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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短篇小说 -> 我叫奥托，人在崩铁，当假面骑士-> 第六章：身处地狱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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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身处地狱的人们
- “星神所行之道。与之同行者，必能领受其恩赐，这便是命途之道。”奥托微微一笑“凡人仰望命途便像是人类鸟瞰大海，一望无际，却只能看见冰山一角，便是命途行者，也不过是大海中的一叶扁舟，只能顺着所走之命途摸索前进。而石森博士却打算在海上开辟出一条高速公路，如此惊异的才能，如此伟大的理想，如果不是他已经故去，我真想与他共饮一杯。”
爱莉思索了片刻，俏皮地歪着头问道
“那驱动器是做什么用的？”
奥托摇了摇头
“不清楚，智库上关于它的信息寥寥无几，只知道它被石森博士留在了这里，但我猜测，这大概是他的后门，若是铁骑真的无人能达到火萤Ⅳ型的境界，便用这命途驱动器来走一段捷径。”
爱莉点了点头，道
“美丽的少女知道一直询问问题很令人反感，所以再提最后一个问题。”她一下跳上营养舱的上方，俯视着直盯着奥托的眼睛
“你是如何得知那么多关键信息，此重要的信息和遗产，必然已经早就被回收了才符合常理。”
“这很简单，女士。”奥托露出一丝天真无邪的笑容“因为他希望我发现它。”
“不，准确来说，他是希望铁骑们发现它才对。”奥托说道“石森博士将一切的信息储存在了铁骑的智库之中，就是希望有铁骑能觉醒自我意识之后得到这些信息，密码就是他们的编号，在知晓一切过后，背负起他的遗产。但很可惜，目前来看，那些铁骑之中并没有人意识到这一点。”
“所以被你这个家伙半道截胡了？”爱莉的眼神总算变得如往常一般炽烈，看来是接受了奥托的说辞，奥托无奈地摊了摊手
“很遗憾，目前来看这些东西放在这里就是暴殄天物，石森博士泉下有知一定也希望得到它的是我这种绝世天才。”
“你的脸皮可真是……”爱莉沉默了片刻，道
“虽然美丽的少女对你还是没什么安全感，但鉴于局势，我们暂且合作吧。”
“当然，爱莉小姐，有什么比和一个知根知底的人作同伴更让人感到心安的呢。”听到这话，爱莉虽然笑着，心里却暗叹了一声，这家伙的这种话可信度几乎为零，如果你有价值，他毫无疑问是最好的同行者，反之，则何时成为他的棋子都不为怪。
奥托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笑道“放心好了，我没打什么坏心思，至少目前没有，就让我们通力合作，一起想办法回到原本的世界吧。”
那正太脸上的笑容如沐春风，但爱莉希雅却感觉脊背发凉，和他打交道必须要提起十二分的小心。
一个穿越到异世界不过三个小时便能完全掌握目前已有的所有情报和基础知识，并且学会一个陌生的语言的同时，还能根据这些东西部下萤这枚棋子，这种家伙……太危险了，与他的手段相比，曾经的梅博士和她都像是三岁小孩那般幼稚。
奥托没有在意爱莉脸上奇怪的神情，将智库扔给了她。
“既然要合作，这上面的所有知识最好赶快记下来比较好，星神的知识、命途、各个星球的情报，虽然不确定这些情报的新鲜度和准确度，但目前我们能仰赖的也就只有这些了。”奥托的神情有些严肃“虽然不想打击你，但爱莉小姐，丑话我必须说在前面，你最好做好不能回去的准备比较好，这片银河……虽然不知道是以何种理由让我们两个死人秽土转生，但只有一点是明确的。”
“这里并非是世界泡，而是一个与我们世界相同的，完整的世界。”爱莉看向奥托，露出一抹“我早就知道你要说什么”的样子“知道啦知道啦，不过嘛……飞花般的少女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回去呢。”
“为什么？”
“爱莉认识的，认识爱莉的，爱着爱莉的，爱莉爱着的，都已经不在了。”爱莉希雅缓缓微笑
“除了地狱，爱莉已经……无处可去了。”
奥托怔了一下，片刻露出一丝微笑
“是啊，除了地狱，已经无处可去了。”
根据信号的指引，萤来到了新的临时基地，说是临时基地，不过是一处山崖峭壁凿开的山洞罢了。待到萤到达这里，已经有部分铁骑在此休整了，之前的基地保卫战让大家几乎浑身是伤，连续的高强度作战，让所有人的精神疲惫到了极点。
“这应该是最后一批了。”红带在洞穴口放置了阻碍虫群探测的阻隔器，并用一块巨石封住了洞口，黑暗的洞穴内，没人开口说话，只有剧烈的喘息声和吸冷气的声音。
大家都很累了，当务之急应该是就地休整，但根据雷达来看，虫群从刚才开始就恢复了活动，他们不仅占据了基地，还将柯洛斯腾星其他的几乎所有据地全部攻陷。
可以说，除了这里，柯洛斯腾星已经是名副其实的死星了。
悲哀和叹息的情绪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大家都在等待，等待着一位铁骑的英雄带领他们。
在萤身旁的红带刚想上前，一道冷静的声音自洞穴最深处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统共三十七人么……这里军衔最高的应该是我。”洞穴最深处，一缕火苗在星云的掌心摇曳，他走上前，铁骑们瞬间列队，星云看向四周，缓缓道
“那么，就由我来指挥这场作战。现在开始进行最终的‘焦土作战’的作战指示。”
星云的掌心忽然浮现出一道立体投影，投影中，铁骑们冒死拍到了母虫的一角。
“这是火萤Ⅶ队在全军覆没前传回的最后的影像，通过影像我们已经确定了母虫的位置，之后我和红带负责进行制导，萤负责配合我们的制导的时机启动达摩克利斯之剑，其他人要尽可能进行冲锋，掩盖真正制导的铁骑位置。”
星云走上前，郑重地将怀中沾满了鲜血的黑色引爆器交给了萤，这上面沾染了很多很多的人的血，但最后，它依然完好无损地来到了她的手中。
萤抚摸着这个最终的秘密武器，这便是他们最后的底牌——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密钥，只要制导的铁骑一就位，位于十万米高空处的达摩克里斯之剑便会发射特质的钨棒，这种钨棒爆炸范围会杀死所有拥有生物特性的生物，不要说是母虫，就算是那位繁育的令使真的前来，吃上一发也绝无可能全身而退。
但缺点也很明显，首先，机会只有一次，钨棒的更换时间长达两个系统时，如此长的时间虫群不会再给他们开第二枪的机会，他们会优先选择击坠达摩克里斯之剑。
其次，他们所有人都会死，无人能在爆炸的中心活下去，即使是全副武装的铁骑也一样。
即使是最老练的战士，听到“冲锋”二字，脸上的表情也无比凝重。
与其说是冲锋，不如说是送死。
“我知道各位已经相当疲倦了，但我们没有时间了，根据测算，虫群只需要半个系统时就会发现这里，我们必须马上做好准备，主动出击。”
没人说话，所有人只是木然地看向星云，其中一个身材矮小的女孩终于无法抑制情感，泪痕滑落，随即悲怆一笑。
“我们这是要去送死了吗？”
“没错，为了女皇陛下，母虫必须死在柯洛斯腾星。”星云的表情异常冷静，完全不像是即将要踏入坟墓的指挥官。
“反正都是要死，还不如在战斗中死掉是吗？为了那个早就死掉的女皇？还是为了那个早就灭亡的格拉默？”
“你这家伙！！”红带刚要准备动手，星云拦住了她，红带这才看清四周那些铁骑的眼神——木然。
他们的确是格拉默的利刃，但他们也是人，长年累月的战斗早就让他们的心身过于疲惫了。之前还可以靠着自我欺骗和战友激励自己，但现在，铁骑已经名存实亡了。
既然名存实亡，还需要抱着他们的荣耀溺死在虫潮里吗？
他们不是怕死，而是怕自己死的毫无意义。
“反正都是要死，无论是违反命令而死，还是为了女皇战死，都是毫无意义的吧。”女孩蹲下开始抽泣，她的情绪完全抑制不住开始释放出来，受此感染，连萤这种身经百战的战士都不忍再去看了。
“你说的没错。”
星云的话铿锵有力，冷静的话语让所有人为之一震，但他依然面色如常，继续说道
“全都毫无意义，无论拥有怎样的理想和希望，无论怀抱多么炽热的荣耀，都与虫子撕碎身体毫无关系，结局都是死。”
女孩停止了抽泣，站起身看向星云，星云缓缓闭上了双眼
“那么人生是否是毫无意义的呢？或者说，我们身为铁骑出生本就是毫无意义的吗？”那些死去的同伴也是吗？那些牺牲的铁骑们的死也是毫无意义的吗？”
幽暗的洞穴中，萤分明看见了，站在星云身后那些模糊的身影，“猎人”“琥珀”“圣诞”以及眼镜……他们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伙伴，多到足以在整个柯洛斯腾星插满十字架。
那些人一直站在他们身后，
星云忽然一顿，头猛地抬起，铁骑机甲浮现，红色的光芒将整个洞穴照得透亮
“不，不对！！！那些死去的铁骑的意义将由我们来赋予，那些勇敢的死者，可悲的死者，我们之所以能这么想，是因为我们还是生者！”
赤红色的纹路将星云的全身覆盖，血脉般的纹路沿着机甲的缝隙游走，蒸汽升腾之中，只有那双钢铁般坚毅的眼睛依旧。
“我们将会踏入地狱，将意义托付给下一个生者，这就是唯一与这个残酷世界抗衡的手段。”
蒸汽升腾，所有铁骑的机甲瞬间覆盖，所有人，包括刚才还在抽泣的女孩儿都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星云的话语中蕴含着力量，这股力量让萤都为之振奋。
他们即将迈入地狱，所有人呐喊着、咆哮着，只希望自己能在坠入地狱之前，将那该死的母虫也一起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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