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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唆狗咬令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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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出了山氏家门,娄昭却道:“你们早行一日,前些日子在洛阳城内订制的长枪已打制好了,我得去取。”

娄昭君道:“暂放在那里,到时让高欢的函吏搭档带回怀朔。高欢身上有伤,我与女婢两个女人怕是照顾不了。”

“明日晚上在柱国寺驿站相见。”娄昭斩钉截铁道。

“对了,你那只黑狗呢?怎么好长时间没有看到了?”昭君左右环视了一圈,问娄昭。

“不瞒姐姐,黑狗栓在一个庙边破房子里,我要将他解开,不然会被饿死!”娄昭心里明白,要想骗得了娄昭君,得提起两个幌子,一个是真幌子,也就是真谎言,一个是假幌子,也就是真事,一般她会相信先提出来的那个是真的。

“……将高欢送到白马寺后,我再陪你一起回城去。”高徽道。

到了白马寺,高徽告辞道:“过些天,我也将出使嚈哒,因婆罗门叛逃该国已被抓送回洛阳,还有些相关之事须交涉。”前文中说过,这高徽聪敏有才干,宣武帝时出使于嚈哒,西域诸国莫不敬惮,还朝后由员外散骑常侍升为冗从仆射。

高欢道:“叔父远行千里,定要保重不要劳累了身体。”

白马寺前,高徽、娄昭、山氏、高岳与高欢娄昭君依依惜别。

娄昭说的哪个是真假,高欢与昭君猜着。

昭君道:“小伎小俩的,你以为我会信啊。估计又是看上哪家美人与人好上了。”高欢道:“这方面你这弟弟算是老实人,不会的,人生地不熟悉的。”

“自来熟,与人如此,与物也如此,与那条黑狗能一眼就熟。”

高欢道:“我看哪,真是为了那条黑狗。”说完漆着眉头。

高徽、娄昭、到了洛阳城门口后,让山氏带高岳先回。

“你行此事,我一直反对,见你如此执意,我也不便拦阻。”“我判定此事有八九成把握,尽管如此,还是要格外小心,不要有半点差池。”“记住我一句话,那黑狗不管咬到没咬到,你与那黑狗绝不能再现身同处。”高徽反复作了交待

娄昭点头:“我自会因应。”

“我会远远看着你,以保你不出什么大事。”高徽说完,便入城先让家人将山氏一家接到自己府中,按排家仆在山氏家附近蹲守,只要有黑狗靠近,便一箭毙其命。之后,高徽便门前往尚书府门前一馆舍之中。

再说那娄昭,直奔郊野一破庙而去。

那寺庙是三进结构,一些屋顶业已塌陷,有些房间尚能住人。

娄昭钻入一房间内,用本棍拔了拔火盆,一只黑色大黑狗摇着尾巴从屋角贴近娄昭。娄昭边摸着黑狗边呢喃道:“洛黑,等会儿就看你的了。”

原来,这黑狗是在半道上遇到的,便与娄昭结了缘一路跟到洛阳城。

一路之上,娄昭有意悬梁这只黑狗,娄昭用训练猎黑狗之法,用口哨及眼神两种独立方式来训,让它攻击指定的目标,达到让他咬谁就咬谁,让咬哪个部位就咬哪个部位。

这只黑狗有可能之前就是一条优秀的犹太,一教便上路子。

到了洛阳,前两日带着黑狗住在山氏家,但娄昭前思后想,不能让这只黑狗在山氏家住熟了。再说那娄昭嫌姐姐一向对自己管束严,动不动会受到教训。还有山氏家也确实住得有点拥挤,便找借口到高徽这家寄住。

娄昭事先向高徽知会,说出自己准备训黑狗咬麻详的计划。实施此计划的关键,便是不能让人知道这只黑狗的主人,也不能让这只黑狗熟悉山氏与高徽家,以防连带。高徽肯定先是反对一番,但见娄昭决绝之心,便答应虚与委蛇:娄昭假住在高徽家,其实住在野外寺亩之中。

这郊野寺庙也是高徽告诉娄昭的。

自此,娄昭每日下午到山氏家点卯,晚上说是到高徽家住,却与那黑狗夜宿空寺。上年说是要在高徽家中睡懒觉,其实是与黑狗一起训练。

娄昭在作坊了制作了三套衣饰,一套与麻详所穿官服一模一样,另两套是普通百姓所穿衣物,穿在三草人身上,每日唆那黑狗上前专咬穿令史服的那草人。

驯了十日有余,又在草人头上专门安了一假鼻子,这鼻子是专门用一人肉色的黄木所制,还安上两黑眼珠,还画上眉毛与嘴。

娄昭每日上午去往郊外,唆使那黑狗专咬那着官服草人的鼻子,同时用爪子钩抓眼睛。

就这样又驯了十多日。只要娄昭一个眼神,或一声短促的小口哨音,那黑狗便窜冲上去,两腿前举用双爪直抓那草人双眼,再用嘴去撒咬鼻子,转瞬间便向娄昭相反方向跑去。

……

娄昭解开栓索,将屋内所有物品扔到后院一角落中,待白马寺钟敲了十四响,唤着黑狗出门,往麻详家门口而去。

此时麻详正好出门往尚书府公干,娄昭与黑狗驻足一会儿,便与那黑狗递了一个眼神,接着娄昭蹲下,用自己的双眼直盯着麻详,用眼睛指示着目标,那黑狗看了看娄昭凝视的双眼,接着又看了看穿着那眼熟官服的麻详,娄昭微微点点头,接着口中发出微微的哨音。

这黑狗先不紧不慢地往前跑,快到麻详跟前,加快速度一个恶黑狗扑食,双爪直接抓挠麻详双眼,紧接着以闪电之势咬下了半个鼻子,飞快地向西门跑去。

麻详闭着两眼惊叫地捂着流血的脸,擦了擦血肉模糊的鼻子,竟然感觉突然矮下半截,再一摸鼻头没有了

这时有人喊:“快追那黑狗。”娄昭便跟着人群飞也似地假装去追。

人哪里追得上黑狗。

不一会儿,那黑狗跑得无影无踪。

娄昭的马就拴在西门的一客栈前,早预付了草料钱,便骑马出了西门,往那寺庙方向飞奔。出城三里地,那黑狗见无人来追,放慢脚步三步一回头地跑向寺庙。一会儿远远见到娄昭飞马赶来,也不停步,继续向前跑着。娄昭心想,这真是一条聪明至极的狗!

这时身后一个壮汉打马,高叫:“娄兄弟,慢行,我是高徽府上之人。”

娄昭也不答话,继续往前走。那汉子射来一箭,道:“接住,箭上有信。”接着打马转头回城。

娄昭拾起那箭,打开打条,只见写上:“先往南行十里龙门,杀埋此黑狗后西行经弘农北上单归。”这是娄昭君的笔迹。

原来,高徽早在十天前就将此事告之高欢,高欢没有将此事告诉昭君。等走了十多里后才将娄昭欲唆狗咬麻详之事告诉她。

娄昭君一听道:“大事不妙,赶紧阻止。”高欢道:“可能来不及了。”娄昭君道:“不行,我要回去一趟,找叔叔高徽想办法。”便让高欢与女婢下马休息,自己飞马找高徽去了。

昭君入了城,找到高徽,高徽心里倒是有底,说不会出什么问题。

但经娄昭君一分析:高欢刚离开洛阳,麻详便被狗咬,两件事会让人联系赶来。麻详一定会怀疑到高欢头上,如果抓住那狗并假装放之,再行跟踪,那我们这些人都逃脱不了干系。如果没抓住那条黑狗,黑狗又与娄昭在一起,沿路官府要是查问出高欢的舅老爷带着一条黑狗,虽然不能肯定,高欢的嫌疑便会有了,如此一来高欢定会引来朝官的刁难。只有让娄昭一人远走高飞,往南而行数日躲过风声,再取道弘农北归,方为良策。高徽听后,惊叹巾帼不让须眉,急令门人打马带着昭君的纸条去追娄昭。

……

娄昭心想:“姐姐知道了我的计划了,大概是高徽说的。这位姐姐思虑真是严密,如果让这条狗与我关系密切,会将麻详被咬之事指向姐夫高欢。只要没当场抓住这条黑狗,谁能证明是这条黑狗作的案,没有人证物证,怎么定案,难道想办个冤案。还有如今这个朝廷的大小官员不靠收点,怎么去孝敬元叉元继?有钱能使鬼推磨,真遇到什么难办的事,出点钱便就可以了。”

“再说那麻详只是一介小吏,他的鼻子能值多少银子?我们现在已过了司州地界了,哪个州郡会办这个无利可图的案子,除非沿路的州郡太守什么的官是他干爹亲爹。”

娄昭带着那条狗,沿着来时之路,行了五日,在一空旷原野,追上了高欢与昭君。

高欢见到那黑狗,拉弓欲射,娄昭上前阻挡道:“为何要杀替你报仇之物?你要是真杀了它,你不会自责?不须你感恩,也不许你杀它!”

连续两问,问倒了高欢,高欢放下弓箭。

这时昭君上前训斥道:“一个多月在洛阳,你好的没学到,洛阳纨绔子弟之风倒沾染了不少,还放黑狗咬人。”

“我这是放人咬黑狗,那麻详是人嘛?比我这只黑狗差远了。”说完抱着黑狗的头,泪花点点。

高欢在一旁先是吱着嘴,也下马去逗那只黑狗,觉得这只黑狗越看越可爱。接着又看了看昭君,那眼神仿佛在说:“我高欢男子汉大丈夫,连一条黑狗都保护不了,将来还能保护谁。”

昭君似乎读懂了高欢眼里的内容,说出了保全此黑狗的三个主见。

这昭君自小养成,每每出什么主意,都同时有两到三个,供父母选择,当然,除了选择夫君嫁人这件事情以外。一是高欢与昭君走官道,娄昭携黑狗远随单行,二是大家弃走官道同行,三是将这只黑狗寄养于民家以防它紧跟或跑回洛阳山氏家。

娄昭听了后,觉得这三条中第二条第三条皆有风险,最好的选择是第二条。

娄昭心中暗赞这位最小的姐姐脑子就是灵光,对高欢调侃道:“姐夫,你不知道当年,也好搞什么三个选择,一是嫁给姐夫你,一是嫁给隔壁家的呆傻的吴老二,一是出家为尼。父母被这三个选择逼得没法,才将她嫁给你了。

昭君道:“这时候了你还耍贫嘴,还在胡说!吴老二又没有向我家提亲,再说人家也不是很傻啊。”

“是啊,不是很傻,一看到你啊他眼睛也像正常人一样两眼发直,是不傻,一点也不傻。”说完像赵本山一样模仿了一下隔壁吴老二。

昭君又气又笑,用马鞭甩了一鞭,当然,没够着,被娄昭闪身躲过去了。

这时高欢打断问昭君道:“你说的第三条如何具体操作?”

昭君回道:“到平城一家寺庙出家为尼啊,我与住持都说好了。”

高欢笑颜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处理狗的第三条?”

娄昭用手指着娄昭君点了点:“狗。”

昭君气道:“娄昭,再要贫嘴,信不信我射了你这只狗。”一语相关,骂了回去,扳回一局。昭君心想:小子,跟我斗,你哪回赢过。

心里美滋滋地昭君看了一眼等她话的高欢,回道:“你看看远处有很多人正在赶集,好像有人买牛卖羊的,我们买上两头母羊,再加上这条黑狗一起送给离官道稍远的农人,说年底拿十头羊来换这条黑狗。让农人好生待之,一个月内要关系在屋中不得让其外出。有人问之,便说是自家之黑狗,不可对外说。”

“昭君这招好,好!”

对话道:“要看这只黑狗之造化了,年底哪能兑现啊,不知今后主人如何处之。”

狗之命,还是狗命,天命难违。天所注定。

有时人命如狗,到头来还是被炖了,冬天里人们桌上的一碗下酒菜。

我年底用十头羊来换,不信这只黑狗的命运不能改变,我就要改变他的命运,等老死之后,将其深深埋葬,不让外物碰触。

好啊,明年底你要是真来,顺道替我看看婶婶山氏与小高岳。

我要是不当函吏的话。

一言为定,但你要是继续当函吏的话,也得答应我将那条黑狗带回怀朔。

人的命只有靠自身才能改变了!

那位麻详史的命运被娄昭改变了,娄昭还想改变这条有功之黑狗的命运。

看来不管人命狗命,都掌握在更强势的人手里。非对称实力。

高欢道:“我有一折衷之法,送农人不如送给猎人,肯定非常喜欢,如果娄昭真心喜欢那狗,千里迢迢再来要也不迟啊!”

娄昭道:“姐夫,这附近有打猎之人吗?”

高欢道:“往前再走十里,靠近一大山,那山上住在山胡,冬天有打猎习俗。”

娄昭便按昭君与姐夫之意,在集市上买了两头母羊,行了十里路后便只身赶着羊唆着狗往山里而去,将那黑狗托负于一猎户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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