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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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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颜走到农家的门前,敲了门:"有人在吗?"

屋里的人正在看电视,那是有关梦颜他们事迹的采访片,也是不经意的一次被记者巧遇所拍下的,他起身开了门。

"你好!我们......"梦颜和开门的人都愣住了。

"怎么了?梦颜!"梦宜刚走到门前看到梦颜愣住不说话。

"哥!你怎么在这里?"梦颜的声音哽咽着,泪水已经在眼角打转。

"快进来,你们怎么来这里啦?刚才看电视,还以为只是长得相似的人,没想到真是你们。"雨聪急忙把梦颜他们领进里面坐,给他们倒开水,然后起身去准备晚餐,他慌乱不安的神情不知道要怎样处理,他想利用做饭的时间控制那凶猛的情绪来袭。

"哥!我来帮你吧,你什么时候来这的?"梦颜放下水杯,起身跟着雨聪进了厨房,他们的情绪此刻就如初冬季节的细雨,云雾缭绕,万般事物藏于其中,貌似一切都无法看清,又能发现所有的身影,隐隐约约沉醉了整个世界。

"五年前。"雨聪的声音细微得有些难以听清楚,他的不知所措显得他特别的落寞,就像他被困在黑夜里五年,突然见到阳光,可这阳光被别人挡着,洒不到他的身上,那种惊喜和无奈感,该用怎样的此句来描述呢?

"为什么来这里,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嘛?"

"没有!只是想来这里生活而已。"

"一直没有回家嘛?"

"没有!会写信回家。"雨聪边做着菜,一边回应着梦颜,梦颜像是在帮忙洗菜,但又没什么实际的动作,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雨聪,她以为雨聪儿女成双,过着无不惬意的生活,如今却在这里相遇。她有很多的问题,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欲言又止的她,眼里满是泪花,那是心疼吧,又是思恋很久再次见面的激动。她以为自己把时间填得很满,会把雨聪慢慢淡忘,可再见时,所有的思绪如潮水般凶猛而来。雨聪不敢对视梦颜,他的思恋和爱意在这宁静的五年只增未减,当他看到梦颜她们的视频,都已经满眼泪水,在看到梦颜的那一刻,他的整个心被拉了出来,要猛烈的拥抱梦颜,梦宜的出现让他不知所措的强装镇定,用转身的方式掩盖那难以控制的思恋。

梦宜放好所有的包,喝了杯水,也走进厨房帮忙生火,他静默的看着梦颜,再看看局促的雨聪,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静静地添柴,火苗的热烈明白他对梦颜的爱,温暖且无怨无悔。

"做一些小事,希望能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们,我们也从家里出来了五年,一直没有回家,我们也是写信回家。"梦颜大概心思没在洗菜上,手中的菜还是本来的样子。

"梦颜!你来火边坐着,暖和些,我来洗菜。"梦宜一直盯着梦颜,看她不知所措的样子,又担心冻着她。

"你更需要休息,一路上东西都是你在辛苦。"梦颜这时才反应过来,用心的洗起菜来。

"你们两个都出去,让我一个人来弄,你们在这碍手碍脚的,洗菜的不会洗菜,生火的不会生火。"雨聪是需要一些时间平息情绪的,他希望他们都出去。

"额,都不给个面子,我刚才是......"梦颜看着忙碌的哥哥,发现自己好像真没帮上忙。

“乖乖出去休息,把外套穿好。”

"好"梦颜慢慢的走出厨房,找到外套穿上,初冬季节的山区已经比较寒冷了。

"梦宜,你也出去休息,把外套穿好,一会儿我就好。"雨聪很熟练的忙着,他是想着梦颜肯定很饿了,一直记得她有胃病,饿不得。

"好的,哥。"梦宜看着自己确实没把活生好,他看着梦颜单着身子,他生怕梦颜感冒,她的身体本就经不起风雨。

"你去让那丫头把外套穿上,让她坐在暖炉旁。"雨聪在梦宜起身的时候叮嘱他。

"好的,哥,辛苦你了。"梦宜速度跑出厨房,走到梦颜的身边,帮正在穿外套的梦颜,然后把她拉到暖炉旁坐下。

雨聪忍不住的看向梦颜他们,他的思绪是慰藉且失落的,慰藉的是有一个梦宜全心全意的护着梦颜,梦颜不会孤独无阻;失落的是那个守护梦颜的人不是自己。

“吃饭了,梦宜你帮我去取碗筷,可以吗?”饭做好了,雨聪两手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走向餐桌,身上的围裙有些呆萌,热气绕过他的脸庞,是有些憔悴的,他的情绪大概也是整理得差不多了,至少在梦颜他们面前,不会那么再不知所措的不安,梦颜看着雨聪,她也起身走向雨聪,把凳子拉开,给雨聪让个道,方便把菜放在餐桌上。梦宜拿来碗筷,一次给雨聪和梦颜盛了米饭,自己也坐下安心的享用这久未的家的感觉。

这个晚餐他们享用得十分的满足,说说笑笑温暖了真个夜晚,暖炉的火苗也在为他们欢笑,那种安宁且热气腾腾的夜晚,他们三都想念了很多年,饭后梦宜帮着雨聪收拾了餐桌和碗筷,梦颜一直被安排坐在暖炉旁,等他们忙完,一起围着暖炉聊到很晚,也把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安排了。

"哥!今晚我要跟你睡!"梦颜在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她还想像以前一样。

"都多大啦?还以为自己小啊?不可以的!"雨聪有些高兴,但又看看梦宜,他不能那样自私的,就极力的拒绝。

"哎呀!不嘛!我就要跟你一起。"梦颜突然的撒娇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不行!怎么这么大的人了还这样任性。"

"不嘛!我要,我要,....."梦颜耍赖的时候像个两三岁的孩子。

"梦颜!这么久来,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耍赖啊?"梦宜有些难受,因为他很介意梦颜跟哥哥这么随意,跟自己就那么客气。

"哥!你答应与否结果都一样,哼!"梦颜边往房间走去。

"你的房间在这边,梦宜跟我一起。"雨聪看梦颜走向自己的房间,就要喊住梦颜。

"不要”梦颜那强忍5年的感情在那一刻即将崩塌,她想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她要从雨聪哪里得到答案。

"你睡那边也可以。"

"都是嘛,小的时候都这样啊!"

“梦颜从未向我这样过。”梦颜的情绪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为什么那么难受。

“她偶尔是很调皮的,梦宜多包涵,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今晚就睡客厅沙发,我得把她先哄睡着。”雨聪看出梦宜的难过情绪。

"哥!这五年你都好吗?我很想你。"梦颜看着雨聪走进来,她呆呆的看向雨聪,手有些冷,她不停地搓手。

"我很忙,没时间想你。"雨聪一看到梦颜,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往外溜,他那强控的情绪在那一刻崩塌了,他为了不让梦颜发现,他错开梦颜走到衣柜处,假装要取衣服,这些年来,没有一刻他是不思恋梦颜的,每个夜晚都在给梦颜写信的时间里度过,只是一封也没寄出去,全藏在他的书桌抽屉里,一千多封信,堆满了他的整个生活。

"这样啊!好伤心哦!"梦颜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她每周一封信寄回家,也没人给她回信,也没人告诉她有关雨聪的事情,她以为雨聪真的不想她,也不在乎她。

“困了吧?快上床,早点休息,你的脚很冷吧?"雨聪知道梦颜一到冬天,脚冰凉。

"没事儿,我想和哥哥聊天,哥你为什么来这里?能告诉我嘛?"梦颜不想错过雨聪的一切,她想知道这些年雨聪是怎样过的。

"没有为什么,乖乖去床上呆着,里面有暖水袋。"雨聪了解梦颜的,晚饭后,他就把暖水袋给准备好了。

"那你跟雅琴两个怎么样啦?"梦颜不肯放过雨聪,她站在雨聪的背后,一动不动。

"你管那些事儿做什么,快点去床上呆着,早点睡觉。”雨聪故作不耐烦的语气想让梦颜早点上床,避开那些问题,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和心,梦颜幸福就好,他低着头转身把梦颜抱上了床,给梦颜把鞋脱掉放在床边,把她的脚放到暖水袋旁边,给她盖好被子。

"哦!你不喜欢我算了,我出去睡。"

"最好!"

"哼!"梦颜起身伤心的跑了出去。

雨聪的头又开始剧烈的疼痛,他为了不让梦颜发现,他急忙关上房门,痛到卷缩在门后。梦颜跑到沙发上,一倒下就睡着了,或许因为太疲倦。梦宜是睡不着的,就出来走走,看见梦颜在大厅睡着了,就把她抱在自己睡的房间去了,给她盖好被子,把厚厚的外套盖在梦颜的脚部,他也知道梦颜一到冬天脚就冰凉,看着梦颜睡得很香,他便安心了,有很多的情绪他也需要整理一下,他找了另外的外套穿上走出房间。

雨聪稍微缓过神来,吃了止痛药,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表情走出房间,看梦颜在干什么,他怕梦颜真生气。

他出来没有看见人,就紧张起来,出门找人,也没见着人,他整个人就更不好了。

“哥,你还没睡,在找什么?”梦宜出门看见慌张的雨聪。

"梦宜!梦颜不见了,怎么办?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慌乱着急的雨聪手足无措的来回走来走去。

"没事的,哥,她在睡觉,我刚出来看见她在沙发上睡着了,就给抱进房间里去了,她现在应该在做美美的梦吧。"梦宜感受到雨聪的慌乱和紧张,他是明白那种感受的,

"在哪?我没有看见她在房间里面,刚才我说话让她生气了。"

"在我房间!看她在沙发上睡着了,怕她冷着就抱回我房间啦。"

"在睡觉就好,在睡觉就好...."雨聪重复且小声的说着,他的这种状态,梦宜都有些意外,他大概心理有些猜想,他敏锐的观察力和直觉,从未让他判断失误过。

"我们两个能聊聊吗?"梦宜试探性的轻声向雨聪征求同意。

"可以,你想聊什么?"雨聪抬头看向梦宜,那种复杂的神情是有些难以琢磨的。

"聊聊你自己,我看见你放在家里的药,我知道你是生病了。"

"那并不代表什么。"

"不!我知道你很爱梦颜,远超于一位哥哥的感情,你却把自己伪装得很好。"梦宜试图安抚紧张的雨聪,他看出雨聪所有的在乎和顾虑,那憔悴的面孔让梦宜都有些....

"我的事情并不希望别人来过问。"

"那你了解梦颜嘛?"

"她怎么啦?"

"五年前她就得了一种难治的病,她为了不让你们担心,她不准我告诉你们任何人,为了她的安全我才随时跟她在一起,我很爱她,她并不爱我,只要能陪着她,我就是幸福快乐的。做了手术,暂时她能正常的生活,但未来的生活我们无法确定,我不能让她情绪过于激动,否则会....."

"那你们为什么还来做这些辛苦的事情?"

"她喜欢,她开心了我就开心,我陪着她就能随时照顾她,我是她的主治医生。"

"我是脑癌,我们是同行,都知道它的无可救药,我以为我的生命早该结束了,来这边生活后,好像没什么加重的情况发生,很久才会头疼一次,不知不觉我又活过了这么些年。”雨聪和梦宜坐在暖炉旁,两人都有些出神,他们的世界里全是梦颜,同样重的两份爱,在那初冬之夜显得格外的明媚。

"或许是因为这里的空气清新,还有这里有一种草对身体很有益,看你外面晾晒着有。"

"那个是用来泡茶喝的!"

"那就对了,应该是那个起的作用!"

"你还不去睡觉?很累吧!"

"还好!我去看看梦颜,然后就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晚安!"雨聪进了房间,嚎啕大哭,他该怎么办?

"梦颜!起来吃早餐了!哥哥都做好早餐了!"梦宜走到床边叫梦颜。

"哦!但是还想多睡会儿。"梦颜迷迷糊糊的说着,一直赖着床。

"那好吧!再睡会儿。”梦宜是百事顺着她的。

"梦颜!不准赖床啊,快点起来,要不然我待会儿不带你出去了哦!"雨聪在一旁一边做早餐一边叫梦颜起床。

"不带我去算了,反正你也不喜欢见到我,我还是自觉点好!"

"好啦!梦颜,不要再怄气啦,我们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哎!"梦宜在摆放碗筷。

"知道了!"梦颜速战速决的做好一切梳洗。

大家吃了早餐,准备好一切就去了附近的学校,雨聪最了解这里的情况,所以很快就完成这里的工作,完后他们就去了这里最美的地方,攀岩了雪峰。

时光匆匆而过,在繁忙的日子里,悄无声息的一晃而逝,一个星期就过了。

"哥!我们就要回家了,这五年来,我们走遍了祖国的每一个偏远角落,现在该回家了,好想我的爸爸妈妈,你要回家吗?"梦颜他们打算明天就返家了,她希望雨聪也一道回家,他们先回梦城。

"这么快就走了?我也该回家看看了,我们一起走吧!"雨聪突然也想家了,或许是因为梦颜吧!

"好啊!那明天一大早就出发。"梦颜高兴的举起杯,大家一起喝一杯,然后美美的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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