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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我是始皇的好大儿-> 第10章 老族长是白起他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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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族长是白起他弟
- 燕不栖楼台，筑巢茅屋低檐转角。
风行云裳，清凉晨露，小郎欢喜锄田。
桃花微醺人面，小村恰是好春天。
白家村里正家中，老者，其实也是这白家村白氏一族的老族长，此刻依旧在席上跪坐着，只是神色颇有些寞落以及不忍。
老族长喃喃自语道：“小娃娃，莫怪老夫，你身份不明，老夫不敢懈怠，若是哪国质子出逃，亦或他国奸细安插栽培之棋子，老夫不可不防。”
许是跪坐久了，老者艰难起身，蹒跚着来到堂前，远望咸阳方向：“此时正值我大秦东出之关键，同时鏖战燕楚两国，虽我大秦国富兵强，亦不可轻怠。”
“我老秦人自孝公始，历经数代浴血山河，方有今日东出之局面，剪灭六国之日，不远矣。”风烛残年之相，却也能壮怀激烈。
好一位值得尊敬的老秦人，垂垂老矣却也不失拳拳报国之心。
老者喃喃道：“大兄啊，仲儿较你还是差了些，性子太仁慈，虽说可力负千斤、胸有韬略，但仁慈终究是他最大的缺点，慈不掌兵。虽然，我族如今……”
老者踱步院中，看着角落处不起眼的一截生锈的金属长条，细瞧之下，那赫然是一截锈迹斑斑的断刃，老者哀伤的目视着断刃。
话锋一转，老者眼眸迸射无边落寞，叹道：“虽然如今我白氏一族罹难，避世于此。”
说到激动处，两行浊泪无声落下，目视东陵方位，躬身长跪：“昭王，我白氏一族，始终无愧于大秦！！！”
他素衣一袭，葬岁月于镜中花最盛的那一隅，他长留……
他弱冠之年时，大兄已是名动天下的秦国上将军，外人只要提起大兄，都会尊敬的称一句“我大秦武安君”。
这名动天下的代价，是大兄任秦军主将三十余年，每战必临阵，拼将一身伤疤，拔城七十余座，拓地数千里换来的，昭襄王倚仗大兄，向南战伊阙，克鄢、郢，向北攻上党，屠长平，慑服赵、楚，使六国不敢合纵。
还记得长平之战时，自己正当不惑，作为秦军主帅的大兄，已年近古稀。这场历时两年的旷世之战，秦军六十万，以伤亡二十万的代价，坑杀赵军四十五万。
世人如此传扬长平之战：白起用计擒杀赵军主将括，以赵国士兵反复无常为由，四十万降卒被悉数坑杀。这也是昭襄王赐死大兄的罪状之一。
但，历史的真相，作为随军的自己，是知道的。
长平战场之上，秦军困死赵军近月余，赵军断粮断水已经难以为继，赵括组织精锐试图突围，却被秦军弓弩手一波带走，赵括战死之后，赵军失去主将，一时间群龙无首，于是，四十五万赵卒降秦。
秦军帅帐之中，年已七十的老将军白起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反而焦躁的在帐篷之中来回踱步，灰中掺白的胡须仿佛有了生命，在白起手中欢快的跃动，可主人的情绪却并不欢喜。
帐中的气氛是压抑的，令白起头疼的事情，正是秦军战胜赵军之后，这四十五万俘虏的问题。
四十五万俘虏，加上秦军本部人马，小小的长平汇集了近九十万人，每天人吃马嚼，消耗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即使秦国疏通了河道，征集百万民夫支援前线，粮草物资可以源源不断从大后方运来，可也经不起如此消耗，一天不做决定，便会浪费巨量的粮草辎重。
让白起犯难的正是赵军四十五万俘虏如何处置的问题，放任他们离去，不出数月，他们必定又会成为赵军的有生力量，但若是切断他们的供给，一日一餐甚至直接不给他们饭吃，又恐哗变。
冷兵器时代，四十五万人哪怕被俘虏，哪怕已经手无寸铁，那也是极端的威胁，一但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白起皱眉苦思解决办法时，帅帐的帘子被掀开，快步走进一名亲兵，亲兵径直来到白起帅案前，单膝下跪，恭敬说道：“上将军，王上手书。”
白起听罢，迅速起身接过亲兵双手递过来的竹筒，除去火漆封蜡，从中倒出一卷帛书，白起快速展开帛书，扫视着其上的文字。
但下一秒，白起脸上露出一股不敢置信却又在意料之中的矛盾表情。
此时一直侍立在帅帐中的白则，眼看大兄脸上浮现复杂的神色，不由疑惑道：“大兄，可是王上对赵军俘虏的处置方法？”
白起并未理会这个随军出征的胞弟，将帛书递到白则面前，示意他自己看。
取过展开的帛书，上面赫然只有四个大字：悉数坑之。
白则勃然变色，神情惶恐的看向白起：“大兄，王上这是，要你遗臭万年啊，不可，切不可……”
突然，白则像是想到了什么，愤愤不平道：“必是应侯……必是那范雎小人在王上面前进谗，诋毁大兄。”
眼见白起依旧沉默，白则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连忙劝道：“大兄，万万不可啊，这是四十五万条人命啊，倘若坑杀，必遭天谴。”
“大兄，我等给王上传书，陈明厉害，请求收回成命……”话说到一半，白则自己都说不下去了，怎么让王上收回成命，难道说不想承担这屠杀的罪名……
白起此时却是云淡风轻，没了方才的矛盾表情，看着白则，淡然道：“则弟，王上如此处置，是最符合当下我大秦利益的，极大缓解后方粮草压力，坑杀四十五万青壮，赵国自此以后，将不在是我大秦威胁，六国将再无敌手，如此，可为啊。”
“比起我大秦东出大计，恶名与我白起而言形同虚设，即便背负千载，又何妨……”
拍了拍已哭成泪人的白则那宽厚的肩膀，白起灿然一笑……
不久之后，白起坑杀四十万降卒的消息，传遍了诸夏……
此时更想尊敬的称呼白起一声老秦人，哪怕要背负千载恶名，也毅然为国家计而无怨无悔，如此的高风亮节。最起码在那个七国争雄的时代，秦人风骨可谓天下无双。
这，才是大秦屹立的基石。这，才是大秦的屹立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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