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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异术之巅-> 第三章 窃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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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窃贼
- 龙郡，L城。
深夜，在某处灯光照射不到的街道里，青年拖着伤躯扶着墙向里踉跄地走着。伤口没有来得及止血，衣服也被血色浸染。
由于巡逻队的存在，街道上根本看不见行人，也没有商铺亮着灯，冷清压抑的氛围是L城中区夜晚的主旋律。
青年吃力走到一家书店门口，轻敲了四下，两长两短。
店面装潢古旧，招牌上也只有书店两个大字。门前早早挂上了暂停营业的木牌，不透光的窗帘把玻璃门遮盖，只看见一片幽暗，和别的店家别无二致。
过了半分钟，门被打开，一个神色慌张的小老头看到青年后，急把他拉进去。
进入到店里，只见书架放置整齐，店中间桌子上摆放着一盏台灯，烟灰缸里全是烟头，还有大半只香烟还未熄灭，搭在烟灰缸边上，台灯被烟雾环绕。
小老头进到店里之后，趴在桌子下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青年则是瘫坐在椅子上，顺手又把烟灰缸里的半截香烟叼到了嘴里，吞云吐雾了起来。
不知是尼古丁的作用还是失血过多，青年竟觉得伤口已经开始不是那么疼了。
小老头翻找了半天，拿出了一个药箱。药箱里一应俱全，看来老头经常充当医生的角色。
他开始帮青年处理起了伤口，手术刀消毒后隔开青年腹部的伤口，手术钳取出弹片，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娴熟无比。
但是在看到那个子弹的样式后，他脸上的惊慌却无法掩饰。
老头颤声问道：“怎么搞的，被ES的人发现了？”
青年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并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虽然他年纪不大，但是从很早就开始抽烟了，尼古丁能帮他冷静。
对他这行来说，冷静可以救命，这次就是这样。
他看着老头一边擦汗一边处理自己的伤口，冷不丁反问：“老头，你干这行这么多年，有没有考虑过金盆洗手。”
老头给青年缠绷带的手顿了顿，随后苦笑道：“东西到手了没，这单做成了，说不定我俩真能金盆洗手了。干我们这行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啦。”
青年听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正方形的小金属块扔到了桌子上。
金属块与桌面的撞击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小老头被吓了一跳。
金属块整体呈银色，表面严丝合缝，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寒光。
老头包扎完了，又给青年的胳膊上打了一针，这个好东西藏在医药箱最底层，一根的价格就足以普通家庭一个月的消费。
做完了这些，他立马去检查金属块，检查了一会，疑问道：“你确定是这个东西吗，没有搞错？”
“东西在里面，这个金属块只是一个盒子，具体怎么开我也不知道。”
老头大喜：“好！好！”说罢便将金属块放到台灯下仔细端详。
金属块仿佛有种特殊的魔力，将老头视线牢牢吸引。他枯槁的手不停的摩挲着光滑的金属，眼里都仿佛喷射炙热的火焰一般。好像他面前的不是个盒子，而是一个火辣性感的绝世尤物。
浓烈急促的呼吸早已出卖了他，出本来因为恐惧焦急而苍白的脸上，也涌起一丝诡异的鲜红。就像是光棍吃了春药，又像是将死之人濒死前的那一瞬回光返照。
青年捂嘴咳嗽起来，随即吐出一口血痰，这也把老头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老头随即便把东西揣到自己怀里。
“我现在就去找雇主，你今晚先上阁楼休息，钱一到账，我就打进你的卡里。那一针应该足够了，记住，晚上不要喝水，也不要吃东西，等我回来。”
青年对老头的啰嗦早已习以为常，他只是沉默一会，一伸手，老头口袋半包烟居然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他随即点上，低声道：“知道了。”
老头没有听见，他心里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赶紧把东西交给货主。
在第一次接到那个神秘电话之后，他就知道这是一条不归路。
无疑，这件委托的报酬比之前所有加起来还要丰厚数倍，丰厚到足以找一个没有战火的小城安享晚年，丰厚到可以请最优秀的医生来治疗自己老婆的病。
但回报永远与风险成正比。这次委托，是去偷取ES押运的“秘密”。
每一个帝国公民都知道，帝国的机构就像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利剑，凡有忤逆，必被枭首。
ES(异能监管局)，NSB（国家安保局），ACC（异常人类控制研究中心）作为帝国三大异能者部门，不仅是帝国架构的核心，也是让隶属其他阵营的异能者最为恐惧的名字。
但是一想到自己病床上的老婆，和价格高昂的特效药，这些恐惧也被抛到脑后了。
“小郭，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带我老婆去冰之郡。听说那里到处都是雪，冷是冷了点。不过不像这里，从来都不会下雪。
哦对了，那里还有极光，你从来没看过极光吧，我活了六十多年了也没看过，虽然不知道极光是什么样子的，那一定很美。对吧？”
说完，也不管青年作何回应，便走出了书店。
青年捂住下腹部，那里绑着的绷带已经开始渗血了，剧烈疼痛又开始袭来，刺得他额头上渗出冷汗。
他和老头的合作已经快十年了，从未怀疑过老头的手法。
毕竟老头经常和他吹嘘，他曾经在某地医学院拿到了学士学位，而后由于没有关系，只能去当个兽医。结果治死了达官贵人的爱宠，赔光了一切后，才开始干起偷鸡摸狗的勾当。
只是这次伤的太重了，他又是没有身份卡的黑户，看来暂时是等不到更加专业治疗，只能自己强撑着了。
“什么狗屁医学院毕业，连狗都救不活的人，居然给重伤的人缠了绷带就跑了……”
青年这么想着，不过他也急需这笔钱，有了这笔钱，他就可以雇佣足够强的杀手，帮自己做一些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
L城的上城区自然是天堂，世界上最伟大的奇迹，天空之城的其一，便悬浮在上城区的上方。
而L城的中城区则更像是牢笼，这里只有压抑，麻木，和痛苦。所有底层人拼命想要挤进那里，但却无一不被撞得头破血流。
毕竟身份卡可以作假，但是阶级则是一生下来就固定好的，这点就像是太阳只会从东方升起，天空之城只会永远漂浮在天空上一样，早已被帝国人视为真理。
作为一个从小就双亲被抛弃在下城区的孤儿，这些他都不在意，他也不想成为上城区的人，阶级，名气，财富他都不在意。
随即他开始想起来他曾经的生活，被福利院老师鞭打，在垃圾桶和流浪狗抢食物，被街头混混围殴。
每段回忆都像是刀子插进他的头上，精神的痛苦更是无法言说。
过去的种种在他脑海里浮现，愤怒，嫉妒，痛苦，悲伤等等无数情绪，就像是炸弹一样在他脑袋里爆炸。
“啊！”伴随着一声哀嚎，他捂着头痛苦地摔在地上，蜷曲成一团。
就在此时，书店的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由于男子趴在地上，最先看到的是一双高档皮鞋，是城区中心信息大屏上有钱人经常穿的款式。
随后皮鞋男将一个重物扔到了他面前，是老头，不过和刚刚出去的那个有点不一样，地上的这个已经没有了呼吸。
“你就是郭云吧。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杨无信，道上的人都叫我安魂师，你也许听过。”
不知是疼痛未消，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说不出话，郭云依然瘫在地上，只顾大口喘息。
“哦对了，我就是你们这次行动雇主的手下，你们干得不错，不愧是近年来地下黑市口碑最好的一家。”
听闻此言，郭云挣扎地坐了起来，吃力抬起头的，看着杨无信。
眼前的人西装革履，身板挺拔，完全不像是中城区会出现的人，更像是准备去参加舞会的名流，他鼻梁上架着的金丝眼镜，更是价格不菲。
男人样貌英俊，头发也被精心打理过，只不过他的脸十分苍白，在搭配上对漆黑的瞳孔，更增添一些邪异的感觉。
他也没有正眼看郭玉，只是一只手把玩着那个金属块。
“那，为什么还…”
“你是说这个老东西吗？那自然是为了保密，你知道的，这次风险太大，要是被ES那群疯狗查到了，啧啧。”
“不，我是说，为什么还不杀了我。”
杨无信嗤笑了一声，像看垃圾一样扫了一眼死狗一般的郭云，和边上确实死了的老头。
“既然能从ES的手里偷到这个东西，说明你很有利用价值，跟我去见老板吧，说不定你这种下等人也有翻身的机会呢。”
郭云只盯着杨无信的双眼。
“那我要是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