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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资质（3）
- 袁琅形色匆匆。
行至一处古色古香的厅堂，逐渐放慢了脚步。
他慢步走进去，看到堂中坐着一男一女两人，正在品茶聊天。
见他进来，两人中那模样秀丽端庄的妇人眼前一亮，立刻冲他招手：“琅儿！快来，娘这有你最爱吃的凤桂糕。”
袁琅却没理会女人的呼唤，而是先对另一位五官长相与他有五六分相似的威严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见过父亲，娘亲。”
袁衡山“嗯”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杯，开口道：“人接来了？”
“是，现在正被林师兄带着。”
“哦。”
父子俩一问一答，一个不咸不淡，一个拘谨恭敬。
旁边的女人看不下去，忍不住埋怨道：“你也真是的，琅儿这次表现这么好，你也不舍得夸他两句...我看你对你任何一个徒弟都比对他这个亲儿子要好。
琅儿快来，娘这儿有好吃的。”
袁琅不敢动，偷偷瞄着袁衡山。
等袁衡山说了声“上来吧”，这才敢走近女人身前，去拿桌上盘子里的点心。
趁着袁琅吃点心的功夫，端庄女人使劲给袁衡山使眼色，瞪他。
袁衡山被瞪的受不了，无奈放下手中茶杯，轻咳一声：“这次，你做的不错。”
“呃...”
正在吃点心的袁琅听到这话，一下子愣在原地。
“傻小子，你爹夸你呢。”
等旁边的女人提醒，袁琅这才如梦初醒，手足无措地想要说点什么，却不小心被嘴里的糕点噎住，剧烈咳嗽起来。
“害。”
袁衡山摇头，把茶壶往前推了推，“喝点水在说话。”
女人赶忙倒了杯水给袁琅灌下去。
嘴里没了点心，袁琅的喉咙却像是被什么给堵住了，眼圈泛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念着：“父亲...”
不怪袁琅这样的表现。
天知道，自从习武之后，他已经多少年没从自己亲爹嘴里听到类似夸奖的话了。
袁衡山见袁琅这副样子，似乎也有些触动，想了想，感叹道：“你也别怪我平时对你太严苛。
你姐进了青城山，我袁衡山又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日后家业肯定是要传给你打理的。
执掌一个武院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没有实力，如何服众？”
“孩儿明白...”
袁琅声音哽咽。
端庄女人也在一旁偷偷抹眼泪。
如此父慈子孝的场面，她多少年没见到了。
想了想，笑着开口道：“行了行了，以后这般好好相处不就好了嘛。
对了琅儿，这次你可真是了不起。
不但自个儿过了童生试，还给武院拐带回来一个十六岁就能拿魁首的天才
别看你爹嘴上不说，心里不知道有多高兴。
我听说，那孩子姓魏是吧，和你关系很好？”
听女人提到魏鸣，袁琅立刻眼睛亮起。
“没错，娘。
魏兄跟我是相交莫逆的兄弟。
他天赋高，聪明，人又很好。
孩儿这次能克服紧张的毛病，顺利通过童生试，也是他给孩儿出的主意。”
紧接着，袁琅便将魏鸣教他的那个“将所有人都不当人”的主意说了一遍。
端庄女人被逗得咯咯直笑。
“这小娃娃，倒是机敏。”
袁衡山也赞许点头，“这办法虽说怪是怪了点，也治标不治本，但能想出这个主意来，也确实不俗。”
袁琅听袁衡山夸魏鸣，比听袁衡山夸自己还要高兴，急忙接着道：“父亲，你有所不知。
其实魏兄的不凡还不止你看到的这些呢..”
“哦？”
这下袁衡山脸上露出几分兴趣，道：“说说看。”
袁琅道：“父亲，你猜魏兄现在是什么实力？”
袁衡山想了想，回道：“能一拳将两千斤的铜人打出三丈二远，非得熬血大成，甚至初入锻骨才能做到...
不过那小子眸无神光，应该未入锻骨，体内生出劲气来...”
“嘿嘿...”
袁琅一脸神秘地笑笑，道：“父亲猜错了，魏兄其实现在才刚刚进行淬肉...”
“什么？！”
袁衡山咔嚓一声，将手里的茶杯捏了个粉碎，神色惊动道：“这是谁告诉你的？”
“自然是魏兄他自己。”
袁琅得意道：“没想到吧父亲，我也没想到。
才入淬肉便能拥有如此恐怖拳力，你说魏兄的资质该有多高。
其他武院的人若是知道，估计会羡慕我们羡慕得眼珠子都要红了...”
袁琅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袁衡山没有半点反应。
抬眼一看，却看到袁衡山脸上根本没有他所预料中的惊喜激动表情，反而双眉紧紧皱着。
袁琅眨眨眼睛，忍不住开口：“父亲，怎么了？这不算惊喜吗...”
袁衡山沉默一会儿，缓缓道：“只能算惊，称不上喜。”
“为什么？”
袁琅不解。
“十六岁的熬血大成，拿了童生试魁首，是不折不扣的妖孽天才。
但若只是淬肉境，....
那就未必了。”
袁衡山没有过多解释，只是说了句：“我让老翁去验他资质了，一切等老翁来了再说吧。”
淬肉境力压熬血夺得魁首，不比熬血或锻骨境夺魁来得更厉害，更震撼？
为什么父亲反而不太高兴的样子？
袁琅不解，但袁衡山不解释，他也老实没敢问。
几人在厅堂内等了片刻，一道瘦削身影快步走进来。
“翁伯！”
袁琅认出此人身份。
对方冲袁琅点点头，然后跟袁衡山见礼。
袁衡山也没废话，直接就问：“结果如何？”
几双眼睛紧紧盯着翁姓老头。
老头沉默一会儿，开口道：“验过了，骨龄十六，资质八品中。
估计...
是天生神力。”
“果然...”
袁衡山轻叹一声，摇摇头，脸上期待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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