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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篇 新乞巧
- “我想要一双能够穿针引线,织布做饭,还有……总之就是什么都能做成的巧手。”
少女来到失却屋,许愿道。
今天在失却屋值班的是梦,其实原本该是樊溪,可那家伙经常旷班,不知道去干什么了。组织对他正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他人更没有办法。
梦饶有兴致地看着这位女孩。长相很甜美,和自己比也就差了那么一点点。从外表看绝对是个美人胚子,这样的女孩居然会因为没有一双巧手而苦恼,的确难以想象。
“那你愿意用什么交换呢?”梦询问女孩。
“嗯……”女孩目光犹豫,似乎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但还不够坚定。
女孩神游于记忆之海,往日发生的一切在此刻重现。
“小美,我们一起玩吧!”
“小美,好吃的给你。”
“小美,你坐我后面,我带你兜风。”
从幼时起,周围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喜欢和她一起玩。
“小美,我喜欢你。”
“小美,我们一起回家吧。”
“小美,作业借我抄一下……”
中学时,她依然很受欢迎,这种被别人围着转的感觉很不错,她也乐于其中。
后来,一切却有了些变化。
“哎,让你帮老师拿个书都能拿错,你这孩子……”
“擦玻璃不是这么擦的,算了,你去扫地吧……唉,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男生扫的都比你干净!”
“说多少遍了,你的指法不对!节奏要找好……教也教不会,长了这么好一个皮囊有什么用?”
她在做一切需要细心或手巧的事情上都做不好,甚至还因为长相很好,让很多人对她有了异样的偏见。
“没事,小美,我帮你。”
“小美,这些工作让我来,你负责貌美如花就行……”
倒也有不少人愿意帮她,但她感觉没有一个人是真正“乐意”帮她的。不帮就不帮,但因为她的美色而接近她,装作宽容的样子,也令她感到苦恼。
她谈了一个男朋友。两个人进展飞速,可越到后来,她越觉得男朋友对她的欲望多于单纯的爱意。其实……这也无所谓。
只是越来越多次,当她玩不好某个游戏,看到男朋友责怪的眼神;当她失手擦坏了男朋友的鞋,被他痛骂一通;当她亲手做的礼物过于粗糙,被直接丢到角落……
因为长相,她得到了许多光彩或不光彩的便利。
因为笨拙,她造成了很多自己或他人的不愉。
所以女孩下定了决心。
“用我的长相。”
“哦?”梦发出耐人寻味的语气和表情。“你愿意变丑,来交换一副巧手?”
女孩有些紧张:“会变得很丑吗?”
“不知道哦。”
“……”
女孩这次思索了很久。很显然,普普通通不难接受,但如果会变得很丑……
“嘻嘻,开玩笑的。你只会变成普普通通的样子。那么,你考虑清楚了?”
女孩如释重负。随即坚定地点头。
“好,那么,今天刚好是七夕之夜,你只需要回家后换上新衣,在院子里向天上的织女星乞求一双巧手,你的梦想就可以成真了。”
于是女孩回到了家,路上新买了一身衣服,去到院子里穿上新衣乞巧。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真的有了一双巧手,从前怎么也学不会的乐器现在一点就通,甚至很快学会了刺绣,剪纸,面塑……简直无所不能。
也是在这天,女孩和她的男朋友分手了。
织女遥断牛郎意,此心归处乞巧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