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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对簿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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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堂之上,阳光斑驳地穿透窗棂,洒在尘土微扬的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重而压抑的气息。

桑县令端坐堂上,目光如炬,审视着堂下两家人。

眼看大棚里的庄家就要丰收,苏家却意外频生,风波不断。

先是被人诋毁与众官员有染,竟还有说他与苏掌柜不清不楚的。

这让桑县令很是郁闷。

若苏家真被定罪,他这功绩都有了污点。

可若徇私……

他看了一眼一侧的樊家,气势汹汹,仿佛要将整个公堂吞噬。

樊文昌的母亲冯氏率先发难,她尖声质问道:“苏家!你们竟如此狠毒!我儿文昌不过求娶你家六女,你们不答应便罢,为何勾结外男将他残忍杀害?你们眼中还有王法吗?”

樊文昌的外祖父冯保闻讯赶来,与众人商议一番后,觉得樊文昌如今被灭口,苏家定是想捂住此事。

只是得知当时尚有玄冥王等一众在场,结果难以预料。

他们决定以言语相激,让对方主动承认,以便步步为营。

苏笙笙的母亲李氏,虽胆小怕事,但容不得坏人陷害自家女儿。

她颤抖着声音反驳道:“冯氏,你休要血口喷人!樊文昌恶行昭彰,乃是咎由自取!”

苏家被官差匆匆送来,根本无暇串供。

苏笙笙因身体不适,不得不休整半日。

此刻,苏家已然失去了先机,众人皆有些拿不定主意,生怕前后不一致,反而惹来嫌疑。

就在这时,苏老太爷站了出来,“樊文昌玷污我家元菱,还妄图对笙儿下手,此等恶行,我苏家也要状告他樊家纵子行凶!”

这话一出,苏家众人脸色皆一白。

樊文昌一死,算是死无对证。

但若将此事揭开,一众女眷担心苏元菱会无法承受。

可若掩盖,那日情形又已传扬出去……

焦氏紧紧抱住颤抖不止的苏元菱,“是娘没有保护好你,有娘在,别怕。”

樊家状告苏家杀人,蕉氏不得不前来应诉,儿媳岑氏已托付给二房照顾。

樊文昌的外祖母柳氏一听苏老太爷的话,顿时一脸阴损:“哼!休要狡辩!我樊家可是清贵人家,定是你们苏家女子居心不良,使了诡计,污蔑我外孙!”

冯氏更是对苏笙笙与众多男子之间的关系进行无端猜测和诋毁。

说完后,她还对着额角跳动的桑县令说道:“桑县令,听闻你与这苏家女子来往过密,可莫要徇私啊!”

苏景山虽文弱,从不与人争执,但此刻也被冯氏的话激怒。

“明明是你们颠倒黑白,混淆是非!公堂之上岂容你们放肆?”

苏元菱听樊家人如此诋毁自己和苏笙笙,心中一横,声声泣泪:“樊文昌罪行昭然若揭,我苏元菱今日定要为自己讨个公道!”

苏笙笙虽然心中有所猜测,知道樊文昌可能为何人所杀,但她不能以此来撇清苏家的嫌疑。

只是外界谣言四起,苏家身处暴风眼,根本无法自证清白。

此刻,公堂外已经聚集了大量围观群众,人声鼎沸。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时,只听传唱一声:“玄冥王到!”

桑县令面色一紧,立刻走下座位迎接。

樊家同样面色一僵,不知谢玄此来目的,是相帮哪家……

谢玄一身紫色蟒袍,缓缓步入公堂。

他目光冷峻,扫视全场,最终停在樊家众人身上:“樊家,你们口口声声说你儿被杀,却可曾想过,他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樊文昌的外祖父,那曾位高权重的巡盐御史,虽被卸职,但面色仍不怒自威,哼了一声:“玄冥王,你这是何意?难道你要为苏家开脱?”

“开脱?”谢玄冷笑一声:“樊文昌是被白上国敌细所虏杀!试问,若非如此,白上国为何要救他?总不能是一伙的吧?”

此言一出,公堂之上顿时一片哗然。

堂上官差们面面相觑,各自神色复杂,心中疑云密布。

这起案件怎又牵扯进了白上国的细作?

众人皆感困惑不解。

褚召应着一众疑惑的目光走上前,“王爷与苏掌柜擒拿假币案真凶,却被此人逃脱。之后王爷怕此人寻仇,便暗中派了暗卫,一直暗中保护苏掌柜。而那日情景,皆有暗卫作证。另,当时出现的一股不明人士,当街将樊文昌劫走……”

褚召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扫视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的樊家众人。

他特意点明王爷一直暗中派暗卫保护苏笙笙,就是为了让他们知道,樊文昌若欲行不轨之事,是有人证的。

同时,这样也能合理解释王爷为何要派人跟着苏小姐,以免日后引起不必要的猜疑和纷争。

此时,高坐在桑县令命人搬来的座椅上的谢玄,目光从若有所思的苏笙笙脸上缓缓转开。

樊家众人虽然知晓谢玄最近一直在严查白上国细作,但他们坚信,此事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他们的儿子扯上关系。

然而,随着褚召的继续陈述,公堂内外瞬间炸开了锅。

“这是潇楼歌姬的供词,还有其与白上国细作的往来信件为证。”褚召的话语犹如一颗重磅炸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

公堂内外,议论声四起。

有人感叹世事离奇,有人为苏家叫屈,更多的人则是对樊文昌与潇楼歌姬的关系充满了揣测和好奇。

而苏笙笙眉心则一瞬蹙紧。

她并不认为那些不明人士是拓跋冶留下的,因为他们无论是杀还是救樊文昌,都毫无意义。

冯保再次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震怒:“即便那些人是白上国的细作,可这与我家昌儿又有何相干?”

谢玄冷寒一笑,“是啊,樊文昌为何与潇楼歌姬勾结,确实还有待进一步查证。不过,总不能说他不是被人胁迫劫走,而是本就与那伙细作同谋一伙吧?”

“你……你简直是血口喷人!”冯保气得目眦欲裂,他万万没想到谢玄竟然敢如此公然往樊冯两家身上泼脏水。

牧泽也冷笑一声,补道:“潇楼歌姬与白上国细作勾结之事,现已查明,人证物证俱全。”

说着,他将目光对准了脸色发白的樊家人,“究竟是樊文昌不知其根底,误入圈套,还是串通谋合,就请县令大人明断吧。”

被点名的桑县令,此刻只觉压力山大。

他莫名感受到来自谢玄身上的强大气场,额头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起案件真是错综复杂,樊家告苏家杀人,苏家告樊家奸污,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谢玄,说有白上国细作在其中捣乱。

怎一个乱字了得?

不过,桑县令心中也明白,樊文昌奸污良家女子之事,已是确凿无疑。

当下,他毅然拍下了惊堂木。

“樊文昌奸污良家女子,今有潇楼歌姬的画押为证,当判斩刑。”

“至于细作之事……”桑县令眼神不由自主地看向谢玄。

“歌姬已自尽了。”谢玄给了桑县令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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