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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无事渡清欢-> 第三章 我的名字就够有诚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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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的名字就够有诚意了
- “谁能打断你啊，你测过肺活量么？你卖酒可惜了，你可以说单口相声。”
“我说什么有用么，又没人听我的。而且不可惜，我何止卖酒啊。”
“得得得，还自豪上了。什么事，说，但你知道的，不该说的别说，伤感情。”
“你就是清高，说你一万次了，你以后就后悔去吧。你以为你的白月光还能跟你重圆呢，你在这守身如玉的。”
“喂！”
“行行。我说重点啊。我有个客人，最近要去欧洲考察什么文旅产业，他想找个翻译，形象好一点的，绿色伴侣，对外称为助理，纯绿色啊，你别多想。1个月，这个数，”娟姐一只手伸出来五指张开，“咱俩四六，你六，行不行。三七也行，你看吧。你不是有各种签证吗，哪国的都有，你也不出去，是不是在等这免费的机会啊，不，不止免费，赚钱游玩，多好啊，你别太感激我啊。”
“欧洲？英语？绿色？你信啊？我被卖了都找不到北。欧洲用什么英语啊，法语德语翻译多得是。我说过，除了喝酒聊天，我哪都不去，本地商务我都不去，何况出国，我还不想死。”
“你这个嘴。这个客人非常非常绅士，你相信我，我认识他十多年了，他从来没有那个过，多好看的，多风韵的，都没有过，也可能有什么隐疾，反正就非常正派，从来没有带走过任何姑娘，也不劝酒，真的我拿我的财运发誓。”
财运……，这绝对算毒誓了。“哪个客人啊，让你这么有信心。”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姓王，50多岁，我总叫他大帅哥，他总说自己老，现在也能看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大帅哥，很有气质的，我认识他的时候我在各个房间乱串卖酒卖雪茄，他四十来岁吧，经常给我小费，也经常帮忙解围，我以为他看上我了呢，但我这形象也不现实啊，后来我发现，他就是很绅士，很什么，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怜香惜玉。”
程艺笑了，眼睛含笑的翻一个白眼，娟姐一边痴相回忆，一边努力想成语的表情，很有感染力。
“我跟你说”娟姐继续输出，“这个王总啊，点名找你，而且他知道你的名字，你在俱乐部不是都叫依依嘛，他居然直接找我，说出了程艺这个大名，我还反应了一会。说明他专门打听过你，咱们俱乐部的超级VIP，跟咱们大老板肯定有熟，你可以放心。”
程艺自然知道这位王总是哪个。跟大老板熟不熟不重要，反正自己都没有见过大老板，只听说大老板非常有背景，这种高档夜总会，又是强实名会员制，客人什么样的都有，但是会员肯定经过背调，对外保密，但对内不可能查无此人，而且也肯定非富即贵。这个王总，虽然跟程艺的父亲一样年纪，但确实保养的不错，主要是话少、沉稳，确实让人觉得很绅士。一个月50万，包吃住机票，对于攒钱的人来说吸引力很大。
“能不能签个君子协议？”
“乖乖，你是干嘛的你不知道吗，君子？协议？”
“咱们俱乐部也不是普通地方，我干嘛的我的劳务合同也是服务员啊。能不能签一个随行翻译的借调合作协议，先支付费用给我，协议写清楚工作内容，就是工作助理，翻译。如果要求我做工作内容以外的事，尤其违背我的意愿，我可以立刻单方面终止协议，自行回国，费用不退。”
“我没听错吧，王总是找不着人了么，你是不是把自己当影后，顶流女明星了？”
“本来我也不想去，您再给他推荐推荐别人。”
“你当我没推荐啊，我都猜到你不会同意了，他这不点名就是你嘛祖宗，给你7，你别折腾了，我发誓，他不会做出违背你意愿的事的，他犯不上，多少人往他身上扑呢他都看不上，你知道那个谁吗，演那个仙女前段时间特火的那个女演员，电影学院毕业的，多好看啊，仙女本仙，他家私人聚会，影视公司感谢他投资，那女演员上赶着想留宿呢。”
“你怎么知道，你也在啊。”
“我当然不在了，他家保姆跟我说的。硬给推出去送走了。当代老唐僧。”
“保姆居然在外面说这些？这都是什么交情啊？这种保姆得开除。”
“那保姆是我去年介绍给王总的，我表姨。我姨夫头两年走了，孩子争气学习好，被公派留学去德国读书了，她一个人在老家无聊，想出来挣点钱，等老人岁数大了还得回去伺候老人，也没几年挣钱的日子。我那会就想问问王总，公司里找不找保洁，王总说家里的保姆走了，正缺个人，就打扫卫生养养花遛遛狗，做饭都少，王总也不经常回家吃。挣得多，工作又清闲，我表姨真是感激的不得了。”
“你是很痴迷这个老王总啊？他这个年龄，孩子应该跟我差不多大吧？经常跑夜总会，家人孩子都没意见啊？”
“据说他老婆孩子去年出国了，保姆都跟着出国了，据说看家里照片，有个儿子，非常帅，老婆也挺好看的，我表姨说，一看照片就是那种很干练的女强人形象，那什么词，贵妇，不不，御姐。听说走的很急。”
“都哪听说的？”
“别墅区就那么十几栋，买菜啊，遛狗啊，偶尔跟其他户的保姆遇到了，就简单聊聊，大家嘴都很严的，职业操守。就说突然就走了，跟原来的保姆交接一些缴费卡啊钥匙啊什么的，都有时差，出国把保姆都带走了真有钱，也说明这家人好啊对保姆都当一家人是不是。”
程艺若有所思，别墅，遛狗，保姆像家人……
【-承业同学，男德典范，你爸妈把你教的很好哦~
谢谢程艺同学，能得到你的认可我很欣慰，但我其实更多的时候是跟阿姨和狗狗一起生活，阿姨就是我家保姆，不过没关系，你觉得我好就行，我会继续努力的，希望程艺同学多多监督，多提意见，多反馈~
-哈哈哈太会说了，会说你就多说~
-说什么，
-哈哈哈别抱，这样抱我痒痒……
-都男德典范了，不奖励我抱一下
-注意点形象，你是高冷帅哥懂不懂，高冷，端着点
-在你面前我只有热情
-唉唉唉别抱着胳膊，我走路别扭，承业啊我的天呐，你说咱们学校的人知道你这样么
】
【-你家狗狗是什么品种啊，
-是德牧，很聪明的，本来两只的，现在这只是儿子，我跟它的爸爸更亲，但它的爸爸已经老了、走了，当时我可伤心了，哭的肝肠寸断。
-成语用的不错，
-我这正难过呢，你有没有心
-以后只能跟我亲，肯定不让你肝肠寸断
-我谢谢你啊，程艺同学，希望你说话算话
-承业同学，你也得做到不离不弃
-那当然
承业坚定的眼神很迷人，冷帅的外表却能有可爱的表情，好强烈的反差萌，眼神坚定的就好像说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的，传递出信心和坚定
-承业
-嗯？
-我和狗掉河里，你先救谁？哈哈哈哈哈哈，
程艺用二倍速的快语速加俏皮的表情迅速一口气说完，立刻跑开
-你没有心，你站住
-先救谁嘛哈哈哈
-我和狗一起救你，我真服你，你懂不懂浪漫啊程艺同学，走慢点，别跑了，拉一下手
-这是学校，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程艺！
-啊？
-你到底会不会一直一直跟我在一起，毕业就结婚哦，谁做不到谁就是狗，
-哎呀，幼不幼稚，狗做错了什么嘛，走一步看一步吧
-口是心非
-承业！
-干嘛（帅哥委屈的表情也让人着迷）
-成语用的不错
哈哈哈哈……
】
“想什么呢，笑的这么意味深长的，好机会都是转瞬即逝的，你到底去不去啊”
“娟姐”
“啊？”
“成语用的不错”
“什么玩意你正经点，我当你同意了啊，我这就回复王总，你护照信息给我，他秘书买票什么的”
“回复他签协议，全款打对公账户。”
“你有没有诚意啊？”
“我的名字就够有“程艺”了吧。”
被你气死，你吃点东西吧，我走了。娟姐也算有收获，原以为程艺会一口回绝。程艺目送娟姐说道，“买卖不在感情在啊，你是我亲姐。”“我不是你姐，你是我姐，你是我祖宗。”俩人都笑的好像没心没肺一般，都是自力更生的女人，应该互相照顾。虽然他们相识的时间不长，又在那样一个感情凉薄的环境里。但每次程艺有事，娟姐都第一时间挺身而出，真像多年的依靠一般，娟姐从来没有在俱乐部对第二个女孩这么好过，非亲非故的，是不是真感情已经不重要了，值得珍惜。
——
据说娟姐家在南方小城的一个镇上，是开小卖部的，烟酒比较全，也是家里传下来的小买卖。家里给介绍的对象，没多久就结婚了，结果丈夫婚后出了工伤，脚摔断了，很多工作做不了，以为了掩盖疼痛为借口，常常抽烟酗酒，性情大变，演变成家暴，有一次在小卖部打娟姐的时候，被娟姐的父母碰到了，父亲冲上去跟娟姐丈夫扭打起来，一阵混乱，酒柜倒了，娟姐父亲头部受到重创，又摔坏了脊椎和股骨，落下了病，终身轮椅，娟姐没要赔偿只是离了婚。
离婚后，母亲一边照顾小买卖，一边照顾父亲。娟姐请了个住家的护工。一个人离开镇子来黎城打工，这里号称魔都，经济特区，只要努力就可以挣到钱的大都市，跟江州不同，江州是政治中心，有最多的大学，最多的政府总部，娟姐觉得黎城更适合她打拼，日出东方，最东边的城市，黎明最先亮起来的城市，充满朝气。
据说娟姐刚来的时候，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因为学历低、工作经验少，找不到工作，在临晨3点就上班的早餐店干过，在酒店当过后厨保洁，机缘巧合下，找到一份烟酒店看店卖货的工作，认识了更多品种的烟喝酒，雪茄，在镇上没人抽这个。烟酒店老板娘生孩子，老板和老板娘才需要临时雇个人，老板娘是酒店餐饮中心的经理，比较信得过娟姐，但底薪很微薄，主要靠提成，为了卖出去更多的雪茄和名酒，贵的东西提成才多，她自作聪明，背着包，挂着包，晚上跑去各大酒店的停车场，看见像老板模样的就冲上去推销，被保安发现了就点头哈腰递包烟，大多数保安还是让她快点走。就这样，“生意”做到了皇城夜总会的停车场，推销给了皇城的老板……
娟姐的酒和雪茄都被扣了，老板让娟姐，要么自己走人，要么当面喝完抽完走人，别想把东西带走。具体娟姐怎么脱险的，程艺还挺好奇的，一直想找机会再听听当年娟姐的英勇事迹。总之，娟姐成了皇城夜总会的副经理，挂职是副经理，有些人称这个岗位叫妈咪，顾名思义，不是什么正经人。但娟姐从来不骂人也不强迫别人做什么，是个对女孩很尊重的人。卖酒，卖烟，预留房间，牵线赚点中间费用。娟姐的神秘故事还有一桩，可能也是她“怜香惜玉”的一个原因，她有个女儿，娟姐在皇城七八年了，女儿好像也是七八岁的模样，具体几岁没人知道，只见过手机里的照片，孩子在私立住宿学校里，平时也有保姆，娟姐对孩子非常看重，各种兴趣班，又学骑马又学钢琴，还会跆拳道，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去英国游学，长得不算很漂亮但绝对不难看，光看照片都觉得非常机灵，据说确实很聪明，但好像没人见过本人，娟姐把孩子和自己的工作隔离的很彻底。
——
程艺心想，自己不也一样吗，这份工作没人知道，“依依”，夜幕降临，酒量不错的大美女，上过大学，能聊点历史，能说说外语，偶尔展示一下芭蕾舞。挣个高额的小费，仅此而已。离开依依，程艺对父母说，在准备考研，上补习班，收入来自兼职舞蹈班的培训费，挺好，偶尔晚上父母打电话，程艺如果没听见，可以说在教课，上午电话关机，可以说在上考研补习课，同学群如果聊到了，也是这套简单的说辞，只是大家都以为她还在江州，毕竟大学在江州读的，江州也有最多的高校。天黑以后，大多数人都无所事事的休息，享受轻松的生活，程艺就开始上班了。她更希望，可以跟喜欢的人一起在傍晚的校园散布，感受无事渡清欢的人生，可是毕业了，很多事情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