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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御厨作梗苦愁添
- 白御厨的住处在御膳房的后院，一处小小的独立院落。我到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里，手里拿着一把小刀，细细地雕琢着一块木头。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映照出他专注的神情。
我上前一步，行了个礼：“白御厨。”
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手上动作不停。
“白御厨，关于三日后皇上寿宴的菜品，我想与您商量一下。”我开门见山地说道。
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将木头放在一旁，抬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审视：“哦？林女官不是已经拟好了菜单吗？”
“林女官拟定的菜单过于奢华，部分食材也难以在短时间内备齐。”我解释道，“我想根据现有的食材，重新拟定一份菜单，还请白御厨多多指教。”
白御厨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现有食材？汪女官，你怕是不知道，这宫里的好东西，早就被苏丞相的人搜刮干净了。剩下的，都是些残羹剩饭，如何能登上皇上的寿宴？”
我的心一沉，果然不出我所料。苏丞相为了阻止我顺利举办寿宴，竟然连御膳房的食材都动了手脚。
就在这时，林女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汪女官，还在为寿宴的事情发愁呢？我看啊，你还是趁早放弃吧。连白御厨都不配合，这宴会肯定办不好。”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转头看向林女官，语气平静地说道：“林女官说笑了，我只是在和白御厨商量菜品的事情。我相信，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一定能够办好这场寿宴。”
林女官冷笑一声：“齐心协力？白御厨是什么身份，岂会听你一个小小女官的差遣？我看啊，你还是省省力气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知道，林女官是在故意激怒我，想要让我自乱阵脚。我不能让她得逞。
我再次转向白御厨，语气诚恳地说道：“白御厨，我知道您技艺高超，也明白您对食材的要求很高。但是，如今情况特殊，还请您能够体谅。只要您愿意帮忙，我保证，一定会尽力满足您的一切要求。”
白御厨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汪女官，不是我不肯帮忙，而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合适的食材，我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做不出美味的佳肴。”
“白御厨，能否让我先看看现有的食材？”我请求道。
白御厨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好，你自己去库房看看吧。”
我向白御厨行了个礼，转身朝着库房走去。林女官跟在我身后，一路冷嘲热讽。我努力不去理会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即将看到的食材上。
库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股霉味扑面而来，我不禁皱起了眉头。昏暗的光线下，我看到货架上摆放着一些残羹剩饭，蔬菜大多已经枯萎发黄，肉类也散发着一股异味。我的心沉了下去，苏丞相果然狠心，竟然把御膳房搞成这副模样。
我强忍着不适，仔细检查着库房里的食材。米面倒是还有一些，但种类单一，而且品质也不算上乘。蔬菜种类稀少，新鲜的更是寥寥无几，只有几颗蔫巴巴的白菜和萝卜。至于肉类，更是惨不忍睹，除了几块腌制过的腊肉，就只剩下一些骨头和内脏。
“怎么样，汪女官，看到这些食材，你还觉得能办好寿宴吗？”林女官幸灾乐祸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就算食材有限，我也会尽力而为。”
“尽力而为？我看你是白费力气。”林女官冷哼一声，“我看啊，你还是早点向皇上请罪，免得到时候丢了性命。”
我懒得理会她的挑衅，继续在库房里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还能用的食材。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角落里堆放着一些坛子，坛口用布封着，看起来像是腌菜。我走过去，揭开一个坛子的布，一股酸爽的味道扑鼻而来。
坛子里装着的是一些酸菜，虽然看起来有些发黑，但味道还不错。我心中一喜，有了这些酸菜，至少可以做一些开胃小菜。
正在我仔细查看酸菜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汪悦。”
我转头一看，是孔泽。他穿着一身杂役的衣服，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看起来像是刚从外面回来。
“孔泽，你怎么来了？”我有些惊讶。
“我听说你为了寿宴的事情发愁，所以来看看能不能帮上忙。”孔泽说着，将手中的篮子递给我，“这里面有一些新鲜的野菜，是我在御花园后面的小树林里采的。”
我接过篮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宫廷里，孔泽的出现就像是一缕阳光，温暖着我的心房。
“谢谢你，孔泽。”我感激地说道。
“不用谢，”孔泽笑了笑，“我知道有个地方可能有新鲜的食材，但是……”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那里是禁地，一般人进不去。”
我的心一沉，禁地？难道是……
“是什么地方？”我追问道。
孔泽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才在我耳边轻声说道：“是……御花园后面的……梅林。”
梅林？我心中一惊，那里是皇上的私人花园，除了皇上和少数几个贴身侍卫，任何人都不得入内。如果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那里……真的有新鲜食材吗？”我犹豫地问道。
孔泽点了点头：“我听一个老宫女说过，那里种着一些珍稀的蔬菜和水果，都是供皇上享用的。”
我的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如果能从梅林里弄到一些新鲜食材，或许就能解决燃眉之急。
“但是……”孔泽的语气有些担忧，“那里守卫森严，我们很难进去。”
我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说道：“不管有多难，我都必须试一试。”
我拿着孔泽给我的野菜，走出库房，径直向白御厨的住处走去……我推开院门，看到白御厨仍然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块木头，雕琢着什么。
“白御厨，”我开口道，“我已经查看过库房的食材了……”
我推开院门，看到白御厨仍然坐在那里，手里拿着那块木头，雕琢着什么。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脸。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头也不抬，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库房里的食材确实不够新鲜，种类也很少，想要办好寿宴，恐怕有些困难。”
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哦？这么说，汪女官是来向我诉苦的？”
“不是，”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是想和您商量一下，看看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白御厨冷笑一声：“解决问题？办法很简单，换个御厨不就行了。”
我咬了咬嘴唇，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白御厨，您是宫里技艺最高的御厨，如果连您都办不到，还有谁能办到呢？”
他放下手中的木雕，站起身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汪女官，你太高估我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就算我的厨艺再高，没有好的食材，也做不出美味的佳肴。”
“可是……”我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白御厨打断了。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他语气缓和了一些，“你想说，就算食材有限，我也应该尽力而为，对吗？”
我点了点头。
白御厨叹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盛开的梅花，幽幽地说道：“汪女官，你以为我不想尽力吗？可是，有些事情，不是尽力就能做到的。”他转过身，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你知道吗，为了这次寿宴，我准备了一道特殊的菜肴，需要一种特殊的食材，可是这种食材现在已经找不到了。”
“什么食材？”我连忙问道。
白御厨走到桌边，拿起一张纸，递给我：“你看，就是这个，雪顶含翠。”
我接过纸，只见上面画着一株植物，叶子翠绿，顶端开着洁白的小花，看起来十分精致。
“这是一种生长在雪山之巅的珍稀草药，”白御厨解释道，“它不仅可以入药，还可以用来烹饪，做出来的菜肴清香扑鼻，回味无穷。”
“可是，现在已经是春天了，雪山上的雪都融化了，哪里还能找到这种草药呢？”我疑惑地问道。
白御厨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或许还有其他地方生长着这种草药，只是我还没有找到。”
我的心沉了下去，看来这道菜是做不成了。
“除非……”白御厨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除非你愿意亲自去一趟。”
“我去？”我惊讶地看着他，“可是我不知道去哪里找啊。”
白御厨笑了笑：“我知道一个地方，或许可以找到雪顶含翠。”
“什么地方？”我急切地问道。
白御厨走到我面前，压低声音说道：“皇宫禁地——梅林。”
我的呼吸一滞，梅林？那是皇上御用的花园，寻常人根本无法进入。
“我知道这很冒险，”白御厨看着我，眼神中带着一丝恳求，“但是为了这次寿宴，我只能拜托你了。”
我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我去。”
白御厨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谢谢你，汪女官。”
我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白御厨突然叫住了我：“汪女官。”
我回头看着他。
“小心林女官……”
白御厨的话让我心头一沉。林女官，那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女人，她会做什么？我不敢细想，只觉得后背一阵发凉。梅林之行，本就危机四伏，如今再加上林女官的虎视眈眈，我此行更是难上加难。
我匆匆回到自己的住处，换上一身便于行动的衣裳。心里盘算着如何避开林女官的眼线。这时，小兰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脸色煞白：“汪女官，不好了！林女官…林女官她……”
小兰上气不接下气，我连忙给她倒了杯水：“慢慢说，怎么了？”
“林女官…她在到处跟人说…说您为了讨好白御厨，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甚至…”小兰吞吞吐吐，不敢再说下去。
我心里一沉，果然不出所料，林女官出手了。她这是想败坏我的名声，让我在宫里无法立足。
“甚至什么？”我追问。
“甚至…不惜…不惜以身体为代价……”小兰的声音细若蚊蝇。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林女官，你真是好手段！这盆脏水泼下来，就算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可我不能就此认输，我还有要做的事情，我还要保护我在这个世界的立足之地！
“我知道了，谢谢你小兰。”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我简单收拾了一下行囊，带了一些干粮和水，便悄悄地离开了住处。我避开宫中巡逻的侍卫，沿着一条僻静的小路，朝着梅林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我的心一直悬着。梅林是皇宫禁地，我此行不仅要找到雪顶含翠，还要小心不被发现。如果被人发现我私闯禁地，后果不堪设想。
更让我担心的是宴会筹备的事情。如今我离开了，林女官一定会趁机搞破坏。到时候，就算我找到了雪顶含翠，宴会也可能会被她搞砸。
想到这里，我加快了脚步。穿过一片茂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梅林出现在我的眼前，梅花已经过了盛开的季节，只有零星的几朵还挂在枝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梅香，让人心旷神怡。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在梅林中寻找雪顶含翠。根据白御厨的描述，雪顶含翠是一种生长在雪山之巅的珍稀草药，叶子翠绿，顶端开着洁白的小花。可是，梅林里并没有雪山，也没有雪。
我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雪顶含翠的踪迹。我的心渐渐沉了下去，难道白御厨骗了我？或者，雪顶含翠根本就不存在？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突然看到，在一棵古老的梅树下，生长着一株不起眼的小草。它的叶子翠绿，顶端开着几朵洁白的小花，和白御厨描述的雪顶含翠一模一样！
我心中一喜，连忙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这株小草挖了出来。
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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