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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仙侠小说 -> 江湖奇侠传第一部-> 第十二章节 雨润烟浓的江南 （第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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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节 雨润烟浓的江南 （第一部分）
- ‘’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这首诗生动活泼地道出了江南的可爱和奔放。江南，从字面理解是长江之南。可是，经过千百年来文人墨客对江南的理解和描写，江南已经是一个有着特殊意味的词。有繁花和烟柳画桥的地方才是江南，有青山放歌和美酒之处才是江南。“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山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白居易笔下的江南才是江南。贵州也在长江之南，可是那里不是江南，青海和西藏也在长江之南，可是那里也不是江南。
在洞庭湖的西畔，拂云山的下面，有一个叫丰谷的风景秀丽的乡镇。乡镇只有五百多人，一辈辈辛勤劳作。听着鸡鸣犬吠，把着铧犁，喝着井水。镇上有时会来戏班，乡民们便可以陶醉一番笙歌。这样的生活倒也轻松。田翡是这里的一个普通的乡民。却是乡里识文知字的人里面最渊博的。二十岁，高高的个子。白皙。对人彬彬有礼。衣着讲究。田翡跟着父母生活，除了田间劳作，便是看书。他渊博却不做教人识字的事。乡镇里的学堂几次找他，他都回绝了。田翡还有个爱好是客串风月戏文。他从少年时候跟别人学了戏曲。每当丰谷乡来戏班的时候，他便和戏班说说笑笑，请吃请喝，很快做了他们的好友。戏班也乐得请他客串几番。
在壶溪这条清流的山口，田翡站在高处远望着。他喜欢有时到这里一个人站片刻。夕阳西下，江南暖风吹过山南坡花丛中的戏楼。一些人在那里影影绰绰地忙碌。看来又有戏班到丰谷来了。田翡下了山坡，穿过稻田来到戏楼那里。一个中年人在整理和敲试板鼓，快的时候急如风。一个老头在拉胡琴，拉几下，调调琴弦。点着火镰烤过松脂，用在音箱处。老头的额头上一道道的皱纹表示着他曾经历的风霜。多少年在胡琴声里度过了，多少年就这么黄钟大吕的度过了。一个少女穿着斑斓的戏服，在那里扭捏多姿地练习，还唱着一些花旦的戏词。还有一些人在卸戏箱，搭戏台。一些人在劈柴，准备做饭。戏班的人走过很多地方，见过很多风土人情。他们一年很少在家乡。外面，远方才是他们的家乡。他们好像习惯了，每个人都并不抱怨。田翡走到拉胡琴老头那里，问了一些知识，听他拉了会《西江月》。老头眯着眼睛问：公子是这里的人吧？田翡答：是的，就在乡的东边住。我早学了戏，以前的戏班到这里来，喜欢请我客串。说着话，那个花旦脱了戏服来到老头身边。花旦问：公子学的哪个行当？田翡道：‘’最喜小生，青衣也来得。‘’花旦便高声招呼里面的一个人。那个人闻声从戏台后边走出来，来到田翡这边。那个人个头和田翡差不多高低。眼睛炯炯有神，面带微笑。那个人见了花旦，笑着说：‘’芳梨妹子是不是又要请我吃糖糕了？我可要红糖的，不要弄些白糖的。‘’花旦便指着田翡道：‘’这位公子是丰谷本地人，外梆子里的能手。喜欢小生行当，正好介绍给你‘’。田翡看着仪表不凡的这位二十多岁的人，便施礼道：“我只是讨教，还望这位先生不吝赐教。若说小生，看先生风姿便知是台柱子。”那人道：“哪里。鄙人蓝海棠。不知公子怎么称呼？”田翡道：‘’姓田，单名一个翡字，翡翠的翡。‘’蓝海棠便道：“既是同路人，又和我一个行当，晚饭定要在这里吃。我也要讨教讨教田公子。”田翡觉得这位蓝海棠先生一见如故，心里不免暖暖的。很有要和蓝海棠多聊聊的愿望。蓝海棠道：‘’不知田公子家里父母会不会牵挂公子。如若无妨，晚饭在这里吃便可。‘’田翡道：‘’多谢蓝先生盛情。初次见面，本当谦让，可是在下对蓝先生一见如故，先生又如此看得起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家里双亲不会为我不回去用晚饭牵挂，因为今天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禀告双亲要很晚回去‘’。蓝海棠便喜形于色地拉着田翡的衣角，邀他坐到饭棚里。饭棚里是十几张不刷漆的木头桌子和板凳。几个大锅，几个炒菜锅。灶台垒了三处。几个灶台同时做饭。这时饭菜已经准备完毕。正往各处饭桌端饭。那个拉胡琴的老头和那个花旦等人已经帮着端饭菜。田翡本来想帮着端碗，蓝海棠拉住他，道：‘’今日是戏班相邀，田公子不必谦让。坐下用饭吧。”一些青菜，豆腐，还有腊肉。每个人一碗鱼头汤，白面馒头随便吃，戏班的伙食挺好。闯江湖，能挣下些钱。吃的好些喝的好些，犒劳自己的辛勤。田翡喝了几口汤，问蓝海棠：‘’蓝先生是小生行当，不知擅演哪几出‘’？蓝海棠吃饭慢悠悠的，大概和他的职业有关系。蓝海棠见问，回答道：‘’关先生的一些戏。‘’
再后来的日子，田翡整天往戏班跑。和蓝海棠越发熟稔。蓝海棠细腻而流畅的做派令田翡如沐春风。田翡扮小生的地道和好嗓子也令蓝海棠欣赏不已。
四月了，人间四月天。天蓝，水清，有些温热了。穿得单薄让人觉得很轻松。
四月十五日。傍晚时分，月色很好，一轮圆月高挂在夜空，月亮旁边几缕浮云。有些风，在暗夜里吹着，轻轻柔柔，凉爽的月夜。田翡忍不住要到蓝海棠那里。这个时候蓝海棠已经自己租了村里的一个院落独住。穿过大门，再穿过后面的拱门，田翡静悄悄地来到后院。蓝海棠背对着后院的拱门，坐在摆在院子中间一颗花树旁边的桌子那里，仰望着夜空赏月。他扭头看到田翡，却没说什么，扭回头，只说了句：“今夜月白风清，不知田相公可愿与我共进一杯否？”田翡笑了，却没有做声。一阵风吹过月光下的花树，树枝摇动，细碎的花瓣随风飘舞，有一些落在蓝海棠面前的广口的大酒杯里。田翡笑着走到桌子那里，在蓝海棠对面坐下。蓝海棠说:＂稍等，我去取个大杯子＂。蓝海棠取了杯子，依旧坐下。那个杯子也很大，两斤酒的份量。蓝海棠介绍道：＂这杯子里是我自酿的谷酒，今天下午取自外面的井水，为的是井水的冷。不加一滴热水，哪怕温水。我喜欢喝凉酒，这个谷子酿酒出来的淡香再加上水的凉，很好喝。田相公且饮一杯，而且这样的酒适合一口气喝下去半斤，才够爽快＂。田翡端起杯子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一下饮了半斤，果觉清凉甘冽，一阵寒意自腹内升起，却惬意万分。不由得夸赞：＂好酒＂。
蓝海棠和田翡商谈了一些戏班的事，又切磋了几回，方散去。这天下午，蓝海棠找到田翡，说晚上是自己的《绯衣梦》里李庆安。可是临时有事情不能登台，可是已经水牌写出自己。想到这出戏田翡也能担当，俩人也切磋过，于是想请田翡救场。田翡正想客串一番，于是答应了。晚饭之后，田翡来到戏台。见灯火闪耀，台上布幔在灯光里肃穆而令人赏心悦目。台下黑压压坐了许多人。还有提着风灯叫卖熟花生的。田翡在台前的水牌看到------《绯衣梦》，蓝海棠相公饰李庆安。田翡从后侧上了台，和戏班众人打了招呼。自去上妆。一台戏田翡倾力来演，台下是一片叫好，却没人认出是田翡顶替蓝海棠。无论扮相，做派，唱腔，田翡都很像蓝海棠，两人又一般高低。散戏后，人们还谈论蓝先生是怎么够做派。蓝海棠回来后也是对田翡夸赞。这样的日子，田翡除了一些劳作，便是到壶溪那里站着，再就是看戏，替蓝海棠登台。
这天的上午，田翡想到山口那里，却看到村北一户门前站了很多人。一个个人脸上是害怕的神情。田翡刚到门口，就有人对他说：＂田公子，这里有人被吸血鬼吸了血，没命了＂。田翡快步走进房内。一个老汉和他的妻子正在那里哭。一个十几岁的年轻人躺在地上。那个人面色脖子惨白色。田翡问了情况，说是这个年轻人是他们的儿子，一个人在这里看房子，今天上午来给他送饭，就看到他在地上。村里的里正已经来过，说是脖子有伤口，像是先辈人说的吸血鬼吸了血。田翡蹲下查看，那个人的脖子处有一个伤口，伤口附近还有清晰的牙齿印。看来是被人咬的。可是如果是人咬，怎么会失血过多？是不是有吸血鬼？再后来，村里的人也没能查出个原因，于是说是吸血鬼咬的。可是谁是吸血鬼？村里多年就没有出现过吸血鬼。村民有人怀疑是戏班的人。因为戏班来之前没有吸血鬼。说不定戏班里藏有吸血鬼。有人猜想戏班的哪些人可能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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