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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艰难选择
- “办法倒是有，不过……”王麻子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了贪婪的笑，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在我和老蛇身上来回打量，就像是在打量待价而沽的货物。
我知道，该是我们付出代价的时候了。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内心挣扎不已。食物和水是我们最后的依靠，如果交出去，等待我们的很可能是更加绝望的境地。
老蛇也看出了我的犹豫，他凑到我耳边，用嘶哑的声音说道：“小子，别犹豫了。横竖都是死，拼一把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最终，在生存的逼迫下，我们还是妥协了。我将仅剩的一块压缩饼干和半瓶浑浊的水递给了王麻子，换来了他口中“绝对可靠”的信息和帮助。
按照王麻子的描述，“伊甸园”的入口隐藏在一座废弃的军事基地里。这座军事基地曾经是旧时代人类最后的堡垒之一，拥有着坚固的防御工事和先进的武器系统，即使是末日之后，也依然保持着相当的威慑力。
王麻子在地图上标注了几个关键的防守点，并告诉我们，每个月的月圆之夜，“伊甸园”都会打开一次补给通道，运送物资。那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记住，时间只有短短的十分钟。一旦错过，你们就只能等下个月了。”王麻子收起地图，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祝你们好运。”
夜晚，我们按照计划潜伏到军事基地附近。借着微弱的月光，我看到高耸的金属围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枪口，几台无人机在空中盘旋，发出刺耳的嗡嗡声。
“该死，这防御比想象中还要严密！”老蛇低声咒骂道。
我心中也泛起一丝不安，但事已至此，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我深吸一口气，示意老蛇按照计划行动。
我们兵分两路，试图从不同的方向突破防线。然而，现实却比我们想象的要残酷得多。我们刚一靠近围墙，就被巡逻的机器人发现，刺耳的警报声响彻夜空。
密集的子弹如同雨点般倾泻而来，我们不得不拼命躲避。老蛇为了掩护我，被一发流弹击中了腿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蛇！”我目眦欲裂，想要冲上去救他，却被密集的火力压制得抬不起头来。
就在我绝望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想死在这里吗？”
我猛然抬头，只见一个苍老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竟然是当初把我赶出林家老宅的李长老！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李长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伊甸园”里过着安稳的生活吗？来不及细想，密集的弹雨再次袭来，我只能压低声音，焦急地问道：“李长老，你怎么会在这里？老蛇他……”
李长老瞥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老蛇，眼中没有丝毫波澜，只是淡淡地说道：“他？已经没救了。倒是你，小子，你还有机会活下去。”
“机会？什么机会？”我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切地问道。
“我可以带你进入‘伊甸园’。”李长老平静地说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真的吗？”我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很快又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可是，当初你不是……”
“当初是我把你赶出林家，我知道。”李长老打断了我的话，“但今时不同往日，林家现在需要你。”
“需要我？”我苦笑一声，“我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还能做什么？”
“你身上流着林家的血，这是你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李长老的语气突然变得严厉起来，“林家这些年一直在走下坡路，内忧外患，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我们需要你的力量，帮助林家重振雄风！”
“重振雄风？”我看着眼前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心中五味杂陈。当初，我被家族无情抛弃，如今，他们却又要我回去承担责任，这难道就是命运的捉弄吗？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李长老叹了口气，“当年，把你赶出林家，也是无奈之举。现在，我以林家长老的身份，恳求你回来，帮助我们度过难关。”
李长老说着，竟然要向我跪下。我连忙扶住他，心中更加挣扎。一边是生存的机会，一边是对家族的责任，我该如何抉择？
望着李长老期盼的眼神，老蛇那渐渐冰冷的尸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李长老浑浊的双眼，仿佛能看穿我内心所有的挣扎。我避开他的目光，望向远方那片被高墙和铁丝网包围的“伊甸园”。那里，代表着生存的希望，也代表着我曾经的屈辱和伤痛。
“林凡，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艰难，”李长老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但时间不多了，你必须做出选择。”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老蛇的死，李长老的出现，家族的召唤，所有的一切都像一块块巨石，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如果我答应你，王麻子怎么办？”我指着倒在血泊中的王麻子，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
“我会尽力救他。”李长老没有给出任何承诺。
我沉默了，我知道，在末世，生存是唯一的法则，任何承诺都显得苍白无力。
“好，我答应你。”我终于下定了决心，“但我要你保证，进入‘伊甸园’后，你会信守承诺，救治王麻子，并且，我要亲手找出当年陷害我父母的凶手！”
我的语气坚定，目光灼灼，李长老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好！我以林家列祖列宗的名义起誓！”李长老郑重地说道，“我一定会信守承诺！”
得到李长老的保证后，我按照他的指示，将一枚刻着林家族徽的戒指戴在手上。
“这枚戒指是开启‘伊甸园’大门的钥匙，只有林家血脉才能使用。”李长老解释道，“跟我来！”
李长老带着我来到一处隐蔽的角落，那里有一条通往“伊甸园”的秘密通道。
“记住，进入‘伊甸园’后，一切都要听我的安排，不要轻举妄动。”李长老再次叮嘱道。
我点点头，表示明白。李长老启动了机关，石门缓缓打开，刺眼的灯光从里面射出来，我眯起眼睛，跟着李长老走了进去。
“伊甸园”内部比我想象的还要繁华，高楼林立，街道上人来人往，秩序井然，仿佛末日从未降临。
然而，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知道，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更大的挑战还在后面。
王麻子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了昏迷，李长老命人将他抬走救治，而我，则被带到了一间密室。
“接下来，你要做什么？”我看着李长老，心中充满了疑问。
“接下来，你要做的，就是证明你自己。”李长老意味深长地说道，“向所有人证明，你，林凡，配得上林家后人的身份！”
我知道，我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刺眼的灯光让我不适地眯起眼睛，待到适应了“伊甸园”的光线，我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金属房间，房间中央摆放着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简洁得不像话。李长老把我带到这里后就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浑浊的双眼盯着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
“长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这里是‘伊甸园’的审查室，每一个进入这里的人都必须经过严格的审查，以确保他们不会对‘伊甸园’的安全构成威胁。”李长老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有力，“你也不例外。”
审查？我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在废土上流浪了这么多年，我深知审查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我的一切，我的过去、我的能力、我的思想，都将被赤裸裸地暴露在别人面前，接受审判。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也证实了我的猜测。一群穿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他们面无表情，眼神锐利，仿佛能看穿我的一切。他们对我进行了详细的询问，从我的姓名、年龄、出身，到我的经历、技能、甚至我的政治立场，事无巨细，无所不包。
我尽量保持着镇定，如实回答他们的问题。但我能感觉到，他们对我充满了怀疑和警惕。毕竟，我是一个来自废土的流浪者，一个被家族抛弃的人，一个在他们眼中充满了危险和不确定因素的存在。
为了证明自己，我向他们展示了我在废土上学习到的生存技能。我懂得如何寻找水源和食物，如何辨别方向，如何躲避危险，如何与变异生物战斗。我还展示了我的机械维修技术，我可以用废弃的零件组装出各种实用的工具和武器。
我的表现逐渐赢得了他们的认可，他们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和赞赏。我知道，我必须继续努力，才能真正赢得他们的信任，才能在这个看似天堂的地方生存下去。
然而，就在我以为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伊甸园”内部却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彻底打破了这里的平静。刺耳的警报声响彻整个“伊甸园”，红色的灯光疯狂闪烁，广播里传来急促的声音：“紧急情况！紧急情况！所有人员请立即前往避难所！重复一遍，所有人员请立即前往避难所！”
“发生什么事了？”我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变异生物！它们……它们突破了‘伊甸园’的防御系统！”一个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地跑过来，语气中充满了恐惧，“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变异生物？我倒吸一口凉气，脑海中浮现出那些面目狰狞、嗜血成性的怪物。难道，末日降临的阴影，最终还是笼罩了这个看似安全的“伊甸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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