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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小冉,五行缺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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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间生死兴衰,恰似虚幻泡影,缥缈无常;梦中天地崩裂,仿若空无一物,了无痕迹。仿佛历经千百次轮回的沧桑,那无尽的黑暗终是缓缓消散,沉睡的灵魂悠悠苏醒。

他艰难地睁开双眼,迷茫地环顾四周,喃喃自语:“这是何处?我已死去么?”“这是何种味道?竟带有奶香,难道是孟婆汤?”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然而当他抬头时,却瞬间愣住:“靠,母乳,我竟是婴儿,老子居然在吮吸乳汁!”他悲愤地吼道。但他的声音传出后,却让整个房间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婴啼!

灵城李氏家族偏僻处的一侧院落,此时正值夏季花开之际。满院的鲜花争奇斗艳,五彩斑斓的花瓣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迷人的芬芳。院子不大,却充满生机。

院子的一间房,门牌上挂着一块“浴房”的牌子,此时“哗哗啦啦”的水声不断传来。

一个少女一丝不挂地躺在浴盆中,她年纪不大,甚至还带着几分稚气,但那身躯却已初现婀娜。她那玲珑的身体肌肤如玉,墨染般的秀发随着水流轻轻摇曳,水下那纤细的腰肢乃至迷人的肚脐,在粼粼水光中若隐若现。

许久之后,她伸手从一旁的架子上取下一条长长的浴巾,缓缓地站起身来,动作轻柔而优雅。然后从浴盆中迈出,优美的曲线展露无遗。一滴滴水珠从她那细嫩的肌肤滑落,在光线的折射下,显得格外可爱。

恰在这时,浴房的门“咿呀”一声开了,她先是一惊,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看到是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孩时,这才拍了拍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她随意地用浴巾裹住身体,走到浴房不远处的玻璃镜前,全然不顾身后那个目瞪口呆的小男孩。

她十指灵巧地将如云的秀发挽起,随意地斜搭在脑后,然后转过头来,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看着眼前发愣的小男孩,唤了一声:“少爷?”

那小男孩捏着鼻子,双手不停地挥舞着,似乎在防止某种红色液体流出,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他匆忙转身,飞也似地跑掉了。

少女满脸疑惑,看着那重新关上的门,摇了摇头,不一会儿,莞尔一笑,但很快,俏脸上又浮现出悲伤之色。

她却不知,她眼中的小男孩,此时正在另一个房间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佛祖保佑!”

李辰一边喊着佛祖保佑,心中却一边浮现着小冉那曼妙的身姿,邪恶,太邪恶了!对于他这个小男孩来说,这真是既幸福又痛苦的事!幸福在于他对美色有着深刻的理解,少女无论容貌还是身材,都堪称上品,而且上品只是因为少女尚小,发育尚未完全,只要给她时间,迟早会成为极品。至于痛苦,则是因为他只是个四岁的小男孩,这样的身躯,能做什么?他满心无奈,又夹杂着些许不甘,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哎,我这小身板何时才能长大啊!”

※※※※※※

月,皎洁的身影,在夜色中徘徊,似在叹息。如水的月光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蒙上了一层银纱。

月光下,一道幼小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显得孤独、落寞。他那稚嫩的面庞,没有寻常孩子的红润,而是苍白无比,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星辰般的光芒。他的灵魂,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四年前,他降生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但对于这个世界,他至今仍以旁观者的心态对待。

他在这个世界的名字是李辰,前世的名字陈辰已随风消逝,自他从这个世界的母亲体内诞生时,陈辰便不复存在,此刻的他,是李辰,李氏家族的五公子。

此时的他已全然没有白天的轻松,眼神中,竟藏着一种东西——孤独。他摸着胸前挂着的白色玉佩,思绪飘回了过去。这是他从前世带来的唯一物件,也正是这玉佩致使他死亡。

他曾偶然目睹一位名为叶青莲的高手渡天劫,当时他无比震惊。但没想到,叶青莲在渡天劫的最后关头,被其他高手偷袭身亡。叶青莲临终前凝聚出一颗不知名的玉佩,最后,那玉佩竟飞向他,挂在他的脖颈上。正因如此,在叶青莲死后,他遭到无数高手的袭击,最终丧命。

所幸,玉佩保住了他的灵魂,让他得以来到这个世界。对此他仍深感委屈,这纯粹是无妄之灾,但事已至此,这玉佩是唯一的陪伴,他不舍丢弃,便一直留着。

“我犹如孤独的舞者,在陌生的舞台独自起舞,而这个舞台,便是整个世界。”他紧紧握着手中的玉佩,似乎在感受着自己真实的存在,心中暗自思忖:“这陌生的世界,我该如何立足?”

“少爷。”软糯、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转过头,对上一双美丽的眼眸,目光灵动,睫毛轻颤。

那是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女孩,她亭亭玉立,身着一袭洁白的素裙,裙袂飘飘。女孩虽尚显青涩,却已初露俏丽,正是白天的俏丫鬟小冉。

然而,此刻她看向李辰的眼神,带着一丝温柔、一丝宠溺。小冉心里想着:“少爷如此年幼,却要承受这么多苦难,我定要好好照顾他。”

“小冉姐,你怎么来了?”他笑了起来,稚嫩的童音带着些许无力,一边说一边向小冉伸出了小手。

小冉心中一痛,少爷今年才四岁,本应是快乐无忧的童年时光,他却只能孤独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不禁想起老爷李昊那冷漠的态度,心底一寒,暗自埋怨道:“少爷好歹是他的儿子,他怎能如此无情!”

却无人知晓,此时李昊正在房中叹息,虎毒尚不食子,自己又怎会对儿子这般无情,只有他自己清楚缘由。四年前,这个先天五行缺失的儿子出生,然而那孩子,除了刚出生时像普通孩子一样啼哭,之后竟异常冷静。尤其可怕的是,他的眼神冰冷,看向自己这个父亲,仿佛在看陌生人。那双清澈的黑眸中,似乎隐藏着一个成熟的灵魂。当时李昊脑海中只闪过一个念头,妖!

从此,自己对这个儿子,竟有了一丝畏惧,正因这可笑的心理,让自己远离这个“妖”。再加上这个世界本就是强者为尊,在一个没有前途的儿子身上花费太多精力,只会白白耗费家族的财力。

小冉自然不知老爷的心思,依旧默默想着:“少爷是不幸的,出生时,他便身患绝症,缺失水行,这是不治之症。无人尝试救治,就像患上晚期癌症,即便治疗也是浪费钱财。”

“所有人都认为这位少爷在三岁前便会夭折,然而他却奇迹般地挺了过来,痛苦伴随了他四年,他始终坚强地活着。正因少爷身患重病,整个家族对他都极为冷漠。”

“少爷有两位兄弟,所以,对于一个随时可能离世的少爷,无人愿意在他身上花费大代价。其他少爷在三岁时就去了天卷殿接受检测,从而获得相应的天卷。唯有他,被家族放弃了。”

小冉本是孤儿,自幼被领进府中,八岁那年,被安排照顾少爷。主仆相依,跟随这样一位少爷,在他人眼中,小冉的前程几乎毁了,有人为她惋惜,这位丫鬟,长大后无疑是个美人胚子。但因三年前家族的无意安排,今后只能辛苦照料这位病弱的少爷,而且在少爷病故后,她将沦为最低贱的女婢,可在贵族间随意交换,任人践踏。

但小冉未曾后悔,起初她也曾暗自哀叹不幸,可自从与这位少爷接触,她的态度就改变了。

这个病弱的少爷,尽管身体极度虚弱,但其精神却震撼了小冉,她永远忘不了少爷的那双眼睛。

那双黑色的眸子,无比清澈,仿若浩瀚的星空,难以看透,这怎会是一个一岁孩子的眼睛?一个一岁孩子的眼睛,竟透着不屈与孤傲,从那时起,小冉心底的弦便被触动了。

那时起,她便全心全意地照顾少爷。少爷没有丝毫少爷的架子,反而对自己十分依赖。他很少见到其他人,自出生以来,甚至连母亲也没见过几次。第一次是他出生时,此后大多时候,少爷的母亲都只是远远地看着少爷,然后叹息着离开。一位有父有母的少爷,竟与一个丫鬟相依为命,说来可笑,却让小冉越发同情和怜爱这位少爷。

“小冉姐?”少爷惊讶地看着失神的小冉。

小冉回过神来,微笑着说:“少爷,夜深了,回去吧!”

少爷仰头看着小冉,接着指向天空,说道:“小冉姐,你看那月亮。”小冉抬头望月,一时有些沉醉。

“月有阴晴圆缺,然而,即便它时有缺失,世人也只能仰望它。它是孤傲的,而世人是卑微且污浊的。”李辰的声音充满了魅力,他心里想着:“我也要像这月亮一样,即便身处困境,也要绽放光芒。”

小冉听后心中一震,少爷从未因自身的缺陷而自卑,他就像污泥中缺水的莲花,出淤泥而不染,而且,她坚信,只要有朝一日给他水源,他定会茁壮成长。可是,水在何处?少爷缺失的可是五行之水行,如何弥补?小冉满心忧愁,眉头紧蹙。

小冉不禁暗自垂泪,只是身为一个丫鬟,她能力有限,什么也做不了。

“小冉姐,乖,别哭!”李辰急忙说道,一边说一边用小手擦去小冉脸上的泪水。

小冉半蹲下来,摸了摸李辰的脑袋,自己竟要一个四岁的孩子来安慰,苦笑着说:“嗯,小冉姐不哭了,小冉姐只是担心,不,是害怕,终有一天,少爷会离开姐姐。”她担心的是,李辰有一天会离去,那时,自己就会沦为贱奴,命运何其悲惨!她越想越觉得未来一片黑暗,忍不住抽泣起来。

而少爷却误解了,以为小冉担心自己会抛弃她,信誓旦旦地说:“小冉放心,我李辰永远不会抛弃小冉。”

小冉破涕为笑,孩子的心性最为纯真,少爷这般表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倘若到时他真的走了,自己也随他而去便是。

小冉拍了拍少爷身上的灰尘,说道:“好了,少爷,回去吧,你身子弱。”

李辰没有反抗,像往常一样,乖乖地趴在小冉背上,心里却在胡思乱想:“小冉虽然只有十一岁,但这世界的女子或许早熟,小冉身上竟有这淡淡的体香。可惜可惜,我这身躯只有四岁,空有雄心却无雄躯啊!”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小脑袋靠在小冉的背上。

小冉微微一笑,她哪知道一个四岁孩子有着成熟的灵魂,更想不到他竟在想这些歪心思,只是默默背着李辰走向内屋,渐渐消失在屋外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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