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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回 太极图现化死劫 龙鼎池潭红光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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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的洞穴中,荆棘树藤枝蔓摇晃着,其上一阵阵黑色灵光涌动着,腐烂发酵的臭味飘散开来……

玉尘飞的五窍之内,一缕缕青烟熙然而出,集化在头顶七寸之地,青烟寥渺,不断凝形化散,最终幻化出一个人形。

那人飘渺模糊,青色光芒一阵一阵闪沥着,凝实化相之际,竟与玉尘飞有几分相似。

但他眸中轮廓一片漆黑,如空洞一般,痴然地望着洞穴里一处阴暗角落。

只见三两点青光似从地底钻出,融合汇聚,冒出一个五方之大的青色漩涡,流逸的青光四溢间,徐徐转动,里面似有水流声响传出。

见那青色漩涡中央,似虚化呈象,缓缓流淌着的一条血黄色的河流岸边,开满了花瓣如血般红艳,反卷如龙爪的彼岸花。

那一簇簇火红的花丛间,一条土黄色的石板路似通往九幽深处,许多青色的人影在石板路上走着,走着……

“铛铛铛……”

似有铃铛声从那青色的漩涡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摇铃声,撞在洞穴崖壁上,四处回音,如鬼哭狼嚎,似追魂索命。

那似玉尘飞的青烟人形似是听到召唤,徐徐往青色漩涡飘去,正要踏上石板路。

此时,那荆棘藤蔓上的黑气没过玉尘飞的双眸里处,突然,一股吸扯力自玉尘飞的双眸喷涌而出。

见那股青烟所化人形,被这股力量吸扯着,倒飞而起,青烟破散间,重化为一缕缕青烟,归于五窍之内。

这时,玉尘飞双眼猛然睁开,似死不瞑目一般,见瞳眸里处,一只眸白尽数浮上眸面,一只瞳黑尽数浮上眸面。

“嘭”

一息间,两团闪烁着一白一黑光芒的光球夺眼冲出,于玉尘飞的身体上方三寸之地,撞在一起,一股黑白分明的灵气波动,震荡在洞中。

不过三息,见黑白光球旋转融合,带起一黑一白的光晕,各占半场之大,形成两色阴阳鱼,那黑、白两团光球落在阴阳鱼眼处,化出一副太极阴阳图。

太极阴阳图一现于洞内,其上周身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浩瀚博大之气散发而出,形成如仙气般的氤霭彩光。

一时充斥着整个山洞,驱散黑暗,那青色漩涡不断缩小,直至化散不见。

捆绑在玉尘飞身上的荆棘藤蔓,似遇到天敌,簌然解开,猛地缩入树藤内,那荆棘树藤也收拢枝蔓,纠缠着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枝蔓轻微摇晃间,一阵阵黑光如抖动般,退入地面,向崖壁上扩散,沿着崖壁上似沟壑的奇异纹路。集化于天顶水幕里的黑光也跟着消退,水池泛出清澈。

最终,黑光退回似石门的两扇石壁内,那岩壁缝隙之中长出如石中花的黑色晶石,似凋零一般,脱出岩壁,落在地上。

这时,天地之间灵气似被太极阴阳图牵引一般,从岩壁缝隙之中,天顶水幕之外,钻进洞穴里,纷纷涌入玉尘飞的残破腐烂不堪的肌体里。

浮上肌体的黑气飞速退却,腐烂的肌理长出新肉,愈合开口,藏住内里骨头。皮肤表面的脓包不断缩小,萎靡,大片大片结痂。

不消片刻,落下一片片痂皮,肌肤重新长成,恢复如初,如同新生的婴儿一般。

玉尘飞那宛如一摊死灰的生机之中,似被风吹散灰烬,露出藏着的柴木,一点零星火苗跳动着燃起……

许久,荆棘树藤上退却黑气,止住轻颤,枝蔓散开来,露出似原来该有的青色树藤皮。

枝蔓晃荡间,一点点青光从尖刺上冒出,汇聚在一起,青光闪动着,一阵明一阵暗,显露出一个似薄雾般的人影来。

那人似身穿一身青云袍服,面上模糊,分辨不清样貌,只见着瞳眸里处,是一双暗青色的眸子。

此刻,他举起眸子,正看着玉尘飞,嘴唇微动,苍老沙哑的声音,透露着岁月沧桑之意,似从虚空之地传来:

“天道灵根,呵,和我一样……太极阴阳,乾坤颠倒,或许这便是造化……”

苍老沙哑的声音消散之际,那青光人影化散成成点点青光,从玉尘飞的七窍中钻进去……

归魂山

魂楼楼顶挂着一口蒲牢青铜大钟,钟体内外遍铸哀悼经文,此刻青铜钟声响起,似哀悼的钟鸣,一声声响彻整个山门。

一点一点青色的灵光从青铜大钟上铸刻的浮凸经文处,一点点析出,聚集化相之际,一条青中泛白的七丈长身龙相,从钟甬里钻出腾空而起。

巨大的龙身上缠绕着经文,直入云霄,游弋穿梭,随着钟鸣,巡飞在青龙山脉的每一座山头之上。

“丧钟鸣,青龙现,弟子牺牲,举宗挂哀,弟子静默……”

众人纷纷抬起头,见着白龙从头顶游弋而过,最终盘旋在归魂山顶,屯浮的连片乌云之下。

这时,腰间云龙纹玉牌白光亮起,一条一丈长白龙钻出,龙身游走间,冒出一腔惨白的白雾,白雾凝化之际,化出一道法幕,原是玉尘飞的讣告。

消息传来了,众人得知了玉尘飞的死讯,也知道了昨晚他们在浪潮炼体之时,落日山谷不知为何,野猪群起乱,无意间撞破有筑基修士偷入进山。

玉尘飞为保护宗门弟子,被潮浪暗涌冲击掉入悬崖,落得尸骨无存。

众人都陷入默默中,停下手头上的任何事,静默一百息,这是门规规定,是对宗门有贡献的弟子牺牲的致哀。

哪怕与玉尘飞不相熟的弟子,面上也是显露哀色,赞一句玉尘飞!又叹一句玉尘飞……

对于太平年间生活的众弟子而言,宗门是庇护所,是修炼圣地,但也是弟子该用生命保护的地方。

玉尘飞的行为,毫无疑问诠释了这一点。

归魂山

玉尘飞父母的衣冠冢旁,两侧各两名魂山弟子静立肃穆,程云师叔神情肃然,安排着众人布置灵堂,一方祭桌上面摆放着三牲果品,青铜香炉已然插上香烛。

梦瑶几番悲痛流泣之下,几经晕厥,苏醒过后,此时倒也冷静下来。见她眼眶涨红,整个人憔悴不已,双手颤颤抖抖地将玉尘飞生前的衣服,放入新造的一口树棺里。

程云哀默一声,沉重的声音喊道:“封棺!”

两侧四名魂山弟子将树棺棺盖合上,扶起树棺,落入一个半陷的土坑之中,随即低下头,静默哀思,良久不语。

树棺底部生出几根漆黑的树根,扎根泥地里,侧芽一阵萌动,探出几枝带叶树枝,不断变粗,直至顶端开满了雪松花。

“树棺入泥,雪松花开,弟子玉尘飞归逝,魂魄动已归息……”

程云浓重的嗓音一响,满山的雪松树摇晃着枝叶,随着雨点浇落,无数雪松花似冥钱散落,白茫茫飘荡。

最终落在树棺前新刻的石碑上,只见着石碑上记录着玉尘飞的生卒年以及生平事迹,但不过寥寥几十个字,太短太短了……

梦瑶抬手将石碑上的雪松花扫落入泥,看着碑上玉尘飞的画像,玉尘飞唇畔藏着浅浅的笑意,良久不能自拔……

她的记忆之中,玉尘飞极少开怀大笑,平时即便再怎么开心,也如同这碑上画像,唇角微微上扬,平淡着添了一抹笑意。

这时,三滴两点的雨水落在石碑上,玉尘飞的画像被水沾湿,一抹水痕挂上,光影折射处,那画像上的玉尘飞唇角似翘起,仿佛笑得很开心。

“或许这便是尘飞哥高兴的时候,这辈子,他活得太苦了,或许下辈子,他应该解脱了……”梦瑶心里一直明白,玉尘飞这些年一直都很累,每天沉溺于修炼,为了就是报仇。

思及至此,梦瑶不禁痛彻心扉,暗暗发誓:“尘飞哥,你报不了的仇,我会替你报,你安息吧!”

张大方和何起山二人,披麻戴孝,甘为孝子,跪倒在玉尘飞坟前,怔怔看着玉尘飞的画像,即使能够用灵气避开雨水,但此时也仍由雨水打湿衣袍。

回想起自入门以来,玉尘飞在千仞岗帮助自己开山采石,水杉林中抵挡野猪袭击,举着龟甲盾,护住他们的决然背影,这一幕幕犹如走马灯般,重复在他们髓海之中,他们愈发哭泣不止,凄怆悲痛。

“师兄,谢谢你救了我们两次,我们两个对不起你啊!……”

张大方和何起山自觉心中有愧,痛入心扉之时,更是连连磕头,脑门上已然鲜红一片。

“你们二人起来吧……”

梦瑶见了,实在不落忍,欲上前搀扶二人。但张大方和何起山执意不起,眸中藏泪,哀凄道:

“玉师兄……他是为了救我们而死,我们……就算磕破头,也难报此恩,就让我们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程。”

梦瑶听了,泫然欲泣,身子不住颤抖……

这时,萧荷也来了,见她供上一捧黄菊花,上了三炷香,鞠了三个躬,见着张大方和何起山二人磕头回礼,额头上已是一片血污,上前用手帕轻轻擦拭。

她看着玉尘飞的画像,想起玉尘飞与华琅风斗法之时的飒爽英姿,眉梢眼间尽显哀伤……

她抱紧一旁的哀恸不已的梦瑶,叹息道:“好好的人,昨天还见着,今天就没了,真是天妒英才啊。”

武动在墓前供上一束白菊花,从储物袋里倒出一地冥纸元宝,点香烧纸,冥纸上一阵起黑,随之剧烈燃烧,化作一缕缕飞灰,随着升腾的火焰,飘向天空某处。

一地堆成小山的冥纸,烧之转瞬成了灰烬,他不禁想起和玉尘飞在千仞岗开山取石。

那时,他还好奇玉尘飞修炼了什么术法,可惜再也没有机会询问,心中怅然若失,但依旧粗声粗气,哀叹道:

“为救弟子而牺牲,玉尘飞,我服你!这辈子我们无缘做师兄弟,下辈子,我俩做亲兄弟,就让我当你哥哥,好好照顾你!这些钱,你先拿着花,等我攒够贡献点,再给你买。”

徐天山也来了,眸中哀凄,默默看着墓碑上玉尘飞的画像,一时间回想起,玉尘飞于殡葬馆中,手撕僵魁的惊心动魄之举,哀叹一声:“可惜,可惜啊!……”

悲鸣的青铜钟声一撞一响,回荡在整座山门,久久不散,无数鸿云缓缓驶来,各山弟子和管事,还有堂主自发前来。

各自默默无言,面上挂哀,左臂上皆挂着一块黑布,有的捧着一束白菊花,或是捎带冥纸香烛。

但大都鞠了三个躬,表达几句哀思,便离去了,只有与玉尘飞相熟的一众弟子,静静留在梦瑶身旁。

对于宗门而言,玉尘飞不过是一名凝气弟子,即使因为救人而牺牲,给予丧钟鸣响一天,已经是最高礼遇,这一点哪怕是东方日出也无从改变。

凌统、匡野,徐天山,朱大叔……所有自玉尘飞上山后,认识的人大都也来了,一个个默默无言,神色哀伤。

但不该来的,终归也来了……

“哎呦,呜呜,我来迟了,我来迟了,玉尘飞你怎么走得这么快啊!”前来追悼的人群之中,传来了刺耳的声音。

眼见着华琅风捧着一束快凋谢的白菊花,故作哀嚎着,直着身将花束随意扔到玉尘飞墓前,感叹一句。

这一动作,让在场所有与玉尘飞相熟的人都无比扎眼……

梦瑶眼见是玉尘飞葬礼,不好发作,微微弯身,予以回礼。

“梦瑶,节哀顺变!玉尘飞这命太短,可惜啊!宗门这些年的培养,这么多资源投入在他身上,看来门里是折本了。”

梦瑶矍然变色,垂珠眸里愤愤,难掩恨意:“华琅风,你在说什么!”

华琅风难掩眸中戏谑,摆摆手道:“别误会,我只是叹玉尘飞命短,随便为我们承天门考虑。”

闻言,张大方和何起山更是一下子站起来,张大方抬手怒指向华琅风:“这里不欢迎你,请你离开!”

何起山难掩悲愤,怒吼道:“玉师兄,是为救我们俩而死,今日他出殡,我想让他们两个安安静静走下去,请你不要在这里闹事。”

“你们两个是刚上山的弟子吧,为玉尘飞披麻戴孝?我记得玉尘飞只比我小三个月,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大的儿子。

就算玉尘飞是你爹,难道没教你不知道师兄师姐说话时,不该插嘴吗?看来我要找个机会,教教你们何谓礼貌……”

“这华琅风人品实在太差,心窄如此,不识大体,很难修成大道!”

这话一出,在场前来吊唁的所有人头皮发麻,眼眸紧缩,实在是太难听了,而且还是在玉尘飞的葬礼上,不由面色难堪地望着华琅风。

“你这人,说话太贱了!我就算修为比你低,打不过你,也要让你付出代价。”张大方一听,脸色涨红,无名业火窜上髓海,手上淡紫色灵气浮上,就要施展术法。

“别动手,违反门规。别忘了你还要加入执法堂。”

梦瑶抬手将他手中灵气拍散,走上前一步,将张大方拦在身后,心中即使愤恨难当,但仍是强压下来,激出眸中一片血红,她微觑着华琅风道:

“华琅风,今天是尘飞哥的葬礼,我只想安安静静。但你听着,我东方梦瑶在此立誓,宗门祭祖大会之上,我要挑战你,让你在天下山门海岛一众修士面前,丢尽颜面!

再者你听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些什么,莫让我找到证据,否则我向执法堂举报你,将你逐出山门!”

“什么事?我做事见得人,也见得了鬼,就算玉尘飞变了鬼,也害不了我。”

华琅风被梦瑶灼灼目光盯着,浑身麻痒难耐,他听到梦瑶这番话,莫非她知道了什么……,但此刻虽然有些心虚,但在众人面前强辩道。

“你……”一直忍着的武动,忍不住了,紧握的拳头似要爆开了。

“砰砰砰”

这时,祭桌上一阵抖动,三牲果品翻到,散落一地,连青铜香炉都倒了,落了一地香灰。归魂山所有雪松树颤抖着,落下无数雪松花,树棺前安置的一块块墓碑,不安地动荡起来。

众人只觉得地面震荡,石子飞溅而起,脚下虚浮。见漫天的雪松花落下,恍惚间,只见到墓碑上玉尘飞的画像摇晃着,唇畔笑意似收敛,露出一抹怒意。

“玉尘飞显灵了!”人群之中,有人惊恐道。

这时,龙顶池潭,刚才平如明镜的潭面,忽然间潭底红芒大盛。

一注红光从潭底升起,宛如火柱,直射云霄,尽数映照在云上,半边天空犹如被烈火灼烧……

潭水如烧开似的,发出一阵“咕嘟嘟”的响动,当一串串气泡成群结队冒出水面,潭水顿时沸腾了起来,一瞬间漫上了池潭洲渚。

“不好,龙顶池潭情况有变。”

见着窗璃上浮上红光,东方日出率先反应过来,架起鸿云飞向山顶,那正在龙祖山商讨着要事的一众长老和山主,纷纷架起鸿云。

各山,各殿,各阁,各楼,各亭,一双双大小不一的眸子纷纷望向龙顶池潭的异像,各自眸中情绪各异。有的流露出丝丝疑惑之情,有的流露出惊恐之色,还有的则是懵然不知。

“山顶那是怎么了?”

“不知道!”

“不过那片红光怎么那么让我心悸!”

“我也是!”

玉尘飞意识游荡,感觉自己在一条漆黑的路上一直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多远……

突然眼前出现一点光亮,他企图落到光明处,当一点点亮光汇聚眸前,全部扩散之际。

耳畔传来阵阵瀑流声响,玉尘飞定住眸子,见一处龙角飞崖插入云际,一道飞瀑九霄倾落,他正立在池潭中的一十方洲渚上,背靠着一棵翠顶大树。

一捧树叶垂了下来,见那树叶碧如玉雕,先端骤尖,顶延尾状。

“这里不是龙顶池潭吗?”

这时,玉尘飞只见着一身穿紫金云龙袍服的男人脚踏鸿云,浮于菩提树冠之上,他双眸瞪圆,唇启微张,脱口而出:“师父!!”

那男人身穿只有承天门门主的特制袍服,但当玉尘飞见清这男子面相时,玉尘飞瞬间明白,不对,这不是东方日出!

这男人看来刚过不惑,眸若丹凤,唇方口正,眉眼间神采俊逸。

见他左手上托九宝玲珑塔,其上九彩霞光大放,连带着脚下鸿云映出一抹霞光,隐忽间,半壁天空映射出九彩霞光。

此时,他正举着一双青色的眸子,看着空中某处。顺着他的眸子的方向,玉尘飞举起琥珀瞳眸,见到龙祖山顶上出现了一个十方之大的巨大漩涡,搅动着滔天的黑气,缓缓旋转着,如同黑洞,悬浮于上空。

黑洞洞口处,一个面相狰狞的灵兽从中四蹄踏空,腾飞而出。见那灵兽足足有小山大小,虎相蝠翼,覆盖黑色鳞甲,犹如月牙刃一般。

头颅额际顶着独角,背脊生出六片黑色骨翼,骨翼伸展,半山大小,翅翼边上,腾腾燃起一股漆黑的妖异火焰。

火焰升腾起来,天地之间的景象扭曲,变得模糊不堪,周遭五方之地陷入一片漆黑之中,半壁空际被这妖异之火,灼烧得扭曲变异,暗暗发黑,如坠九幽之地。

玉尘飞只觉得眼前如梦似幻,但意识陷入进去,藏住潜意识之中的质疑,眼前所见一切,如同真实发生在眸前。

这时,那空中的一人一兽,交战起来,霎时天昏地暗,飞沙走石,一黑一金,两色灵气形成的一阵阵的波动,如同浪潮,铺天盖地涌了过来。

玉尘飞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震荡之感,连连震颤心腑,他捂着心口,拼命压制住心中的震荡,但仍然头晕目眩。

这股灵气波动所成的气势,是他从未感受过的,哪怕是东方日出,在他感受之下,不过如同大海之中的一片微小浮萍……

“吼——”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之中,一股九彩灵光满天飘洒,占据整个天空。原是六翼黑鳞虎落入下风,见玲珑塔身上九彩霞光大盛间,直落在那六翼黑鳞虎上,六翼黑虎咆哮着,被收入九宝玲珑塔内。

突然,玲珑宝塔身一阵晃动,飞出青云袍男子的掌心,上腾浮游于空,下坠没入空谷,在天地之间上下窜动,不时撞向一座座山头,引得土石崩塌,或没入湖中,掀起惊涛……

只见玲珑塔里溢出一股股黑气,塔上释放的九彩神光消靡,似被黑气侵蚀。

青云袍男子唤回九宝玲珑塔,双手置于塔顶和塔基上下,那塔身旋转着,周遭天地之间的灵气,似一股股漩涡,被强行召唤,压制住塔内动荡,不时九彩霞光大盛。

但塔身黑气窜上青云袍男子的青色双眸,见他面上显黑,瞳眸里处一阵黑一阵青,神色痛苦挣扎,塔上黑气沿其周身上,翻涌而上,半身隐没黑气之中,犹如置身黑暗,九彩霞光瞬间没入黑暗。

突然,玉尘飞眸前一黑,待到清晰之时,眸前景象再转,他见着自己处于一个洞穴之中,唯独只有天顶一方似水池的水幕透出一阵阵光。

他惊奇地发现,自己又回到那山洞之中,只不过没有满地的动物尸骨。

洞穴中荆棘树藤泛着灵光,一阵青一阵黑,一旁那青云袍服男子披头散发着,低沉着头,乱发犹如荆棘藤蔓,身上灵光闪动,也是一阵青一阵黑,手中忙不迭拓印着竹简,口中喃喃道:“我没时间了,没时间了……”

突然,他抬起头,一双暗青色的眸子看着玉尘飞:“我没时间了,但你有……”

“啊!我有什么啊?”

玉尘飞心中一惊,只见着一道青光没入眼中,随即髓海之中,被众多灵识灌入,他头疼欲裂,似要炸开,痛苦得大叫起来:“啊!”

龙顶池潭

潭水快要淹没过树根时,菩提树裸露在土地外的褐色的树根,不断生长,伸展根系,一时刺穿红褐色的湿土,落入池潭之中,往更深处探去。

这时,菩提树树干猛烈抖动起来,树冠顶端上冒出一股金光,冲天而起,将潭底红光覆盖上一层金黄,苍穹之上,一红一金,两种光芒交映。

泛上一层金光的树叶,似有灵性一般,哗啦啦地往下掉落,那金色的树叶一遇潭水,就像是融化一般,化为一摊金色液体,融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每落一片,那天上的红光减弱几分,刚才还在翻滚中的潭水也渐渐冷却了下来。

渐渐,天上的红光消退了,龙顶池潭恢复如往昔,潭底宛如红玉,泛着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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