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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节 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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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我的妈妈,小时候我是那样的依恋。在我心里她似乎永远不会老去,大约没见过世界上的美人,我总觉得她是世界上最美的妈妈。

小姨生了孩子她要去送月子礼,她用竹篮子提了自己家养的老母鸡,还有几十个鸡蛋。上了三轮车,车子在高低不平的石子路上颠簸,我就跟在车子后面哭喊着追她。她叫我回家不要跟在车子后面跑,可是我依然哭的撕心裂肺。依然追着车子跑,很快车子把我甩在身后,她离我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路的尽头,我在马路边晃荡不肯离去,因为我从未离开过她,害怕她这一去就不回来了。何况对于小姨家的概念就是黑茫茫的大山,我心里一直疑惑妈妈去了那里会迷路再也回不来。

过了两三天她终于回来了,可是我觉得这两天过的好久远,她回来带了茶叶蛋回来的,看到她我们简直欣喜若狂了。

对于妈妈的依恋或许是源于每个冬夜她给我们掖完被子还要在我们额头亲一口。虽然儿女众多,条件艰苦但是妈妈对我们的爱一点也不会少。夏天的夜里她常常不睡觉给我们用蒲扇驱散蚊子带来清凉的风。白天她还有农活和家务要做,她是牺牲自己休息时间来照顾我们的。

有一次爸爸妈妈吵架,妈妈一气之下回来娘家,年幼的弟弟就蹲在水塘边用柳条拍打着水面,口里念道:“妈妈你快回来吧,妈妈你快回来,爸爸以后不和你吵架了!”

吃过晚饭妈妈还是舍不得我们天还没黑她就赶回来了。对于她而言她在父亲面前的骨气和尊严不重要,我们才重要,她走的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担心我们在家有没有去玩水,有没有去碰电线,年幼的弟弟有没有踮着脚够桌子上的热水瓶。

她一辈子的骨气和尊严都可以为了我们而曲折的。

小时候村里照相片她就带着我们去拍照。时至今日,我家相册里面那些泛黄的老照片都是母亲带我们去拍的。人越大越容易忘却,而这些照片显得弥足珍贵。

有一年,轮到我家承包鱼塘,村里的鱼塘不大,但是左拐右绕的很不规则,有的末梢的地方都在阴森的树丛中。那时候爸爸远在他乡种菜,看渔塘喂鱼,种田,家务全部都落到妈妈一个人肩上。她一个人总是起早贪黑的为家庭的生计奔波,天不亮她就开始起床把我们的衣服拿到水塘里清洗,清洗好了回家烧开水,做早饭。等我们吃好早饭她一个人收拾碗筷然后开始去菜地翻地种菜,去田里拔草施肥。她身型矮小,一个人背着四五十斤的农药桶在稻田里打农药,身子被抽穗的秧苗掩映着,他的胳膊脸上都是稻叶割出的细长的口子,水田里高低不平都是烂泥那些农药洒到她身上,打完药水自己浑身湿透有痒又疼。她洗一把澡收拾干净又要开始准备晚饭了。等我们放学一回到家,她热气腾腾的饭菜都已经摆上桌子了!

暑假我们在家也会帮母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比如有人负责做饭,有人负责洗衣服,还有人负责晒稻谷。因为天不亮,母亲就要去田里干农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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