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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书屋 -> 玄幻小说 -> 幻影之墙:丛希的异界之旅-> 第三章 我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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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我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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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了仙境,我说,感觉喉咙快要闭上了。我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是爱丽丝去的地方,那还好,我今天就不会坐在这里了。我称之为仙境,因为这是我们唯一的共同文化参照点,但那里根本不是那样的。那里黑暗、广阔,到处都是想要教我不可能的课程、不可能的生物、巨人,它们看着我……”我吞了口口水,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但我继续说,我盯着桌面,泪水不停地流。“我当时九岁。你知道,有时候,孩子们会看到或经历一些让他们感到困惑的事情,但他们不知道更好的办法,只能继续前进。因为他们还是孩子。仙境就是这样的。一场梦,只有在我醒来后,才会感受到梦魇般的创伤。”

“是的,安磊说。

“那里没有兔子洞或魔镜,我们穿过我床下的深渊。一个洞,一个非地方。我和我妹妹在一个晚上发现了它,当时我们拿着手电筒,在黑暗中互相读故事。她从厕所回来,那里就在那里,邀请我们。我们决定进去,因为小时候读童话故事时,没人告诉我们能看到不真实的东西,所以我们就这么做了。我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继续往下说,这是最艰难的部分。

“我和姐姐是双胞胎。我们一起进去的,因为我们做什么都在一起。但仙境放我走时,我孤身一人。她的床不见了,她的衣服、她的一切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后来,在歇斯底里的尖叫、医院和镇定剂之后,我试着问父母:“我妹妹呢?”我艰难地吞咽,强忍住疼痛;无论年龄多大,伤口仍然没有愈合。

“她怎么了?安磊问。

“她从来就不存在,“我低声说道,”你无法想象,和另一个半边人一起长大,而那个半边人却原来是幻觉。是幻觉。家庭照片中只有我一个人。六个月后,我得到了来自伦敦小天鹅医院儿童心理医生的正式诊断。”

安磊侧着头等我继续说。

“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做噩梦。就像又回到了从前,我尖叫着醒来,脑子里全是……压力,还有……“我开始颤抖,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他们称之为夜惊。夜惊时有时无,不是每周,甚至不是每月都有。有时我觉得终于熬过去了,但好景不长。我白天也会出现幻觉,看到怪物和其他东西,有时——很少——我会“失神”。这就是我所说的,现实把我抛到其他地方,持续数小时。刚才你们找到我时,我就出现了这种情况。

“仙境吗?”

我摇了摇头。不,是其他地方。如果再回到仙境,我可能会死掉。那里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变化。我第一次经历这种情况时才十岁,我去了那个到处都是巨型蠕虫和金字塔的地方……医生给我开了药。”

“抗精神病药?”

“是的。”

“有效吗?”

“没有。它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但我假装它们起了作用,因为我想要消除副作用,我学会了忍受到处是怪物的现实。”

安磊的眼睛眯成一条缝,露出精明的目光。丛希,你在仙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看着她,仿佛她是我幻觉中的人。

“我——我不能谈论它,想起它就会很痛——”

“求你了,试试看,“安磊说,然后伸手越过桌子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柔软而温暖。我想抽回手,但她紧紧抓住。”你从没告诉过别人这件事,对吗?”

“医生……

“但你骗了他们很多次,对吗?“她说,”你告诉他们药物有效,但你从未真正告诉他们核心问题,至少在十岁时没有。丛希,你梦到了什么?”

“你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它,不是吗?”

我咽了口唾沫,闭上了眼睛,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说出真相。

“一个……眼睛,“我说,感到胃部一阵紧缩。安磊捏了我一下,我也回捏了他一下。”一个巨大的眼睛,伟大的眼睛,它就是整个天空,从地平线到地平线。“我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努力不颤抖,努力不去想我在说什么。我捏着安磊的手,直到指关节发白。”它在废墟和尘埃中拥有无数仆人。它注视着我,思考着我,梳理着我大脑中的神经元,强迫我学习关于现实、物理的知识——不,我做不到,我做不到,我摇了摇头。

在我失去控制之前,安磊已经起身坐到了我旁边的座位上。她把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我坐着发抖,她让我深呼吸,我照做了,直到我能清楚地思考,不再看到“眼睛”强迫我看了十年的不可能的方程式和不真实的物理。没有人关注我们,两个女大学生在私下里闹别扭。

“你还好吗?她终于问。

“不,其实不是,“我叹了口气说。我转过身去,擦了擦眼睛。她从我的手臂上松开了手,而我是个懦夫,不敢要求她继续挽着我。”但是,嗯,谢谢你。”

“你真的需要这个,是吗?”

“我想是的,我喃喃自语道。我从未如此简单明了地表达过自己的感受。

安磊观察了我一会儿,然后说:如果我能够证明你不是疯子呢?”

问题来了,另一只鞋子掉了:安磊是个怪人。一个长相极好的怪人,在我人生最低落的早晨给了我关注和安慰。至少在我打电话给我妈妈并崩溃之前,我还能有一个小时的陪伴。我不想让安磊离开。

“你不能证明一个否定,我说。

“哈,你这话和我一个朋友一模一样。好吧,你说的没错,你不能证明消极的事物。如果我能够证明你头脑正常呢,丛希?”

“没有所谓的理智,只有细微的疾病和健康程度之分。我只是恰好接近了极端。”

“是的,但像你这样的人应该都是妄想症患者,对吗?你并不相信你所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严格来说,你不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患者,他们从未这么诊断过你,对吗?我敢打赌,他们确实想把你归为这一类,但他们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因为你并不相信这是真的。”

我点了点头。不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起身逃跑了。安磊咬着牙,缓缓点头。

“看到幻觉了吗?我肩膀上的鹦鹉?柜台后面做饭的骷髅?”

“它们……它们……“我挣扎了一会儿,仍然为把这件事公开感到羞愧,即使可能再也见不到这个人。”我的幻觉比这更连贯。它们是单一的、独立的,几乎不会替换或添加真实的人或物。”

“对,明白了。“安磊点头,表情严肃。”你现在看到什么了吗?”

“我们——你——你非得问这个问题吗?我们能不能——我不知道——聊点别的?”

“求你了,丛希。”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咖啡馆前窗外的那个涂鸦。

“是的。外面,有一件由租金和休息、空气中的间隙组成的物体,在黑暗中张开。当你进入时,它实际上透过窗户窥视,一直没有停止凝视。”

安磊的身体语言变了。她坐起来,转过身去,好像能看到怪物一样,头不停地转动。突然,她的双手从桌面上方伸出来,手指弯曲。她看着我,然后又看着窗户。

她很警觉,保持着警惕。我认为这是她的表演,但还是很可爱。

“真的吗?她问。

“嗯,真的。”

“你能描述一下吗?她眯着眼睛看着窗外。

“就像我说的那样,是一个人的形状,有点像涂鸦。”

“有多高?”

“我不知道。大概有10英尺吧?挺高的。”

“眼睛?脸?手?”

“不,它有一张黑色的脸,就像树上的树结。四肢逐渐变细,变成尖尖的。”

安磊回过头来,眼中充满狂野。你试过用拉丁语或希腊语对着这些东西喊吗?你会拉丁语吗?

“什么?不会。”

“等一下,“安磊说,”我得给朋友发个短信,很快就好。“她拿出一部笨重的手机,发了条短信,然后把它放在桌子上,冲我眨了眨眼。”不能证明没有,对吧?我们来做个实验,丛希,你会喜欢这个的。如果你不感兴趣,我请你吃早餐。见鬼,我反正会请你吃早餐、午餐、晚餐和另一顿早餐。哦,哇,你完全没想到。这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电话响了。安磊从桌子上拿起电话,对着屏幕上的内容咧嘴一笑,然后握住我的手。

==

在微弱的晨光中,安磊带我走出咖啡馆时,潦草转过身来看着我们。

“呃,安磊?我咽了口唾沫,把大衣拉得更紧。

“怎么了?它要干什么?安磊四处张望。她从我后退的方向判断出了正确的方向,然后挡在我和怪物之间。怪物向我们弯下腰,伸出像黑夜之刀一样的四肢。

“它跟着我们,我们离开时它就跟上了。安磊,我不喜欢这样,这不正常,这是我的大脑在反应——

安磊打开了收到的短信——我瞥见了屏幕上的一幅照片,只是一瞬间,照片上乱七八糟的线条。她冲我咧嘴一笑。然后她举着手机,把照片展示给我的幻觉看。

奇迹发生了。

那个涂鸦怪物尖叫起来,生锈的指甲瞬间划过我的头骨。我双手捂住耳朵。声音像开始时一样迅速消散,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怪物开始扭曲和拉扯自己,黑暗的碎片随风飘散,直到消失,现实的伤口闭合,发出沙沙的响声。

“它怎么了?它消失了?“安磊问,仍然举着电话,不愿移开视线。”它消失了,对吗?不可能没有效果。拜托,丛希,说点什么!”

我无言以对。从来没有人碰过我的幻觉。如果我足够粗心,它们会与我互动,但其他人不行。而且它们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

“是的……是的,它消失了。”

安磊转向我,满脸得意。“它爆炸了吗?烟花?嘭!她出手了,得分了!”她举起双手,大声欢呼,捶打空气。

“我没有……不,它有点散架了。我的意思是,这并不能证明什么,你所做的……“她使用了暗示和欺骗手段,我身体不适,睡眠不足。”你怎么做到的?”

“哦,我不知道。”安磊晃了晃手机。“我所做的只是将手机对准正确的方向。”屏幕上显示了一张在普通纸上绘制的符号图片,这个符号就像一棵树的块状分形表示。但我可以把你介绍给促成这件事的人,她是我的一位好朋友。她……嗯,她有点像你。我想你们会相处得很好。”

“等等,等等,停下。“我举起一只手,发现它在颤抖。”那不是真的,那只是我的幻觉。幻觉,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安磊说,然后从外套里翻出一支粗大的黑色记号笔。”你被噩梦困扰了两个星期。你首先要做的是回家睡觉,因为你完全崩溃了,这不利于你思考。我不会在你睡几个小时之前就向你大谈特谈神秘学、隐形怪物以及我如何用魔法驱逐仆从,因为那样你会觉得我真的在利用你,对吗?”

“什么?不,我从没说过你是疯子什么的。”

“是的,但你是这么想的。别不好意思,如果我是你,也会这么想。当你只有一把锤子时,整个世界看起来都像钉子。来,伸出手。”

我无力反抗,因为太困惑,而且仍然处于震惊之中。安磊伸出舌头,从嘴角伸出,将手机上的符号复制到我的左手背上。

“好了。“她把笔帽盖回马克笔上。”我不知道这到底能不能帮你入睡,但也许有用,总比做噩梦强。她咧嘴一笑,指着我,而我则捧着涂鸦的手。

“我……我想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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