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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冥河物语-> 第列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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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列卷·四
- 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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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听上去是个很帅气的响指声。
不知不觉中睡着了的我，被拉入了梦境的国度。
我仍旧在那间林中小屋，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夜晚。天窗之外是黯淡的夜空，仅有繁星点点。
而让我分辨出这是梦境的原因，是因为优姐她，正坐在沙发的另一头。
当然了，还有那标志性的响指声。
“……”
她换了一套风格十分时髦的衣服，像是从某个娱乐会场急匆匆赶过来似的。
虽然说她看上去不像是会参加那种活动的类型，但只要是与“时髦”或是“潮流”之类的事物有关的话，偶尔也能看见她的身影。
抛开身为“梦境之神”的这一点，剩下的便是她那鲜明的个性与独特的个人风格。
或许这就是现代“神明”的普遍模样吧……
“……”
我的思绪回到房间，只见她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随后又望向周围。
“你这是去哪了？”
“俄罗斯。”
她通过我残留的思维构建出的梦境，端详着我的周遭。
这个房间里，除了没有那两个人以外，与“外部”的现实几乎一模一样……
“有看到你的那位‘分身’吗？”
“你是说……莺吗？她不是在猿梦结束的时候就逃走了吗？”
“是吗……我以为你后来有见过她。不对，你肯定是见过她的，在那件事发生之前，她应该都和你在一起的才对……”
优子姐的表情几乎要皱成一团，说着令我不明所以的话语。听起来大概是她的梦之国度里，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我虽然很想问，但看上去似乎是个令人头疼的事情。她也是那种……如果一件事解释起来麻烦的话，就会放弃说明的人。
我想如果优子姐愿意开口的话，自然会开口的吧……如果事态真的很严重，就算很难说明，她也会想办法解释清楚的。
“我还以为这件事和你有关系呢，不过既然你没事就好。”
“咦，是在担心我吗……”
“这不是当然的吗。”
优子姐又打了个响指，像是变魔术那般，将壁炉中的火焰重新点燃。
柔和的火光将大厅照亮，也同样照映在她的侧脸。
她拾起一根木棍，“搅动”着火炉中的火焰。而那火焰逐渐形成了一扇立体的、跃动着的门。
“因为某个‘谎言’的缘故，前阵子有不少人都做了噩梦呢……在经历了猿梦的事件之后，我发现这背后所牵扯出的事情，恐怕并没有那么简单。”
“……什么事情？”
也不知道是她的形容能力不足，还是故意要这样卖关子，又或者……是我的理解能力不够？
“我也很好奇，但似乎早早就结束了，再加上……我发现得太晚了。我试着通过梦境寻根溯源，却发现了一个由众多苦痛与梦魇所组成的国度，就像是个……地狱。”
“唔……听上去就很吓人。”
地狱……和猿梦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噩梦，也是人类最普遍的噩梦。
“我还以为会和你有关系，或者是那个叫‘莺’的孩子，可是看你的样子，似乎并不知情。也许……是我想错了？”
“那个家伙姑且也是‘我’吧……优子姐，是不是对它们有些太过严厉了？”
“严厉吗？至少我不会说让你睡沙发吧？”
“……”
那不一样，这是我主动提出的。
“姐，你就别打趣我了……”
“嗯，你没事就行，可别又乱窜到哪个危险的地方去了——”
抛下了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的话语，优的身影穿过了那扇在火焰中炙烤着的门，消失在了那些逐渐燃尽了的灰烬之中。
“……”
虽然有听说过梦境之神有时会在梦中给人以启示——或是预言来着。但如果是要给我什么提示的话，也没必要这样拐弯抹角的吧……
诶？
难不成……她真的是在关心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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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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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一眨眼，天就亮了的程度。
只是和优闲聊“一会儿”的功夫，但实际上已经睡了一晚上了……而且完全不觉得困，因为身体层面得到了充足的休息。
我原本是没有梦的，但优的能力能够催生出我的梦境，这便是曾经提到过的特殊情况之一。
不得不说，这种能力还真是方便……
但在梦里所做的事情，并没有影响到现实。
火堆没有被重新点燃，优姐她也没有真的到俄罗斯来，更不会进入到这个房厅里来。
她只是借助了我脑内本就拥有的“素材”，然后在她的梦之国度自由发挥。
不过这并不代表梦境无法影响现实——
像是如月列车那样的梦，会“吞噬”迷失在“如月之梦”中的人。
“……”
“噢，这么有精神吗？睡得还不错吧？”
“托你的福，沙发还不算硬。”
“啊呀？”
幸子大概是看见了什么，表现出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她走到火炉旁，举起旁边的木棍，在火炉里比比划划着，就像是……优姐做过的那样。
不过也只是空挥着，火炉里并没有燃起火焰，自然也不会形成那个像是传送门一样的东西。
但她又是怎么注意到的，在梦里发生的事情？
“……有别人的气味。”
“……”
恐怖的嗅觉。
“是你弄的吗？”
“我可没有那种能力……”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隐瞒了这一毫无必要性的事情。
或许这时，我应当将我的疑问说给她听的，但不知为何我并没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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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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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没有电视，也没有免费的WiFi信号，而我正望着窗外的雪花出神。
如果条件允许，我能在这坐上一整天。
就像是没有梦境的睡眠一样，眼睛一闭一睁，便过去了许久。
我十分擅长虚晃度日。
所以在发呆这方面，我也许算得上是“专家”。
“……”
不，这也没什么好自豪的吧……
但是幸子那家伙说，要在这里待到下午。
在这期间，屋外也飘起了雪。
似乎天气又开始转凉了，我想我们大概要是被困在这儿了……
这种情况很容易就能让人联想到，例如“暴风雪山庄xx事件”之类的情景，就像是悬疑片里那样的氛围。
大厅里大部分情况下都只有我一个人，米兰娜和幸子她们不知道在房间里干些什么，况且我也没打算打扰她们的“雅兴”。
只不过她们时不时会穿过大厅一楼去到地下室，然后拿着某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回到自己的房间。
而在幸子又一次穿过客厅时，我忍无可忍地叫住了她。
当然，我希望我没有那么做……
不对，我也的确没有那么做——
幸子停在了沙发前，目光看向了我。
“……”
“你想问什么？”
她……
啊、的确，如果是用那个能力的话，她很轻易就能知晓我的想法。
或许是见我有些不耐烦了，她才主动停下的。
米兰娜此时还在地下室里……不过我觉得那地方更像是个地窖，我隐约能闻到些淡淡的红酒味。
“有什么疑惑就开口吧。”
“唔……你们，在聊些什么。”
“就只是问这个？”
“……”
不然呢？
“……”
也许看上去像是在生气，但我更多的只是好奇。
“好吧，别闹别扭了，我们只是在叙旧。”
毕竟米兰娜是幸子的旧相识。
但我从未见过如此“亲密”的叙旧，当然也可能是我并不习惯她们那样高频率的交流，就像是、就像是即将离别似的。
“……”
既然如此，我也不必掩盖我的猜想。
“……你真的要杀了她？”
我好奇的是这一点。
“不，正相反，她的愿望是想要长生不死。”
“……”
咦？
所以米兰娜说的“不想死”是真的。
所以米兰娜在知道我是所谓的“死神”之后，才会表现得那么恐惧，那绝不是表演出来的。
也许是害怕幸子会对她感到厌烦，然后利用我把她“杀死”？
“呃……我、我会尽量离她远些的……”
“我知道你不会那样随意赐人以‘死亡’的。”
“但她不知道。”
“在这种地方还真是温柔呢。”
“这种话就别对我这个‘死神’说了……”
很难想象，一个想要长生不死的人，在遇见死神之后会是什么样的想法……所以先前米兰娜那滑稽的反应似乎也能够理解了。
但我更在意的是，幽灵列车和长生不死之间，究竟又有着何种联系……
这个世界上所发生的一切，要么毫无意义，要么有所关联。所以从了解事物发展规律的角度来看，弄清“因果”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幸子不会无缘无故把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拉来，更不会轻易就答应要实现别人一个根本不可能的愿望。
这家伙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