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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暗许芳心(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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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夕相处中,柱子和小慧成为了彼此的亲人。柱子像对待妹妹一样爱护着小慧,小慧则把柱子当成亲哥哥般对待。然而,在柱子被打之后,小慧的情感发生了改变。

柱子被孔伟“押”到学校南边的地头时,小慧刚从食堂出来,在回宿舍的路上看到一群群同学奔向教学楼。小慧不是爱看热闹的人,她也没打听,但走到宿舍门口,舍友们的议论让她懵了。

“看到没,刚才孔伟把临班的孙柱叫出去了,孙柱恐怕得挨揍。”

“孔伟揍人可狠了,弄不好孙柱会被揍个半死。”

“招惹谁不行,非招惹孔伟,人家都躲得远远的,他倒好,把孔伟弟弟揍了。”

“揍他弟弟还不是因为......”

突然,说话的舍友看到小慧站在门口,立即住了口。小慧手一抖,饭缸掉在地上,她顾不得去捡,五步并作两步扑在说话的舍友身上,语无伦次地问:“哪个孔伟?他把孙柱叫出去干么?孙柱去哪里了?”

舍友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只好说:“把孙柱叫到学校南边的地头上了。”

小慧撒腿就跑,先从西边的校门出去,顺着院墙跑到南边的地里。当小慧跑到后,柱子已经昏倒在地上,小慧吓坏了,发了疯的扑向柱子,把他搂在怀里不停地呼喊:“柱子哥,快醒醒!”

见柱子没反应,小慧冲着教学楼上看热闹的同学撕心裂肺的吼道:“快告老师,快来人救救俺柱子哥。”

柱子被他爹接走后,小慧一直惦记着柱子,上课常常走神,仿佛自己的魂也跟着柱子回家了。小慧有时猜想柱子在家干什么,有时联想柱子怎么挨的打,一想到这小慧的就止不住地疼,泪也瞬间滴落。

夜深人静,小慧躺在宿舍的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都是柱子,小慧惊讶地发现,除了担心、牵挂和内疚外,她对柱子多了一些说不清的思绪和情愫。

到了周末,小慧的娘来接她,她夺过车子,载着她娘风一般往家骑,因为太快,她娘好几次差点从后座颠下来,气的她娘直骂:“二锅子,骑这么快干么去,把车子骑散架了还得陪你大娘家一辆新的。”

小慧不搭理,闷着头往前骑,她只想快点见到柱子,车子被他骑的后轮都快追上前轮了。一到村里,小慧连家也没回,推着车子直奔柱子家。

“柱子哥,柱子哥,你好了没有?”

柱子正啃着晒干的地瓜干,看到小慧来了,忙递给她几个。小慧伸手打掉了地瓜干,装作生气地说:“就知道吃,俺家的猪都不如嫩能吃,叫嫩休息,咋还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啊!”

柱子嘿嘿一笑:“俺没事了,挨几拳小意思,俺是金刚之身。”

“别吹了,看嫩没事,那就补补落下的课吧。”

小慧边说边掏出了课本,准备给柱子讲课。柱子一脸的不耐烦,挠着头说:“俺头还懵懵的,别学习了,行不?”

小慧一眼识破了柱子的诡计,上手揪住了柱子的耳朵,不客气地说:“嫩娘说了,让俺管着嫩的学习,不听话就让俺教训嫩。”

柱子疼的龇牙咧嘴,不住地求饶:“行行行,俺学,快松开手。”

夕阳渐渐西下,余晖染黄了半个天空,在繁茂的葡萄树下,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正徜徉在知识的海洋。微风吹过,空气中弥漫着葡萄的香味和青春的气息。望着柱子棱角分明的脸和挺拔的鼻子,小慧突然想起一首诗: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想着想着,小慧的脸上多了一片绯红。柱子忽然抬起头,与小慧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四目相对,柱子分明感觉到了心“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脸上也火辣辣地。为了掩盖囧样,

柱子侧着头问:“你看我干么,我脸上有花啊!你看看你,脸红的像被马蜂蛰了。”

听着柱子这么说,小慧的脸更红了。

农村的孩子,没有电视看,没有小说读,更没有光碟增长“知识”,虽然经常过家家,但性启蒙却很晚,唯一性知识来源就是在村民打情骂俏里学的。

尽管柱子经常半夜起来换内裤,但他依然不懂什么是恋爱,更不懂什么是性,但刚才的感觉是他以前从未有过的,他对这种感觉既害怕又期待。

“柱子哥,你把这道题的答案写到下道题上了。”小慧揶揄道。“柱子哥,你可得好好学习,争取考上高中,以后去城里上班,当正式工。”

小慧见柱子不好意思了,忙岔开话题。

“俺就是太笨了,不是学习的料,俺是出力干活的料。”

“嫩就是静不下心来学习,嫩看看周围出力干活的都穷成啥样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

“俺就喜欢种地,说不上媳妇俺就打光棍。”柱子豪迈地说。

“俺不让嫩打光棍,俺当嫩的媳妇,行么?”

小慧突然有了这个想法,吓得她赶紧捂住了嘴,生怕这个想法从指缝中蹦出来。

小慧把课本一合,捂着嘴从柱子家跑出来,幸好周围没人,不然又得引起误会了。

周日下午,柱子娘烙了十张油饼,用毛巾各包了五张,

又炸了两罐头瓶小咸鱼,分别让柱子和小慧带着。担心柱子和小慧不舍得吃食堂,又用红笼布包了二十多个煎饼。

柱子骑着车子,小慧坐在后座,煎饼和油饼挂在车把上,小慧一只手扶着罐头瓶子,一只手拽着柱子的衣服。走到半路,见前后五人,小慧拽衣服的手慢慢半搂住了柱子的腰,脸轻轻地贴在柱子后背上。

柱子一激灵,差点把二八大杠骑进沟里。小慧扭了一下柱子的后背,一如刚才静静地坐在后座。

柱子边骑着车子边情不自禁地微笑,仿佛得到了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上午还有点酸疼的身体,现在却充满了力量,感觉比停在大队院里的拖拉机还有劲。柱子不紧不慢地瞪着,他希望一直这样骑下去,从天荒到地老,从海枯到石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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