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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觉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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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岐山知道季宴礼拐着弯儿的想要见到他,无非就是想从他这里了解一些当年的事情真相。

但是现在他老了又疾病缠身,已经没有精力再去管别人的事了。

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没必要再重见天日继续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闭着眼睛用鼻子缓缓呼出一口气,对王秘书吩咐道:“告诉陈文斌就说事情到他那为止,以后季家的事不要再跟我说。”

王秘书:“好的首长,我知道了。”

今天下班比较早,魏莱想给自己做一份炸酱面吃。

主要是职业病总觉得外面的饭菜做的不干净,他们为了好吃又乱放东西,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的好。

仗着自己厨艺不错,魏莱在吃食方面从来都是给自己最优的选择。

做了一个高奢版的炸酱之后开始下面,等一切都做好,魏莱捧着一大碗炸酱面满足的吸了口气。

正端着碗往外走,就看见季宴礼从外面开门进来。

领带被他扯了下来拿在手里,袖子挽到了手肘处,衬衣也从裤子里扯了出来。

他似乎总是这样,在人前永远都是一丝不苟的样子,熨帖整齐的衬衣西裤,甚至连个褶子都看不到。

一回到家里,外面那副人模狗样的形象就全部荡然无存。

完全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魏莱捧着碗站在那里跟他足足对视五秒,才开口主动打招呼:“我做了炸酱面,你要不要尝一点?”

季宴礼冷冽的凤眸睨着她,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心情这么好,你哥从牢里出来了?”

魏莱冷不丁被噎了一下,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着他了,垂下头没有接话。

季宴礼似乎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将手里的领带随意扔到沙发上,语气里满是刻薄和厌恶:

“还真把自己当这里的女主人了,这是我家别弄的跟菜市场似的,满屋子油烟味。”

魏莱心里骂他,嘴上却低声道:“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刚才脸上还挂着笑,这会儿又一副隐忍不发的样子,真不知道她到底有几张面孔。

今天下午在病房里给顾培远喂饭时,那股温柔劲哪去了?

想起她的笑容,季宴礼满脑子只有4个字:不守妇道。

这样想着,刻薄的话便说出了口:“记住你现在的身份,做好自己该做的,就算耐不住寂寞,也替你那个还在坐牢的大哥想想。”

季宴礼长腿一迈径直上楼,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时,魏莱强忍住的泪水才夺眶而出。

她知道季宴礼一直不待见她,所以一直小心翼翼的活着。

可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不肯给她一禹安身立命之所,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心里觉得压抑的喘不上气来的时候,她就会突然好想好想魏彻。

每天总有那么几百次想跟季宴礼翻脸,大不了鱼死网破,但是想想魏彻,她又不得不拼命压制住这种冲动。

还是忍忍吧,实力不允许。

魏彻现在还在牢里,季宴礼若是将他手里的证据提交给法院,魏彻这一辈子怕是都完了。

他可能不会把魏莱怎么样,但是魏彻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她不能再给他招惹麻烦。

跟季宴礼撕破脸的最后结局,一定是网没破鱼却先死了。

看着手里香喷喷的炸酱面,魏莱突然就没有吃饭的欲望了。

她在想今天是不是哪个契机不对,如果她没有做这个炸酱面,如果她没有在厨房待着,是不是就不会碰见季宴礼,就不会触他的霉头?就不会被揭伤疤?

季宴礼回到屋里洗完澡之后,换上睡袍躺在床上,今天饭局上林孟达一直明里暗里提那件事,本就让他不痛快,一想起刚才魏莱那副样子他就更来气。

凭什么他在外面不爽,她却过得有滋有味,这种心理的极度不平衡,让季宴礼中体内的暴躁因子更加活跃。

他拉着脸双手垫在脑后,换了一个姿势继续生闷气,凭什么她在下面享受美食,他却要在屋里生闷气。

与其自己生气,不如拉着她一起。

季宴礼这样想的,便就决定付诸实际行动起身下楼。

站在2楼往餐厅看时,并没有看到魏莱的身影他心里还在纳闷儿,这么快就把饭吃完了。

正想着要不要去3楼把人叫出来怼一顿时,听到厨房里传来细微的流水声。

确定人在厨房,季宴礼迈开长腿双手插兜闲适的朝厨房走去。

魏莱背对着他一边刷碗一边抬手擦脸,意识到什么就朝着她走了过去。

轻慢又慵懒的语调从魏莱身后传来:“怎么?我不过是说了句实话就受不了了?”

四目相对,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季宴礼满脑子就只有4个字:梨花带雨。

虽然他不待见魏莱,但不得不承认她长得算是好看,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那一种。

他转过脸故意不看她,语气有些轻:

“本来就是事实,没什么好哭的,如果现在这种情况你都受不了,等以后你哥的案子定了宣判的时候,你就更受不了了。”

如果是了解季宴礼的人,听到他此时说话的语气,便知道这是活阎王松口了,不打算再继续怼人了。

但是魏莱不属于这一类人,在她看来季宴礼说的每一句话,字字都精准的扎在了她的心尖上。

“对不起,我不该在这里哭,影响你心情了我这就走。”魏莱抬手抹了把眼泪,语气平静姿态卑微,一副任你揉搓的态度。

这恰恰是季宴礼最恼火的地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爱咋咋地的样子。

用最平静的态度,跟你做最顽强的对抗。

让人有气没处撒,季宴礼心里冷哼,好你个魏莱,我给你台阶不下,有本事你就一直这样看看到底谁硬气。

她不识好歹,季宴礼没必要再给她留面子,冷着一张俊脸说出去的话一如既往的高水准伤人。

“真不知道你这眼泪流给谁看,你哥看不着,对于向东来说又太不值钱,你应该庆幸,你们都还好好的活着,”

“你们兄妹本来就是罪人,应该清楚你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在为向东赎罪。”

怼完之后,季宴礼本以为心里会敞亮许多,没想到反而更堵了。

大约是不耐烦,看见她那张挂满泪水的脸。

他最讨厌女人哭,要么是作要么是为了博同情。

虽然魏莱的眼泪然并不属于这两者任何一条,但他还是不爽,有本事回房间哭去,别在这碍他的眼。

准备转身离开时,目光瞟见旁边的垃圾桶里的炸酱面,心里更加郁结。

这个女人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实则脾气大着呢,他还没说两句她就把饭倒掉。

敢暗地里跟他较劲,有本事当面说出来啊。

魏莱弯腰把垃圾桶收拾好:“我知道了。”然后就拎着垃圾袋离开了厨房。

季宴礼冷冽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盯着魏莱远去的背影,心里像烧了一团火:这个女人…整天一副冷心冷脸的样子,真让人看不惯。

还有她说她知道了,她到底知道什么了?

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下来这一趟,人没怼成,反倒被她气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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