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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入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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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你别让她去,别让她去,你非说你老黎家的女子只管肆意去闯,现在闯得昏迷不醒,你满意了?”寂静的病房穿来女妇人切斯底里的指责,而病床上躺着一个约莫二十岁的姑娘毫无生机,只靠呼吸机维持了生命体征…

两日前,黎一宁偶然在论坛看到一个隐藏id发布的一个废弃仓库照片,仓库里堆积了一堆不知道是谁从哪里倒腾来的旧物件,作为一个业余爱好者,黎一宁马上来了兴致,抱着试试的心态给博主留言询问地址。本以为不会有回应,不料博主竟主动发来消息:“仓山路 123号仓库,后天警察就会上门了,想看尽早,但别碰”“ok ok”黎一宁马上回消息,生怕对方反悔。

次日,天刚蒙蒙亮,黎一宁背个双肩包就直奔仓山路,在这个沿海城市,这仓库位置可够偏僻的,门口堆放着一堆废弃制衣模特衣架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大门甚至没上锁,看起来荒废了很久。

“嗯哼?我不会是被耍了吧,不会是有人想要绑架我吧?”黎一宁开始打退堂鼓了,正打算把腿跑路的时候,破铁门居然自己开了。本着来都来了的心态,黎一宁还是壮着胆子进去了。

仓库不算大,里面堆积了很多旧茶桌椅,门梁,雕花倒也还算精致,但也算不得什么精品,大概是早年那些倒斗的人去乡下半买半骗来的。跟她在二叔老宅收藏的那些还是差远了。“白跑一趟,早知道不如在家睡大觉”黎一宁低声嘟囔。正抬脚要走,余光扫到角落,一束阳光正打在一扇屏风上,黎一宁三步并两步走到屏风前,“有点意思,古人玩得还挺花”画中一女子撞破男女好事吓得捂住了嘴巴。不过古今往来这事也不新鲜,不想过多浪费时间,黎一宁准备离开这时一阵风刮来,屏风垂直倒下,砸中了准备溜之大吉的黎一宁,从此,一场大梦由此开始…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一阵风吹过,院中满树的梨花满天飞舞,风吹开了木窗一朵梨花穿过窗台穿过帘帐落在了床上紧闭双眼的小娘子额头正中央,床上的少女紧皱的眉头似乎因这朵梨花被熨平了,一会儿,慢慢睁开了双眼。黎一宁腾的一下坐了起来,骤然醒来看着所处的房间有点懵圈。自己躺在一张红木床上,床架雕工精美,被褥全是上等丝绸缝制,秀着清雅脱俗的花鸟,丝质帷幔随风摇曳让黎一宁有点心神恍惚,透过帷幔,屋内昏黄看不清四周,只看得见正中间的八仙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边上的香炉袅袅升起淡淡的檀香。“什么情况?这是哪?我这是死了?不至于吧,不至于被一个屏风给砸死了吧?别啊,我连男人的手还没牵过呢,毕业论文还没交就香消玉殒了,我也太惨了吧…”随着一串脚步声的靠近,还在自我脑补的黎一宁下意识地躺回去紧闭双眼装死。既然还能躺床上,就算死了,大概这边的阿飘们也不算太坏,索性先看看来者是谁。

门吱呀一声开了,听脚步声,约莫四五个人。“大夫,人怎么还没醒?这可如何是好?她再不醒来,难道真要作践我的玉儿去嫁给那个短命的世子?我苦命的女儿啊…呜呜呜…老爷,你可赶紧想想办法呀…呜呜呜”“爹爹,我不要,我不要,爹爹不是说玉儿是您最宝贝的孩子吗,呜呜呜”

什么鬼?我没死,敢情是被那张古屏风给带到画里的世界搞穿越了?果然夜路走多容易撞上鬼,古物见多容易发神经。这可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原本世界的黎一宁怎么样了,老爹老妈不得哭死。完蛋了,老爹肯定免不了被老妈骂个半死,老爹屁都不敢放一个,毕竟老爹是纵容自己胡作非为的头号支持者。

“老爷~”“爹爹~”果真是好一个娇滴滴的女儿狐媚子的娘,黎一宁突然想到了《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里的林噙霜两母女,这磨人的功夫有时候真不怪男人喜欢这号,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要不是她们现在的刀指着的是床上的“自己”,姑且算是“自己”吧,黎一宁都想替她们帮腔了。

“都闭嘴吧!世子岂是我们能议论的,当着外人的面,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再者说张太医不是还没发话吗”男子停顿了一会,转而问“张老,小女已经躺了半月有余,好药好汤喂着,怎么还不醒来,莫不是缺什么名贵药材,您尽管开口,您也知道,小女与世子婚期在即,这…我跟王府那边也不好交代啊”男子的态度变得恭谦得跟刚刚判若两人。黎一宁不敢睁眼,心里跟被猫挠一样,真想看看这具身体主人的爹是不是也跟知否里的盛虹郎一样。不过来日方长,总有机会的吧!诶,突然好想老爹,那个宠女狂魔的老头啊…

“大人多虑了,老夫观小姐如今脉相平稳,气色红润,约莫这两天就会转醒,对了,老夫来之前,王爷特意交代,京中下次考核就在世子大婚后,大人好自为之”白胡子太医起身收完药箱冷不丁冒出这一句话,把男子吓出一声冷汗。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威胁!!奈何对方是王爷门客,男子明明怒不可遏还得带着一屋子人笑脸拱手边送太医出门,边道“是是是,下官知晓,下官知晓”

随着一群人走后,房间总算恢复了安静。黎一宁确认无人后,赶紧起身,虽然已是四月,骤然从被窝出来,还是冷飕飕,摸索着走到衣柜打开柜门,里面竟然是几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袄子,与房间陈列的精贵木家具相比简直格格不入!好家伙!原来这世界也跟自己那个世界也有相同之处,表面工作做得一流,想来这府邸也是个吃人窝,一阵风吹过,黎一宁打了个冷颤,破袄子就破袄子吧,赶紧套身上。还算有点良心,袄子虽然洗得发白,好在还算厚实,黎一宁胡乱打了个结总算暖和一点,她走到八仙桌上端起油灯开始打量起这个房间,窗台下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上置着一张铜镜,许是原主昏迷无人打扫落了不少灰,台上零星放着几件首饰,因着黎一宁本就热衷古玩,大致瞄一眼便知这些看着都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儿。做戏都不知道做全套!黎一宁翻了个白眼准备回床上躺着,不经意间瞄见梳妆台的抽屉开了条缝,里面貌似有一本手札。顶着这具身子应该不算偷看吧,不管了,别人穿越都继承着前主人的记忆活得风生水起,总不能我黎一宁当个无头苍蝇哪天撞死在无知的枪口上。翻开手札,映入眼帘的第一句话居然是“庄周梦为蝴蝶,蝴蝶不知庄周”,字体瘦直挺拔,顿挫分明,分明是瘦金体。突然,黎一宁心口一紧,好像有什么片段从脑中一闪而过,但还来不及捕捉,就消失了。真是见鬼了,黎一宁一直是一个无鬼神论者,常自嘲自己是社会主义接班人,此刻却不免有些惊慌。又耐不住好奇心驱使,于是很矛盾地边哼着“红歌”边翻开了第二页。

明日是我十五岁生辰,因着我命硬一说,并没有什么人愿意来给我过生辰,都怕沾了这晦气,父亲命人送来的首饰罗裙我见了也只觉生厌,自从母亲去世,我再也不愿看见这些俗物,若不是我嚣张跋扈非要去抢看“聚宝阁”新到的首饰物件,母亲也不至于因着去找我,挺着大肚子被推搡难产一尸两命。如果可以换她们回来,我宁愿一辈子只穿粗布麻衣,素面朝天。

黎一宁此刻有点无语,合着身上的破袄子根本不是被虐待,而是因着这层关系自己惩罚自己呢。

继续翻了几页,不过都是些小女儿家的日常生活记录,有点无趣,不过大致知晓了这原主人是个什么人设,年纪十六,当朝鸿胪寺少卿之嫡女,从小养尊处优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直到母亲去世,父亲将外室母女接回家中,下人们见风使舵…一宁没啥耐心粗粗扫过准备合上,摸到似乎手札夹了什么东西,随手翻开,是一枚金叶子书签,有点眼熟,好像哪里见过,等等,这不是自己脖子上的挂坠吗,当时收到这份礼物时还觉得黄金制品俗不可耐,黎一宁赶紧摘下项链同这片叶子摆在一起,莫不是这其实根本不是项链,而是一对耳环吊坠,难怪当时自己觉得有点奇怪,因为从历史考古来说,这种形式的首饰就不应该是吊坠才对,现在说得通了。黎一宁把两枚金叶子收好后继续查阅手札…

不知是否春雨绵绵,最近总是精神恍惚,梦也格外地多,梦记得不清楚,都是零星的碎片,而且我也从未见过那些天上飞的,地下钻的不知道为何物,我形容不出来,那些人的穿着也很奇怪,有些甚至衣不蔽体,有时候会梦见一个女子跟我长得好像倒有些相似,但我知道那不是我,她有时在拿个小扫子扫一些古玩古画,有时候却又是穿着白大卦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我同丫鬟们说,丫鬟都说我得了失心疯,看我的眼神也变得越发惊恐,纷纷找理由从我院中调走,不过也罢,人少了我也落得清净,只是可怜菱香那丫头倔得很,赶也赶不走,连同她也被下人们排挤,私下常被人嚼舌根有其主必有其奴,想必少不了受人欺负。

黎一宁看着这篇日志震惊得差点表情失控,她梦见的不就是我的世界吗?癫了癫了,我来了这里,那她是不是去了我的世界?要是真去了也好,或许古人保守的性格就不会惹的老妈天天担惊受怕,老爹天天挨骂了。

突然窗子被打开,一个蒙面男子跳窗而入,黎一宁来不及反应就被捂住了嘴巴被拉着躲到了屏风后面。“不想死就别出声!”男子语气低沉,身上散发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应是受了重伤。黎一宁一向视“好死不如赖活”为自己的人生第一宗旨,很配合地比了一个“ok”手势。继而想到这不是自己的世界,赶紧像小鸡啄米一样狂点头。男子终于放开了手,黎一宁赶紧大口狂吸几口气,奶奶的,用现在人的说法,差点第一集就挂了,别人穿越都开挂,我一穿就挂…

“小姐,您醒了吗?”屋外传来询问声,想必是这原主唯一衷心的丫鬟菱香。

此刻房内黑衣人死死盯着黎一宁,似乎只要她敢说错一个字就要把她用眼神盯出两个窟窿。识时务者为俊杰,可是现在不回应估计菱香会直接冲进来,回应的话估计来的就是一大群人了。恰逢这::时,打了一个响雷,天空开始下午瓢泼大雨,屋外的菱香嘟囔一句“看来是听错了”。然后径直走开了

春夏的雨水总是来的突然,停得也快。不过半盏茶的时间,雨就停了。许是外面并未传来动静,黑衣人起身就要走,然而可能前面伤重失血过多,竟觉得眼前一黑差点要摔倒。黎一宁下意识地伸手就接,却不料抓到男人包脸的黑布。两人随即四目相对。

死贫道不死道友,黎一宁啊黎一宁,今天这是出门没算日子吗,平时不是最机灵只吃瓜看热闹但绝不多管闲事吗?今天脑子是被驴踢了?老天爷,我不会被灭口吧,黎一宁默默给自己在心里烧了三炷香。怯怯地对着眼前的黑衣男子道

“那个,大,大侠如果我说我是瞎子,您信吗?”一边说一边慢吞吞地把黑帕子往男子跟前递。

本以为男子会把自己给灭口或者挖了双眼(毕竟电视都是这么写的,黎一宁也不敢自以为自己能有主角光环),然而眼前的男子突然一改冷冰冰的姿态转而换上嬉皮笑脸道:“看了我的脸,可要对我负责,你记住了!”说完这句话,从窗户跳了出去,要不是房间还有淡淡地血腥味,换做原主估摸着又以为是做了一场梦!

“神经!人格分裂吧你。”黎一宁看着后窗恨不得把男子祖宗十八代拿出来骂一顿。长得人模狗样,说话莫名其妙!

折腾了一晚上,黎一宁也真是困了,打了个哈欠便回床上躺下了,天大地大,睡觉最大,有事明天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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