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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窘迫的时候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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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个头高,也不用垫脚,一伸手,轻轻松松地帮她把衣裙和树枝给分开。

尽管她觉得很尴尬,她面上还要装出副淡定的样子,手脚并用地从树上爬下来。

落地的时候,她没站稳,差点一个趔趄倒下,还好那人及时扶住她了。

“谢,谢谢你啊……”她窘迫得硬是没好意思抬头,低头看到有虫子从地缝中钻出来,她能不能也钻进去?

为什么要让她最狼狈最尴尬的时候,突然冒出个人来见证这一幕啊,全世界就让她一个人知道不好吗?

“你没事吧?”对方显得坦然许多,语气轻快,很难不是在笑她。

“没,没事。”她强行让自己平复好心情,安慰自己这点尴尬算什么,都不是事。忽然想到这是南家后宅,怎么会出现一个陌生男子呢?

她立马严肃地打量起眼前男子来,长得英俊,穿戴得体,甚至气质不俗,不像是小偷,更不像是普通人,那应该是来南家做客的吧?

不过来南家做客,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再看看周遭,见只有男子一个人,脑袋里突然冒出那句语音:“你是来拉屎的吧?”

她忍住没有问出口,在陌生人面前,她还是要脸的。

倒是那男子问:“你是南家的丫鬟吧?”

她没有犹豫地点点头,“嗯。”

“正好,你替我找只猫,它好像跑到这里来了。”

“猫?”

她左顾右盼的,她在这里待半天,也没听到有猫叫。

还有,为什么有人上门赴宴,会带只猫来?

她不理解,还是老老实实去找。

男子一边找,一边问她:“你在树上做什么?”

她拨开着杂草,说:“摘桂花。”说完转头看到男子头发上,衣衫领口处,都有着桂花,自己帮忙半天,全便宜这人了。

“摘桂花做什么?做点心?”

“不是。”

“那做什么?”

“……”

这人还挺多问题的,她想。

她也没回答,专心找猫。

这里杂草藤蔓太多,而她的双腿又像是刚安装上去一样,行动不利索,导致她每每走几步都要被绊倒,她都要怀疑是不是坐太久月子,把她的腿给坐退化了?

本来俩人是要找猫的,这下好了,变成那男子做好人,时不时得搀扶她,免得她一头栽在草丛中。

到最后,余晖淡去,夜色渐渐袭来。

那男子放弃了,估计也是累了,说:“时候不早了,我得走了,你在府上的话,麻烦替我多多留意下。”

她点点头,“好。”

“多谢姑娘。鄙人姓俞,排行第七,都称呼我为俞七,不知姑娘贵姓?”

“我姓宋。”

“宋姑娘,还请替我指路,这里是后院吧?我得到前院去。”

“呃……我,我是新来的,还不熟悉,你从这出去,再找人问问吧?”

男子有些诧异地看向她,随即失笑几声,径直出去。

她看着男子离开的背影,不禁失了神,心想这还是她穿过来后,看到的第一个男子,长得挺帅,也好说话,让她想起一个形容词:温润如玉。

要是不在她这么窘迫的时候出现,那就更好了,不然她还有心情欣赏一下对方的,而不是满心沉浸在尴尬中。

现在她还得赶紧回去研究下自己的腿,是不是要废了?

再说那男子,便是当日白氏口中的俞家大房第七子,俞在渊。

还没到前院去,便有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来找他,“七叔,玉奴找到了吗?”

后面又走来个男人,正是白氏的儿子,俞少检,边走来边笑着说:“询哥儿,谁让你吃席还带只猫来的?丢了不敢自己去找,让你七叔去!在渊,你上哪找去,现在才回来,前头都开席了。”

俞在渊笑得爽朗,“玉奴没找到,反而碰到个跟玉奴一样毛手毛脚的姑娘。”

询哥儿忙问:“啊?不会是玉奴变成人了吧?那姑娘在哪里,好看吗?”

“嗯,玉奴好看,那姑娘也是好看的,就是跟玉奴一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难找了。”

“呜呜……我的玉奴不见了。”

询哥儿缠着俞少检要猫,俞少检好生无奈。

俞在渊宽慰说:“询哥儿,我已经托了那位姑娘替你找,你且等上几天吧。”

他说得太过正经,以至于俞少检不得不怀疑他是在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你在哪遇到的姑娘?”

他说:“找猫的时候。”

“真的?”

“活生生的人,自然是真的。”

俞少检急着去吃席,也没有多问,一手扯上询哥儿,一手扯上俞在渊,到前院去。

在席间,俞在渊莫名想到在花圃时的事,想到宋怀姿三步一倒,就觉得好笑。也不知道当丫鬟的如此笨手笨脚,会不会挨骂。

再说宋怀姿回到醒春轩,她果然无人在意,她出去那么久,也不见有人来找她。

退一万步来说,就不怕她出事吗?

不过南家的人,除了文落玉,其他人也不会在意她的生死。

醒春轩里一片乌黑,她一通摸索,想开灯,不对,是想点灯的,又不知道怎么弄,忙活半天,还是莺莺来了,房里才有了光亮。

“姨娘这是去哪里?我来了两回,也不见姨娘的。”莺莺摆布着饭菜。

“没去哪,就出去走走。”

她见房里有些凌乱,回忆起自己出门前好像没这么乱的啊。她第一反是以为进贼了,边翻出自己的首饰,边问:“有谁进来过吗?”

莺莺不明所以地说:“没有啊,姨娘是丢东西了?”

好在首饰什么的都还在,没少。她松了口气,“没有,就是觉得房间怎么乱了。”

“姨娘几个侄子外甥都淘气得很,定是他们弄乱的吧?”

“是吗?”

她怎么记得那一群孩子,淘气归淘气,是不敢动她房里的东西,因为宋老太觉得她房里每一样物件都很名贵,也不让那群孩子待在房里,都让在院子里玩的。

直觉告诉她,房里是还来过其他人的,可又没丢东西。

“真是奇怪。”她嘀咕着。

“姨娘快过来吃饭吧。”莺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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