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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现言小说 -> 凤翎花卿-> 第二十四章 绑架(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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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绑架(四)
- 即便太子已然寻回,可其双腿尽断。一国储君不可能是一个无法直立行走的废物,皇上只得下旨废除江逸飞的太子之位,但同时封为一品亲王,赐封号庆,享双倍亲王俸禄,这是皇上对这个大儿子的弥补。幕后黑手无法查清,这又成了一桩悬案,同上一回的流言案一般不了了之。皇上备受打击,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可他却连绑架儿子的凶手都寻不到。得到江逸飞清醒过来的消息后,他在御书房内呆坐了半个时辰,方才起身朝坤宁宫而去。
坤宁宫中,皇后守在江逸飞的榻边,眼中泪水不断。江逸飞醒来时,看见的便是他那向来外强中干的母后正哭得不能自己。“母后,”江逸飞声音嘶哑,“儿臣好想您啊。”闻言,皇后的泪留得更凶了,“逸儿,母后也想你。你一定要快点康复啊。”“嗯!”江逸飞应着,试图坐起身来,可腰部以下没有任何知觉,“母后,为何,儿臣感觉不到双腿了?”他突然心生一股莫名的恐慌。皇后看着他,不忍心告诉他真相,只说:“不会的,逸儿,你会好起来,你的父皇一定会为你寻尽天下名医来治好你的。”“不会,不会,母后,儿臣可是再也站不起来了?母后,儿臣不想做一个无法自理的废人!”江逸飞哭闹起来,他害怕如此无用的自己会被母后抛弃。皇后压住不断折腾的江逸飞,柔声道:“没事的,逸儿,就算你好不起来,母后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紧接着道:“待会儿你父皇定会过来看望你,你可一定得在你父皇面前多诉说几番你这几日受的苦……”皇后仍在喋喋不休,方才心疼他的模样全然不见,眉目间充满了精明与算计。江逸飞看着皇后,心下凄凉,为何他的温柔的母后变成了这样?除了阴谋,便是算计,是不是有一天,要连同他也一起算计进来?他的目光逐渐变得凉薄。
皇后正说着,忽听太监通传:“皇上驾到!”赶忙朝江逸飞使了个眼色,接着用帕子捂着面“呜呜”地哭了起来。一抹明黄色映入眼帘,皇上大步走了进来。“儿臣拜见父皇,恕儿臣腿脚不便,无法起身行礼。”汇逸飞在榻上弯腰行礼,礼数很是周全。皇上点点头,“不必多礼。这几日你受苦了,是朕这个做父皇的对不起你,未能护你周全。”江逸飞摇摇头,面上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沉稳:“儿臣不怪父皇,这是儿臣身为储君应当承担的风险与责任。‘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夫子教给儿臣的道理。只是如今,这王冠儿臣怕是已无力担当了。”一旁的皇后听了,匆忙从手帕中抬起头来,冲着江逸飞使劲使眼色,然而江逸飞一眼也未看她,只淡定地靠在榻上,未再多言。他表现得越是淡然,皇上心中的愧疚感便越是深厚。虽说他对江逸飞的感情远及不上江楚陵,可终究是他的亲生骨肉啊!哪有父母不疼爱自己的孩子的。他看着江逸飞,有干言万语想说与他听,最后却只化为一声长远的叹息。“无碍,纵使无法再任储君之位,朕也已封你为一品亲王,王位世袭。朕向你保证,朕百年之后,也定保你一世平安,子孙后代若非叛国,均不可以死刑量之。”“儿臣谢父皇思典。”江逸飞弯腰谢恩。皇上再陪伴了他一会儿,交待了皇后几句,便离开了坤宁宫,回到了御书房,哪儿也未去。
许是感叹大皇子的悲惨遭遇,天空淅淅沥洒地下起了小雨,整个京城笼罩在一片烟雨朦胧之中。花向晚在主殿用完晚膳,派人去偏殿让陈氏将两个孩子都抱到主殿来,今晚同她睡。接着又吩咐婷儿去告知偏殿那处的士兵,按兵不动,严加巡逻,不必跟着往主殿这边来。婷儿不解为何不让士兵过来保护花向晚,而要守着一座空房,但她深知,身为下人,不该问的别问,因此未有言语,便往偏殿去了。花向晚行至窗边,看着窗外朦胧的夜色,心下不安。之所以让士兵按兵不动,是为了营造一种孩子仍在偏殿的假象。她若猜的不错,今夜势必会有人对江楚陵出手。只是不知是惠嫔亲自出手,还是借刀杀人。花向晚盘算着今晚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却唯独算漏了自己。她没有料到,自己也是他们的目标。
是夜,小雨渐停了,但天空漆黑依旧,不见一丝光亮,压抑得令人发寒。一大拨黑衣人影在神不知鬼不觉下闯进了皇宫,翻进了霁月轩,兵分两路,一拨往偏殿去了,一拨去了主殿。花向晚睡得并不安生,只是浅眠,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便会惊醒。忽地,她感觉到了一阵风拂面而来。她裹紧了身上的被褥,只道天气渐凉了。然而,她心中突然有了一股强烈的不安,眉心也传来了久违的灼热感。她意识到了不对劲,入睡前她分明嘱咐婷儿将门窗都关紧了,为何会有风吹进来?她大惊,猛地睁开双眼,却见一黑衣蒙面人正举剑于她的正上方欲刺,一旁有个黑衣人正将两个孩子把起,意欲分辨哪个才是主子让他们劫走的对象。花向晚大喊:“来人,有刺客!”同时一个侧滚翻下床榻避开了刺下的长剑。然而,那黑衣人又怎会放过她?接着一剑刺出,花向晚无处可避,直接被一剑刺穿了腰腹,鲜血喷涌而出。外面有脚步声响起,但守夜的婷儿却仍没有任何动静。抱着孩子的黑衣人已然辨好了性别,将其中一个婴儿往榻上一抛,对刺中花向晚的黑衣人低声道:“得手了,撤。”那黑衣人闻言,正欲离开,却见花向晚硬撑起身子,拖出了抱着孩子的黑衣人,声嘶力竭道:“放开我的孩子,你们不能抱走他!来人,快来人!”外面的脚步声加快,黑衣人变得焦急,他一脚踹开花向晚,飞身而出,逃进了浓浓夜色。另一个黑衣人见同伴已然离开,便不再顾忌,上前又狠狠刺了花向晚两剑,剑剑穿身,花向晚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却仍仍死死地扯任黑衣人的衣袍。扯动间,花向晚只觉握住了什么,用力一扯便扯了下来。脚步声越来越近,黑衣人无暇去管被花向晚扯下了什么,只顾飞身而出,离开了寝殿。待禁军进来时,只留花向晚浑身是血地瘫在地上,以及榻上不断哭闹的婴儿。花向晚朝那禁军首领抬起了手,将手中之物塞入他的手中,赫然是一枚沾满了血的令牌,上头隐约可见是一个“将“字。”“去告诉皇上,楚陵被人绑走了。出手的人,是皇后!”说罢,手重重地跌落在地,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