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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屋犹故,良人何在
- 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好像睡了很久很久,在一片渐黄的杂草丛中醒来。尽管被杂草遮蔽了,但我还是勉强看出来这里是一座大都市的遗址。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这难道就是死后的世界吗?可为什么微风带来的凉意如此真实?
我到处逛了逛,希冀着能够找到爹和歺。远处的一处闪着光的房顶吸引了我,我拨开杂草,艰难地跨过残垣断壁朝那走去。
靠近了看,那是个破败的大殿,但屋顶的辉光昭示着它之前的富丽堂皇。走进大殿,正对着门的最里面的台阶上是一个王座,那正是父亲的王座。
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这里变得这么破了?今夕是何年?心头陡然间多了许多疑问。
走出大殿,勉强认出前往秋谷的路,我又踏上了前往秋谷的旅途。
曾经的路如今已被杂草占领,我沿着记忆中的路线,艰难地摸索着前行。天上的星星没了那紫色的邪恶光辉,可一路上好像就我一个活物,甚至连飞禽走兽都没有,这个世界是那么的死寂。
大雪纷飞时,我也抵达了秋谷。这里仿佛是另一个世界,外面雪花飘飘,这里樱花飞飞,铺满了整个秋谷;其他的树却像是到了秋天一般,树叶都是金灿灿的。
在小溪旁的亭子里堆满了盖了很厚一层灰的酒坛子,好像很久之前有人来过这里。
往前走是巨大的榕树,枝头挂满了红丝带,我离开前它不过二尺粗,现在却是二丈有余。
再往前是熟悉的小屋子,一点没变,唯一的变化就是酒窖中的樱花酿全没了,地上只留一堆覆了灰的坛子。
转过崖头边,现在的樱花树越加巨大。树下却多了两个被樱花盖住的坟包和一个熟悉的人。来不及细想为什么歺在这里。
我冲了过去,那个人正是我心心念念的歺。他手腕绑着我之前赠他的红绳,手里紧紧握着我爹送他的佩剑。他紧紧抱着一块墓碑,像是睡着了一般,墓碑上写着“爱妻林婉秋之墓”。另一旁的墓碑上什么都没写。
“傻小子,我回来啦”我欣喜地叫着,试图叫醒他,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我轻轻晃了晃他,依旧没有半点反应,他早已没有了气息。
“说好一起看樱花铺满秋谷的,你看,樱花已经铺满了秋谷了,你别睡了,倒是起来陪我一起共赏这景色啊!”我轻抚着他冰冷的脸庞,呢喃着,眼角不自觉地滑出了泪水。
徐徐微风吹过,卷着飘落的樱花欢快地舞动着,像是在庆祝我们的重逢,又像是在嘲笑我们难以实现的誓言。
我靠在歺的身上,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怀里的那份温暖。轻轻抱着他,我闭上眼睛,感受着樱花一点一点埋葬我俩,我的意识再度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