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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历史小说 -> 冥河物语-> 第扭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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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扭卷·七
- 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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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原来如此。”
幸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看来是‘那个家伙’又出现了啊。”
“那个家伙……是？”
“不告诉你~”
幸子似乎执意要卖这个关子。
“……”
但我是不会好奇的，我才不打算给她这个面子。
“……哎呀，不上当呢。”
“……”
我原本想转过头去白她一眼。
但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
便利店里，似乎与先前有所不同……
那些本该杂乱摆放在货架上的货物，此刻已是变得十分工整。无论是按品种、颜色还是什么其他的分类方式，都显得是那么井然有序。
就连排成一列的饮料瓶之间的间距，也完美得没有丝毫的误差……
这不是人类所能办到的。
没有任何一个后勤员和杂务工能做到这种程度。
但是根据先前的遭遇来看的话，我想我已经知道这里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了……
“噢，是你呀。”
“……”
拉普拉斯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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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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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普拉斯的妖怪。”
幸子似乎也知道这个恶魔的性质。
“你知道它？”
“在你们睡着的时候，我从后山——也就是神社的后门又下了山，回了一趟伊能家，然后遇到了这个小妖怪。”
“……”
她居然称呼这只恶魔为“小妖怪”。
“就是它把伊能家的那孩子治好的。之前拜托你观察那个受害者的情况，发现那玩意对你也有影响，就想着半夜自己一个人再去处理好了。”
“……”
“我还头疼着这几天要怎么处理复数的怪异呢，结果这个小妖怪一下就把受害者身上的症状‘吞食’掉了，还说会把它们的源头也一并解决，所以早上就赶回神社了。”
幸子这次能这么快就完成委托，也是托了拉普拉斯妖的福。
伊能女士看见自己儿子第二天就能活蹦乱跳的眼神，也的确令我印象深刻……
“如果没有这家伙帮忙的话，你原本打算怎么解决？”
“比如……驱邪的盐……之类的？”
“……”
听上去就……不靠谱。
“冥河小妹。”
拉普拉斯的声音，从我的正前方传来。
它半蹲着那猫妖似的身躯，在那由货架组成的十字路口的正中央，微微仰头看着我。
“以你们人类的角度而言，是否可以视为，你们欠我一个‘人情’？”
“——主掌秩序、能够知晓过去与未来的恶魔。我有什么能耐，才能还得起这个人情呢……”
“……咦，还包括我？”
难得看见幸子有些惊讶。
不过拉普拉斯妖的话语中的确使用的是“我们”一词，虽然不知道幸子惊讶的是哪一点，但能把她也拉下水，我的心里也平衡了不少。
“会有那样时候的喵。”
“……”
只是留下了这样的话语，那恶魔便悄然离去。
就像是算准了我和幸子同时眨眼的瞬间，它便从我们俩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先整齐的货架也变回了之前那无人打理的模样，那由货架所组成的、望不到头的十字路口，就像是一场幻觉。
“那是假想生物所特有的……类似‘固有结界’一样的东西。”
幸子知道我的想法，还特意解释道。
她一边说着，还掏出手机来看了眼时间，似乎这样的遭遇并不在她的计划之中。
随后便拉着我走向门口，又迅速结好了账。
当我们走出便利店的时候，令我意外的是，鸣叔已经提前在门口等着我们了……
“巫女小姐说什么都要让我来送你们一趟。”
他的语气有些无奈，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被“胁迫”了的原因。
不过以他的性格，被人拜托去做某些事，兴许他还会很乐意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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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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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停车场等着我们的，是那辆熟悉的越野吉普车。
而直到我上车之后才发现，漆原小姐她也坐在车里。
因为幸子选择坐在了副驾驶座上的原因，我被迫和漆原小姐坐在了后座的位置。
而这样的场面，似乎是漆原小姐有意造就的——当然了，幸子也有意配合这一点。
“本田先生，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请保持镇静。”
漆原小姐如是说道，似乎有所企图的样子。
“……”
她这时候穿着的，并不是那套巫女服，而是和正常人的常服差不多的短袖衫，对于她而言似乎是十分少见的常服打扮。
只不过她的手里拿着一张……像是咒符一样的东西。
降妖……驱魔？
在我还未看清咒符上那扭曲的文字时，漆原小姐就已经将那咒符贴在了我的脸上。
“……”
但是，很显然，无事发生。
“咦？”
难不成这家伙把我当成什么妖怪了？
“没、没用吗？！”
“……”
我觉得这种东西，应该只对僵尸什么的比较有效吧。
“冥、冥河小姐你……原来、不是人形的妖怪吗？”
“我……不是妖怪。”
——至少不是拉普拉斯妖那样的妖怪。
——有十分、甚至九分地像人类。
这时候气氛略有些尴尬，我用离她远些的右手十分别扭地挠了挠头。
因为她死死盯着我的动作，我生怕她会对此作出某些应激性的反应……
“……”
漆原小姐生硬地咽了咽口水，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坐在前排的大叔似乎也预料到了这种场面，后视镜里映出他那无奈的表情，而幸子也在副驾驶座上偷偷笑着。
我不免在心底庆幸着，还好这次丢人的并不是我……
“近河小妹看不出来小冥河的‘真身’吗？”
幸子似乎打算出面替漆原小姐解围，但那幸灾乐祸的嘴脸实在有些滑稽。
“……”
咦，原来漆原小姐的全名是漆原近河啊——
不知为何，这名字的确给人一股巫女的感觉。
“……真……真身？”
这次轮到漆原小姐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我在冥河小姐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灵力，甚至完全没有活物的气息……”
听见这样的形容，正在开车的鸣叔打了个寒颤，看这反应，他大概是有所察觉了吧……
不过她所描述的，的确都是事实，任何事物“接触”到我，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终结，就算是她口中的“灵力”也是一样。
或者说，任何事物本就会不可避免地走向终结，只是我能够操纵这一过程的速率。
虽说那是由人类的臆想而存在的造物，但只要有人相信着这样的事物，它就会一直存在下去。
所以“巫女”小姐她，真的能“感受”到这所谓的灵力——
“——其实小冥河她，是‘死神’哦。”
“噫——”
听见了幸子的话语，漆原小姐再也无法压抑她内心的恐慌，略微叫出了声。
这个时候反倒是鸣叔看上去更淡定一些。
也许因为他是军人吧……如果在退伍之前就经常和“死亡”打交道的话，会习惯这一点倒也不奇怪了。
“如果不是因为亲眼见到过那些‘妖怪’的话，或许我到现在都不会相信这种事情的吧……”
——鸣叔他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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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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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送到这里吧。”
鸣叔将车停在了火车站门前。
我和幸子在他们的注视下，登上了火车。
还是不得不说，他们真的好热情……
“原本是说要坐大巴回去的吧？”
结果鸣叔居然应漆原小姐的要求，特地将我们送到了火车站。
“毕竟本田先生是岩手県的县长啊——”
“咦？原来那家伙是县长吗？！”
“他父亲是，不过快退休了，工作几乎都是他在帮着做。”
“原来是这样呢……”
“伊能家的委托也是他帮着找人的，不过没想到居然在便利店的时候就遇到了。”
幸子回忆着那时的情况，不由得感慨起来。
这么说来，那时我所听见的电话里的声音，的确与鸣叔的有几分相像。一开始听见是个大叔声音的时候，还有些惊讶来着……
“不过我有些后悔告诉巫女小姐你是‘死神’的这件事了。”
“……”
自从幸子那样说了之后，漆原小姐在车里好长一阵子没怎么说过话，哪怕到了道别的时候，也就只是普通地朝我们挥了挥手。
大概是被吓到了？
“漆原小姐看着不像是那么‘脆弱’的人。”
“不，我担心那孩子会胡思乱想。”
“……”
胡思乱想？
“她会揣测我‘接近你’的理由。”
“……”
“虽然说我有和她解释，我们只是出于一些共同的目的才因此同行的，但那孩子的直觉似乎有些过于敏锐了。或许也是因为这一点，她才能当上巫女的吧……如果不是因为我的某些‘身份’让她足够信任我的话语，恐怕这样的说辞也无法让她信服……”
幸子的表情，似乎真的有在因此后悔。
但这也就是说，我的某些猜想，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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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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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我们这是要去哪？”
“我临时订了两张机票。”
“机、诶——机票？”
这次居然要用飞的吗？
通过铁路坐到机场，然后是要……出国吗？！
“那个……就别卖关子了吧……你还是告诉我这次的目的地，我也好做个心理准备……”
我可不想当那种搞不清楚状况的人。
如果幸子再卖关子的话，我宁愿现在就“打道回府”。
“……”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幸子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继续将她的真实目的藏着掖着了。
“我们要去一个终日飘雪的寒冷地区——”
“有着悠久历史、充满了神秘和魅力的广阔国度。”
“文化的帝国，北方的巨兽——”
那是——
“РоссийскаяФедерация.”
“——俄罗斯联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