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网址:www.00sw.cc

加入书架 | 推荐本书 | 返回书页|手机阅读

00书屋 -> 仙侠小说 -> 假南游-> 第四十七回含冤女临终陈五愿 负气人搦杵提十问
换源:

第四十七回含冤女临终陈五愿 负气人搦杵提十问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话说空幻背着长老去了中央婆娑世界灵山鹫峰大雷音寺拜求首座左、右无相佛。二佛令狌儿放下长老,众菩萨近前观看,见那长老红光面满,粉嘴嘟嘟,只是气短无力,闭目不睁。大众皆不知所患何疾?空幻道:“是被妖精的“王母欲鉴图”所照,便失去心智,药石无医。”

大众问左右无相佛,二佛道:“那欲鉴图本是神考大帝之三叶心所化也,上知过去,中知当下,下知未来。神考大帝仙化不周山后,此图镇伏于风口谷,为三界所共用。后落入四魔之手,自天庭独立以来,便与妖魔疏而仇之,四魔遭擒,为求活命,便奉此图与王母。王母以此图残害忠良,身返杀劫。今观唐释子之状,即受了下叶之幻,沉迷于未来,不能清醒。”又问何以解救?二佛道:“我合大众之力为他诵一段《心相真经》,看否有救。”大众将长老置于优昙花下,各执法器,与无相佛、四大菩萨、十大弟子、三千揭谛讲《心相》曰:“心相真如自性非有相、非无相、非非有相、非非无相、非有无俱相,非一相、非异相、非非一相、非非异相、非一异俱相;乃至总说,依一切众生,以有妄心,念念分别,皆不相应,故说为空。若离妄心,实无可空故。”

诵经三遍,左无相佛请教观音曰:“敢问左圣,汝心在何方?”各位看官,你道他因何称观音为左圣?原来释迦牟尼、观音、地藏王菩萨久在婆娑世界度化众生,与土有情,深具因缘,故世称‘娑婆三圣’。又因释迦摩尼居中,称中圣。地藏王菩萨居右,称右圣。观音菩萨居左,称左圣。

观音见其请教,乃侧身回奏曰:“念念为心相,善音化春雷。万众苦不得,我心在当下。”左无相佛赞曰:“一偈之功,可破地狱。善哉,善哉!”复指长老曰:“身如聚沫心如风,幻出无根无实性。唐释子,你听罢多时,还不起身。”那长老果然退去魔障,清修本心,一跃而起。狌儿本想贪图那法宝,二佛自收了道:“若遗此图于世,必颠倒众生。”狌儿暗言道:“果然是道不轻传,法不贱卖。不给他点好处,如何受得起这场法事。”

狌儿上前搀扶那长老,长老想看佛祖菩萨真容,却看到国王大臣及太医在侧,狌儿沙婆跪在佛像下虔诚祈祷,时才之事,恍如一梦。

见到长老醒来,众人围了三四层,齐来问安。长老开言致意,逐一谢过。国王命摆宴鸿胪寺,与长老压惊。婆子嘴馋,见二十几个彩妆宫女端上菜来,乃是大烩菜、油炸糕、炒鸡蛋、炒青菜、疙瘩汤和花卷馍馍。不等上桌,婆子就抓馍馍,夹烩菜吃起来。席上,国王为报救命之恩,以酒致谢。长老不饮酒,二徒代饮。长老吃了饭,想起城外干旱之事,对国王道:“城里城外俱是一国之民,不可厚此薄彼。国外有难自然要帮,可不能牺牲本国之民去救济他国。”国王汗颜,连连认错。狌儿又想起那个老乞丐,便问:“贵国律法如何?”国王道:“律法面前,人皆平等。”婆子笑得喷饭,道:“你唬人也不看当得是谁?若果如此,天下无冤狱矣。”国王不识人间疾苦。长老便把那老乞丐之事详细道来,丞相后背发凉道:“容臣审之。”

狌儿白眼觑道:“要你审,只怕地府又多几个冤鬼。我看,还是你这个皇帝老子审吧,看看你的官是怎么残害百姓的?你可是没少褒奖他们,又是什么国之栋梁,什么忠君爱国。”丞相胆战心惊道:“圣僧说笑,原告被告皆不在,怎么审?此处又是接待外邦使者之地,一片祥和,岂是审讯之地?”国王看那长老一行,个个是要为民做主的。便在此设立公堂。官员两列站着,长老师徒与国王并坐。一切就绪,国王问:“苦主何在?”空幻念咒,让山神土地将苦主带到,国王看那苦主是个背弯眼枯的老农,老农见此地金碧辉煌,惊吓如梦。

狌儿搀扶他坐下吃饭,并指国王丞相道:“这二位是说书唱曲的,你把你的冤屈事对他二人说出来,好让他们说唱,流传在世,让深宫之内的皇上听到,岂不是好。老儿别怕,这地方看上去富丽堂皇,装门面吓唬人的。”

老农吃饱喝足了,缓了一口气道:“由此向南百里,有一县城,唤作‘江征莒县’,县上有一市集,叫做‘邹城徐集’。老拙便在市集里居住,祖祖辈辈务农为生。如今天下不以务农为业,是故家无别物,维吃穿而已。不怕笑话,正因家无余财,所以老拙娶妻较晚。四十方有子——如今要说的正是我这个儿子。我儿子现年二十一岁,没上过一天学。

虽然没上过学,但老拙自小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我儿也没辜负我,十岁能下地,十五做生意。家里一应物件置办的停停当当。只因官道上车马繁多,顺逆相撞事故者极多。本县县令重聘通途官,我儿想通途官虽是微尘小吏,但总是为朝廷做事,也算朝廷不白养一场。谁能想到,这竟是我儿的黄泉末路。”

众人听到要紧处,何期老农哽咽难言。正是:别人辛酸事,权当故事听。老农缓了缓,复又道:“我儿做了五年通途官,一向勤勉。只因他多管闲事,爱认死理。同僚们一有难缠之事都推给他,吃亏挨打之事不止一次。三个月前,官道上有人纵马奔驰,撞死了人。那人乃是衙门总领任清之子任如天。此是南面官道,不该我儿管。但那些人解决不了此事,便叫我儿去处理。

我儿脑子认死理,专一熟记朝廷律令。若按朝廷法律,官道纵马撞死人者,该立即收押,判刑治罪。我儿就要抓他,那人纵马扬鞭去了。众人只当他跑了。谁知那厮竟是回家告诉他母亲,他母亲溺爱他,少不得在她丈夫跟前添油加醋。说什么堂堂衙门总领之子,光天化日之下,竟被草民欺负辱骂。颜面何存?等等刺激之语。

那衙门总领任清手底下养着一个镖头,虎狼身材,心狠手辣,名叫吴为法。任清叫他带人来打我儿子,吴为法叫人绑住我儿,扒了衣服,刀刮剑砍。还要叫我儿给他跪下呼爷唤祖。我儿不做有损人格之事,他们便棍棒相加,将我儿打死在地。封锁消息,不让人报信给我。

我当时还以为他公务繁忙,连家也不回。后来一连七天都不曾着家,我这才心慌起来,赶着问他同僚。他们哪敢说实话,只骗我说调到别处。我见他们不肯明说。当即给他们跪下,他们才说了实情。我听了这个消息,随即昏死过去,是他们把我背回家去。我问他们,我儿尸体在哪?他们说被任如天吊在北山崖上了。等我去收尸的时候,竟然我儿尸首已被秃鹫饿鹰分食净了。我儿依令行事错了吗?难道按照国家律令办事错了吗?”

老农声声如刺,刺刺扎人肺腑。国王问道:“何不报官?”老农一听‘官’字,立马变得暴躁起来,恨得又气又骂,将世间一切难听之语都骂了出来。

空幻听他骂得精彩,也跑来帮着骂。待他解了气,空幻乃问其中缘由。他又接着一诉胸中气愤说:“我们这位县太爷名叫尚友仁,办案子只一味地讲究过程证据。打官司也不是那么随意的,头一件事就得找缺任、艺庆、部官、克结审查画押,审查是否有其人,多大年纪,作何营生?平生是否有行为不检之处?是否婚配,父母是谁,都做什么等等琐事,都要仔细盘查,真的是要把祖宗十八代都要审查一遍。没有这四道过程,连衙门都进不去,光弄这个就花费了半年时间。”

沙婆笑道:“这你还看不出来,你们都是老江湖了。自古衙门向南,你没了儿子,又要讨个公道,何不把那青黄之物多多奉上他些,你也省事,他也不为难你。”老农拉着沙婆的手哭道:“我和你想的是一样的,我儿子都没了,留着钱干什么?就算正义公道也是有税钱的,我也要交这税钱。谁知那县太爷早就放出话来,说自己廉洁奉公,秉公办事,自己挣的是皇上的银子,不缺老百姓的钱。所以他的手下也都层层效仿,也说自己挣的是县太爷的钱,不靠原告被告所养。还将县太爷说过的八个字贴满了大街小巷,势必要移风易俗,拯救腐败之气。”

老农又道:“我好不容易进了衙门,见了县太爷,将状子递给太爷。太爷看了以后,说我没有证据。我说太爷啊,乡亲们又不是瞎子,更不是傻子,人命关天的事他们岂能不知?太爷只说:‘好啊,那你将他们请来,当堂对证。’你听这贪官说的是人话吗?老百姓见了官躲还来不及,还敢当堂对证?他既是父母官,又自诩爱民如子。他何不微服私访,主动找老百姓谈谈,是非善恶便一目了然。

其实我心里明白,他们官官相护,我自知告也白告,可我忍不了这口气。我当时就质问县太爷。我说尚友仁啊尚友仁,你身为朝廷大官,理应谨守朝廷法度,代皇上顺应万民,料理百姓。而你呢,你欺上瞒下,弄虚作假。羊心虎肺,袖里藏奸。你还有王法没有?你们想想他说了什么话?就是他的这番话,我死也不瞑目,我打不赢官司,见不到包青天。我豁出去了,我要进京告御状。我要问问万岁爷,这就是你委派的父母官?”

老人家气愤难平,师徒几个看了眼国王。国王不敢不表态,也拍桌子大怒道:“那狗官怎么说来?”老农喝了一口水道:“那县太爷见我捅破了纸,他也不端着了。立马变了脸,把我拉到后堂花园亭子里。他冷笑着说:‘事到如今,老爷我也不瞒着你了。老爷我和你差不多一样的岁数了,没几年就要乞骸骨了。老爷当了二十年的官,你种了二十年的地。老爷看到的是人情大于法,而你看到的只是法大于情。正因如此,你才做了我的子民,我做了你的父母官。

你要明白一点,我们是当官的。官字两张口,上吃皇上,下吃百姓。当官的自然有点图头,没图头谁愿意当官?从盘古开天地以来,历朝历代哪个没有贪官?所以说有贪官不足为奇,也不足为恨。我劝你再也不要说贪官没有王法,残害百姓的话了。这白活这么老,居然不知道这王法是为谁而制定的?我们的王法就是皇上,只要我们听皇上的,还有什么不能去干?我做了二十年县太爷,断案无数。我承认我也贪赃受贿,我也杀人害命,在我手下的冤案数不胜数。我早该被凌迟处死了,为何还能毫发无损,安然无恙的在这江正莒县一干二十年呢?

非但如此,我还得到了上司的嘉奖。问题就出在这嘉奖上,他们怎么嘉奖我的?我也不怕说给你听。他们说我办案讲究手续证据,无手续证据或不具备者一律不判。他们说我才是遵守王法的人,我大堂上的四字匾额‘贵在取证’就是当今皇上亲笔御题的。你也别动心思,以为我吃醉了酒,将不该说的话都说给你听了。你要想着把我说的这些话传扬出去,你却是想昏头了。何为‘贵在取证’?你没有证据拿出来,就算我亲口说我有罪,没有证据,你能奈我何?老爷一生的荣华富贵都在此四字上。和你说这么多,不是为可怜你,实在是因为憋在心里太久了,常想发泄出来。以往都是暗喜,不敢表露出来。如今快要乞骸骨了,当然要一吐为快了’”正是:

我欲借剑斩佞臣,黄金横带为何人?

老农讲毕,丞相已去了三次茅房。国王又问道:“你们邹城徐集还有含冤之人吗?”

这一问,问到心坎上。老人家频频叩首道:“如何没有?含冤受屈之人也不在少数,只是他们打心里害怕见官,多数人都忍了。我们县太爷办案又刻意追求程序,你想想,光进衙门就得花费半年时间。中间不是找这个画押,就是找那个盖印。他们又各自推诿,苦于奔波。若逢太后皇上圣诞,所有案件概不受理。就算进了衙门,两排皂吏吹胡子瞪眼,大堂之上阴冷森森。县太爷不苟言笑,一脸正气,处处逼问。把老百姓都吓坏了,说话难免吞吞吐吐,前言不搭后语。他便说百姓心中有鬼,惊堂木一摔,两排皂吏齐声断喝。他也不上刑,只是一个劲的问‘是否诬告?’老百姓生生的被唬住了,只随着他说‘是!’

你想想,遇到这么个官谁还敢告状?就说残害死我儿的那个畜生任如天,三年前他就做了葬良心的事。”

国王侧眼观瞧长老反应,见长老已泪流不止,沙婆抽鼻子,空幻咬牙握拳。国王不敢懈怠,抓着老农粗手问:“那畜牲还干什么事来?”老农正要说,那丞相不住的咳嗽。老农看他二人不像说书唱曲的,且这个地方天宫一般,令人心畏。老农以天晚为由,就要离去。狌儿双臂互拍笑道:“老儿好不痴呆,你为子报仇,进京告状,一路吃了多少苦。如今皇上就在眼前,你却急着要走。”老儿闻此,真个吓得两眼发黑,栽倒在地。

国王命御医救治,所幸无碍,就是坐卧不宁,吵吵着要走。国王正发愁,狌儿道:“有何愁的,你许久不去底层了,何不借此机会微服私访,看看民生如何?”长老也是此意,丞相再三劝谏,国王从此决心爱民,凭谁阻拦,也不管用。

国王择吉日,换了平民装束,骑着白马,有仆从牵着。老儿独坐马车,有狌儿沙婆护驾,长老骑骆驼犬与那国王并行。路过馆驿时,看到那驿丞正迎接和尚,驱逐道士,师徒感叹世事变化无常。

出城门五十里,乃是一片荒山,再走二十里,才是县城。国王白马路经此地,不慎踩滑,把国王栽倒下来。长老惊心动魄,滚下骑来问安。所幸有真龙护体,不曾损伤。仆从持刀剑欲砍杀白马,国王曰:“此马随朕十余年,从未有失。今骤然如此,莫非朕此行不利?”长老为消圣虑,以骆驼犬相换。行不多时,密林中山贼冲杀,万箭如雨,都奔白马而去。毕竟长老乃南华转世,真佛护体,凡兵不能伤。狌儿见有山贼杀来,金杵一挥,尽皆身亡。更捉得蒙面匪首一人,扯去蒙面,乃是当朝丞相也。国王更不手软,挥剑斩之,并降召夷灭三族。长老闻此口诏,战栗不已。

行不多时,便到了县城,城门上赫然四个大字‘江征莒县’。门口立着二十多个刀甲禁卫,他们正逐一查验过往行人。轮到长老师徒,他几个却不查验,却来查国王。国王问他何故?禁卫气势汹汹道:“你瞎了眼看不见他几个是外国人,外国人不查。”国王暗思,只为我敬重外邦,底下人就以媚外为是,真可恨也。也只好忍着,白受他小人之气。

县里人来人往,车马喧哗,并无异样。只是客舍旅店、饭馆商铺墙头贴满了红布条条。上写着‘忠君报国’、‘爱民如子’、‘执法如山’、‘大中至正’等。

进了城,空幻跑到市中心仰头望天,长老看他看的认真,不知天上有什么好东西,他也抬头望去。国王见他两都脖子朝上仰,他也忍不住举头乱瞅。沙婆见师父师兄都抬头看天,想必有什么东西,她也不自觉的望去。老农正走着路,回头看他师徒几个挺着脖子朝天张望,像是在看什么。自己也情不自禁的仰头观摩。不看还好,这一看,一传十,十传百,引得街面上的人齐齐仰首。车马轿子停滞不前,各路要道塞固不通。店铺里的小二,学堂里学究都跑出来看天。有诗为证:

老农冤苦恨贪官,请把光明照里边。

只为狌儿一仰视,万人齐望九云天。

众人看了半天,啥也看不见。不由得你问我,我问你乱哄哄吵闹着。大家都说是蓝眼小和尚先看的,不由得问空幻:“天上有什么?”空幻端详道:“你这里的天不对呀。”众人见他说的郑重,怕有怪事,都问哪里不对?谁知他说:“你这里的天高了三尺。”众人听了这种回答,都扫了兴,心里抱怨着都散了。长老、沙婆也怨他故弄玄虚,国王却听懂了。

老农一路上介绍本地人情风俗给国王听,权为解闷。那沙婆见两边街道全是开饭馆的,那香气直往人肚里跑。老农有了国王撑腰,啥都不怕了,立马豪横一回,要请大家吃大菜。便进了一家蒸菜馆。一楼八张桌子,都挤满了。只靠门空着一桌,他们先自坐下饮茶。只听食客们闲谈,谈得都是胡说八道的疯话。

不信你听,他们说:“哥啊!人这一辈子图的什么?快活呀!别管什么善恶是非,全是哄老百姓的。不然的话,当官的怎么不先做个样?就说咱县里的一霸任如天,看人家混得多快活。美酒佳人没断过,坏事也干过,牢也坐过,可就是没事。谁叫人家有个好爹呢,千万别学三年前的那个蠢女人,卖粽子得罪了任爷,被任爷折磨的死去活来,变成个瘫痪。她老子打官司,县太爷判了任爷十年。你们别以为任爷就栽了,实话告诉你,没半年就出来了。你道为何?一来他爹有门路,二来最重要的是皇上在宫里睡不着觉,老做噩梦。任爷听说了,亲手做了一个无忧枕,进献皇上。皇上用了此枕,夜夜安眠。龙心大悦,免罪赏银。做人如此,不枉为男人!”

长老师徒听了这话都盯着国王看,国王掩面喝茶。一会饭来了,不过烩菜、面条、黄瓜凉菜而已。吃了饭,一行人拐弯抹角来到邹城徐集。老农将国王等人带到准儿媳家里,亲家姓夏,人称夏老汉。老伴去的早,只有一个女儿夏妩光相依为命。如今女儿瘫痪在床,一动也不能动了。这是怎么回事?说出来气炸贤君子肚皮。这事还得从三年前说起,三年前五月初五端阳节。这天赶巧夏老汉腿上浮肿,不能下地。女儿夏妩光便包粽子和好友宋小奴去卖,好换钱给父亲治病。

有谁想得到衙门总领任清的狗儿子任如天骑着高头大马走街过市,睁着狗眼乱看。因暑气炎热,女孩们自然穿的薄些。又是佳节,人多起来,难免磕磕碰碰。

任如天前头骑马,自有一帮恶奴头前开路。将拥挤人群乱棍打走,两旁小摊肆意强取豪夺。好看女子尽皆抓来,供那任如天品鉴。他后面又跟着镖头吴为法,此人外貌如狼似虎,对人也心狠手辣。百姓受此欺辱,自然有理直气壮的二三男人出来顶强他。都被吴为法打得伤筋断骨,卧病不起。

妩光和宋小奴街边卖粽子,一看百姓都被驱逐散了,没了生意。妩光悲愁不已,想着家中老父等药治病。宋小奴白眼一翻,扯着嗓子大骂吴为法。此时街面人差不多都散尽,猛听得小姑娘尖叫谩骂之声,拿眼一扫,便看见拐弯处茶楼底下有两个卖粽子的小可爱。任如天狗眼为此而生,早摧马前去,撞着两位佳人,心中饥渴难耐,急下马来取。宋小奴慌得跪下求饶说:“不是我骂的爷,是她骂得。”说着拿手指向夏妩光,不知夏妩光性命如何?请看下回分解。
没看完?将本书加入收藏我是会员,将本书放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