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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科幻小说 -> 最终赌局-> 第1章 纯洁之心；1.5 愚人节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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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纯洁之心；1.5 愚人节玩笑
- 1.5愚人节玩笑
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地球上有8-9种熊，唯独中国的熊猫（熊科大熊猫属哺乳动物）不吃肉。
据检测，熊猫丢了一个能够从肉食中品尝到鲜味的基因（T1R1）。
熊猫吃竹子，是因为肠道中有很多能够消化纤维素的菌群。
在澳大利亚，考拉也是靠肠道菌群消化桉树叶的。
所以，小考拉生下来要吃妈妈的粪便，以获得菌群。
熊猫小时候同样要吃母亲的粪便。
彭涛与妻子都是中国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雅安基地繁育中心的保育员。
彭涛经常调整电视，把给熊猫播放的动画片切换到新闻频道，因为他炒股。
老股民教育他：炒股想赚钱，必须听党的话。
所以，彭涛每天必看新闻联播和省台财经类节目。
2020年春节期间，新闻联播追踪报道一群大象从西双版纳向北迁徙的实况。
经历各地群众齐心协力，终于，大象被十分不情愿地请回故乡。
2020年3月15日，新闻联播在每年一遭的315晚会前插播了一则新闻：广西百色市野生动物园夜间忘记关门，导致几十只鸵鸟集体越狱。
镜头中，深夜，无人，一群鸵鸟在宽阔的柏油路上狂奔。
沉重脚步，震动路边停放的私家车，引起报警不停闪烁。
从小到大，彭涛形成的思维模式就是独特的逆向思维和发散性思维。
结果，上学期间遭各科老师歧视，学习成绩一般；
生活中，被同事、朋友、亲戚们不理解，时常遭到嘲笑。
彭涛总是感觉，人类的语言难以表达自己大脑中产生的爆发式思维。
每每，大脑产生了很深刻、很有逻辑的思想，却难以表达成准确的语言。
好在，彭涛的奇想与感觉总能够得到妻子支持。
但事情怪异，彭涛无论如何说服不了单位领导。
每每去寺庙拜佛，彭涛总是祈祷获得领导的认同和加薪。
彭涛最大的疑惑：
“难道，我生活的世界与领导生活的世界不一样吗？”
在繁育基地，彭涛的绰号叫彭老邪。
彭涛夫妇在繁育基地工作了十几年，经历过艰苦岁月。
曾经，保育员喂养刚出生的熊猫幼崽时，必须遵守规章穿上熊猫服抹上熊猫的粪便，以掩盖人类气味。
因为人类残忍，把熊猫幼崽从他们母亲身边夺走，以促使母熊猫再次发情。
彭涛是最早提出没有必要穿熊猫服照顾初生大熊猫的保育员，为此，曾经遭批评三年。
后来，大家发现，的确没有必要穿厚重的行头，庆贺了一番，把最早提议者忘在一边。
基地其他保育员把熊猫当成一种动物，甚至有人认为它们是畜生，
而彭涛根据自己经历认为，
“熊猫也是有感觉、有意识、有情感的生命，与自己的孩子没有差别。”
尤其是彭涛儿子出生后，他把熊猫宝宝摇篮和自己儿子的小床摆在一起，同等照顾。
彭涛曾犯错，忙碌中，把给熊猫宝宝的奶瓶塞进儿子嘴里——因为儿子在哭闹。
察觉出错误之后，彭涛犹豫了一会儿，扫了一眼在一旁忙碌的妻子。
……妻子没有察觉。
于是，彭涛偷偷把给儿子冲泡的奶粉塞进熊猫宝宝嘴中。
那只熊猫叫淘淘，从小异常活跃，彭涛每每称呼它淘气。
从2018年起，地跨川、陕、甘三省，幅员面积达2.7万平方公里的大熊猫国家公园开始规划建设，由此，形成大熊猫就地保护体系。
在彭涛休年假前几天，基地书记还强调说，
“早就该把熊猫野放了——既然国家已经在景区外投入了大笔资金，景区内理所应当可以节省一点费用。”
2020年3月31日晚间，彭涛费劲千辛万苦携妻带子回到巴中老家。
从大熊猫保护研究中心雅安基地回到巴中乡下用了彭涛一家3天时间。
从雅安到巴中距离并不远，只有不到500公里。
但是，由于处于封控期间，受疫情影响，公共交通运行十分不正常。
3月29日，休年假第一天，早上妻子收拾东西慢了一点点，错过了去雅安的通勤车。
于是，一家三口在景区办公楼前空场上足足等了两个小时，面面相觑。
疫情期间，景区关闭了，没有游客。
彭涛打电话给单位有车的同事，希望有人抽空送一下。
大家都坚定认为，这是彭老邪的恶作剧，根本没人响应，不想被捉弄。
10岁的儿子等不及了，于是，一家三口背着行囊从碧峰峡风景区向雅安步行。
由于疫情封控，山路上，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可以顺路搭乘的运输车辆。
途径山区小村庄，彭涛看到，村口，一名戴口罩的壮汉手持关云长成名武器——青龙偃月刀端坐太师椅上，虎视眈眈注视任何试图接近村庄的外人。
下山后，进入市区前，彭涛看到，另一个村庄的民房外，几名劳工在忙碌着用建筑工地的隔板封锁进出村子的公路。
途径高速口时，借休息，彭涛观察了路况，高速公路入口已经封闭。
往日车流如织的高速公路异常安静，丝毫听不到恼人的轮胎噪音。
步行赶到雅安汽车站时，已过中午。
彭涛发现，长途汽车站已经关闭，一辆进出车辆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工作人员。
想吃饭都找不到开张的餐馆，于是，三人简单吃了点给儿子带的零食。
一家三口行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感觉自己像是地球上最后的三个活人。
突然，有辆小型皮卡车路过，彭涛急忙挥手打招呼。
运货司机好心，答应顺路送一家人到成都某家具城附近。
恐怖的是，司机送一家人抵达成都城外时，被警察拦住，劝返。
司机焦急向警察解释，要给城里老板送货。
警察指着路上停靠的长长一队送蔬菜大货车，解释，没有特别通行证，连蔬菜都送不进城里。
彭涛一家谢过皮卡司机，下车想办法。
绝望中，彭涛只能联系在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大熊猫基地，原成都动物园）工作的大学同学老幺。
老幺在成都大熊猫基地已经被升级成灵长类的小组长。
出于同宿舍几年情谊，老幺开车从市里赶到彭涛被拦截的路口。
由于有市政府颁发的特别文件，老幺开车把彭涛一家送到巴中市郊外。
高速被封闭了，老幺的私家车只能走国道。
路上交谈得知，成都已经开始实行健康码，要在有效期内检验过核酸才有绿码。
彭涛感觉困惑，
“世界变化快。
雅安基地有很先进的为熊猫测基因的设备。
请假时，主任没有说出行还要绿码的需求，否则，自己应该在离开基地前测一测与熊猫的基因究竟有多大差异。”
在巴中市国道检查站，老幺的车被警察拦截，不允许跨区流动。
无奈，老幺只能把彭涛一家放在检查站返回。
彭涛一家被送到县城旅馆强制隔离。
好在，全国封控紧张局势过去，只有武汉依旧处于较高防疫措施下，彭涛被迫住了两天旅馆就结束了隔离。
打电话通知父母，彭涛的父母很盼望见到孙子，从村子里找亲戚到县城把一家接回。
2020年4月1日，愚人节。
彭涛的30天休假假期才刚刚开始。
中午12点，省电视台播报了一则短新闻：中国保护大熊猫研究中心卧龙保护区的大约400只大熊猫和雅安基地的约200只大熊猫不约而同集体逃走了！
彭涛从沙发上跌坐地面！
“简直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工作范围！”
彭涛和妻子对视了一会儿，
“这愚人节玩笑开大了吧？”
但他仍然不放心，
“万一，这条新闻是真的，夫妻二人的铁饭碗长腿逃跑了！”
于是，迟疑了半小时，彭涛拨通了基地领导电话。
在电话对方，领导急得带着哭腔大叫，
“你们在的时候十几年都没有出事。
你们一休假，竟然发生这样事情！赶快回来！找熊猫！”
彭涛辩解，
“我们一家的30天假期刚刚开始，不能……，不能就这样被毁了吧？”
领导理直气壮回复，
“谈什么狗屁假期！把熊猫找回来给你们放假4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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