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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峥嵘岁月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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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那三年,像是垄断了整个青春。

延后了一个多月的高考不知道是喜是忧,每天早读起立时望一眼的倒计时从九十多天到三十几天,还是迎来了最后。

一直认为高中不过为了踏入大学的门槛,不上不下的分数,不上不下的学校和不知上上下下的人生。

记起高三晚自习上课前,六点半左右的天空总是粉色一望无际,大家拿出手机用最快的速度拍下,又揣进宽松的校裤。读书声从晨读到语文必背诗英语核心词汇表到晚读政史地,从教科书到打印资料,再回头时书桌里已经塞满资料了。

在草稿本上两个小时算出的数学题,卡最短的时间写完选择题,去尝试第21、22题,忘不掉数学十二道选择题全对带来的喜悦,后来再也没有这种发自内心的成就感。也忘不了那一道答案是520的填空题想起他的时候。还有网课时点着台灯刷基础2000一晚上一百道题。地理判断南北半球河流偏向,错了某个所谓“基础题”不敢举手。政治背不完的要点和书上荧光笔勾满。

想起自己第一次演讲题目是同性恋题材,吴老师没有说我,反而夸写得好印出来当范文。也牢记从小学开始到高中结束所有语文老师带给我的肯定,以至于后来坚守在文学这条路上始终有信心和希望。

航中的周末只有周六下午五点过和周日五点过回来上晚自习,凑成的一天。每天早上迷糊醒来和阿吕无言对坐几分钟,洗把冷水脸收拾去教学楼。

航中并不是当时最想的选择,但也许正如朱昊鲲在基础2000上留下的那句话:你去的地方总有你该遇见的人。在航中也确实遇见了很多难忘的人,并且觉得幸运。虽然老是和姐姐们吐槽116寝室运势不佳,想过请符也买了巴西木转运,还给巴西木上供,后来有个晚上太饿了把贡品又吃了。但毕业后快一年,还是老是想起116寝室的所有人,任何时候都希望我的姐姐们和妹妹能够一直幸运一直都好,去奔赴她们喜欢的前程。

航中承载了我17、8岁的青春,不可否认19岁与18岁终究隔下了许多东西,即使依旧相信自己年轻,永远热爱,但那种朝气勃勃与轻狂大概只能在回忆里目睹了。

我不会再学高中的东西,也不可能再有第二个高三。在考场上,以为自己很紧张,其实没有,反而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好像时间把我们茫然推到这一天,一步步逼我们往前走。于是就这么平静的考完,平静的走出考场,甚至平静的结束了青春。

后来没有再回过航天,也再也没有见过粉色的晚霞,好像这种景色也和我的青春一样留在了那个地方。我也知道自己并不是怀念那个地方,只是怀念那段时光。

知乎上看到的,那种学到精通透彻,追求细枝末节的感觉再也没有了,这句话给自己的印象很深,再高的追求都变成了60分线。

明确的目标也变得模棱两可。我在想自己是否辜负了曾经对未来的期许将日子过得尚且而已。以前告诉自己半山腰太挤,要去山顶看看,现在平息人海还沾沾自喜。

高考满分是750,但人生没有满分,总有要走的路。停栖了这么久还是该好好去找自己的路了,希望未来成为自己一直想要的样子,也希望我所在意的人们在见面不见面的日子一切安好,期待再次相逢时我们都站在了更高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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