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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零的红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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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是娜娜回来了吗?”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门外飘入,伴随着进来的是一位中年男人,看样子有四十多岁,穿戴整齐,头戴头盔,应该是骑摩托车来的,手上戴着厚厚的手套,一根绳子把两手套连在一起,绳子搭在脖子里,进门看到何强,稍稍一愣,接着问“娜娜呢?听说回来了你是?”何强正不知道如何作答,娜娜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来人,冷冰冰地说“哦,是村长啊,我回来了”村长接着问”婶子的病啥样了?这几天我一天一趟,你们家是低保户,你又不在家,她一个人我还真放心不下”“骨头没事,只是扭伤,我带了药,膏药也贴上了,应该没啥大事”,娜娜回答着他的话,“哦哦,那就好,吃点药歇歇很快就会好了,这位是?”村长指着何强问,何强正不知道如何回答,娜娜接过话“我男朋友”,村长一愣,“男朋友?”看看何强又看看娜娜,维诺着“好好,在外边谈个朋友有人照顾”,何强愣着,无法接话,自己和她的年龄差十几岁,说啥不行咋说是男朋友,怪让人难堪的,“晚上不走了吧?”村长转向何强问,“不走了,明天看奶奶病啥样再说”又是娜娜抢过话头,“住哪?你家地方也住不下呀,要不到村部吧?有床,外边来个人怪稀罕的,咱村就这条件,委屈点”这村长怪热情,一边说,一边从腰间摘下钥匙递给何强,”娜娜知道地方,让她给你送过去走时把钥匙放你家就行,我来取”说完走进里屋,对娜娜奶奶说“婶子,啥样了?吃点药很快就好了,娜娜回来不了几天,我会经常来看你额”简单聊几句,说有事,出门骑车而去,娜娜没去送他,只是对着他的背影恶狠狠地骂道“衣冠禽兽”

山里的夜晚静的可怕,四周几户零星人家都早早地躲在屋里,用早就储藏的干柴点一堆火,坐在一起看电视,年轻人都外出打工的打工,上学的上学,剩下的也就几个老弱病残了,天上的寒星咂巴着眼,俯视着这块几代人辛苦耕作如今却荒凉无比的小村落,晚上娜娜特意吵了好几个鸡蛋招待何强,吃过晚饭,何强和她俩说会话就想睡觉,折腾了一天,也真有点累了,好在村部不远,说是村部,其实也就是几间砖瓦房,里边摆几张桌子,娜娜把何强送进来,特意交待说“晚上想解决私事了小便可以随地解决,大号出去门右拐有个厕所,很简陋的,让你看看原始部落的人是咋解决的,说完,对着何强吐下舌头”。

屋里一点取暖的东西也没有,也没法洗漱,何强只能拉开床上的被子和衣躺下,凑和一晚吧,还能咋样,一边翻看着手机,电不多了,不敢时间长,没带充电器,明天还得用它,被子一股发霉发潮的味道,胡乱拉在身上,迷糊着,关灯没多久,好像有啥东西掉落床上,何强忙拉开灯一看,妈呀,只见床上掉落一条冻僵的蛇,应该是从房梁上掉落的,他慌忙爬起来,找到屋里的铁锨,把它慢慢端出去,不知道一晚上它会不会被冻死。一场惊吓,睡意全无,只好靠在床头上,想着娜娜是如何在这样贫瘠荒芜的地方茁壮成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的,她的童年和少年岁月是如何度过的?

夜深人静,山里的人家早早就睡下了,屋里除了几只冻得东躲西藏的老鼠给他做伴,再没有其它的声音。

迷迷糊糊到天亮,何强爬起床,砸开小河上的冰用河水洗把脸,全身几乎冻透,想解手,他没有随地解决的习惯,找到厕所,进去一看,被再次惊到了,这是在地上挖了个坑,坑里放一个废弃的缸,缸上两条石板,人就蹲在石板上解决,下边的污污被冻住了,看着就让人想吐,缸里还放一木棍,想来估计是怕大便直接到缸里震起里边的东西到屁股上,就放一木棍接住缓冲,好在他是小便,匆匆解决完,向着娜娜家的方向走去。

娜娜已起床了,做好了早餐等他,也许是药物对症,只一天的功夫,她奶奶就好了不少,看到何强进来,高兴地说“娜娜昨晚给我说了,在县城你对她很好,这孩子命苦,家里也穷,你要能看上,你俩成了也中,虽然你比她大,但条件比俺好的多,只是她现在还上着学,得等她毕业了才能成家”何强如坠雾里,这都那跟那呀?娜娜忙打断她奶奶的话,羞涩地对何强说“老糊涂了,别听她的啊”她奶却一点不糊涂,对着娜娜说“昨天不是你亲口对村长说的吗?当我没听到?男朋友不就是女婿吗?”,何强只能笑笑,无法做答,心里也犯嘀咕,娜娜为啥要对村长那样说呢?

吃过午饭,奶奶便催他俩赶快走,说自己好多了,可以照顾自己,还有十几里山路,娜娜给奶奶交待完药该咋吃,一天几次,膏药咋贴,就和何强一同离开,走到半路,娜娜指着一个水塘对何强说”其实我还有个姐,那年一个收山货的来村里,住在我家,把我妈勾引走了,姐姐嫌丢人,就和妈妈生气,说妈要敢跟人家走就跳水塘,可妈妈以为只是吓唬她,还是跟那人走了,姐姐就真跳了,没救过来,爸爸一气之下跑外打工,再也没有回来过,也联系不上,听别人说在外边成家了,反正从他走后就没管过我们。

一路气喘嘘嘘,好不容易来到车前,娜娜累得直喊腿疼,虽是冬季,额头上还是冒出晶莹的汗珠,何强比她稍好点,打开车门,启动返程,何强因为昨晚没睡好,精神状态有点不佳,娜娜看出来了,怕他困影响开车,就没话找话地说“你说该叫你哥呢还是叔?叫哥吧,你比我大十几岁你有点亏,叫叔吧我爸比你大十几岁岁我有点亏,你想让叫啥?”这个话题何强还真没想过,随口答道“当然叫叔了,比你大十岁就差一辈,大十几岁还不叫叔?”娜娜听了不以为然地反驳他“叫叔不合适,你不能见了我爸叫哥吧?也不能见了我奶叫大娘吧?还是叫哥合适,你稍微吃点亏,我少沾点便宜,关键是咱俩以后好处,兄妹之间啥话都能说,对吧?“何强听完,无言以对,娜娜说的貌似有点道理,“爱叫啥叫啥吧,随你,”“好,那以后就兄妹相称了啊”“嗯”就这样,这个妹就算认下了。

一路颠簸,总算到家了,进屋后,俩人都把鞋子一脱,各自躺卧在沙发上,累得腰酸背痛。

“你昨天对人家村长咋那样呢?”何强突然问娜娜,

“那算好的了,我杀他的心都有”娜娜回答着,眼里充满着仇恨,

“为啥呀?”何强接着问,娜娜欲言又止,“先不告诉你了,等以后我再慢慢给你说,我想洗澡,你洗不?”她有意岔开话题,“你先洗吧,我晚会”看她不想回答,何强也不便再问,“如果不介意的话,你能不能帮我搓背,出汗了,可痒”何强没想到娜娜会给他出这个难题,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把前面都捂上,就搓背,我都不怕你还扭捏啥?不都认过哥妹了吗?”现在的女孩都这么开放了吗?何强心里嘀咕,还有点犹豫,“等会我叫你啊”没等他反应过来,娜娜就直奔卫生间,好在卫生间大,干湿分离的,要不然她敢把衣服一件一件扔出来,何强在客厅吸口烟,想着如果等会她叫是进还是不进呢?卫生间的水声哗哗地响着,何强心乱如麻,突然,停电了,估计是保险烧断了,正在发愁的何强这下长出了一口气,终于可以不再面对尴尬的场面,里面的娜娜尖叫一声,用手机的光勉强洗完,换上何强给她扔进去的他自己的睡衣出来,一脸的不快。

“你也该再找个媳妇了”娜娜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对何强说,

“不找了,一个人过挺好”何强随口答道

“洗个澡连个搓背的都没有,哪好”?

娜娜继续问,何强不知道她究竟想说啥,逗她说“以后机器人发达了买一个,能做饭,会聊天,还会洗澡”“还能给你生孩子吧?”娜娜取笑他,“你不是对着村长说你是我女朋友吗?为啥这样说?”

何强突然想起这话就问娜娜,娜娜把擦头发的毛巾放进洗衣机里边走边说“不那样说咋说?我怕他再对我使坏,其实他说去看我奶是假,见我才是真,所以我才拉着你和我一起回去的,说你是我男朋友,他以后也许就不敢胡来了”

“咋着,他对你还”何强不敢问下边的话,

娜娜立刻转换话题“不是说了以后会告诉你嘛,不该问的别问啊”说完,伸伸懒腰,打着哈欠“睡喽,今天起太早,明天还得上课,不陪你聊了”刚说完,电来了,她气得一跺脚“这该死的电,专给我做对,气死我了”径直往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一夜,何强出奇的难受,应该是在乡下受了风寒,感冒发烧一夜未眠,他不好意思叫醒娜娜,就自己一个人抗着,想等天亮了再去医院看病,早上六点半,娜娜醒了,觉得奇怪,平时都是何强叫她起床的,今天为啥没叫?折腾了两天,昨晚又洗个澡,她这一夜睡的好香,看看时间,不敢再睡了“这懒家伙,莫不是这两天折腾累了没休息好吧?她想着,睡眼惺忪地去敲何强的门“大哥,醒没?该起床喽”屋里的何强哼哼着,有气无力地回答她“嗯,好,你自己弄点吃的啊”她一听,不对呀,这不是他的做派,就一把推开门,“你咋了?”“感冒发烧了”她忙过去摸摸何强的额头“哎呀,烧的不轻呢,家里有药没?”她急忙忙问何强,“平常也没得过病,没准备药呀,你快去学吧,别迟到了,我等会自己去看看”“那会中,一个人可不行,我请假陪你去”没等何强回话,娜娜已拨通了老师的电话,谎称自己有病了,请两天假,然后去打盆热水,用毛巾敷在何强额头,坐在床边,等着医院上班,何强想催她去学,这点小病自己能抗,没等他开口,娜娜就阻止他说“知道你想说啥,学习的事我能补上,不用你操心啊,看病要紧”他只好闭嘴,心里暖洋洋的,有个人在身边照顾的感觉真好。

医院看后是受冻引起的重感冒,输了两瓶液又开了药让回家吃,娜娜像个小女主人一样尽心照顾着,端来的饭要吹凉在自己嘴唇上试好温度再喂他吃,何强很感激,自从和妻子离婚后还没有哪个女的对自己这样好过,更离奇的是晚上娜娜也不去睡,说要陪他,怕他晚上有事,穿个睡衣倚靠床头,不时地看看体温,摸摸额头,喂他吃饭吃药,看她尽心尽力的样子,何强内心充满感慨,以前的妻子也没对自己这样好过,这女孩,心咋这么细,平时还真没看出来,不由地脱口而出“你以后嫁给谁都会是个好媳妇”娜娜脸一红“那也得看他对我咋样呀,好是相互的,像你对我这么好,又是为了我的事得病了,我当然会对你好”我又好奇地问“你家那么差的自然条件,你们都有咋熬过来的呀?”她听了,停顿一下,“对,熬,生下来就是那样的条件,也习惯了,不知道外边还有这么多姿多彩的世界,你不是想知道我为啥对我们村长那样吗?说他畜生都是高看他,在我初中的时候,奶奶为了办个低保去求他,有一天他给我家送表让填,奶奶没在家,她看我一个人,就强暴了我,我拼死反抗,他就拿着手里的表格在我面前晃着威胁我“你敢说出去你家的低保永远别想办”我当时也搞不清低保是啥,只是听奶奶说对我家很重要,办成了就不会为油盐钱发愁了,就没敢吭声,谁知他得寸进尺,老是趁奶奶下地我过星期或者放假的时候去我家,还对外人说是看我家可怜来关心我家,我心里清楚他想做什么,就总是和奶奶形影不离,尽量躲着他,上了高中,离家远了,他也没机会了,即使回去也会很快就走,你知道这次我为啥让你和我一起了吧?说你是我男朋友也是让他知道我是有家的人了,他也会收敛点的”听她说完,何强震怒地坐起来“告他,为啥不告他”娜娜平静地说“我也想过告他,一是告了他我的名声也就坏了,一个女孩被人强暴过意味着什么?二是告了他我家的低保也就办不成了,这点钱对我家说就是救命的稻草,没办法,忍了”都说贫穷能限制人的想象,其实贫穷更可怕的是能毁掉一个人的尊严,何强猛地抓起捂在额头的热毛巾,狠狠地摔在地上。脑海中,那个戴个头盔棉手套的中年男人面目狰狞,就想躲在深山里的一只猛兽,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一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随时准备对她发起进攻,他猛地一拉被子,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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