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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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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起,冬已至。小时候一点不喜欢冬天,暖暖的被窝多舒服呀。但自从发现冬天的时候有欢乐的假日、有温暖的拥抱、还有特别的礼物,我就开始喜欢冬天了。

我所在的城市,冬天很少下雪。但四季依旧分明。属于冬天的切肤之感就是冷到骨子里。一阵风刮过,从表皮到心灵深处都非常透彻地冷。这种冷,即使穿了挡风的外套加厚实的毛衣,或是含绒量90%以上的白鸭绒羽绒服加羊绒衫,依旧不能完全抵御这种寒彻透骨的感受。不过话说回来,如果大环境越恶劣,小环境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甜,就跟喝了苦涩的中药后马上来一颗小小的柠檬糖。那是多么美味的食物呀。大概因为这个原因,几乎全世界人民会庆祝的圣诞、元旦都在冬天里;我们会庆祝的新年也在冬天里。还有那个总是和农历新年“打架”的节日——情人节。

女生都喜欢收礼物,我想关于这点男生应该都明白吧。虽然他们本身对礼物的感受度始终一般。而我又尤其喜欢过节,各种各样的节日都想要礼物,想要庆祝。其实就是想找个缘由开心一下,玩一下。大概小学的时候,我就开始计划,每个月都要过个什么节日。想象中的安排如下:1月新年,2月情人节,3月白色情人节,4月我生日,5月劳动节,6月端午节,7月建军节,8月党的生日,9月中秋节,10月国庆节,11月待安排,12月圣诞节。其中的待安排,现在已经安排上了——我和李明泽的纪念日。可惜当下离纪念日还早着呢,我们可能先要过一下圣诞、元旦和农历新年。

“马上要圣诞了哦。”

“哈哈,我知道啊,肯定有礼物送给你。”李明泽看来还是有点了解我的。

在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我又趁机把自己喜欢过节,喜欢收礼物这些统统陈述了一遍。还强调了,礼物不在意价值,也不在意是什么,重要的是心意。在说完这一堆“大道理”后,看到对方的脸上逐渐从笑意满满渐渐地变成了思考样。

“怎么啦?”我好奇地问他。

“啊?没什么呀。”

“那你的脸色怎么变得……”

“变得如何?”

“变得有点呆,哈哈哈。”我调皮地逗他。

看他表情稍微放松点,我又接着说:

“是不是已经准备好圣诞礼物啦?”

“嗯。”

“我肯定喜欢的。”

李明泽也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喜欢啊,就是我在考虑,那天我怎么把礼物拿过来给你。”

“呀!很大的吗?”我有点期待了。

“到那天你就知道了。”

插播一下,别人送我的礼物基本都会被我记住,但我送给别人的……好像都很难记住。我觉得吧,肯定是我挑礼物的时候太全身心投入了,一心一意就想着哪个礼物和那个人最匹配,最好也是我喜欢的。反正,在冬天的这些节日里,我肯定也送了礼物给李明泽。毕竟我是个很有礼貌的女生。哈哈。

差不多一周后,圣诞老人的脚步轻盈了起来。圣诞夜那天,整个校园都洋溢着过节的氛围。倒不是校园的布置,而是路上的情侣们的笑容。有节过,有礼收,谁还会愁眉苦脸呢?我从24日一醒来就开始期待礼物的到来。但李明泽像是忘记这件事情一样,发来的消息跟往日没有任何不同。我只好假装不着急,慢悠悠地回复消息。周二的白天还是有些课要上的。年轻的老师们在下课时,会跟我们来一句圣诞快乐。

“晚上,我们要不要在寝室庆祝圣诞?”惠丽突然跟大家这样提议。

“好呀,我没有约。”函函第一个回应。

其他几个女生也都表示可以,已经开始在想吃什么了。国人庆祝什么的第一要事就是解决“吃什么”的大问题。

“于暧,你呢?晚上要约会吗?”

“我?不知道呀,不过暂时没有约。”

“咦?这每天都在热恋的于小姐,圣诞没有约会?”函函一点不怕宣告自己的爱情进入了平稳期,这是在嫉妒我的热恋期?

“既然这么问了,要么今天晚上就不要庆祝啦?我们寝室明天下午庆祝如何?正好没有课。”

“这个主意倒不错。”桃子响应了我的号召。

“啊呀,想到了不做点什么,难过。”惠丽一向比较心急,略有失望地看着我。

手机这时候响了,是短消息:

“晚上要不要一起去新新食堂吃个小火锅?”李明泽的消息来得真是时候。

我笑眯眯地举起手机,宣告胜利似的:

“晚上我有约了哦,小火锅。”

“你就显摆吧,食堂的火锅能好吃到哪里去啊。”惠丽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好不好吃不要紧,重要的是跟谁一起。”这句话一说出去,我就知道自己说错了。

“跟我们一起不好吗?”大家纷纷给我投来了“嫌弃”的眼光,寝室里嘻嘻哈哈闹成了一团……

后来晚上寝室里有没有庆祝,我就不知道了。但25号下午我们还是围着寝室的桌子,吃了一次外卖的披萨。洋节吃吃洋食物,实在比较应景。话说,圣诞夜晚上,我如约和李明泽去了新新食堂。小火锅的味道一般,我对火锅本来也很一般,吃不出这家和那家的区别。出发前,翻箱倒柜地试衣服。冬天从家里带衣服来是件麻烦的事情。通常最厚实的衣服就套在身上。里面的毛衣也就几件换来换去。我毛衣颜色都基本是一色的,也没有圣诞的红和绿。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大红色发圈绑在了马尾辫上,就算为节日“盛装打扮”了。顺便一说,最近见李明泽我基本很少涂口红、画睫毛。但节日我还是乖乖地都化上了。

“今天化妆了?”李明泽的近视看来还是有得救的。

“对啊,好看吗?”

“好看,我女朋友不化妆也是最好看的。”

“噢哟,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甜。”我有点不祥的预感,一个平日里不会夸人的人突然甜言蜜语,不是有事求我,就是已经做错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对了,他要送我的礼物呢?不会没带吧?看着李明泽空空的双手,还有外套上几个扁扁的口袋,忍不住开口问了:

“你……不会礼物还没准备好吧……”

他听到这句话,马上就笑了,还把手伸过来想要刮我的鼻子。

“怎么这么着急呢?有的,放心。”

我再次打量了一遍对面坐着的人:板寸头,小眼睛,黑色的框架眼镜;配上深绿色的棉外套,里面是一件白色的高领毛衣。初看不像个好人的脸,但笑起来却这么温柔,让我安心。他会送我什么礼物呢?首饰类的?所以可能在外套内层口袋?

“看什么呀?快吃吧,都冷了。等下吃完饭,跟我去拿。”

果然,并没有在内层口袋里。我有点失望,立马又有点好奇:

“是什么呀?可以预告一下吗?”

“这可能不太行,这样就没有惊喜了。”

“万一我不喜欢呢?”

“你之前还说都喜欢的,这么快就变了?”

“我还说过这样的话?我怎么不记得了。”赖皮这招我很会用。

李明泽没有回话,两眼眯笑成了一条线。他总是这样地“拿我没办法”的表情,让我一直觉得这是种独一无二的对我的宠爱。

晚饭后,李明泽带我来到他的寝室楼下,让我等他一下。大概2分钟后,就看到一个大大的麦兜玩偶娃娃出现在眼前。先是这只猪,然后才是他的脸:

“圣诞快乐,于暧。”

“这么大?我放哪呀?”

“你想放哪里就放哪里喽。”

“啊呀,我可怜的寝室的单人床要挪一点给它了。”嘴上这么说着,可脸上笑得可欢啦。

玩偶娃娃真的是所有女生和孩子喜欢的东西。尤其是这么大,抱起来还特别舒服的娃娃。

我双手抱着麦兜,李明泽单身搂着我,一路向我的寝室楼走去。拥抱真的不仅能温暖身体,还能温暖人心。一路上,迎面走来的男女情侣们,都不经意看着这个大娃娃。李明泽俏声在我耳边说:

“还好,你抱着它,不然让我一个人抱着它走来你们寝室,这回头率就更高了。”

原来他是怕这个呀,所以才安排了这样的路线。

大娃娃还是有点分量的,我们在寝室楼下道别后,我几乎是扛着它爬了三楼。在门口敲了门,等谁给我来开门。

“呀,这是什么?”惠丽一开门,便看到了大娃娃。先是被吓了一下,然后咧开嘴大笑了起来。伸手就把我的娃娃抱过去了,然后往上面一抛,等它笑嘻嘻地慢慢降落到怀里,这画面好像是幸福的降临。原来麦兜的眼睛笑起来也是一条线呀,哦,不,是两条弯弯的线。这是,把你送给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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