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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幻侠小说 -> 异世界幻想嘉联华-> 第十二章：无用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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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无用的决心
- 蓝色的眼眸中略微流露出失望的神情，空灵丢弃手中的剑柄，张开双臂。
“来吧，杀了我吧！我早应该死了！”
望着眼前犹豫的金发吸血鬼，少女补充道：“杀了我，这是对对手最好的尊重，只是......只是希望你放过这孩子。”
空灵把目光投向不远处蜷缩着的士兵
“他与这次事情无关，你说你是人类，那你就把那片刻的同情心给予这孩子吧。”
春野把视线投向笼子的角落，发现那个“士兵”意外的年轻，只是沉重而宽大的头盔遮盖了其面容导致之前一直无法注意到。
（这不只是一个小孩吗?）
望着眼前不停躲避着自己视线的小士兵，春野脑袋又如一团乱麻。
“哎，我一开始不就说了，不会伤害你们......”
右手一挥，随着连接着魔法牢笼的法阵消散而去，坚硬的牢笼也化为星星光点破碎消失。
“算了，你们走吧......”
春野脑子一阵眩晕，解除魔法后一阵困意涌上心头，不由得扶着额头。
（魔力消耗过多了吗?算了算了，已经大致知道城镇的方位了，什么后宫之类的换一个去找也......）
眩晕感陡然增强，左眼所见世界突然变得通红，赤红的树叶在赤红的枝干上模糊的摇曳着，赤红的风穿过赤红的空气......
春野急忙捂住左眼，但意识依旧不断的在流失，左腿不听使唤的向前迈出一小步，右腿还没跟上，一个重心失衡，跪倒在了地上。
左眼火辣辣的疼，这是自从到这个世界以来春野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疼痛，鲜血从左眼不停涌出，遮眼的左手也不听使唤的拿开。
魔法阵以左手为中心展开，一层又一层，叠加又叠加。
春野嘴角浮现一抹猖狂的笑容：“你就这么想死吗?”
（这是，我在说话......?）
“那我就成全你！”
（不，这不是我，但，这又是谁......?）
不听使唤的左脚猛蹬地面，身体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影闪现到空灵身前。
蓝发少女仰头闭着眼，显得无比平静。
“这次，我没有逃避了，这次，我尽力了。”
“对不起，塞格尔，感想你跟随这么软弱的我；对不起，大卫，还有与我一起战斗的大家，让你们的努力白费了；对不起，空族长，我还是......”
纤细的手爪贯穿空灵略显薄窄的胸膛，一口鲜血喷出，溅洒在春野疯狂的脸庞上。
（不，不，不要！）
（我到底干了什么！这，这不是我！）
残存的意识控制魔力在右手形成一把锋利的巨刃，猛地向左手劈砍而下。刀刃深深陷入大地，随后立即消散，左手胳膊处留下一个无比光滑的切面。
身形后退半步，左脚狠狠踢在失去生机的蓝发少女腹部，蓝色的人形击碎数十根树木后，在一块巨石上被撞得支离破碎，灰色的巨石在一瞬间被五脏六腑染成全红，隐隐约约能分辨出破碎的骨头中那几缕被鲜血染红的蓝发。
（不，快停下！）
春野刚欲再次召唤出巨刃，却发现自己难以控制魔法阵的构造。
金而泛红的身形颤颤巍巍的向不远处的士兵移动而去，左手的截面处骨肉横生，肌肉血管相互交织，皮肤、指甲相继生长回复如初。
年少的士兵大叫而起。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不受使唤，身体加速向前跑去，一种饥渴的感觉在脑海中产生，如同数十天没进食后看见盛宴一般。意识逐渐被这种原初的冲动抑制，张开口向其脖颈处咬去。
随着一声惨烈尖叫，两颗细长的牙齿深深插入动脉，血液与魔力随着牙尖的脉路自发的运转、交替。
春野纤细的四肢紧紧抱住士兵的身体，坚硬的盔甲被相互挤压直至弯曲。
嚎叫声逐渐嘶哑停止而下。春野的意识在模模糊糊中又好似回到了自己的身体，困意与乏力充斥着精神，就连情感与思考也被压制，终于忍不住，在士兵胸前昏睡而去。
视野所见之处尽是一片漆黑。
一个声音在无尽的黑暗中响起：“脆弱的灵魂！从我的躯体里滚出去！”
空间无限拉长，好像有什么东西直冲自己而来，春野猛然惊醒。
“主人，您醒了?”
少女仰着身子，头靠在双膝之上，略微地睁开双眼，金色的光芒在眼眸中闪耀，左眼的血红逐渐褪去。
一个清爽而温柔的面容浮现在眼前，他微笑着但笑得很不自然，隐约能看见眸子中那细长的瞳孔。
春野扶着草地坐起身形，模糊的记忆在尚未完全清醒的脑海中飘荡拼接，逐渐趋于完整。
左眼如同被撕裂的痛感；穿透心脏的触感；鲜血的温度，血腥的味道......
一股恶心之意涌上心头，春野趴在地上呕吐不止。
呕吐物接触土地发出呲呲响声，方圆数米的花草在一瞬间枯萎消融，深褐色的泥土硬化为土黄色。
少年走上前去俯下身子轻拍着春野的背，但恶心之意并没有减少，直到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了，春野虚弱的靠在少年身上缓缓站起。
“我都干了些什么......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还有那个声音......”
（“从我的身体里......?”这不是我的身体吗......?难道有两个灵魂同时存在于这个躯体......?可恶！该死的神明！）
“主人，您还好吗?”
春野这才反应过来：“哦...哦，你是......”
看着眼前少年略显熟悉的面孔，低头又看见地上那被挤压变形的防具，突然醒悟。
“你是那个士兵......?”
“是的，主人，但现在的我是您的眷属吸血鬼”
春野猛然一愣，眼前少年的面容比起盔甲之下的那个小鬼要成熟不少，气质更是完全改变，尖细的耳朵确认了他的种族。
望见脖子上两个圆形的伤口，春野终于确信了。
（还真是丰富的吸血鬼属性，呵呵，眷属吗......）
“你还记得身为人类的事情吗?”
春野的望着少年的眼睛，视线不敢有任何偏移，因为其身后那颗鲜红的巨石散发着刺鼻的血腥味，石上碎裂的尸骸更是令人难以直视，每每余光瞟到身子就不止的打寒颤。
“记得的，主人。”
长输了一口气，压在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被拿下。
灵魂即是记忆，生命即是灵魂，一个人的记忆决定其人格，决定其灵魂的姿态。只要存在身为人类的记忆，就算本身变成吸血鬼了，那个人也还是活着的吧......
杀......杀了那个蓝发的，也不是我，是与我用同一身体的另一个灵魂，我没有伤害任何人的意思，都是她的错，是的！都是那个该死的灵魂的错！
变幻出一张洁净的毛巾，用生水魔法打湿后急忙向脸蛋上擦去，虽说这潦草生成的毛巾并没有手帕那么柔软厚实，但冰凉而清爽的触感多少能使人冷静。
片刻后，洁白无瑕的毛巾便变得鲜红，血水略有余温的从边角滴下。春野不知道脸上的鲜血到底擦干净了未有。
向身边望去欲寻找一个反光之物，却只剩下一片腐烂了的土地。
提姆双手递上一块折叠好的干净手帕。
春野丢弃手中的血布，欣然接过。
残光下，金发少女坐在石椅上，少年立其身后，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地清洗这金发上的红迹。
被冲洗下来的血水渐渐渗入土地就仿佛本没有存在过的一样。
（对！我没有杀任何人，不论是在那个黑塔里也好，又或是在城镇里也好，我从没有产生过这种想法！甚至怕伤害到他人从没有是放过任何一个攻击性魔法，唯一一次也是为了救人！）
（我的内心还是人类，我怎么可能杀人......我怎么可能会习惯那血腥的场景！）
（不久前我还只是一个连鸡也不敢杀的高中生啊......）
（这绝对不是什么脆弱的灵魂，这是善良的灵魂！绝对不能再让那个意识操纵身体了！）
“抱歉啊......让你......”
听了此话，少年急忙匍匐在地。
“请不要这么说，身为人类的情感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作为眷属，主人就是我的生命，我的心中只有对您的忠诚。”
春野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你倒是有身为‘眷属’的自觉，而我还没有做好当什么主人的准备啊！”
（本来打算在异世界平常的发育、收后宫然后解决什么大麻烦得到地位最后成为万众瞩目的英雄的.......）
（就算是事与愿违，这也太......）
（况且现在又多了一个什么“眷属”的麻烦事......）
“哎......要是你当时......”
说到一半，春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急忙住了嘴。
“我的生命是主人的，所以......”
“不不不，没有这回事。”
春野急忙打断：“话说，你的名字是......?”
“阿提姆，不过那是作为人类时的了...现在的名字应由给与我新生的主人，您来取。”
一种莫名的违和感浮现心中，思索片刻后春野挤出一个微笑说道：“就叫你提姆吧！”
“好的，主人！”
夕阳逐渐消失，黑暗从天边尽头蔓延而来。
“不错的天气，走吧，提姆，你肯定是要跟着我的吧。”
“是的，主人！”
“接下来的麻烦事可不少，前往下一个城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