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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都市小说 -> 基地往事-> 第五章 杜维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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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杜维有危险
- 程进拽着东基一路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头顶的冷光灯在他们身后划出两道冰冷的影子。东基的面容被血污和尘土覆盖，干裂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浑身的伤痕触目惊心。然而他并没有任何挣扎或反抗，只有双脚机械地跟着。
办公室的门甩开，东基被扔进去。他踉跄了一下，摇晃了摇晃才勉强站住。
银发凌乱地披散在他脸侧，那双灰色的眼睛毫无波澜，像是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程进看着东基这副视死如归、油盐不进的模样，眼底一片寒光。抛开他不太喜欢用刑这一点不谈，硬来也是撬不开他的嘴的。程进对东基的性格了解得一清二楚，这个男孩从小极其沉默，极能忍耐，哪怕承受巨大的痛苦也不会开口。他清楚，用刑对东基毫无意义。
片刻的沉默。
程进解着胸前的纽扣，忽然冷冷道：“你知道我这次去上海的原因么。”墙上挂着一件已经由专人熨好的白大褂制服，他脱下风衣换上白大褂，然后从风衣的口袋里抽出两本护照，甩手丢在东基的身上。护照在空中翻转，最后落在东基的脚前，半张机票从护照中露出来。
上面的文字清晰可见，是飞往瑞士的航班，乘机人分别是杜维和东基。
“自己看看，好好看看。”程进的声音低沉而稳重，字字铿锵，“你知道你们都干了什么？你们毁了自己的未来。”
程进看着东基，继续开口：“本来打算送你和杜维去瑞士，学校我都联系好了，学费定金都交了。”他的目光锐利，“我自掏腰包，送你们出去留学，而你，你和杜维，你们都干了什么？”
东基低头看着地上的机票，表情没有变化。灰色的眼珠看不出他的想法。
有人敲门，程进说“请进”，施依恭轻轻推门而入。
“程博士，恕我打断了。”他略微低头致歉，眼神却在东基身上迅速扫过，随后不动声色地转向程进，“我们……没有太多时间了！”
施依恭眼神里透出几分深意，“现在杜维还没下落，当务之急还是找人要紧。地下河和相关流域我们是不是该大派人马赶紧搜索？现在已经快凌晨两点了，天亮之前找不到她的话可就不好收场了。这事还得麻烦你程博士同意一下外出许可，执行员他们才能出发。”
“是。”程进的目光又重新落回到东基身上，眼神如刀锋般锐利，“但是我更担心的是，他在声东击西。独自穿越地下河，别说杜维，连成年训练有素的执行员都不一定敢。”
施依恭心中暗暗一惊，声东击西？程进的意思是，杜维不是通过地下河走的？东基在入河的窗口处被发现，只是个障眼法？
程进冷静地推理，“就算杜维想乱来，但东基是个保守的人，不会支持她冒这种生命危险。”
施依恭微微点头，似乎理解了程进的策略。程进不仅早就考虑到了地下河这个显而易见的逃生路线，还怀疑东基在故意引导他们往错误的方向走。他的深谋远虑让人心生敬畏，绝非一个只靠直觉行事的人。
“你还真是看得透彻。”施依恭微微感叹道，“不过，万一杜维真的在地下河怎么办？”
“去20人，剩下的留在基地继续找。”程进语气坚定，眼中寒光闪过，“如果杜维真的进了地下河，那么——”
他的目光再次转向东基，冷冷道：“她的生命就在今晚结束了。”
东基依旧双目无神地低着头，宛如一具死人。
程进的语速冷静，但每个字都砸在空气中像铁石落地，清晰而冷酷：“要顺着这条河走出去，最近的路也有3.5公里，而且是逆流。一个不到九岁的女孩，没有专业设备。而且最近下大雨，河水暴涨，河道都被灌满了，没有空隙可以换气。”
“也是啊，”施依恭赞同地点点头，“现在是雨季，肯定比平时更湍急那水，河正值汛期嘛。哎，那倒是奇怪了，这样来说杜维是不会送命去的走水路的，那她能藏在哪里啊，基地就这么大点地方……”
东基仍旧低着头，然而就在“汛期”两个字出口的瞬间，东基的眼神发生了几乎不可察觉的变化。
施依恭还在苦苦思索杜维在基地内的藏身之处，程进一瞬间就捕捉到了这个微弱到几乎不可见的反应。他的目光立刻凌厉起来，一个箭步上前抓住东基的衣领，厉声质问：“她是不是在地下河？”
东基的身体微微一僵，脸色一瞬间变得苍白。
施依恭一时间怔住了，还在疑惑程进都说了最近下大雨河水暴涨，那杜维怎么可能还选择走这条不归路呢？就算自我了断也不会选择如此不痛快的方式吧？然而程进已经通过东基的微弱反应应验了刚才的猜测，他心底凉成一片。
这两个生活在地表之下的实验体，根本不知道外面是雨季，也不知道河流正值汛期！所以，杜维真的危险了！
程进抓着东基衣领的手忽然就失了力道，冷静的眼底划过一丝绝望。然后，他猛地抬手，狠狠甩了东基一记耳光。
“啪！”掌风带起一股凌厉的力道，清脆的响声在办公室内回荡！
东基的脸瞬间红肿起来。
紧接着，又是一记更重的耳光甩了过去！
施依恭惊愕地看着这一幕。他从未见过程进失态，他永远是冷静自持、极端理智的模样，从不屑于亲自打人。而他现在，居然对东基动了手？
东基的身体被打得剧烈一晃，嘴角立刻流出殷红的鲜血。他的嘴唇动了动，但依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你想她活还是死？!”程进的声音如同寒刃，直插进东基的心。
东基终于缓缓点了点头，灰色的眼珠颤动着，声音发抖：“快……快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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