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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暮雪挽歌-> 第二章 蜉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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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蜉渺
- 辰时，池怀舒和池澈同坐一辆马车，正闭目休息的他们被马车外熟悉的叫嚷声惊扰。
池澈用手轻轻撩开帘子，缓缓探头。
池怀舒没有睁眼，习以为常道：“他又搞什么鬼？”
只看一辆马车跑得飞快，驾车的小厮更是一脸惊恐。马车中有个衣着华贵的公子不断探头催促小厮再快一点。
“少爷，这已经是最快的了……等会要是出了问题，老爷还不得打死我。”小厮嘴唇颤抖，很无奈地说。
“那本少爷自己骑马去！”楚挽歌搓了搓手，跃跃欲试。
还不等小厮反应过来，楚挽歌就解开桎梏，跃上马去。一溜烟的功夫，就没了人影。
现场腾起尘灰，独留一脸茫然的小厮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
“池兄，怀舒，我先走一步！”楚挽歌撇嘴一笑，眨了一下眼睛。
楚挽歌贱兮兮的笑声萦绕，池怀舒只觉得耳朵生疼。
池澈眉头微蹙，不解道:“这家伙是怎么了，往常去学堂，楚将军就算是拿着剑赶他去，他也不去。今日怎么这么有兴致？难不成他爹给他下了药？”
“而且打扮的这么……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去相亲呢……”
池怀舒看着楚挽歌的背影，淡淡道:“他是去找暮雪。”
池澈捏了捏眉心，见怪不怪道：“又来了，这家伙什么时候能改改这性子？施小姐根本不会理他吧？”
施暮雪，京城人称冰山美人，脸上只差用字写上生人勿近。
“这个已经跟他讲过了，像他这种一时兴起的急性子，过几天应该就恢复正常了。”池怀舒摇摇头，无奈道。
“终于到了！”楚挽歌飞快跑进施府，还不等门前的下人反应，人就不见了。
真是的，怎么来无影去无踪的……
“楚公子，学堂在前院啊！您去的是后院！”施府仆从提醒道。
“本少爷去的就是后院！”
施府下人吃瘪:“……”
到了后院，楚挽歌飞快跑到施暮雪院前，想都没想直接翻墙进去。
院子里，秋千上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受惊的小丫鬟。
楚挽歌有些失落，道：“你们小姐呢？”
小丫鬟紧握扫帚，有些防备道：“小姐和冬芝姐姐上街去了。”
楚挽歌大失所望，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想到了什么，又跑回小丫鬟旁边。
楚挽歌饶有兴致地问小丫鬟：“你们小姐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呀！”
小丫鬟一听是关于小姐的问题，瞬间来了底气：“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莫名其妙翻进我家小姐的院子，我要告诉丞相大人！”
小丫鬟年纪尚小，似乎并不知道眼前这位是谁。
楚挽歌也不气恼，清了清嗓子，试探性地问：“你们小姐喜欢我这样风度翩翩的男子吗？”
小丫鬟:“……”
你哪位……
楚挽歌喋喋不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呀？难不成，你不了解你们家小姐？”
小丫鬟有些恼怒道：“别想套我话，这是我家小姐的隐私！”
楚挽歌来了兴致，坏笑一下，逗道:“难不成你们小姐有不可告人的癖好，你不好意思说？”
“我家小姐这般好的人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样！我家小姐最喜欢吃我做的酒酿丸子了，就连冬芝姐姐都夸过我！小姐腹有诗书气自华，自然最喜欢读诗书了！”小丫鬟急眼，把答案一连串地抖出。
一种狡黠从楚挽歌脸上飞速划过，他摆摆手道：“谢啦。”
小丫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诈了，又羞又气。
楚挽歌看着满院的蔷薇花，问道:“为什么她院子里全都是蔷薇花？她很喜欢？”
小丫鬟：“这……”
还没等小丫鬟开口，池怀舒就气冲冲地冲出来把楚挽歌拎走了。
小丫鬟看到公主才知道眼前这位少年的身份，瞬间被吓得不轻。好在他们已经走了，并没有责怪她什么。
施暮雪从街上回来了，路过前院，看见了池怀舒和池澈……还有那个无礼的家伙。
现在正好是休息时间，他们三个坐在茶桌前，交谈着什么。
施暮雪:“冬芝，等会把绿豆糕给怀舒和贤王送过去。”
冬芝了然，“好的小姐。”似乎想到了什么，冬芝脸色变了变，难言道：“那个楚挽歌……”
“……不必理会。”
施暮雪看了一圈，问道：“齐王呢？怎么不见在前院。”
南朝皇帝没有立太子，池蜉渺是齐王，池澈是贤王。
南朝皇室稀少，前几位皇子公主早夭。现在除两位皇子之外，也就只有一位公主。
还有三位小皇子，都才几岁，没有优势争夺太子之位。
齐王贤王都明里暗里地争夺太子之位，所以一直不和。
楚挽歌是贤王是挚友，池怀舒是贤王亲妹妹，所以三人都与齐王成对立状态。
施暮雪虽然知道他们不合，但没想到他们就连休息的这么点时间都没在一起。
冬芝思索片刻，回答道:“应该是在前院池塘旁边。听秋韵说起过，齐王很刻苦，只要有时间都会在那里练剑。”
施暮雪没太纠结于此，毕竟这是私人恩怨，与她没什么关系。
朝后院走去，施暮雪恰巧碰见池蜉渺在池边练剑。
池蜉渺似乎没有注意到远处的人影，练剑得心应手，如游龙穿梭，行走四方。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剑柄，犹如白蛇吐信，撕裂长风。身姿轻盈如燕，点剑而起。剑若霜雪，周生银辉，虽是长剑如芒之态，却显示出舞剑之人的清冷孤傲的气概。
一身绣着金丝的玄衣，随着舞剑的姿势宛转。清风吹拂过他的脸颊，发丝随清风飘散。
施暮雪站在原地，看清了他的面容。
许久未见，他似乎变了许多。
他停了下来，侧身精准地对上柳树后窥探的视线。
视线相撞，施暮雪从回忆里恍然清醒过来。
定格一瞬间，池蜉渺面对她，不知从何开口。
“暮雪，许久未见。”
熟悉的声音带着所有尘封的记忆扑面而来，施暮雪身子一僵，仿佛被施法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分毫。
“殿下，别来无恙。”施暮雪不再纠结，抬头正视他的眼睛。
池蜉渺漆黑冷寂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温柔，他款步走向施暮雪，道:“你我许久不见，倒是生疏了许多。”
还未等两人多说几句，一支利箭划破长空，朝这边射来。
池蜉渺挡在施暮雪前方，直接用手接住了箭。
这只箭并没有头。是楚挽歌跑来找施暮雪，恰好碰见这一幕，气急败坏之际想出的馊主意。
施暮雪蹙眉不解：“又是你？你这是做什么？”
池蜉渺视线游走在两人身上，道:“没想到你们认识。暮雪，时候不早了，本王先告辞了。”
话音落下，池蜉渺离开了。
楚挽歌手里拿着食盒，是施暮雪爱吃的酒酿丸子。他想要解释，但见施暮雪头也不回地走了，只得独自离开了。
走之前，还负气把手中的食盒踢飞了。
一直到学堂，楚挽歌都骂骂咧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