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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颓垣-> 第二十章 大火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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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大火事件
- 柳哆悲的澳门之行可谓是收获满满，不但对接下来公司要收购木材厂和林地的计划心里更有底了，还意外得到张生提出澳门牛城可能要增资的承诺。
这一天，柳哆悲意气风发地踏上回程。因为心情不错，他选择了从港岛乘坐客轮回海阳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乘坐这种国际客轮。
柳哆悲此刻的心情如同这轻轻摇曳的海风，既轻松又充满期待。他站在甲板上，任由海风拂过脸庞，带着海水的咸香和远方的呼唤。海阳港，这个他熟悉的港湾，正以更加繁华的姿态迎接他的归来。
海阳港在近年新开通了暹罗航线，加上原有的港岛、湾岛和更远的马岛、新岛，这五条国际航海客运路线，如同五条连接世界的纽带，让海阳市的经济焕发出勃勃生机。这几年通过海上客轮回到海阳的南洋人以及前来投资的“番客”们，给海阳市的经济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而柳哆悲也正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步步朝着更远的目标迈进，他时常为自己如今也是这个商海中逐浪的一员而自豪。
“呜呜～”一声悠长的鸣笛声划破天际，客轮缓缓靠岸。岸上的人群和船上的人相互挥手致意，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
柳哆悲在嘈杂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孔二牛，因为二牛那一米九的大个子在人群中，就如同一座高耸的黑塔，辨识度极高。
柳哆悲既没有挥手也没有呼喊，他觉得没必要那么煽情，于是在下船后径直地走向二牛。
“大悲，回来啦！辛苦了！”孔二牛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一把接过柳哆悲的行李箱，引领着他在人群中穿梭。
“还行吧！坐轮船的感觉还是比较轻松的。”柳哆悲心情很放松的回答着。
在停车场找到公司的丰田车后，孔二牛拉开后车门，毕恭毕敬地等柳哆悲上车。
等他上车后，孔二牛才坐上驾驶座，只是他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柳哆悲察觉到异常，便问道：“咋啦二牛？黑着脸跟死了爹一样？”
“啐！啐！啐！俺爹活得好好的，别咒他。”孔二牛连啐了三口，嫌晦气。
“说吧！吞吞吐吐的一点都不像你的性格。”
“大悲，那个～”二牛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咬咬牙说出口：
“出事了！昨晚海阳宾馆起火了，烧死了5个人，受伤了10几个。”
“这么严重？是什么原因造成的？那你也不至于这样啊？”柳哆悲感到很诧异，只是此时他还是抱着吃瓜群众的心态。
“起火倒也罢，关键是烧死的人不一般呐。”二牛语气沉重。
“烧死的人？是谁？”
“听说是省里派来秘密调查的工作组，里头还有副处级干部。据说现场惨不忍睹，一片狼藉，3个人在房间里被大火吞噬，2个人从阳台跳下来，也没能保住性命。”二牛说得绘声绘色，仿佛自己就在现场看到了一样。
柳哆悲则听得心惊肉跳，额头不禁冒出冷汗，他忍不住追问：
“都死了？那工作组是查啥案子的？”
“据说是跟骗税的案子有关，这下估计咱们海阳市的天，怕是要塌了。”
“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咱海阳市的经济才刚刚有所起色。可千万别有什么影响，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的？”
“谁知道呢？现在外面传言满天飞，有的说是意外，也有的说是那些被查的人狗急跳墙放的火。”
柳哆悲皱着眉，连连摇头，嘴里发出“啧啧啧”的惊叹声。
“大悲，我还听说了，这个工作组已经来了一个多月了，估计手头已经掌握了一些证据。所以传言说有人故意放火也不是凭空说的。”
“嗯，行吧！这种事也不是我们老百姓能掺合的。开车吧！”柳哆悲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好吧。”孔二牛只好启动车子，开始往南洋方向走。
过了一会，孔二牛忍不住又打破沉默说道：
“那个～大悲，还有件事。”
“嗯？你今天怎么了？说话这么不利索？”柳哆悲眉头紧锁，心中隐隐有了不详的预感。
“我还听说，那个亿兆公司的老板张愚跑路了，连张波也跑了。”孔二牛的声音更低了，仿佛怕惊扰了车内的空气。
“张愚？张波？”柳哆悲脑海里顿时浮现两个身影，一个傲慢地叼着雪茄，一个玩世不恭地笑着。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
“他们为什么跑路？难道……他们被查了？”柳哆悲的声音微微颤抖，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是的，大悲，现在整个圈子都乱套了，很多人都在想办法自保。”孔二牛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你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也参与了？不对！是不是二狗也参与了？”柳哆悲的眼中闪过一丝怀疑，他猛地抓住孔二牛的肩膀，力道之大让孔二牛不禁打了个寒颤。
孔二牛连忙把车停靠在路旁，转过头对柳哆悲怯怯地说：
“大悲，我对不起你！”孔二牛终于鼓起勇气，将真相和盘托出，“二狗他一直背着你在办退税业务，他不让我告诉你，还把我也拉下水了。”
“什么？！”柳哆悲顿时双眼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我不是早就跟你们说过，骗税的事绝对不能碰吗？！你们怎么能这样没脑子？”他愤怒的声音几乎要把车顶都掀翻了。
孔二牛从反光镜里看到柳哆悲那张狰狞的脸，不由吓得直打哆嗦，缩着脖子，连大气都不敢出。
柳哆悲越说越气，一张马脸涨得通红通红。他用力得拍打后座皮椅，发出“砰砰”的声音，最后几乎是大声地咆哮道：
“那现在怎么办？你们等着去坐牢吗？你们去死好了，别想我去送饭！”柳哆悲情绪上来后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他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状似疯狂。
“跟你们说了多次，你们为什么就是不听我的话？二狗他是大煞笔一个，你也傻了？你们想发财想捞快钱，有那本事吗？趁早回家种田去，不要在这里丢人显眼！”
“大悲，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事已至此，咱们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二牛小心翼翼地说道。
柳哆悲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愤怒并不能解决问题。直到两分钟后，他才缓缓开口：“回家。你打电话给二狗，我要跟他说话。”
孔二牛连忙应了一声，拨通了柳二狗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柳二狗慵懒的声音，“喂？二牛哥。”
“柳二狗！我限你半个小时内回到家！不然我跟你没完！”柳哆悲一把抢过电话，声音冷冽如冰。不等柳二狗反应过来，他已经挂断了电话，只留下嘟嘟的忙音在车内回荡。
原来，自从那次柳家兄弟宴请了张愚、张波两张的时候，柳哆悲在晚宴上直言不讳，说不想自己的弟弟掺合退税的事，之后柳二狗就彻底被断了靠张愚张波走退税赚钱的后路。但每当看到身边人因退税而暴富，他心中的不甘便如野草般疯长。
一日，海阳市的海关对面，有一排错落有致的单层商铺，清一色都是各种大大小小的报关公司。其中一家门面最大，装修也最豪华的公司，招牌上写着金灿灿的几个大字——“亿兆报关服务有限公司”。虽然已接近中午的饭点，亿兆公司门前依然门庭若市，站满前来办理业务的人。
一身花哨衬衣、留着郭富城头的柳二狗，拼命挤进人群，向那位面容姣好的客服小姐急切询问着。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张总早就交代过了，你的事办不了，你去别的地方办吧？”
穿着制服，留着黑直长的客服小姐姐已明显不耐烦了，因为对面这人最近总是过来骚扰。只是这事根本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上头领导早就交代过了，这个柳二狗的业务不予受理。还特意交代这是张老板亲口说的，谁敢违背？
但柳二狗这人出奇的赖皮，一直不死心还天天过来。搞得她们好几个同事心态都崩了，现在一看到柳二狗就躲开。今天刚好排到她在前台上班，实在躲不过，只好又说了一遍：
“柳先生，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您找谁都没有，请不要为难我们！”
“为什么别人可以办，我就不行？老子是没钱吗还是怎么滴？你找张总一下，说是我柳二狗的事，我们认识的。”
“不好意思，柳先生，就是张总交代不能帮你办理的。你去别的地方吧，别妨碍我们工作，不然我叫保安了！”
说到最后忍不住声色俱厉，一张靓丽的脸庞竟变得铁青狰狞。
柳二狗看到一个大美女快被自己逼成了老妖怪一样，只好悻悻走出来。
“狗日的，柳哆悲。你把老子的财路都堵死了，你到底是谁的亲哥？”
柳二狗一方面既记恨于柳哆悲的狠心决绝，另一方面又很是不甘心。眼见身边不断有人在通过退税赚钱，他眼红之余拼命寻找门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一天终于被他找到一家公司愿意跟他做业务。
为了瞒住他哥，他决定把孔二牛拖下水，劝说孔二牛一起捞快钱，遂找到孔二牛。
“二牛哥，还记得张愚吗？”
“那个官二代张大公子哥？记得啊！”
“人家混得好啊，我听说他去年又赚了不少，估计得上亿了。”柳二狗在孔二牛耳边低语，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这么牛？靠，做退税真得很好赚。当时我看那小子开的车，抽的雪茄就拉风得很。”
“二牛哥，你说我大兄是不是抽风脑子短路了？这么好的生意不做，搞什么木头？”
“唉！你也别乱说，大悲也是想踏踏实实搞事业。再说，他上次不是说了不想你趟这趟浑水？”
“我大兄就是刻板，他哪懂得行情？二牛哥，不瞒你说，我找到一个公司愿意接我的业务，我寻思咱们兄弟要发财得一起发，我们一起干吧？你当法人，我办事就行，事成了我们四六分成，你四我六，怎么样？”
孔二牛本不想搭理，奈何二狗不断纠缠，加上看着来钱确实快，就鬼迷心窍地答应了。
只不过柳二狗找的这家公司规模比较小，几个月下来也做没几单业务，他们并没赚到多少钱。
这天，心情不佳的柳二狗正开着二牛的幸福摩托载着王欣茹逛街。之前，王欣茹在柳二狗的软磨硬泡之下，不得不答应与柳二狗交往。他们经常会跑到市里游车河，有时会跟小豹那帮混混一起飙车一起浪，偶尔赚到钱时也会到市中心的南洋商场消费嗨皮。
在柳哆悲回到海阳的那天，一辆幸福牌摩托在马路上飞驰电掣，车上的青年男女也不戴头盔，任由风吹乱头发，陶醉在速度与激情中。忽然，柳二狗一个急刹车，后面的王欣茹猝不及防，整个身体因惯性冲向前方，失去平衡的王欣茹只能抱住柳二狗，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上。
“讨厌，又来了？”王欣茹涨红了脸，用手拍打着柳二狗的后背，显然这种情节不止一次两次了。
“刺激吗？”柳二狗故意往后靠，陶醉地闭上眼睛，说了声“好软啊”！
羞红脸的王欣茹啐了一声骂道：“每次都这样，下次不要找我出来了。”
“真的吗？那你不要半夜哭着找我哦？”
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响起来。
笑嘻嘻的柳二狗看了一下电话，说道：
“是二牛哥，我接一下。”
然而，电话里头传来柳哆悲的咆哮声，隔一百米的人都能听得到。
王欣茹脸一下子煞白了，她关切地问道：
“是你大兄？发生什么事了？”
柳二狗强忍心中的慌乱与不安，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对王欣茹说：“没事，我送你回去。”
然而，他的眼神中却透露出难以掩饰的阴霾与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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