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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浪漫小说 -> 追忆我们回不去的青春-> 第四章 我想跟着风的脚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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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想跟着风的脚步走
- 直到单飞进教室,我才有机会问他,为什么他也来青华中学美术班。
他给我的回答是那么的轻描淡写,虚无飘渺“我想跟着风的脚步走。”
“我想跟着风的脚步走。”这算什么回答,我一脸的迷茫,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期望他能给我补充说明。
他丝毫不理睬我一脸蒙X的表情,星月黯淡的甩了一句“来这里上学还需要什么理由吗?你不也来了美术班吗?”
说完,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好像我真的欠他钱没还。
“你怎么能给我比那,我是……”脑子里刚蹦出三个字“渣子生”我立刻羞愧地咽了回去。
他再也没有理睬我,而是专注地低头装裱画板上的素描纸。
他扯下长长的一节透明胶,耐心的粘好纸章的上下边缘,然后用大拇指按压,固定在画板的中央。在从左边到画纸的右边粘,细心的按牢固。
看着这个裱画纸的男孩。我身在画室,心却涣散到初中时代。
记得在二中曾经有一段时间,我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我拥有超级学霸一样聪明的大脑,再难的数学题、物理题、化学题在我面前,都能轻松驾驭,迎刃而解。
单飞就是我梦中一样的超级学霸。
他数学、物理、化学成绩在全级遥遥领先。特别是物理与化学,总是拿全级第一名。
他不属于刻苦勤奋类型的学生。是那种比较聪明的一小撮学生,哪怕是课堂、课下调皮捣蛋,也可以考好成绩的牛人。
但是他成绩有时候不是很稳定。用她妈妈的原话,他的成绩就像过山车,忽高忽地,随心所欲。
难道这次中考他驾驶的过山车跌落了谷底?
于是,来了青华中学。
就算是在谷底,他与我的成绩也是能跨一条长江的距离那么遥远,不至于来青华学美术。
全市最好的一高进不去,二高这样的重点高中也是会为他敞开大门。
怎么偏偏来这里上学,张老头点名时,我是怎么也想不到那个点名册上的单飞,就是现在坐在我身边的单飞。
他不但学习好,足球也踢的好,课下老听他和几个男同学聊罗纳尔多、齐达内等等世界上的足球明星。
他是巴西队的铁杆球迷,喜欢罗纳尔多,经常会穿着黄色的巴西9号战袍来学校上课。
他穿上黄色战袍,干净明亮,自信阳光。他说黄色是他的幸运色。
女生说,他穿上黄色的球衣,显得更帅气了。其实就是一个可以靠脸吃饭偏偏又很有实力的小白脸。每天走在校园里,简直成了我们学校小女生追捧的校园偶像。
初中时,我不懂足球,也不喜欢看足球,每天苦苦挣扎在成绩倒数的深渊里,透不过气,经常被老师批评,爸妈训斥。
我与他就像是一根在天上,一根在地上的两条平行线。他应该去市最好的中学一高读书。
我就应该来到青华中学的画室。两根平行线永远也不可能交汇在一起。
一定是他偏离了正常的运行轨道,出现在青华中学的画室。
我胡思乱想,手中的铅笔胡乱在画纸上画线条,张老头转悠到我身后,用他手中的广告塑料扇,指着我画板上的素描纸——素描纸刚好被头顶的电风扇吹的飘起一个角。
“第一天画画,态度就不端正,纸东飘飘,西晃晃,能画好画吗?”
我低头默不作声。
他有点不死心,继续拿单飞这个榜样指给我看。
“你看看,你身边这位男同学,人家来的晚,态度端正。你多向人家学习。”
“好的,张老师,我保证向他学习。”我在心里万分诚恳的对天发誓。
张老头用他的小塑料扇,又拍了拍我翘起一角的素描纸“你,从新装裱画纸,像这个男生一样。”
他继续碎碎念:“我上学那会儿,都是自己用面粉打浆糊。前一天晚上就把第二天要用的纸工工整整的装裱好了。哪像你们现在,胶带都懒得粘。”
“那是民国吧?那时候还没发明胶带,只有浆糊,可不得头天晚上装裱……”
声音从李丹丹那个方向飘出来,是一个坐她旁边戴眼镜女生在小声嘟囔。
好像就是那个迟到的杨柳青,戴上眼镜,变得斯文秀气的有点不像一个人。如果她不说话,会误会她很文艺,和刚才教室外的形象差距有些大。
你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妹吗?咱爸咱妈的青葱岁月,学习刻苦,视力都没被书本拖累到5.0以下。
我的确遗传了爸妈的好基因,视力远超父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等张老头出去后,教室里“呲呲啦啦”响起刺耳的胶带声。
原来,素描纸飘起来的不止我一个。坐在角落里的杨柳青也在扯胶带。她抬起头,冲我莞尔一笑。
我点点头,也笑了。
因为不是全校师生九月正式开学。校园里只有一五班、一六班、一七班美术新生和刚刚由一年级升为二年级的二五班、二六班、二七班兼三五班、三六班、三七班补习专业课。
偌大的校园,冷冷清清,只有九个班级在上课。大自然为坚守能量守恒定理,气温迅速飙到40度,冷清的校园迅速变成一个大蒸笼,吱吱的冒热气。
五班前面的四个班级不是艺术生,他们不用补习,天实在太热,8月下旬他们才开学。
一个舒服、慵懒的哈欠后,热的我撸一把额头的汗水,刚觉得把校园蒸桑那的倒霉蛋都说明白,分分钟啪啪打脸。
忽闻一阵唯美梦幻的钢琴曲《献给爱丽丝》从音乐楼悠悠荡荡萦绕在校园一角的上空,这个角落是我们每天光顾的圣地——厕所。
原来,音乐楼藏着我们班三分之一的同学。因为主修音乐,暂时见不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
八月末军训时,这支音乐组合才能汇合在五班的河流中,叮叮咚咚的展示他们的才艺。
在校园、在厕所,偶尔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个个身怀绝技,天赋异禀。
有的擅长一门乐器;有的老天爷晌饭,拥有一副好嗓子;有的舞蹈功底扎实,自小就修炼一身童子功。
偶尔我们碰面,轻轻地,一笑而过。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就是我们班的小怪兽。
一天的美术课结束,张老头让我们把画拿到教室。黑板上分批次摆满一排,每一张画从头论到足。造型,空间关系,结构关系,远近虚实,细节刻画……所有的细节和绘画元素都会被张老头一一点评。
结果,挑出三张最差的和三张最优的放在一起对比,其中一张最差的签有我的大名,单姗。
其他两个最差的名字保密,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三幅名列前三甲的名字是李静、温彦良、甲李淘。
评画结束,张老头提议选班干部——卫生委员。(他说会给我们班主任老师说明缘由)
缘由大家都懂,第一天,画画结束,画室的地面上,扔的到处是废弃的素描纸,一地狼藉,跟农村的丧葬队伍刚离场一样。
刚从初中升入高中,大家水平一般,画的不如人意。第一天我废弃了三张素描纸。
放学后,大家抱着画板往教室跑,张老师独自打扫卫生,装了满满一麻袋纸,足够卖一顿早餐钱。
所以,张老头急需找个接班人,帮忙打扫卫生。
卫生委员又不是什么高级干部,没人毛遂自荐。
张老头的目光在教室巡视,挖掘。
我们一个个低头不语,唯恐一缕青烟从头顶冉冉升起,被指派成劳动人民的楷模——出力不讨好的芝麻粒大的官儿。
没有愿意现身的勇士,他就直接点名抓壮丁。
那个倒霉孩子甲李淘左瞅,右看。脸上露出几分让人琢磨不懂的秘密符号,真不明白他这会儿在瞅什么。
张老头指着他,卫生委员就选这位同学。
他惊恐失色,连忙推辞,吓的他差点躲到课桌下。
几次派兵点将失败后,张老头改变策略,放弃选卫生委员,直接选一五班班长。
班长从小学到高中对于某一类的学生,具有极大的诱惑性。
那个胖胖的,进门三鞠躬的男生好像叫滕序的,被我们几个女生强烈举荐当班长。
单飞几个男生私下调侃说,是中午滕序请我们几个女生吃饭讨好的结果。吃人家的嘴短吗?要不我和李丹丹、还有那个叫什么杨柳青的举双手支持。
其实,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这个男生这么受欢迎。相比同龄人他成熟却不老成,稳重但不失趣味。胖乎乎,圆滚滚的大脑袋像一个肉圆子,让人一下子就能嗅着这股肉香气与他靠在一起。
也许,这些就是这个叫滕序的男孩子独有的气质。
然而,这个男孩的确有点黑,但没人觉得影响他憨厚的气质,反而因为这层黑,又加了几分真诚与朴实。
放学后,我这名渣子生的强大磁场,吸引来被张老头点名需要加倍努力的两名同学。
一个是李丹丹。
另一个是在画室坐李丹丹旁边那名戴眼镜的女孩。她爸爸妈妈一个姓杨,一个姓柳,给她取一个“青”字,所以她叫杨柳青。
这名字听上去,像个男孩子,其实名字跟她性格绝配,她是那种大大咧咧,风风火火女汉子类型。
对了,还有那名叫甲李淘的男生,他也是名字中有父母双方一个姓。他这个名字起得很符合他的性格。第一天在画室淘的不行,没浪费这个好名字,人如其名,还是有些道理的。
杨柳青拉着李丹丹脚踩风火轮似的赶到我面前,像似来认亲。
“你是叫单姗吧,看不出来呀,演技不错,当时,我都被你骗过了,真以为你头晕,后来,你竟然真的演吐了,我都看蒙了。”她抱拳,嘿嘿一笑,“厉害,厉害,单姗,我挺你。”
“还有我,单姗,我们都挺你。”李丹丹笑眯眯的,一脸朦朦胧胧艳羡的小表情,“你一来,我就看你和杨柳青长的贼像,你比她长的好看……”
“说什么那,丹丹,长的都贼像了,我还长的不好看,谁信啊?”杨柳青气的翻白眼,如果她是一只狗,她真想呲牙狠狠地咬李丹丹一口,“你直说,我胖就行了。”
我偷笑。
李丹丹挠挠头,脑子有些凌乱,尴尬的对杨柳青万分诚恳地解释:“不是的,我没说你长的不好看,只是没有单姗好看……”
杨柳青看着这个小表妹气得无可奈何。
我不知道如何给她俩讲,我没有飙戏,是本色出演,是真的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头晕。我脾胃不好,是先天从妈妈那里继承的。
这时候说出来有人信吗?
于是,我没说。
然后,我知道李丹丹与杨柳青、段雨他们仨初中是青华中学的同班同学。
杨柳青和李丹丹,关系亲密,二人的妈妈是姨表姐妹。
今年六月,全市的高中和初中进行一次大的变革,青华中学送走最后一届的初中班,从此,青华中学的初中班画上历史性的句号。
杨柳青和李丹丹、段雨永远告别他们的初中,晋升成一名高中生。
青华中学改成了一个以招生艺术生为主的高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