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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往事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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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平凡的小镇上家家户户的窗户都散发着光,驱散了一些黑暗。

在一座房屋里,一个老人在和他的孙子讲着能量君的趣事。

“呵,”老人苦笑一下,眼睛微微眯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君哥就是太善良了才会被那些人起哄呐。”

“爷爷,”孩子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老人轻轻摇了摇头,说:”你该睡觉了。”

老人看着孙子躺好后才离开了房间,慢慢关上了门,转身,“都出来吧。”老人气势徒然一变,周身隐隐缠绕着一股气势,让他不再是一位和蔼的年长者。

“不知诸位来我这老头子家干什么?”老人看向一个无人的角落。

“李鬼,君哥的第二把手,数年前离开组织,原因不明。”几个黑衣人从暗处走出来,为首的人沉声说道。

来者不善呐,老人暗暗想着,面上不动声色,“是又如何?”

“我们是来找你谈笔合作的。”

“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对此没有兴趣。”

“哦?”黑衣人轻笑一声,“李前辈这么果断吗,你的孙子才九岁吧,不知道以您的年龄还能不能护得住他呀?”

“那便一试。”

……

“不可能,不可能……明明半只脚踏进了棺材,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力量!”先前说话的黑衣人惊骇的声音响起。

只见地上七零八落的躺着几具尸体和一些断掉的武器,无一例外都是一刀致命,只剩领头的黑衣人还剩一口气,他双手死死捂住脖子,试图止血,但鲜红的血液不断从手指缝中喷涌而出,生机随着血液一同流失。

李鬼呼出一口气,轻轻一抖手中的长剑,剑上的血液滑落,不留痕迹,归鞘。尽管老迈身手却仍然敏捷,“因为,君哥是信仰呐。”

“呵,再见了。”

处理好地上的尸体,老人回到屋里,像往常一般拿起书桌上的相框,静静地看着。相框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看得出来被人经常擦拭。

照片上是是三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

居中的是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青年,脸上黑底红纹的面罩给他添加了几分神秘感。

他身姿如松,修长的身躯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质,如君临天下的王,即使隔着照片,也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压迫感,如锋芒在背。

自然垂放的手中拿着一张扑克牌,黑红色的花纹,虽是纸质却散发着利剑一样的锋利气息,好像能够穿透一切。

站在右边是一位略显硕壮的青年,面色冰冷,视线落在一旁的空白处,恰好是一个人的位置,像是留给某个人的,抱着双臂,似是在不屑,只是眼中有柔情浮现。

眉宇间能依稀看出来跟老人有几分相似,那就是年轻时的李鬼了。

左边是一个微胖青年,半个身子藏在两人身后,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笑的不见眼睛。不同于另外两人身上的冷冽气质,充满了阳光。

三个相互矛盾的人站在一起却丝毫不违和,仿佛本该如此。

这就是当年叱咤风云的三人组了。

老人满是皱纹的手轻轻划过照片,眼中满是怀念,“君哥,奶宝,你们过的还好吗?”

长久,却是一声幽幽叹息,“终归是回不去了啊。”

随后老人又想到了什么摸了摸自己脖子上那一道细小却暗红狰狞的疤痕,尽管过了很多年,伤口早已长好,但还是能让人想象当时情况的危急。

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凹凸不平的触感,老人陷入了回忆……

很久以前,一个桀骜的小鬼刚刚出师闯入江湖,选择了一条难走且危险的路——以战养战。他闯荡大江南北,一路挑战名门世家,且战且胜,锋芒毕露,让那些家族颜面扫地,名扬天下的同时被暗暗记恨,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江湖中渐渐有了关于他的传闻。有人说,他沉着冷静是一个武学天才,无论遇到什么都不慌不忙,也有人说他疯狂嗜血,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顾一切地以伤换伤,毫无理智。

有的人对此不屑一顾,认为是夸大其词,不经之谈罢了;也有的人若有所思,像是知道些什么。而绝大多数不知真相的人们疑惑,他为何有两幅面孔?

他就是李鬼。李鬼的出现让那些被吹捧、被大肆宣扬的,所谓的天骄们颜面尽失,沦为江湖上的笑柄。

一个两个也就算了,那些败给他的又岂止一些泛泛之辈?他们不会放过李鬼,他们背后的势力更不会放过李鬼。

江湖,本就是一个关系错杂的地方,宗门、家族,甚至还有皇家,他们的根系相互交错、缠绕,他们的利益相互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

所有人对此都心知肚明,却都选择冷眼旁观,没有人去提醒这个刚出世的天骄。

李鬼不知道前方会有什么吗?不,他清楚,只是他想碰一碰那危机四伏,暗流涌动的路。

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水流开始涌动。十几个杀手受到各自的委托,不约而同的向着一个地方汇聚——李鬼的临时居所。

李鬼盘坐在屋内,运功疗养着身上又新添的伤口,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缓缓睁开了眼睛,毫无感情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兴奋。那群杀手丝毫不掩盖气息,他自然是早就发现了。

早就想试试自己的极限了。

但李鬼还是有些年轻气盛了,他小看了那些人对颜面的重视,雇佣的杀手多是榜上的狠人,价格更高,实力也越强。

这场战斗丝毫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转机。

李鬼炼长剑,招式大开大合,每次出剑携带的罡风即使只是擦过也会让对手挂彩,但也扭转不了他落入下风的局势,不过几息就险象环生,身上添了好几道伤口。

其中,又以林乌的招数最为猛烈、刁钻。他是杀手榜上前十的老人,一把软剑使得宛如一条灵活的毒蛇,招招致命。李鬼身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势便是拜他所赐,狭长的伤口从左肩贯穿到右腹,汩汩冒血。

血液同时间一起流走,敌人在不断减员,李鬼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那些杀手虽然联合起来行动,但他们可没有任何同伴情谊,情况危机时,他们会毫不犹豫地拿其他人来挡刀。

情况更加危险。

忽然间,李鬼像是达到某种阀值,停住不动了。几个杀手对视一眼,都是想到了那个传闻。没有贸然上前,反而纷纷后退,警惕地盯着李鬼。

李鬼所走的路,注定了他会一次次的险象环生。

即使李鬼是妖孽,也是几次险些丧命,但诡异的事情出现了,每次李鬼将要丧命时,就会突然变得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癫狂,以伤换伤的进攻,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进攻毫无章法,诡厄难辨,伤口凝固血液不涌,极其诡异。就这样一路绝地反杀,愈战愈强。

林乌等人虽然不相信传闻,但还是本能地提高了警惕。

下一瞬,李鬼身上的气息猛然一变,充满了暴虐,束起的头发全部散开,遮住了半张脸,再次抬起头来,乌黑的双眸变得猩红,散发着幽幽红光,充满对血的渴望,格外瘆人。身上伤口不再流血,仿佛一瞬之间就愈合了。

“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在众人心间回荡,他们好像在隐约间听到无数声音疯狂地呢喃着:

“杀!杀!杀!”

李鬼动了,这一次,他的动作如鬼魅一般,连林乌也只能堪堪捕捉到轨迹。

“噗通!”

“噗通!”

“噗通!”

不过几个呼吸之间,已经倒下了三人。

“锵!”

勉强招架住李鬼一剑的林乌面色一变,不禁在心里暗骂,靠!还真tm邪门,不但像是换了个人,实力还提升了一倍!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李鬼的视线盲区向其射来,带着森冷的杀意,在月光的照射下反烁的诡异的绿光。

一支冷箭,来自隐匿在暗处的杀手——血月,专攻暗器,箭无虚发,加上自制的特殊剧毒,没有一次失手。

而李鬼仍在低低地笑着,手上动作不断,没有躲避的意思。

剩余的杀手看到如此,皆是精神一振,攻势更加猛烈,将李鬼压制住,使他一时难以脱身,无法防御,在一众杀手的注视下,暗器迅速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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