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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从逃离万魂幡开始做鬼王-> 第五章——新鬼烦冤旧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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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新鬼烦冤旧鬼哭
- 魔域边境，怒野城。
通往中州的传送阵处永远聚集着大量修士，他们手握用仙元购买的移山令，等待属于自己的批次。
人群中，三个身披斗篷的人随着队伍缓缓前移。
抬眼望见灰蒙蒙的天空，林枭惴惴不安地问：“鬼使大人，我们这样做，不会把正道修士的注意引向林家吗？”
“放心吧，那几个老狐狸绝对能猜到你和赵子枫是在做戏，毕竟谁会傻到在接头地点谈论叛宗的事情？也就那几个初出茅庐的蠢货会一时间乱了阵脚。”
陆玄凝在他耳边说：“在他们看来，定然是有人故意借你们二人把三部功法的消息透露出去，好吸引正道势力的注意，而真正的功法另在别处。”
“至于那个替罪羊，我一早就找好了，等到时机成熟，咱们不仅不会被怀疑，还可以收割最后的果实。”
听闻她的话，林枭想起，鬼魂修炼需要大量的怨气，他的《化血神功》对血气的需求也会随着修为的提升而越来越大。
先前那几个天玄门弟子的死不过是小打小闹，陆玄凝真正需要的，是像先前正魔之战那样的尸山血海！
现在残月宫已经覆灭，接下来，就该是四大宗门狗咬狗的好戏了。
毕竟在这世上，人人都可以是魔。
……
中州，由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个巨型浮空岛组成，下方则是广袤肥沃的瑞泽原，成千上万的修仙者城池分布于此，其间也不乏凡人居住的区域。
道旁茵茵绿草坠露，各色野花点缀其中，三人一鬼历经艰辛，终是登上博望丘，将中州盛景尽收眼底——在天似青黛染就千块玉，在地如碧纱笼罩万堆烟。
遥山叠翠，远水澄清，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好去处，可陆玄凝却道：“好重的杀气，五百里内，必有凶煞血灾。”
此时林鸯也点点头，指着东南方向说：“那里……有好多的黑色雾气，看上去很不舒服。”
林枭和秋棠抬眼望去，却什么都没有看见。
“那是怨气。”
陆玄凝非但不惧，眼中反而闪过一抹狂热之色：“你们没有紫魅魔瞳，自然难以探查，因为怨气的本体只是一种情绪，而非灵气那般的实质。”
“但是，浓烈到这种程度的怨气，我也是头一回见。”
先前说过，由怨生恨，由恨生杀，那这世上可还有连杀戮都无法宣泄的怨气？
答案自然是有。
……
奄奄黄昏后，寂寂人定初。
白月城的墙体被鲜血染透，一场暴雨否没能将其冲净，殷红的水汇聚成小溪，沿着青石板街哗哗流淌，堆积如山的尸殍被泡到浮肿，随着地面的流水如皮筏子一般飘荡。
几名鹤袍修士足踏飞剑，从城池上空俯瞰这一幕，为首的白发女修柳眉倒竖，目光凌厉，怒喝道：“如此滥杀无辜，这帮魔道贼子当真是无法无天！”
来到破败不堪的城主府前，几人按落剑头，见此地已经聚集了一些其他仙门道统的弟子。
其中一位身着袈裟，眉目清朗的僧人十分引人注目，他不似其他修士那般互相攀谈，而是原地打坐念经，口中诵着佛号，神色却愈发凝重。
白发女修带领同门上前行礼，而后问道：“无真大师，可是发现了什么端倪？”
那和尚敛眉垂眸，叹息道：“叶施主先前的推测恐是有误，依贫僧所见，这屠城案并非魔修所为。”
叶诗晴眉头微蹙：“何以见得？”
“不久前残月宫覆灭，魔道势微，即便想卷土重来，也得养精蓄锐一段时日，理应不会这么快便有所动作，何况还是在强者云集的中州……”
无真这话的确在理，修士们纷纷认同，但叶诗晴却说：“凭此便排除魔修的嫌疑，未免有些武断了，大师可还有其他线索？”
似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问，无真抬手指了指城内：“贫僧先前去查看了一下城内的尸体，虽然被雨水浸泡过，但依然能辨认出，他们都有一个相似之处。”
“相似之处？”
无真点点头：“没错，他们都失去了右耳。”
“魔修吸食众生气血修行，怎会放着遍地尸体不要，只带走他们的右耳？”
“再者，白月城是凡人居住之地，死者中也多数都是凡人，只有少许修士，诸位觉得，魔修是偏爱修士精纯的气血，还是偏爱凡人含有杂质的气血呢？”
这番言辞让众人说不出话来，可若不是魔修所为，又会是谁呢？
妖族吗？切割全城数十万具尸体的右耳可是个精细的活计，那些灵智低下的野兽更喜欢将人族生吞活剥。
这是叶诗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而她看向无真，两人默默对视一眼，想法不谋而合：
“或许，凶手屠城不为别的，只为寻仇。”
这一观点很快遭到了反对，如果此言成立，那凶手割下了所有居民的耳朵，难道就意味着这些人恰好都是他(她）的仇人吗？要知道白月城是一座人流量极大的城池，这种可能性小到可以忽略不计。
可是无真接下来的话，却让众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如果这个凶手恨的是白月城本生呢？又或者说……他(她）出不去。”
叶诗晴脑中灵光一现，脱口而出一个称谓：“地缚灵？”
众人一片哗然：“不可能！这么低级的恶灵，即便杀得了凡人，又怎奈何得了城中的修仙者？”
“没错，这不是恶灵所为。”
无真点点头，面色阴沉如水：“而是更加强大的……”
“凶鬼？”
百尸吊悬的城门口，林枭讶然问道：“鬼使大人，你是说，这白月城里有个和你一样的家伙？”
陆玄凝不屑地摇摇头：“鬼魂也有等级之分，由低至高分别是怨鬼，恶鬼，凶鬼，厉鬼，伥鬼，再往后，便是世称无人敢渡的煞鬼。”
“这里头的不过是只厉害些的凶鬼罢了，还因为某些原因无法出城，收了作个小弟倒是还可以。”
这时，一向沉默寡言的秋棠却挤开林枭，满脸崇拜地看着陆玄凝：“那……鬼使大人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煞鬼吗？”
“那是自然，魔尊怎可能让自己的鬼使被人随便渡了去？”
说罢，陆玄凝望向头顶那整齐排列的尸体，他们各个都滴着恶臭的尸水，像在城门口放下了一层帘幕。
“我这一生都只能是鬼，永远当不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