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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现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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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看让温岫心中警铃大作,面上仍保持镇静,规矩回道:“奴婢只是个宫女,从前未有幸得见殿下。”

“你是皇兄的秀女,我见过的,末排穿青色衣裳那个。”楚天润再次面无表情地开口。

闻言,温岫终于放下心来,解释道:“奴婢行为粗鄙、不堪入眼,未能中选,如今能在宫中寻个活计已是奴婢的福分。”

“哦,你喜欢干活儿?”

温岫简直想直接遁地逃走算了,这小楚霸王从前一直是寡言少语,除了他哥外,跟谁都聊不上两句话,怎么今日如此缠人?

“殿下说笑了,那是奴婢的本分。”温岫将心中那股烦躁压下,微笑应答,“奴婢还有旁的事要做,先行告退。”

随后温岫便拉着流云想要赶紧离开,可楚天润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语气也带上了些温岫熟悉的不耐烦:“我让你走了吗?”

没办法,温岫只好重新跪地求饶。官大一级都要压死人,更何况双方现在的身份简直是云泥之别。

“你为什么要救双蛋黄?”

“什么?”她不明所以,“双蛋黄是什么?”

“就是你从水池边捞起来的那只鸟。”

提到那只鹦鹉,温岫恍然大悟,她确实在水池边捞起过一只白色鹦鹉,那鹦鹉的两边脸颊各有一个淡黄的圆圈,怪不得叫双蛋黄。

“举手之劳,殿下不必挂怀。”

“都怪你。”楚天润的眉头微锁,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彷佛下一秒便要问责降罪。

流云战战兢兢拉扯着温岫的一片衣角,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敢出口。温岫并不慌乱,因为她知道他不会,楚天润性子孤僻,阴晴不定,却并不像他兄长那般热衷于给人定罪惩罚。

“它翅膀上的飞羽都被剪了,却还是想飞,我大发慈悲成全它,它若是有本事,大可自己飞出去,若是没本事,那就是它的命,你凭什么干涉它的命?”

果然,楚天润并未急着唤人来。

此话一出,温岫哭笑不得,这是哪里来的鬼道理?

“殿下言重,奴婢只是偶然遇见,心生怜悯,便做了。”

“路见不平,一时兴起?”

楚天润轻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滚。”

他低喝一声,压迫感迎面而来,温岫忙带着流云匆匆离去。

“墨白,你可有查清他身上的腿疾,有希望治好吗?”温岫边走边问。

“若是从前的我,随便使些灵力就能治好,但现在嘛,难。”墨白如实答道,忽而觉得不对劲儿,“你怎么关心起他来了?”

“他......如今才15岁,只比阿垚大一岁,在轮椅上就待了十一年,楚天祈帮我照料我弟弟,我帮他弟弟重新站起来,如此一来便算两清了。”

温岫冷冷道,这是一笔只有她知道的交易。

“你不是说难吗?又不是不行。”

墨白还想再开口,被她一句话给堵了回去,悻悻闭嘴。

“欢颜,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会遇到六皇子殿下,早知道就不拉着你来了。”流云心有余悸,挽着温岫的手臂还在不自觉地微微颤着。

“没关系,这不是没事嘛。”温岫轻拍着流云的手背,示意她安心,“你吓坏了,时辰还早,我送你回去吧。”

芳菲宫里现在没有主子,只余一些宫娥和侍卫,正是查探情况的好机会。

流云点点头,目光中满是感激。

进了芳菲宫,温岫的不悦散去大半,流云的脸色看着也显然好了许多。

果真有猫腻。

趁流云去烧水的空当,温岫偷摸着溜到芳菲宫后院里的那片花圃。

春日正是万物复苏的好时节,花啊草啊什么的长势都很好,这片花圃里的尤其好,花团锦簇、好不迷人。

“墨白,可看清哪里不对劲儿?”温岫躲在花圃后面的墙边悄悄看着,两名宫女正在园中照料,她不敢轻易上前。

“别急,这味道很浓郁,又奇得很,只在芳菲宫里有,出了门又消失不见。”

忽然,墨白嘴角缓缓上扬,笑得很得意,彷佛胜券在握。

“看见花圃中间那朵粉色的花没,它的根系很广、很深,几乎所有的气味都源自它下方的那片土壤,难怪上次我不小心中了招。”

温岫瞪圆了双眼往那个方向看去,一朵粉嫩嫩的丽春花正在盛放,似笑非笑,一阵风拂过,似有笑声冷不丁地穿墙而过,叫她浑身一颤。

那只是很普通的一朵花,在整个花圃中看来十分不起眼。

“现在可不是个好时机,春日宴快结束了,你还好吗?我们先回去。”

没有声音,看来这次他还是被影响了。

温岫察觉到墨白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不敢逗留,连忙转身离开,只是没走几步便看见赶回来的淑妃,与她一道的是楚天祈。

见大事不妙,温岫急忙转身跪在一旁行礼让道,可还是让淑妃身边的大宫女兰慧给发现了不对。

“你是哪个宫的,怎会进芳菲宫里来?”兰慧折返回来,冲温岫发问。

流云亦匆忙赶来,正欲解释,被温岫抢了先:“回姑姑,奴婢是上次给娘娘送海棠的花房宫女,因着那海棠珍贵,需要用特制的绿肥,奴婢此次便是来送绿肥的。”

兰慧并未起疑,只简单交代几句便紧随淑妃而去。

温岫起身正欲离去,身前淑妃的声音尤为刺耳:“让皇上多虑了,臣妾不过是一时身子不适,劳皇上亲自送臣妾回宫,平白扰了皇上的兴致。”

楚天祈任由淑妃揽着手臂,一只大手覆上淑妃的额发,轻轻抚着,动作间尽显柔和,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心疼:“爱妃身子最要紧,区区一个宫宴怎堪比?”

区区一个宫宴?

听到这话时,温岫心一抽,加快了步伐,匆匆离开。

路上却有些心不在焉,一时不察撞上了姜瑶。

她貌似还穿着舞衣,长长的粉色水袖垂落到地上,额间一朵桃花钿衬得她多了几分娇俏,可惜美人眼中没有喜色,只有流过泪未散尽的雾气。

现在她是主子,温岫不好得罪,只好匆忙行礼请罪。

见来者是个宫女,姜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生出几分怒气,指着温岫刚想要破口大骂,却又见一队宫女从旁经过,羞愧难当,匆匆跑掉。

温岫满脸疑云,听得几声叽叽喳喳。

“那不是姜采女吗?”

“对啊,原先是花房的下等宫女,当了主子也改不掉穷酸气。”

“今日宫宴,她穿了件俗掉渣的舞衣要给皇上献舞,没成想皇上就看了一眼就陪着淑妃娘娘回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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