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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人员支出的问题
- 这边温蒂妮夫人正与拜恩聊的火热，笑声连连。
在一旁看着羊皮纸的波克却是皱起眉头：“母亲，你说话小声点，太吵了！”
温蒂妮夫人顿时拿起烟枪敲了波克一个爆栗，瞪眼道：“臭小子，你是翅膀硬了啊，还敢嫌你老娘说话大声！”
见老娘生气了，波克赶紧陪笑道：“不是，我哪敢嫌你说话大声，我这边在看账本，看得有点烦而已。”
“吃饭就吃饭，看啥账本，少看一会能少块肉吗？这旁边还有客人在呢？”温蒂妮夫人叉着腰道。
“好，好，我的错，我的错……”
拜恩和蒂娜看着这位深水城的黑帮老大在老妈面前一副乖宝宝模样，都不禁好笑。
看来传言说波克孝顺，倒是不假。
波克放下羊皮纸，轻叹了一口气，对着拜恩笑道：“让格伦先生看笑话了，我这脑子搞搞帮派还行，搞赌场确实是太难为人了。”
他也不讳言自己的身份，在深水城他的身份早已是家喻户晓的存在。
拜恩边切着猪腿肉，边微笑道：“波克先生是碰到什么难处了吗？”
波克拿起一块干面包，扯下一块，沾了沾放在旁边的橄榄油，送入口中。
咀嚼了几下，他才继续说道：“唉，前几个月刚开了一个小赌场，可接连几个月都在亏钱……”
拜恩安慰道：“做生意哪有稳赚不亏的，以波克先生的实力，也就是小小的挫折罢了，无需介怀。”
波克却是摸着双下巴，有点苦恼道：“要是人气不旺我倒是可以理解，但那家赌场生意很好，却月月亏损，这才是让我费解的地方。”
拜恩眼珠子一转，问道：“是不是有人在暗中做手脚？”
“我也是这么怀疑的，可是这账本我也看了，收支写得明明白白的，数目都对的上，我没看出有什么问题。”波克挠着大光头道。
拜恩有心要结交这个本地最大的地头蛇，于是笑道：“波克先生，在下也颇有点经商的经历，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账本？”
波克略微迟疑了一下，旋即笑道：“也罢，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格伦先生要是感兴趣的话，看看也无妨。”
说着就把那叠羊皮纸递给了拜恩。
拜恩当即翻看了起来，这时代的账本相当的简单，无外乎收入，支出，结余几项，但是金额却是不小，一个月的营收都有上千金币。
在狮心帝国金银铜三币的兑换比值是1:100:10000，一两枚金币已经足够一个平民一年的总花销了。
这样的营业收入在波克眼里不过是小打小闹，他的实力可见一斑。
拜恩大致核对了一下数目，数目大差不差，确实没有问题。
他又研究了一下各项支出，看了一会，他就发现问题了。
前世他可没少看财务报表，这种程度的问题，要放在前世那个现代社会早就被发现了，根本不值一提。
可波克终究是底层出身，他能看懂账本上的数字就不错了，要让他看出其中的猫腻，确实是难为他了。
他将羊皮纸还给波克，波克苦笑道：“格伦先生也没看出问题吗？”
拜恩前后不过看了不到十分钟而已，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把账算明白就不错了，更不要说找出问题了。
拜恩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慢条斯理的道：“波克先生，我想请教几个问题。”
波克点了点头：“请讲。”
“赌场需要打点城里的官员吗？”
“不用，打点的费用另有别的地方出钱。”波克说道，每个月他都有花钱打点城中官员的关系，但那是作为整个黒颅党的上贡，并不由单个营业点支付。
“那赌场有人闹事吗？”拜恩又问道。
“基本没有，有也是小打小闹，掀不起什么风浪。”波克又摇头道。
赌场是在他势力范围内开设的，根本没有别的帮派敢在那闹事，闹事的也就是那些输不起的赌徒，最终的下场就是被在场的打手胖揍一顿，扔到街上。
“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份账本就铁定是造假的。”拜恩笑道。
“啊？你怎么确定的？”波克惊讶道。
“其实很简单，虽然这份账本数目都对的上，但却经不起推敲。”
“哪里经不起推敲？”波克追问道。
“人员支出这一块只占了整体支出的30%，单凭这个，这份账本就绝对有问题。”拜恩轻敲着桌子，笃定的说道。
波克似懂非懂的看着他，喃喃自语道：“人员支出只占整体支出的30%？”
“没错，赌场经营是服务性行业，一般的经营需要购入货品或原材料，这会挤占了很多的成本。而赌场经营却不需要，排除掉我刚刚说的那两个因素，人员支出必是赌场最大的支出。这个支出只要低于一半，那就铁定是别的支出项目虚增了不少。”拜恩解释道。
听完拜恩的解释，波克沉默的翻出账本，一项项的看去，过了好一会，他才猛拍着光头，高呼道：“对啊！凭什么人员支出的比例这么少？”
这一嗓子把他老娘吓了一跳，顿时又是一个爆栗打上去：“你鬼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吓死老娘了！”
波克此时却是脸黑如墨，两道浓眉几乎要竖起来了，他手中叉子都被他的大手捏弯了。
“黑脚这兔崽子居然敢骗老子，枉老子这么信任他！”
过了好一会，他才平复心情，对着拜恩说道：“格伦先生果然是杰出的商人啊，才看了这么的短时间，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也就是看多了眼熟罢了，称不上什么杰出。”拜恩谦虚道。
波克那锐利的目光在他的脸上转了转，好奇道：“格伦先生，你这次来深水城是采购，还是出货？以前好像没怎么见过你？”
“这次只是过来考察一下市场，顺便办点个人的私事。”拜恩解释道。
“哦，如果你需要什么帮助的话，请务必跟我说。这次多亏了你，才解决了我一个大问题，我欠你一个人情。如你所见，我虽然是个大老粗，但在深水城多少还有点人脉。”波克热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