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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穿越三国之太平黄巾梦-> 第8章 “笼”中对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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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笼”中对 （上）
- 监狱中的士兵们已经被赶得远远的了，昏暗的牢房里面，左右二使守在门边，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与赵仁相对而坐。
小女孩天真烂漫，张着大眼睛，好奇打量了一番赵仁，才问：“赵渠帅，你记得我不呀？”
别说城中，就在赵仁的人生中，也没见过几个小女孩。所以在天心阁见到张角的侍女，自然印象深刻。于是，赵仁点头，回答：“记得。”
小女孩说：“嘻嘻，我们虽是第二次见面。但你未必知道我的身份。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是大贤良师的女儿。”
赵仁多看了眼前的小女孩一眼，发现眉间确实和张角有几分相似，且黄龙白雀在她的面前都只能站着，想来定是张角的女儿无疑了。
赵仁起身躬身行礼，说：“罪臣见过……”
赵月儿摆摆手，说：“你称我为小姐就行了哦。”
“见过小姐。”
赵月儿说：“寒暄就结束了哦。我今日到此只有一件事：替我父亲来审你，你不得有任何隐瞒，必须实话实说。赵渠帅，你听明白了吗？”
赵仁点头：“听明白了。”
赵月儿端坐身子，面色变得严肃起来，说：“那就开始吧。第一个问题，你的祝由术跟谁学的？”
“祝由术？”
赵仁发愣，想了想，应该指的是疯狗军的训练方法。于是照实回答：“我并不会什么祝由术。曾经在程志远渠帅的麾下的时候，每逢大战，程渠帅会念一些咒语给我们加持。当时听那些咒语的时候，我脑海中专门想起我姐姐和父亲的悲惨遭遇。每想到这些，心里就只想为他们报仇，战斗的时候，就不畏惧死亡。
后来，程渠帅战死，我独立领军后，就慢慢琢磨出一个方法：我不会什么咒语，就让士兵们在战斗前回想自己最亲的人悲惨遭遇，以此来让他们克服对死亡的恐惧。这种方法开始的时候效果并不明显，但次数多了，效果越来越显著。反复回忆亲人的死亡，会让自己的内心十分痛苦。痛苦到极致了，就无惧死亡，无惧杀戮。
这种方法有很大的弊端。第一是长期处在痛苦情绪中，确实会使人变得疯癫。别人称我们为‘疯狗’，并不完全错。因为军中确实有些弟兄已经精神失常，变成疯人了。
第二是这种‘疯劲’在战场上并不持久，所以疯狗军作战，都是靠开始的时候那股劲一鼓作气与敌人作战，气泄了后，战斗力就很弱了。
第三是疯狗军的威慑力大于真正的杀伤力，说直白点，就是靠疯魔的样子将敌人吓退。毕竟，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都不大愿意和疯子交手。就真正的战斗力来说，基本上都是伤敌一千，自损两千的打法。但是自损两千，就能吓跑一万。”
张月似乎对疯狗军的情况有一些了解，当赵仁说完后，张月点点头，说：“哼哼，你还算老实，没骗人。接下来进入正题了哦。昨夜你所放走的汉将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官居何职？”
赵仁答：“姓刘名备，字玄德，家住涿郡，具体哪一个县我就知道了。据我所知，他是一介白衣，自己招募乡勇，并无官职。”
张月问：“咦，居然是白身？可见草莽之中多豪杰，可惜不能为我所用。说一说，你第一次见到此人，在何时何地？”
赵仁沉默了一会儿说：“在程渠帅率军攻打涿郡时，曾与刘备率领的乡勇交战。我是在战场上见到的刘备。”
张月追问：“刚才为什么犹豫了？可是隐瞒了什么？”
赵仁沉默许久，说：“程渠帅就是死在刘备麾下的一名乡勇手中。”
张月身后，白雀和黄龙相视一眼，他俩也被这消息震惊了。
赵仁抬头看向黄龙，说：“左使大人，昨日刘备身后，手提青龙偃月刀的那位，姓关名羽，就是他斩杀的程渠帅。”
经赵仁这么一说，黄龙只感觉脖子发凉。别人不知道，但他亲自面对过那三人，知道他们的恐怖。
张月也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一层故事。张月扭头想了想，问：“程渠帅待你如何？”
赵仁答：“程渠帅救我性命，教我知识。在我心中，他是亦师亦兄的存在。”
张月半闭着眼，问：“那你是将杀师的仇人放走了？”
赵仁答：“是。”
张月冷哼一声，问：“为何？”
赵仁答：“因为刘备是一个仁人君子。”
张月站起身来，小小的身躯似乎蕴含着大大的能量，完全不像是一个小女孩该有的气质。她没了天真烂漫，稚嫩的脸上显得沉着和冷峻。她以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赵仁，冷笑道：“将杀你师长的仇人当做是仁人君子？这就是你的理由？枉我还以为你可堪大用。可你如此不忠不义，再有才干也能如何？我最恨养不熟的白眼狼！”
赵仁一下子不适应张月的转变，还在发愣。只见张月带着黄龙、白雀已经走出牢门，几个黄巾力士手持大刀等候在一边，似乎是准备等张月走远后，就要将赵仁的脑袋砍了。
赵仁的冷汗一下子把全身都湿透了。
这是一种直觉。
比如说今日在议事厅里，无论白雀嘴巴上如何恐吓，但赵仁不是很怕。因为他没感觉到白雀的杀意。但张月是真的要治他死罪，而且是无须再审，立即执行的那种。
看见张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转角。五个黄巾力士，一人拿刀，一人抬木凳，一人拿木盆，两人空着手，已经走进了牢门。
“这是一刻都不等，连牢门都不出，直接在这里处死的意思吗？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凶恶？”
生死存亡之际，赵仁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哈哈。”
为什么要笑呢？不知道。反正记得很多影视作品里面，临死之前只要仰天大笑，就会有转机。
已经大笑过了，张月应该转身了啊？为什么还没动静。等一等呀，你们把板凳摆在我的面前是什么意思？哎哎，别用这么大的力啊，我的头都被你们压痛了。那谁，在磨刀的那个，落刀前记得喷一口酒消毒啊，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赵仁又灵光一闪，喊道：“大贤良师，你太让我失望了！”
此时，赵仁已经被押跪在板凳前。两人从背后锁住他的手，让他不能动弹。一人从前面拽住他的头发，将脖子露出来。一人拿着盆，要说是接血，盆又太小，不讲究。要说是用来装脑袋的，又太讲究了。
举起屠刀的那名黄巾力士说：“对不住了赵渠帅，环境有些艰苦，流程只能简约一些了，你多多包涵。下辈子如果还有机会，我再让你体验一下完整版。毕竟，砍人头这件事，我是专业的。
那什么，赵渠帅，你别乱动啊。一看你就没经验。你的姿势摆得好，我一刀你就过去了。你动来动去，要是砍歪了，受罪的是你。”
别这样啊！我还不想死！
“赵渠帅，时候到了，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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