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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东方少年异闻谭-> 第4章 厄格·牙杰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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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厄格·牙杰姆
- 白毛狼人厄格·牙杰姆是个有着恶趣味的家伙，他将比他弱小的任何个体视为“玩物”，会肆无忌惮的抓捕他们供自己“消遣”。
明白人知道其实不止如此。
过去有一段时间，常有无辜者死于暗巷之中，死者的喉咙被残忍的咬碎，尸体四周遍地淤红，场面十分渗人。有人将此事上报到城首耳中，但很长时间过去了，城首方面并没有作出任何回应，人们甚至发现，坦特鲁修政府方面压根就没有采取调查行动。悲剧仍在发生。有一天，一名十一岁的犬族少年无缘无故失踪，最后发现时已被残忍地夺取了生命，与前面多宗迷案一样，他的喉部血肉模糊，只见脖中那块部位有一大块被咬掉的痕迹。少年的父母悲痛欲绝，他们愤怒且无助地嚎叫着，悲痛欲绝，一边向神发问，他们的宝贝儿子做错了什么，竟要遭遇如此毒手？
“呜，利姆！我的利姆！”
妻子咲莉娜因接受不了这个过于残酷的事实而近乎昏倒，一旁的丈夫急忙抱住。这是多么讽刺啊，作为坦特鲁修的公务执法人员，霍克·吠姆的工作内容之一就是保护这座城的居民，却连自己最亲近的儿子都无法保护，他到现在都深深地指责着自己。霍克·吠姆安抚妻子的同时也在用心目力勘察着现场，努力不让蛛丝马迹流失。他敏锐地发现，利姆的鲜血中黏著几根毛丝，便用手小心地挑了起来，将毛丝上的血液抓净后，发现是种银白色的毛。然后，霍克吠姆又在不远的地上发现了同样的银毛，他将地上的毛拿起仔细地嗅了嗅。这个气味，十有八九了，是那家伙的独有气味。即便附在毛上的气味已经十分微弱，嗅觉灵敏的犬族人霍克吠姆还是认出了厄格的气息。他几乎可以断定杀害了他儿子的凶手就是厄格。霎那间，霍克吠姆的愤怒转成了更极端的杀意，理智不复存在，是的，他想要杀了厄格，哪怕自己根本无法伤害到厄格一根毫毛的情况下。
不过，霍克·吠姆将心中的怒气压制了下来，出于职业操守，他将自己发现的情况报给了上司，坦特鲁修的执法督头，他曾经一同出生入死的搭档，阿拉索里夫·摩格，并恳求阿拉索里夫为他提报该事到城首案上。
“嗯，所以说，证据就是几根微不足道的毛？显然，要达到指控，力度还有所欠缺。你是知道的，那头恶狼可不好惹，如果你没有强而有力的证据证明是他做的，我劝你还是不要跟他扯上关系。”
“长官，我有充足的手段可以证明我手中白毛出于谁处，如果您允许我展示的话。而且在惨不忍睹的凶杀现场，除了受害者所留下的遗迹，这白毛是唯一掉落在现场的，这难道不是已经能传达一个清晰而有力的观点了吗？”霍克吠姆在情绪上显然已十分压制，“同样的’碎喉案’案发现场，都能找到这种白毛，就好似凶手故意而为之，我能感受到，他在向所有人宣示他可以为所欲为，长官，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将恶狼捕获！”
“老霍！”阿拉索里夫知道霍克已经被愤怒冲昏头脑，有意提高了嗓门。“冷静点，我说了，要讲证据！”
阿拉索里夫沉寂几许，他当然能发现一些明显的事实，他没有包庇谁，只是出于理性的角度他不能放任霍克乱来。他不敢看着霍克吠姆的眼睛，那双眼如同审判之眼，所带来的威压令阿拉索里夫感到心慌以及愧疚。
“霍克，你也许会认为我是个懦夫，可是我能做的事情实在有限，你以为我没有上报过这件事么？那条该死的鲶鱼精定是与恶狼勾结在一起了，我爱利姆，只是我也有家庭。听着，鲶鱼精吩咐过我要看好你，但我知道我是阻止不了你的，你就去做你该做的事吧。”作为曾经的战友，阿拉索里夫作出了最大限度的让步。
阿拉索里夫拍拍霍克吠姆的肩头，在走开的时候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那眼色阴沉，瞳孔幽蓝深邃毫无生气，眼中充满着执念，升起了复仇之焰。
......
......
强者践踏弱者，乃天经地义。卡拉朗斯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
在翼龙城，这偏远繁荣之地，他的个人实力能凌驾城中军队之上，他是这里的皇帝（他自认为）。卡拉朗斯自小便是族中最出色的苗子，他天生异常强壮，对待猎物毫不留情，可谓是凶狠无比，甚至于他的父母都开始惧怕他的存在。在卡拉朗斯打遍族中无敌手后，他离开了那个生他养他之地，他对那块地方的任何事物已无念想，因为没有什么可以让他征服的了。他要变得更加凶猛，他要在强者的世界中占有一席之地，所以他隐忍他的天性，开始拼命学习魔法，渐渐的，因为悟性高，他开始崭露头角。直到终有一天，他按耐不住，嗜血的本性自灵魂深处被唤起，他以及其残忍的方式杀害了一名与他同期的魔法使，那是在他刚当上三级魔法使后不久。待到真相被揭开之时，卡拉朗斯早已隐匿于黑暗之中了，后来他落脚坦特鲁修，化名厄格，在此横行霸道，彼时无一人敢反抗其，就连翼龙城的管理者城首也只是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厄格从未想象过自己落败而逃的狼狈样子，他绝不会想到多年以后会被一名年轻的人族轻松拿捏。
那一天下着雨，松角路上泥濛濛的，不过“蛛果”的看家比尔可丝毫顾不上店外面的情况，他可忙坏啦，招待来来往往的客人，同时钱包也在变得鼓鼓当当。比尔还遇到了老朋友阿卡西莫，其是非常有名的猎人，也是比尔的供应商之一，与阿卡西莫一起的还有一个叫多奇奥的东方人，看起来挺年轻的，不过比尔没跟他搭上话。比尔替老友张罗到了角落的位置又继续去厨房忙乎了，等到再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那头恶狼坐在馆子中间处的位子那儿，波克也在站在他旁边，看来是被震住了。“你还要出神到什么时候，赶紧去收拾干净掉那桌面的碗筷。”比尔轻声细语的说着，提动下巴并给波克使了个眼色。波克怕归怕，但行动起来毫不迟疑，他以最快的速度将恶狼位子的桌子收拾好，并鼓足了勇气问起厄格的点餐需求。与一会儿前的喧嚣热闹截然不同，蛛果此时安静的出奇，馆里的食客连呼气都不敢太大声，生怕被厄格注意到。厄格没有理会波克的询问，猝不及防的用他粗壮的右手握住波克娇小的脖子，一时间，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侵袭波克的大脑，他感觉意识就快要消散了。
“小鬼，你是新来的？怎么，回答我呀。”
厄格假装不知波克被锁喉无法发声。
“哎呀，你就是这么对待客人的？真是高冷，”厄格的语气充满嘲讽，“上一名招待我的侍者至少还会对我说一些马屁般的废话，嗯，好像是个丫头来着，也是跟你差不多年纪，不过已经死啦。”厄格故意拉高调子，好像要在场的人都听得到那丫头的下场。
“什么？你问她是怎么死的？噢，我记起来了，那丫头长的甜美呀，性格也是特别的好，啊，真是个讨人喜欢的丫头，我记得她穿着一身淡紫素雅的裙子，真是好看呀，她算是透灵里头样貌特别出众的。所以呢，我看着不爽呀，就像是为什么在猪圈里可以开出了一朵如此完美的花的感觉，真是让我不爽阿，猪圈就该有猪圈的样子，所以呀，我就行了个举手之劳，把这朵花摘掉了，揉碎了。”
丫头是比尔的养女，比尔视如己出。丫头在一年前被厄格扭断了脖子，当时还在后厨忙活的比尔闻讯来到现场时，厄格已经离开现场了。事后厄格却没有任何愧疚感，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是隔一段时间就来整一次霸王餐。
我的宝贝，我的宝贝！比尔根本不能停止不去想他的丫头，她是一个善良且勤奋的孩子，她是比尔唯一愿意真正打开心扉交流的人，她是他的宝贝女儿！想起往事，比尔的眼眶湿漉漉的，一股冲动的情绪在强烈波动着，明明杀女仇人就在眼前，他却还要装得恭恭敬敬，他无能为力，他只是一只蚂蚁，一捏就碎，在厄格面前，他只能苟活着。
他只能祈祷谁快将这孽畜收掉。
对于波克的境况，比尔无能为力，他知道他对眼前情形有任何表示，那他将小命不保。
眼下，波克的脸色异常苍白，他翻起白眼，双脚离地，不断发抖，悬于半空中，口中开始一点一点冒出白沫。
一时间，出奇的安静，波克痛苦挣扎的呼气声十足清晰。
波克看到的世界由雾蒙蒙一片的重影逐渐转变为黑色的帷幕，我...我要...死了吗，波克的最后一点意识感受着。
“你死不了。放心。”
什么？谁，谁在我的脑子里？啊（笑），我是疯了吧，我都快死了，这绝对是幻觉。
“不是幻觉，抱歉，让你久等了，你先好好休息。”
......
......
周遭一片黑暗。与前几秒不同的是，波克的意识十分清晰，而且并无窒息感。
这就是地狱吗？
“噢不，相信我，‘地狱’的景色，其实还不错。你没死，只不过是昏过去了，额，现在，类似于我在跟你的潜意识对话。”
你是谁？
“一名路人。”
你救了我吗?
“我出手阻止了那头恶狼使对你的残忍行径，严格来说，是的，我救了你。“
他被你打倒了吗，那头恶狼。
“嗯，这个嘛，会的，虽说眼下我正对付他的火球术呢，哎呀，不愧是三级魔法使，施展出的魔法威力十分强劲。可惜使用者的德行过于欠缺，我绝不能任由他胡作非为。朋友，你就安全的待在我的向导旁，我得专心会一会这头白狼。”
喂？喂？看来他是离开了我的意识。真有意思，他居然可以进入人的内心。
......
招牌蛛果拌面乃“蛛果”的门面，用料丰富，卖相可人，味道嘎嘎香，创始人是矮人族比尔。比尔靠着这独家拌面发家致富，这可是货真价实，当初一位精灵美食家品尝过后，那滋味儿，好吃到爆粗。就是这么一盆热呼呼的拌面，阿卡西莫还没来得及入口，它就飞走了，它在空中做着弧线运动，面条散乱，酱料纷飞，最后精准坠落，啪的一闷声，厄格的脸上全是油，面条从头顶缓缓垂落，活像个戴着假发的狼外婆，还有两根面条子，黏在厄格的鼻孔上，一长一短，左右晃动，十分滑稽，恶狼现在像个小丑，一时间威压全无。在场爆发出一阵阵笑声。面条那滚烫的热度使得厄格自然的松开了捏住波克脖子的手，快速的将脸上的面条拨开。
“该死的！是谁！”厄格暴怒，发了疯似的往周围扭头观望。
笑声瞬间止熄。
“扔啥不行，扔我拌面，便宜了厄格这头蠢狼。”阿卡西莫玩笑道，但更多的是他对于多奇奥的举动感到震惊。
这小子不想活了？
可奇怪的是，阿卡西莫没有感到一丝恐惧，就好像多起奥是定心丸一样的存在。
“哈哈哈，等会你想吃多少份都行，我补。”
“小老爷儿，你知道他是三级魔使吧？”阿卡西莫觉得多奇奥不知道三级魔法使意味着何等的强大。
“是的。我看到他的徽章了。”
“好，那想必你也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马上就能把你揪出来咯，你准备怎么做？”
“很简单，把他打趴就得了。”多奇奥微微一笑，丝毫没有展露出任何慌张，“容我失陪一下。”
说完，多奇奥，站起身子，缓步走向馆中央处。
“真是神奇！餐桌上的一盘面毫无征兆的飞了出去，还砸到了先生您的脸上，”多奇奥一改说话腔调，带起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噢，我应该抱歉才是，对不住了，这位白狼先生。”
见多奇奥这样说话，旁观者们（包括阿卡西莫）一致的认为，这小子不是头脑有点毛病，那就是活腻了。
“他新来的吧？不然不可能不知道厄格是谁。十足是疯了。”
“害，今天估计得见血了，我的意思是，那小子会变成肉酱。”
“他是绿发，如果那不是染的......”
“不必多管闲事，看着就好。”
“我们不出手么？可是，那孩子会没命的......好吧，我听你的。只能祈祷那孩子平安了。”
“小老爷儿，你可惹上大麻烦咯。不过很奇怪，为什么我一点儿也不担心呢？哈哈哈，噢，见鬼（笑），只能祝小老爷儿你好运了。”
“厄格，等着吧，我势必要了你的狗命！”
“快，你偷偷溜出去，得赶紧将这里的情况通报阿拉索里夫，厄格这厮一旦干起来，准没完没了，我们必须提前做好打算。对了，把疗愈师也随便叫过来吧，我能为那位年轻人做的也就这么多了。”
一时间窸窸窣窣，密语四起，这场看似胜负已定的厮杀的每一位观众都有着自己的看法。但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多奇奥将毫无胜算。
......
厄格除了狂怒以外，多少还有点吃惊，或者说感受到了一点小惊喜。走到他眼前的，是一名柔弱的人族——至少在他眼里是这样——很年轻，还顶着一头暗绿色的头发。厄格看到绿发，立即联想到了什么，可转念一想，噢，不可能，铁定是染的，天然生绿发的人只存在于传说中。
以往从来没有渣滓（厄格对弱势人族的一贯称呼）敢挑衅我，生活嘛，总是时不时带着惊喜在不经意的时候砸人头上。
“绿发小子，你不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呀。”
“......？”
“你是人渣。噢，不，抱歉，讲错了，你是狼渣。”多奇奥笑着说。
你可以想象一旁的观众们得有多震惊，有那么好几位甚至于还笑出了声音，不过更多的人，是惊恐，因为他们见识过厄格的本事。
厄格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臭虫渣滓！
厄格从他腰间的一个小巧收纳包里拿出一枚金色闪亮的戒指，戒指上刻有红色的法术铭文。他将戒指戴上右手食指之际，在他脚边躺着的波克突然悬空，然后移动到了馆里角落处的座位旁缓缓降下。厄格认得座位上的那个人，阿卡西莫·安比奥洛，闻名于世的猎人，不是个好惹的家伙。厄格认为，悬空术大概率是阿卡西莫施展的，还有，没有哪一盘面是能够平白无故的起飞的，也就是说依旧跟悬空术有关，只是他从绿发小子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魔场。
呵，是不是那猎人施展的悬空术，等解决完绿发小子再去弄个明白。
“哦，介子是戒指呀。白狼先生，如果你想施展魔法于我的话，还请您移步屋外，这样就不会影响到其他人了。”
“鬼才在乎！”
说罢，厄个举起右手对准多奇奥，变出一颗熔岩火球，垂落的熔岩将地面凹出了灼印。火球术，是火系魔法中常见的招式，但熔岩火球不一样，更炙烈，更可怖，是高等的火球术式。
“去死吧！”
嘭。那火球以旋转姿态快速飞出，那灼热的熔岩散向四周，引得众人骚乱。
多奇奥眼见不妙，立即展开双手，以一股无形的力场拥住火球，四溅的熔岩也被力场吸聚在一起，他稍一用力，将硕大的火球压缩成弹珠大小，多奇奥发现这种状态下的火球极不稳定，于是他以超人的速度冲向门外，对准阴暗的天空用力一投，火球飞出去的同时逐步变大，像烟花般最终爆开，嘣的一声，震动引起的风压夹着雨水向四方扩开。
没有用到介子只用空手就接住熔岩火球，这家伙......
厄格走出蛛果比尔来到街道外，以同样的手法对准多奇奥连续发射了两枚熔岩火球，两枚火球环绕而行，一左一右夹击目标。
多奇奥一手一个火球，直接攥住猛的扔向空中，又是两声巨响，随后劈里啪啦，爆炸后冷却的碎熔岩落地混入泥土中。
“能请您停止攻击吗，白狼先生，我并不想伤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