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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热闹早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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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月坐在学校门口的花坛边沿,翻看手掌大小的单词书,此时漫天晚霞,早已过了放学的时间。

结果班主任还是把应琴叫来了学校,和教导主任一起声情并茂的叙述历史性的作弊事件,主人公就是她女儿,委婉的建议她好好教育女儿,建立良好的家风。

应月思考,这件事应该要解释一下,不过要怎么解释呢?解释的话,她会相信吗?

应月还没想好,应琴已经从学校出来。

应月不太会观察情绪,但她知道应琴很生气,一路上没跟她说一句话,冷着脸开车,开出去好一段路,才发觉应月没上车,回头来找她。

“长着嘴干嘛用的,没上车不会喊一声吗,本来因为你的事情接启儿就晚了,现在又因为你耽搁时间。”

应琴压抑着的怒火终于是爆发了。

应月想了想,说道:“对不起。”

她的面上没有情绪的起伏,即便内心如何慌乱愧疚。

“我要不起你的对不起,亏待了你,你外婆要剥我的皮,我怎么敢得罪你们两尊大佛。”

“在哪里读书不好,偏偏塞到我身边,一天到晚净给我惹事,是嫌我过得太好怎么的。”

应月没敢回应,她发现只要自己开口,应琴会更生气,于是盯着窗外的车水马龙,静静的听着。

外婆坚持把应月送到母亲身边读书,离开前和应月说:“月儿能在身边日子也就只剩下高中三年了,到了大学,入了社会,就没多少机会在身边了,你陪在外婆身边的日子已经够多了,也应该在母亲身边尽尽孝。”

外婆的眼神苍凉,看着应月,像是要穿过层层光阴,眨眼又回到现实。

她一直听外婆的话,这次也不例外,乖乖来找应琴。

她知道她早早组建了新家庭,有一个深爱的丈夫,一个聪明伶俐的儿子,她过的很好。

应月的到来,她并不欢迎,好像也不需要女儿陪伴尽孝。

周天启看着应月,毫不掩饰的恨意,他又一次大发脾气,把玩具往她身上砸。

“讨厌鬼,你干嘛来我家,因为你,妈妈都不要我了。”

应琴接到儿子的时候,整个学校只剩下他还留在学校,老师也被迫留校,错过了和男朋友的约会,小孩子敏锐地感受到了老师的情绪,害怕老师会因为这件事情讨厌自己,这在小学是天大的事情。

本来他还怨恨妈妈,妈妈和他解释了迟到的经过,怨气就全都转移到了应月身上。

吃饭的时候,坚持不和应月同桌,应月也只随意扒了两口饭。

睡觉的时候,把房间门锁上,不让应月睡在他房间,任性得让人头疼。

应琴的丈夫一直都当应月不存在,这种事情并不想管,应琴静静看了一会儿,若有所思转身回房睡觉了。

应月被留在客厅,她抱着双膝,看着落地窗外的月亮出神。

有点像月饼,豆沙馅的......

早上她六点出门上学,转两路公交车,步行一公里。

前两天都是应琴送儿子的时候,顺带把应月送到学校,不过今天应月想还是不要一起坐车比较好。

刚踏进校门,铃声响起,她还是迟到了。

其实路线她都记得,还记下了每一路公交车的全部站点,但她容易走神,错过下车点,而且方向感差,迟到在她意料之中。

她抱着书包狂跑,终于赶在铃声结束的时候赶到教室。

她抓着教室门沿,微微喘气,额头都是细密的汗珠,显得她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张青等在教室监督早读,不悦地盯着应月。

前两天作弊,今天就敢迟到,她把应月列入了重点刺头行列。

她冲应月甩甩头,示意她进教室。

“响铃了没听到吗,不出声能背下来?背第一课,背完的同学预习第二课。”

话毕,朗朗书声,哇啦哇啦,背的什么只有自己知道。

陆瑾心不在焉的动动嘴巴,装作背书的样子,他的注意力不自觉落在应月身上。

应月背书看书都是默念型,本就是上过的课文,默念一遍就背下来了,再简单看了看第二课,任务算是完成了。

这个女孩简直就是天降外挂,他以后都可以不用努力了。

这么乐滋滋的想着,忽然听到肚子咕噜噜的声音。

应月脸颊爬上淡淡的红晕,不仔细根本看不到。

他们应该没听到吧,路上耽搁太多时间了,还是应该重新优化一下路线。

肚子空落落,有些难受,应月喝了半瓶水压下饥饿感。

从进教室,张青就一直关注应月,踏着高跟鞋走到应月面前。

“早读半节课过去了,嘴都没张开一次,咋地就累着你了。早读第一课没背下来,今天回去抄十五遍。”

应月不喜欢抄书,对她来说除了浪费时间,一无是处,而且她字丑,这是她学习生涯最没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她把书递给老师,淡淡道:“我背下来了。”

接着流畅快速地背了一遍,教室里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剩下她背书的声音。

对大家来说,比起背书,这边的热闹更有趣一些。

张青一个字一个字盯着,就等着她出错。

背完,老师没有说话,教室安静得可怕。

应月忍不住自我怀疑。

是背错了吗,应该不会吧,十五遍我的天哪,今天晚上别想睡了。

陆瑾无奈摇头,应月只是表面看着自信,其实很容易自信崩塌,不过别人看不出来就是了,现在的应月在大家看来简直不要太酷,气势完全碾压张大炮。

张青挑了几个释义考问她,完全吻合,这下鸡蛋里骨头碎都挑不出来,只能尴尬地走回讲台。

结束早自习,段安拎回两袋香喷喷的早餐,把其中一袋抛给陆瑾。

这是他们预定的外派,刚好早读结束送到校门口,他们两都是重度睡眠者,早上起床到学校的时间都在车里睡觉,早读结束就饿得不行,偏偏学校的早餐难吃得要命,于是段安想出了这个主意。

陆瑾把早餐放在应月桌上,“你还没吃早餐吧,给。”

“不用,我去食堂买就行。”

陆瑾伸手拦住,怎么就那么客气呢,前两天还说做朋友来着。

“你问你同桌,食堂那玩意不好吃。”

小胖同桌正在嗦牛奶,闻言猛点头。

“早餐我们买多了,你不吃也是浪费。”

小胖同桌眼睛一亮,撑起身体去够,“你们不吃我吃,我老早就闻到香味了。”

陆瑾把手伸直举到头顶,小胖蹦了两下没够到,在快撞到应月的时候,像是被冰冷到一样,快速收回手。

“早读前一杯豆浆两根油条,三个大号灌汤包,在你嗓子眼还没咽下去呢吧。”

小胖故作娇羞,“瑾哥这么关注人家呢。”

陆瑾没忍住,伸手一拳,小胖揉着肩膀直喊痛。

看着他们打闹,应月哭笑不得,再拖下去就上课了,而且闻着真的很香。

“好,多少钱,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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