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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争睹美儿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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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争睹奇儿郎

贺拔岳、宇文泰、独孤郎、杨忠、李虎与郦道元一路行走,边行边观山望水,脑中盘算如若是行军打仗,如何利用地形地貌。

行了两日便来到怀荒镇,镇将于景率人在城门前迎候。

贺拔岳在此前便知:这于景是权臣于忠之弟,曾任高平镇镇将,后在武卫将军任上与人谋废元叉,元叉贬黜于景为征虏将军,放到怀荒镇任镇将。

“听闻此地曾因五月寒雪人畜冻死,也因灾旱年谷不收,遍野饿殍,还曾因黑风摧屋、大雪毁宇、路有死骨。”郦道元问道。

“确是如此,为抵灾害带来的缺粮,朝廷在军镇建有谷仓。”说完于景便引郦道元等人于景察视。

谷仓建于干燥土台上,足有二十个地下仓窖,储积粮谷充足。于景道:“此仓储粮可够镇兵镇民两年之用。”

“若遇灾荒,作为镇将可有开仓放粮之权?”郦道元问。

“没有,须经朝廷审签才能准予放粮。”于景回道。

郦道元沉凝不语。

贺拔岳、宇文泰、独孤郎、杨忠、李虎等围着谷仓转悠,心中暗与武川镇的谷仓相比较。

晚上,于景找郦道元小酌。

那于景知道郦道元是一耿直之人,同自己一样屡受元叉打压,三杯之后便无话不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今日难得与君一席言,淘去流言混语、耸听危言,姑妄言之。”于景放小嗓门道:

“要言不烦,只讲三句,不作多讲,讲完后也别再问。可否?”于景又用征求的口吻问。

郦道元笑答:“我此次来,本就是为了解六镇真切状况而来,一语中的、要言不烦当然最好!”

“军镇本身为拱卫京师平城而建。孝文帝从平城迁都洛阳后,戍边将士越发不受重视。一是升迁上受洛阳文官挤压,限制交流到内地做官,还被洛阳权贵们视为粗鄙武人。二是,财物保障越来越不足,基本待遇也难以保障。”于景疾言倨色道。

“镇将们只有立足于自己,相方没法解决问题:派精壮将士外出掳掠柔然与敕勒,老弱病残则砍林伐木、耕田垦地,挑选有些许见识的士卒营商贩运。当然了,镇将们也会从中聚敛钱财。”于景抿了一口水继续道。

“在中原人心中,将六镇视同牢狱,我们镇兵镇民也有同感,比方象我吧,就被罢黜到此镇任镇都大将军。对惩罚作奸犯科、坐事违法的官员,就是罢黜到边镇做镇将或者兵卒,几十年来就一直如此。这些人在背后为镇将出尽坏主意,贪脏枉法,以致贿赂成风,边民们对此无不切齿。”于景说完连连摇头。

郦道元道:“六镇建镇之初,边地豪强与胡族酋帅担任镇将督帅,迁入其家族子弟以‘良家子’任镇兵或为府户镇民。这些鲜卑、敕勒、匈奴等胡族酋帅及汉族豪强,无法凭借父祖三世官爵入朝为官到京师袭爵,几代人升迁受阻,

“以上,似冷言酸语,但绝非危言骇世,出言无状了,瞽言刍议,见谅。”于景汪洋闳肆地说了一通,最后道。

“哪里,大将军谠言嘉论,肺腑之言,谨当牢记。”郦道元道。

二人一直谈到深夜。

隔日晨晓,贺拔岳、宇文泰、独孤郎、杨忠、李虎早早起来,随郦道元直接南下往御夷镇而去。

贺拔岳问:“为何常说六镇,若加上此镇不是有七镇吗?”

“我们常说的六镇是指京师北六镇,六镇之后还建了一些军镇,如御夷镇就是稍晚建镇。因六镇的叫法由来已久,故大家常将北方所有军镇都称之为六镇。”郦道元解释道。

众人行过一道沟壑,巍巍燕山中,陡见一方圆三里的平坦河谷,沽水河静静向南流淌,山脊上的长城像门字一样将平谷拥在怀中,御夷镇城静立其上。

沿着弯曲的驰道,左拐了一道弯,边听见阵阵暄闹声,从城外三里一直到城门口,沿路都是看热闹的城民镇兵们。

“来了来了,武川的独孤郎来了!”

“怎么有好几个人长都都差不多俊啊,究竟谁是独孤郎啊?”

“听说这些人中还有武川的叫什么杨忠、李虎的,都是大帅哥!”

“起码那个五十来岁的老者不是,听说他是当朝第一直官郦道元。”

“那个脸长得漆黑的人怎么养那么长的辫子,那辫子可当马鞭使啊!有人说此人是生得天下第一黑,果然不假。”

“听说这几个当中一个姓贺拔的人箭术北镇一流,无人可比,人称六镇第一箭,不知是不是那个背着长弓的那位壮汉?”

原来,城民镇兵是争相出来看武川美男独孤郎独孤郎的,也有人是来看郦道元这个直官长得什么样子的,也有人是来看天下第一黑,也有人是来看六镇第一箭的。

李虎此时轻声音自语道:“不出门不知道,武川还真的出名人呐。”

杨忠接话道:“是啊,还很受欢迎呢!”

“列位可知掷果潘安之事,来来,独孤郎,你来讲讲这个故事。”郦道元问。

独孤郎拱手道:“献拙了。当年潘安在洛阳街上行走,妇人们纷纷围观,羡慕地以献果为乐,把果子扔在他乘坐的车上。潘家果子吃完了,家人们便怂恿潘安上街‘化女人之缘’。”

“讲得传神,潘安之美天下知,卫玠之俊世人晓,武川众位英雄,谁人能讲讲”看杀卫玠”的典故。”郦道元抚须击掌,赞道。

只见贺拔岳下意识地左手抚了抚弓、右手擦了一下嘴道:

“在下略知。东晋时,美男子卫玠进建康城,坐在四只白羊拉的车上,像白玉雕成,街上行人纷纷赞叹:‘谁家璧人?’居民闻讯倾城而出,夹道观看。围观者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围了几天几夜,挤得卫玠举步艰难,居然累乏而死。”

“讲得妙,这正是‘江东士女无端甚,看杀玉人浑不知’,成为历史上唯一一个被看死的美男子。”郦道元感慨道。

宇文泰接话道:“潘安之美名,在卫阶之上,但才不及卫阶,卫阶腹有诗书、坐而论道能三日不休,卫阶之死也有设坛讲学过劳而亡之说。我刚听城民议论,很多都提及郦刺史当年为官之正。”

郦道元装作没有听见,只吩咐一声:“入城前我们几人靠紧些,进城后也得如此。”

休息一夜,次日郦道元与贺拔岳几人,担心外出引起围观,没有如往常一样勘察地形,天刚亮便从御夷镇南门而出,欲沿沽水南下。

贺拔岳、宇文泰、独孤郎、杨忠、李虎等刚出门,此时街头巷尾人挤着人,被堵在门口。欲知为何,请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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