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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高三,放飞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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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人不知是否是吃货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的故事会莫名和一些食物联系在一起,并且被储存在另一些人的记忆中,好久好久。不知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因为每次吃到这些东西,都会想起这些人,和那些事。

高三开学后没多久,学校告诉我们十一假期后,直接去新的学校上课。新学校的位置离我家算是比原先近了不少,骑车的话差不多15分钟就能到了。听说新学校里的绿植都是小苗,以后要暴晒了,体育课没有绿荫可以躲了。还听说新学校的边上就是农田和臭河浜,很荒芜的样子。周边没有小店,没有什么居民。可以说就是孤独的一座学校,完全没有配套设施。所以门口都没有公交车站。学校就开辟了校车。毕竟原来的学校和新学校的距离还是很远的,许多住在原校址附近的同学们要去新学校上课非常麻烦。估计没有几个学生乐意这样的搬动吧,尤其我们这批最后一年的学生。这消息着实让怀旧的我很是不舍。因为太多的,关于宋欣然的故事场景都是在这个有樱花树的校园里。要离开,那记忆会不会都消失不见?但也许是老天想让我别再沉溺于过去了,所以就来了个了断,彻底地消失。环境不是原来的,或许就少了不少有关联的故事和场景了。

新校园的高三班级对我来说陌生而熟悉,熟悉的是班级的序号不动,还是十班,还有就是乐乐也报了政治班,和我同班了。陌生的是,原本一半男生一半女生的班级,现在男生成了稀有品种了,只占了班级总人数四分之一还不到。这个女生的大气场,让我几乎不能呼吸。本人真的是“重男轻女”的。但还好,我身高在女生里面算是比较高的,所以终于有幸坐在了靠后的位子,座位后一排终于还是“霸占”了两名男生。更巧的是,其中一位还是我的初中同学,好像我们还曾经做过同桌——崔立君。当然乐乐也似乎和他做过同桌。又是个小眼睛男生,黑皮肤,瘦高个。从理性的角度来说,我喜欢的一直是大眼睛白皮肤的男生。但仔细想想,宋欣然也好,彭羽捷也好,似乎和崔立君都是同一款型的。计划全身心投入学习的我,对着熟悉的崔同学,那是一个“少奶奶对仆人的使唤”啊。

“崔立君,你明天还带速溶咖啡吧,我把我的袋装牛奶倒进去冲点牛奶咖啡喝喝吧。”这是我对于饮料的要求。

“崔立君,我想吃糖,你有吗?软糖不行,我牙不好,粘牙。如果是水果味的话,最好是橙子味的,不会吃起来太奇怪。”这是我对于零食的要求。

“崔立君,你的数学作业本给我看看,昨天最后那道立体几何题怎么也解不出来,加了好多条辅助线也没用。”这是我对于学习的要求。

无论是什么类型的要求,崔立君的回答总是笑嘻嘻的那个“好”。要不是他脸上有点小坏的痞,绝对就是人人眼中的大好人。因为他不止对我如此,对乐乐或是班级里的其他男生女生基本都是这张笑脸和老好人的常用语。

高三那年十一假期正巧和中秋撞了,崔立君来学校的时候总是抱怨,家里的月饼吃不掉,问大家要不要吃某品牌的冰激凌月饼。那时候,这月饼正是流行的时候。乐乐和我不约而同地点头。崔同学就大方地说:“下周一,下周一带给你们吃哦。”乐乐都没把这事挂在心上,倒是我这个小馋猫惦记了整个周末。

周一,爱迟到的我,很早就到了学校,然后就坐在位子上看着教室的门,等待着我的冰激凌月饼。崔立君到教室的时候,整个教室也就十来个人不到。我看着他,像只饿着肚子的小狗。

”怎么了?一直这样看着我。”敏感的崔立君还是觉察到我的目光。

“月饼呢?”我直接说出了自己期待已久的东西。

“啊呀,我忘记了。我真的忘记了,还特别拿了几个放在冰箱冷藏解冻,想今天早上来的时候直接拿的。”

我噘着嘴,跑出教室门,买早饭去了。怎么说我自己好呢?还真的当回事了,居然连早饭都没吃。还好陈乐乐还没来,不然要被她当笑话讲给很多人听了。我走出教室的时候,自己也觉得很丢脸。

崔立君呢?其实他原本说出这话的时候,真是随便说说的。但他发现我把这事当真后,也觉得不好意思了。于是,只要手边有吃的,都会和我分享。比如我爱吃的水果硬糖,咖啡牛奶这些。两个人的座位是前后排,可能因为是老同学的关系,也丝毫不忌讳什么男女关系。冲好的咖啡牛奶就你一口我一口地喝了。弄得一边的乐乐急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乐乐问我:“你最近不和你们班长联系了?”

“你怎么突然提到他呀?”

“我看你最近是不是有新欢了呀?”

“新欢?在哪里呀?你吗?”我浑然不觉乐乐是话里有话。

“好吧好吧,不说了。”乐乐还是忍住了,什么也没说。其实,她也不是很确定,因为除了牛奶咖啡,其他吃的东西,崔立君也都有分享给她。

秋日的午后,新的学校没有以前的大梧桐,地上也格外干净,丝毫没有落叶。窗外,楼下的高一新生叽叽喳喳,教室被太阳晒得暖暖的,直叫我晕头晕脑得想打瞌睡。下午第一节课偏偏又碰上政治课。政治老师,戴着黑框眼镜,在讲台上摇头晃脑地诉说着近期的时事新闻,那津津乐道得让我莫名其妙。不时还停顿下,夹杂一句“这个事件我估计高考会考的”。但我根本没心思听,正好坐在走廊这一排。往桌子上一趴,前面放了本书,正准备睡呢。身后的崔立君,突然拍了拍我的后背。我回头看看他,正看到他把耳机递给自己。小声说:“你听听看,这首歌很感人的。”我接过崔立君的耳机,塞进了耳朵。是郑秀文《不能承受的感动》的粤语版。荡气回肠的交响乐背景配合着午后温暖的阳光,莫名让我有想哭的冲动。心脏不知因为歌曲还是因为崔立君,突然跳得有些快了。阳光下,耳机的这头是我眯眼的模样,另一头是崔立君期待的眼神看着我。如果这时候,走廊走过任何人,估计都会有些其他的想法。比如高三的新班主任兼英语老师张婷。

“在干嘛呢?不听课呀?”张老师从打开的教室后门伸过手来敲了敲崔立君的脑袋。我迅速睁开眼睛,把耳机拔下。张老师斜眼看了一眼我,没再说什么,走了。“啊呀,好险,没被没收。我平时无聊时都是靠这个听广播的。”崔立君自言自语道。我似乎没缓过来的样子,只是突然看到张老师,意识到下节课似乎是英语考试。哎,又要排名了……

学校卖掉了老校区,买了新校区。似乎听说是因为有个温州老板投资了。于是乎,高三学生的待遇一下子提升了。11月初的样子,组织了杭州西湖一日游。11月的江南,在西湖周围走走,加上又是蓝天白云的天气。散步也好,骑车也好,都比家附近的公园好太多了吧。没有小时候每次春游秋游时的兴奋感,也没有大包小包的零食。但心情还是很期待的,有一天不用上课考试,无论如何都是令人愉悦的。校方给大家的说词是让高三同学们出去散散心,不要弄得太紧张。虽然一到高三基本都是考试-复习-排名的节奏。但我可能由于吃了好多好吃的,整个人的状态并没有太紧张的感觉。

出游的那天,起了个大早,街上路灯都还没关掉的时候,我已经在上学路上了。因为要乘大巴一起前往,只能赶早了。那天天气很给力,阳光和秋天配合得恰当好处。我和乐乐就像年轻的小情侣一样,手牵手走在西湖的苏堤上,聊着天,说着地。期间,看到一些小伙伴们坐在草地上打起了牌。虽然乐乐很有兴趣的样子想一起参与,但我坚持不让。一方面,我是想看看有没有可能逛着逛着就能看到宋欣然了,即使没有联系,但还是会有点想念的,可能和想念“老情人”的感觉有点类似?对我来说,看看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多点想象的空间。另一方面,我在高三的班级混得一般,除了乐乐,其他女生基本很少和我说话。当然,关于这点,我也不在意。毕竟,上学是来读书的,不是来聊天的。所以只能死拽着乐乐不放过她啦。

要问这时候崔同学在哪里,那就忙了。一会儿陪陪以前班级的女生,一会儿又被现在班级的女生拖住玩游戏。崔立君真的是一个讨女生欢心的人啊。他忙得不亦乐乎,哪里都不得罪。回来的路上,他还特意坐到了我边上的位子。只是因为他一个白天都没有碰到我,和我好好说上句话,这是来赔不是了。崔立君啊崔立君,你这花心的功夫可不浅啊。

自从上了高三,我很少在乐乐耳边嘀咕宋欣然了。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说的几乎都是崔立君。其实高中的男生和初中比较,除了长高,长胡子外。内心的变化,或者说成熟的程度不算是特别明显。所以每次我说起崔立君,乐乐就有冲动把上次没说完的话说出来。但我一开口就丝毫不允许被打断的样子,一直到和她说再见。弄得乐乐每天放学回家路上的心情总是沉重得可怕。

某天放学路上,

“你怎么一放学就这样的表情呀?是高三压力太大了?”我认真地问乐乐。

“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崔立君真的……”

“真的什么呀?”

“你喜欢他吗?”乐乐终于承受不了这“压力”,问出了口。

“啊?!我喜欢他?开什么玩笑呀?皮肤这么黑,眼睛也不大。最重要的一点,这家伙太花心了。和女生的谣言无数啊。”我的表情一下子夸张得惊讶,“再说了,虽然和班长没联系了,但我可是一心一意的人哦!”我自以为是地看着乐乐。

“那你知道吗?你现在也是谣言的女主角之一哦。”乐乐说了个我从没听说过的大新闻。新闻一出,下一秒立马就听到了自行车刺耳的刹车声回荡在路面上。

“我?我吗?有没有搞错啊?”这新闻确实把我吓到了。一向不把崔立君当男生看的我觉得这次的事件似乎有些严重了。那天剩下的回家路,终于安静了,但乐乐眉宇间的愁容还是没有消失。

回到家,安静地吃完晚饭,看着政治老师要求看的中央台新闻,却第一次没有打瞌睡。难道我真的喜欢上了崔立君?不断在脑中重复这个问题,努力搜寻可以解答的日常画面。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这次杭州一日游。

我找寻宋欣然的目的很简单,想看看自己看到班长是否还会如从前那般心跳。白天看到过一次,是个背影,很可惜答案不是我想要的。反而是看到崔立君和以前班级女生在那里打闹的时候,心中莫名上火,还拉着乐乐快步走了一段路。那个醋意,拿来沾沾小笼包,味道可能正正好好。

回程的时候,高速上基本没什么车,大巴司机也开得飞快。窗外黑乎乎的,车里也只能看到个人影。我坐在靠窗的地方,晒着月光,似乎有些醉了。没想到喝醋也能醉……

“崔立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小声地开口了。车厢里似乎很安静的样子,好多人可能都在打瞌睡。

“什么?”

“嗯,我再想想。”

“你想好了再说。”崔立君对我说的这句话,似乎暗示着他好像已经知道我想说什么似的。

我就这么一直任由自己的身体往左斜,直到头靠在了崔立君的肩膀上。那一刻,似乎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其实我的耳朵离他的心脏还是有一定距离的,那感觉到的是对方强烈的心跳吧。

“你喜欢我吗?”我还是“醉醺醺”地开了口。

几声强烈的心跳声后,对方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喜欢你没有你喜欢我多。”

我毫不犹豫地坐直了身体,心里又是一把无名火。“这是什么破回答,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你很多呢?我自己都不清楚。”我心里默默想着这些,差点就骂出声了。

就这样,两个人再没说过一句话,直到下车。下了车,我就去找自己的自行车,然后飞一样地骑回了家。还是觉得自己很丢脸。即使只有崔立君一个人听到了我说什么。秋天的风把我脸上的眼泪都无情地吹干了。

“放风”杭州回来后,崔立君和我之间明显生疏了。两个人分开喝自己的咖啡和牛奶。我觉得自己对于崔立君的回答理解得没错,就是被拒绝了。心情闷闷的,也没有人好说。但乐乐还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变化。想调解的乐乐,实在不知道两个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所以也无从下手。虽然她从我这什么都没了解到,但作为和崔立君老同学的乐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崔立君没有透露细节给她,但她这么聪明也能明白崔立君的意思。不过说实话,乐乐真的没有想到我会先表白。她知道我曾经对宋欣然这么投入,断了联系才几个月就“见异思迁”了?想到这些,乐乐就莫名不想和我说话。两个小姐妹间不知是因为学习的忙碌还是别的,也渐渐疏远了。原本我和崔立君的互动变成了乐乐和他上课时传递的纸条。有一次这纸条还经过了我的手。我还完完全全沉浸在低气压中,丝毫没有觉得乐乐在有意疏远自己。

高三的试卷像北方冬天的雪花片,一大片一大片地飞来飞去,就把圣诞节也呼唤来了。我从小喜欢过节,这个节日,还是如往常一样,早早地购买了合适的卡片,为自己的好友乐乐和王晓燕。给乐乐卡片的时候,乐乐给我的回应是“哦,谢谢!”。连头也没抬起来,我还在那里木讷着。只是心里觉得这声“谢谢”听着很陌生。但丝毫也没有去深究。另外我还特地写了一张卡片送给崔立君。即使他很少和我说话了。但觉得对于自己的喜欢,还是需要“负责”到底的。

圣诞夜晚自习被留下来做了一张语文考卷,崔立君和往常一样,还是早早完成了考卷,交了卷。但交完考卷,他没走,似乎在等什么。我头疼着没有默写出来的古诗,想想还是算了。圣诞卡片还没给后座呢。交完考卷,刚回到位子,就看到崔立君认真的表情看着我,手里拿着一封信之类的,要给我的样子。我匆忙跑回座位,从书包里把卡片拿出,转身给了他。崔立君的表情有些惊讶,但还是收了。顺手把自己的信给了我,轻声说,“你回去后一个人的时候再打开,记住了。”这句话是一个多月以来,崔立君对我说的最长的一句话,而且还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这瞬间让我比听考试名次的时候还要紧张。我很听话,果然没有在学校打开,回到家匆匆地吃了晚饭,拿着信激动地走进洗手间。锁上门,坐在马桶盖上。我猜想了很多种可能,但都不是信中所写的情景。

“真的想对你说声:Sorry,对不起,骗了你这么久,应该到这善意之骗拉下帷幕的时候了。……其实,我们俩的关系很正常,根本没有在一起过,更远远比不上我与某些女生的暧昧关系……真的抱歉,骗了你。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喜欢的是别的女生,又何必向我表白呢?……为让流言彻底闭嘴,我决定疏远你。虽然这不是我的意愿,但没办法……要我们退回到好朋友的位置上也难了!”信不长,就一张A4的白纸,写满了,从头到尾很有逻辑思路,很有崔立君的风格。一遍又一遍,那些字彻底击垮了我,伤透了心。哭得视线模糊了,等稍微清晰些的时候,又不当心读到了绝交的字句,双眼又再一次被模糊了。崔立君喜欢用钢笔写字,这封信也没有意外,突然发现在信尾的地方,有被水湿过的样子。我不确定是自己的眼泪还是崔立君的。当眼泪流到嘴巴觉得渴的时候,也基本流不出什么泪水了。想到我自己写给崔立君的圣诞卡片,满满的祝福,热热的心被这封信浇得冰冰凉。冬天的时候被“抛弃”,无论是由于爱情还是友情,都凄惨得很可怕。

人在压力极大的时候,就会本能地放空。把心飞到本不该去的地方,只是因为想逃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好好藏起来治愈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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