人。
石蕊的父母、秦开然、何楚淮、李甜儿以及她的二哥李力微微低着头跪在堂下,谢至站在堂下昂首挺胸、腰板挺得直直的。
卞州刺史李然的目光放在谢至身上:“谢至,据你所说石蕊的案子你已查清。”
“是。”
“既如此你便说说吧。”
“嗯。”谢至顿了顿,然后说:“事情的起因在于一个情字。石蕊一直爱着与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何楚淮,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何楚淮喜欢的是李甜儿,且二人约定明年成婚。石蕊接受不了,曾以死逼何楚淮改变主意,没有成功。
之后,石蕊便魔障了,宁愿自杀也要阻止心爱之人与旁人在一起。
石蕊先是用榉树皮捣烂敷在皮肤上伪装成伤痕,然后跑到李甜儿家里自缢。
石蕊身上的伤痕都是深黑色、四边青红,用手按捺没有浮肿现象。
她的尸体颜面带紫红色,嘴巴两角及胸前有流出的口水,两手大拇指紧握,两足尖垂直向下,腿上有血荫,像火灸的斑痕。
还有肚皮下面直至小腹因血下坠而呈青黑色,大小便自己流出,直肠下有时有一两滴血。颈上勒痕呈紫红色,一直延伸到左右耳后发际,完全符合上吊死亡的尸体特征。
石蕊尸体的颈项上有两道索痕,一道索痕呈紫红色、有血荫,另一道索痕只呈白色、没有血荫。
我当时住在客栈的那间房间梁上没有多处挠动的痕迹且无乱尘,很显然是有人移尸了。”
卞州刺史李然问道:“移尸之人是谁,有何目的?”
谢至看了一眼李力:“移尸之人就是李力。”
“血口喷人。我嫌着没事干啊,跑去移尸体。”李力气愤地反驳着,但眼神中明显多了几丝慌乱,被谢至和刺史李然尽收眼底。
谢至继续说:“你移尸是为了陷害秦开然,为自己出一口气。多年前秦开然来卞州做生意被人骗光了钱财,是你慷慨解囊,帮他渡过了危急关头。
可后来,秦开然东山再起。你去梁州找他,要他还钱。他不但矢口否认,还说你讹诈他,你愤然离去。
当你听闻秦开然又来了卞州,又恰好看见石蕊自缢在你家中,你心中便有了一个主意。
秦开然好女色,经常诱骗良家女子行那龌龊之事,然后又将她们抛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