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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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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鸿煊和路少卿在进入屋子里后,直奔天井旁边的小房间。

路少卿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床边,一路舟车劳累,匆匆忙忙赶到这个他从来没有来过的奶奶家。

就在六天前,他还在云南边境的一个小镇的家里和爸妈吃着早餐,突然就进来了巫鸿煊,这位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没有说话。

当时爸爸路绪伟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妈妈冼燕霞也是神情紧张。

原本欢声笑语的家里一下子安静的不行,只有外面的蝉鸣和后院鸡鸭的叫声。

最后是爸爸路绪伟先开口:“吃早餐没?要不要坐下吃点?燕子,你去拿多副碗筷。”

冼燕霞闻言赶紧起身去拿碗筷,“巫哥,你也坐下吃点东西吧。”

巫鸿煊有点不好意思的说:“弟妹,别麻烦了,我跟老路说两句话就走的。”

路绪伟叹一口气说:“你待在哪些地方都是风餐露宿的时候多,难得吃口热乎饭,赶紧的,你赶紧坐下吃饭吧,小卿,你吃饱饭没有?来,爸爸给你10块钱,你到外面去玩一下,可以吗?”,路绪伟说完,在裤兜里掏出钱包拿出20块钱给陆少卿,路少卿很高兴自己不用继续再吃饭,赶紧站起来接过爸爸的钱,他就往外面跑了,去找他的小伙伴们玩,大方请客买东西吃,胡闹到中午的时候才回来吃午饭。

爸爸和今天早上来家里的陌生叔叔还在房间里面聊天,也不知道大人们怎么个个都是话唠,说了那么长时间,话都还没说完。

妈妈正在厨房里面炒饭,是他喜欢吃的蛋炒饭,妈妈以前跟他说:“她其实不会做饭的,爸爸给她做的饭很好吃,她也想让爱她的人尝尝她做的饭,然后她也慢慢地学会了做饭,厨艺进步很大,她还是觉得爸爸做的饭很好吃。”

虽然他天天都吃爸爸做的饭,但是他觉得妈妈做得饭最好吃的。

“”l妈咪,我回来啦,我现在可以吃饭了吗?”,陆少卿一边洗手一边抬头看妈妈,发现妈妈眼睛红红的,也没有回答他,只是带着哭腔“嗯!”了一声。

“妈咪,你怎么啦?你怎么哭啦,是因为爸爸不能理你吗?爸爸很快就出来了吧,我可以陪你玩呀。”,路少卿紧张地看着妈妈冼燕霞

冼燕霞一下子又红了眼眶:“宝宝,我们先摆碗筷,等爸爸出来吃饭吧,妈妈再炒一个青菜就好了,你肚子饿了吗?你稍等一下哈,妈妈很快就做好饭了。”

冼燕霞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又继续做饭了,路少卿摆好碗筷,想蹑手蹑脚地过去锁上门的书房那边偷听。

妈妈背后好像长了眼睛一般,在厨房里面喊了他一句:“路少卿!”,路少卿一下子定住了,不敢再往前走,只好挪回来坐在饭桌前面。

路绪伟和巫鸿煊这时候也开门走了出来。

路绪伟:“燕子,你过来一下,小卿,你帮爸爸好好招待一下这位叔叔,你喊他巫叔叔就好啦,我跟妈妈说点事情,晚一点再吃饭。”

冼燕霞把炒好的青菜端上桌,红着眼睛跟进了房间。

路少卿好奇地盯着眼前的这位叔叔,污叔叔怎么还有这种名字的呢?他好奇的开口“你为什么要叫污叔叔啊?你是因为从小都没有好好洗澡吗?”巫鸿煊被稚嫩的童言逗笑了。

想到两个人等一下还要一同赶路,巫鸿煊也想多和小孩子打好关系,就说:“对呀,所以你也要好好洗澡,多注意个人卫生,不然长大也会被其他小朋友叫你污叔叔的。”

路少卿点点头又道:“”l那你现在好好洗澡哦,你也要多注意个人卫生,不然等你老了,七老八十的时候,还会有小朋友叫你污爷爷的。”巫鸿煊彻底大笑起来了,想到牺牲掉的同事,眼框发红,他们这样的人,能活到七老八十的年纪那就真的是祖坟冒青烟了。

跟客厅的热闹嬉笑声对比,房间里的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冼燕霞忍着哭声,眼泪不停的流,“我不跟小卿回去,我要陪你一辈子的,我不管他怎么样,我说什么都不回去,老公,我不要离开你,我就要在这里陪着你。”

路绪伟还想继续再劝,看见妻子红红的眼睛,只好把话又咽回去。

“那好吧,那你在这里,不管有什么事情,我们永远都在一起,现在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冼燕霞摇摇头说:“我吃不下,我心里太难过了,我胃胀气,很难受。”

路绪伟只好说:“燕子,这可能是我们陪小青吃的最后一顿饭了。”

冼燕霞一听,眼眶又红起来,只好忍住悲伤的情绪站起来,扑倒在老公路绪伟的怀里,实在忍不住,又哭了起来。路绪伟低头一边亲吻她一边安慰:“好了好了,都当妈妈了,怎么还那么爱哭?”

两个人走出客厅也坐下来一起吃饭,路少卿感觉家里的气氛很压抑,妈咪肯定是哭过,眼睛还红红的。一直给他夹菜叫他多吃一点,这顿饭没多久还是吃完了,巫叔叔帮忙收拾碗筷,他爸妈把他叫到房间里去跟他说

“小卿,爸妈这边有点其他生意要做,要到河的对面去一段时间,你跟着污叔叔回去羊城的奶奶家读书,虽然你没有见过奶奶,但是你也跟她打过电话,你帮爸爸照顾好奶奶可以吗?奶奶现在年纪大了,她一个人在家会怕黑,但是爸爸妈妈要赚钱,没办法回去看看奶奶,你是男子汉,你能不能帮爸爸当老家的顶梁柱啊?”

陆少卿一听就哭了起来:“爸爸,妈咪,你们不能一起回去吗?我可以少花点钱,你们不用那么辛苦做生意赚钱呀,我想跟你们在一起。”

两公婆又继续劝:“听话啦,这一次爸妈是去对面那边,不方便带着你,而且你也到年纪该上小学啦,你就回去帮爸爸照顾奶奶好不好?等到暑假的时候,你舅舅他会过来接你去BJ玩,你到外公外婆家里去,舅舅还会带你去天安门看升红旗,你不是一直很期待过去吗?你是男子汉,你难道不愿意帮爸妈分担一下吗?”

路少卿只好点头同意了。

“爸爸,妈咪,你们答应我,你们一有空一定要回来看我可以吗?我舍不得你们。”

冼燕霞一天又哭了起来:“我的儿子啊,妈妈也舍不得你呀,你一定要乖乖的,今天是巫叔叔送你回家,你一定要听他的话,路上跟紧他,不要自己乱跑。”

路绪伟也是红着眼眶,开口道:“现在我们不说其他的,你赶紧帮儿子收拾一下衣服。”

“小卿,你还喜欢哪些东西?要能带的你就带着。”冼燕霞抱住路少卿,心里万分不舍,儿子出生后就没有离开过她身边一天。

路绪伟开口说:“只给他带几件换洗衣服就好啦,时间紧迫不方便拿那么多行李。”

冼燕霞收拾了几套夏天的衣服,路绪伟又在一个桌子底下摸索着,最后摸到一个塑料袋,他把它也放到装行李的袋子里。

然后跟路少卿说:“这里是30,000块钱,你带回去给奶奶,路途遥远,你一定要把行李看好把钱带回去,知道没有?”,路少卿点点头说:“爸爸,我是男子汉,你就放心把事情交给我吧,我办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你老妈的,把她养的白白胖胖。”

绪伟冼燕霞一听噗哧的笑出声来,转悲为喜看着路少卿,他虽然年纪还小,从小就一直很懂事,夫妻俩人觉得很欣慰

路少卿和巫鸿煊先是搭乘路绪伟的125摩托车到县城坐了一辆半新不旧,路上颠簸到能把人脑袋冲破车顶的大巴车到了一个繁华很多的市区,哪里就是一辆越野车在等着他们,司机和巫鸿煊交换着开车,一路狂飙到了这座羊城。

当天并没有直接过来奶奶家,他们住了很多宾馆和酒店。

直到今晚他抱着行李睡的正香的时候。巫鸿煊把他叫醒说是送他过来找奶奶。

路少卿抱着行李袋乖乖起床跟着走了。

一路上狂风暴雨还在刮着,路少卿悄悄伸手放进行李袋,摸到里面还有那把水果刀,心里才松口气。

路少卿在到达羊城的第一天就发觉巫鸿煊没有带他去找奶奶,而且他也没有忙其他事情,只是睡大觉、吃饭、换住宿的地方,后面寻到机会他就藏了把水果刀在行李袋里。

而这个行李袋,他上厕所都不敢离手。

现在大晚上又是极端天气,巫鸿煊却说带他来找奶奶。

路少卿望着自己车窗上的倒影,只觉得浑身发冷。

现在他真的在奶奶家了,虽然他从小没有来过,他是有见过奶奶的照片的。

刚才开门的老人就是他的奶奶。

奶奶见面就抱着他喊:“卿仔,卿仔,嫲嫲的卿仔都这么大了。”

声音也是电话里头听过的,他彻底放心了,就在这个时候,隔壁的房子响起了令人惊恐的哭声。

巫鸿煊推着他闪进了屋子,轻车熟路地穿过客厅和天井,来到此时的小房间里面。

没一会儿,客厅就传来刚才哭的声音,作曲人的哭声让他心里又紧张起来了。

巫鸿煊还警惕地在窗户边注意动静,路少卿困意上来,靠着床头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听见好像是奶奶的呼喊声,然后是房间门打开的声音。

他又仿佛还在赶路的车上,真是不知身在何处,往事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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